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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后来发生了什么呢,臧孑,你也想到了么。
夜合温柔地看向副驾驶座。
后来,臧孑的嬉皮笑脸,臧孑的无理取闹,完全充斥了夜合的生活,只是,他进,她退,他攻,她守,十三岁的冷漠与二十岁的热情,竟然走过了整整九年。
后来,才知道原来他的家族是在黑道上威名远扬的,后来,才知道原来她不过是最最寂寞孤独的孩子。
臧孑,你的宠溺似是浮萍,注定只会从我身边漂过,不会伴我余生么……
停了车子,夜合头枕着椅背,整个人显得困顿潦倒,原来,臧孑,这个男人早就融化在了她的血肉中,血液的流动,肌肉的收缩,都在宣誓着他的不可替代,可是,在决定付出全部的时刻,所有的激奋都被那耀眼的鲜血冲刷得丝毫不留。
一直以来,夜合都以为她已经习惯了独自一人,享受孤独的人,不是天使,就是魔鬼。
臧孑说,夜合,你是我的天使,不过,你不用守护我,因为你是在我的守护之下的。
那温淡的话语还响在耳边不曾远去,那个人却已经冰冷。
臧孑,你在,我才是天使,你一个人的天使,你离开的那一刻,我便已成魔,控制不住自我的魔鬼……
再睁眼,已是一片清明,夜合拒绝更加狼狈,启动车子,飞驰而去。
郊外的小教堂。
臧孑的葬礼在静默中进行着。
参加葬礼的只有五个人,夜合,天纵门臧孑手下天字辈的四人。
“夜合,臧孑走了,你不能做傻事,听到了么,你记住,有我们在,我们兄弟不会让他白死的!”
天字辈四人中,天水最为干练,也最有主意,想起夜合前日独自离开医院神色不对,心中焦虑,有心要护她周全。
“我知道。对了,你想怎么做?”
夜合自然知道天水等人的担忧,臧孑与她之间,这四人是最清楚不过的。
天水皱眉,脸色凝重,这次臧孑遭袭,只说明有人要在明里有大动作了,而且定是冲着天纵来的。
臧孑主事这几年,天纵逐渐坐大,势力大大压过周边帮派,然天纵并未强势压打其他势力,只是渐渐漂白名下的产业,有意脱离黑道身份,如此一来,倒是有人坐不住,看不得天纵站在阳光下,想要找片乌云生生地扣在天纵头上了。
想及此,天水不由得咬牙切齿,臧孑离去,很快就会有一番生死争斗……
“他们对臧孑做了什么,就得承受什么!”
夜合低