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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已经煞白。
倾落打落了虎子伸来的手,一副阴沉模样,高了声调下令起行,扯了扯身上宽大的大氅恰好把瘦弱的夜合包裹地一丝不露。
一边的池宇紧跟上来随在一边,肉肉弃了那匹残马同虎子也追了上来,三人只跟在后方,时不时瞄一瞄同乘一骑的两人。
“王爷,这,有损王爷声誉吧,断袖之癖说病不是病,但总归是不好,以后还有哪个男子敢投到王爷门下?”
夜合似是打趣,但倒是乐意多个肉垫,身上酸痛难忍是真的,若不是战势急,她根本就不会这么奔波,被倾落大氅一遮,缩了缩身子就歪头倒着休养生息了。
“那本王就要不让须眉的巾帼,也免得男子粗莽。”
难得玩笑,倾落瞅瞅怀里夜合倦怠的样子,心中有些不忍。
“随落王爷高兴……”
虚虚地应了一声,夜合就没了声响,眼睑遮去眸中光华,沉默安歇。
倾落这么一动作虽引了不少注目,但好在军中纪律谨严,没人敢碎嘴。
就这么行了许久,直至天色昏暗下来,队伍已达鸾镜最北的临州边界,若要到前线的占瑜城还需时间,倾落下令就地扎营,野外过夜,第二日再继续赶路。
这北疆的夜空似乎比京都之地更加透亮,星辰点缀,席地幕天,难得一睹别样之景。
星空之下已燃起篝火,火光明亮,照得人脸颊生晕,寒意全无。
“小姐,怎么不见先前的那位大哥?”
虎子提了火上的水壶给夜合添了杯热水,在她身边席地而坐,面朝一片火光,双眼更显得亮晶晶。
“池钧么?估计是被他家主子遣去办事了。”
夜合双手捧着个茶杯暖着,一双眼睛弯得像两条桥,一脸的满足,缩在篝火旁取暖,和虎子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
“嗯,小姐,我觉得那位池大哥才靠得住,不像肉肉和那个池宇,整天就知道打打闹闹的,我以后就像池钧大哥一样不胡闹,保护小姐!”
虎子之前因观池宇和肉肉的大战差点儿被伤着,幸亏池钧出手来免于伤痛,故而他的价值观就由池钧身上找到了突破点,孩子对于英雄式的人物都有一种天然本能似的崇拜,虎子也不例外。
“虎子,以后不要当英雄吧,好好地活着,就像现在一样挺好。”
夜合将手里的杯子递到虎子嘴边,虎子顺从地接了喝了两口又推回夜合手里,却被她强制塞回来。
“那怎么行,只有当了英雄才能保护小姐!”
瞪大了眼睛,虎子的倔强冒冒然。
“傻,当英雄很忙的,你看那个落王爷就是这样,虎子要是做了英雄,就顾不得别的了,你得去应付那些让你坐上英雄之位的人,那样不好。”
夜合伸手揪揪虎子有些肥嘟嘟的脸颊,如同一个姐姐,看到虎子左右为难的表情笑得难以自已。
“那么就是所有人都当不得英雄了?”
清亮的男声传来,是巡视完毕的倾落回来了。
倾落抬手将身后的随侍退下,在夜合另一边随意挑了个位置坐下,只余钟磊立着。
“钟统领也坐,军中哪有那么多礼节?”
夜合使眼色让虎子去拿杯子倒茶,招呼钟磊也坐,不过她也没想钟磊会听她的话,这钟磊是要守着规矩不动分毫的。
“属下不敢!”
果然,钟磊行了一礼过后就站得笔直,身子挺拔不侧视一眼,真正的军人作风。
“来,说说英雄的事儿,这英雄怎么就当不得了?”
倾落随意啜饮着手里的茶,没看一边的钟磊,视线锁定身边的夜合。
夜合被面前的火光烤得暖洋洋的,盘着腿儿笑得安闲,听了倾落的问话笑意更浓,瞄一瞄他递过来的大氅,不客气地接过来裹在身上,这才悠哉地开了口。
“落王爷身处其位,自然明白自古英雄多寂寞,寂寞者,寡也。这世上不是所有的事情都能说明白的,比如说,这世上是先有宵小之辈,还是先有英雄。”
学着夜合的样子,倾落也是盘着腿儿,闲适地烤着火。
“若没有宵小之辈,没有相衬相托,英雄之气就显不出,反之,宵小之辈之可鄙可耻也就不足道明,果然不是所有的事情都能说清楚的,容儿真聪明。”
夜合被倾落那一声“容儿”喊得一身的鸡皮疙瘩,一瞥站着的钟磊似乎对这称呼并没有太大反应,耸耸肩膀没计较。
“英雄这种事儿要么就是最初根本不要出现,要么就是继续大力出现。现在这样的状况下做个英雄只能落个寂寞的下场,或者是尽力促进全民英雄的境界的实现,如果人人都是英雄了,做英雄自然就不累咯……”
倾落微眯双眸,倾身上前贴近夜合,直视进她眼中,女人对于政事向来是避而远之,一是鸾镜律令在上,规定女子不得妄议朝政,二是女子所好无非赏花听戏,绣花红妆云云,闺房之外的是是非非都是远离不亲。但眼前的丫头却是大大咧咧,对世事信手拈来,甚至对战场血腥也丝毫不避,即使是鸾镜前大将军独女尚漆兰习武侠气,也不曾见得什么血腥,且自嫁入宫中也敛了刀剑轻狂,柔情依依侍奉当今皇帝,女子攀附男人,这是一律的规矩。
“自古英雄多寂寞,容儿不想做英雄,那就居英雄之侧,如何?”
“英雄之侧多风波,我这人没大志,也成不了大事,牵累了王爷英雄之名就不好了,再说懂得享受寂寞的男人才能做得真正的英雄,我在这里就先预祝王爷日后锦绣前程了!”
“锦绣前程?这话说得好,赏了!”
倾落似乎被夜合的话逗得心中大悦,自腰间掏了件东西交到夜合手里,夜合还没看,凭触觉心头就一惊,低下头细观,果然,是落王的信物玉牌!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阅读。
☆、第二十九章 战势紧枝节横生(1)
鸾镜皇室至今为止,子孙香火可称繁盛,各皇子皇孙自出生之日就随身佩戴象征身份之物,也就是玉牌,夜合手里放着倾落的玉牌,心头一片阴凉。
据她所知,这玉牌如同皇子皇孙其人,见者无敢不尊,而这玉牌的主子若是已大婚,那么玉牌一分为二,一块留于原主,一块则由其妻所掌,取“玉汝于成”的义。
“王爷,这玉牌不可随意搁置,好生收着才好。”
将玉牌塞回去,夜合招了虎子起身往不远处的军帐走去,却被倾落紧跟着追上,倾落扳过了她略显单薄的身子,唇角紧抿,显出凛冽的弧度。
“军中不比他处,状况突发的时候我怕是顾不上你,拿着!”倾落低头将玉牌系在夜合腰间,丝毫不见他在兵将前的威严,“若是出了什么事,最糟就是遇上钟暮的人,小心应付,我知你聪明,切记不能露了女子身份,他们若是提什么条件,就都推到我身上来,你只需周旋着保全自己,听到了么?”
一句句叮嘱细致周到,夜合恍惚了一下,哦,他不是,他不是的,他是这个世界高高在上的王爷,他与她并没有什么大的关联……
“北疆天儿还不暖,不要逞能,虎子年少,你自己多注意着……”
倾落替夜合整整身上的大氅,把她裹紧了些,嘴里仍旧没有停的意思。
“嗯,我知道。王爷你,也小心,刀剑无眼。”
夜合顿了顿,转了视线望向别处,眸中有些晶莹闪亮。
大手抚抚她发顶,倾落叹口气,这丫头确实受苦了,跟在军队里,身边都是些粗枝大叶的男子。
两人又站了会儿,倾落就转身先走了,带走了一直沉默的钟磊,夜合在原地立了好久,脑中白茫茫一片,却抓不住任何的东西,末了领着虎子回了军帐安歇。
第二日天刚蒙蒙亮的时候,队伍拔营继续赶路,行军脚程快了许多,整整一天的时间,终于赶到了占瑜城。
桐王率一众手下来迎,远远地瞧见夜合同倾落同乘一骑不由一顿,继而看了一旁的唐越然一眼,唐越然坦荡荡地回视过来,倒让桐王愣了愣。
在马上奔波了这许久,夜合早已适应了,这时在倾落怀里睡得悠哉,突然被周遭忽而尖锐起来的欢呼声惊醒,一颗脑袋探出大氅,双眼惺忪着环望四周一圈,最后才看向头顶的倾落。
倾落早已将夜合的动作尽收眼底,见她一脸茫然地看过来就笑得开怀,“我们到了!”
“哦。”
只含糊地应了一声,夜合就又缩回去闭上了眼,脑袋还蹭了蹭似是在调整姿势。勿怪她睡得自在,先前她曾直问倾落她的马是不是他所伤,倾落点头承认,为此,夜合就心安理得地享受肉垫而丝毫无内疚之感,一路头脑昏沉地睡不停。
“皇兄——”
急切的一声呼唤由远及近,近到耳边,许是碍于倾落怀中的夜合,桐王才止住了上前与倾落一拥为快的冲动,又瞅了夜合一眼,夜合接收到桐王强烈的好奇,终于睁开眼稍稍脱离倾落的环抱,不着痕迹地招呼了一下唐越然。
唐越然眼角一跳,他家小姐是要他出场?
“郁先生此次功不可没,辛苦了。”
倾落有意无意在唐越然前面开了口,一只手伸出定在夜合面前,眼睛却注视前方,威严肃穆。
夜合还在犹豫怎么反应的时候,池宇翻身下马来到倾落马侧,躬身以背为撑,口中高声道,“郁先生请!”
池宇是倾落眼前的红人,这事儿知道的人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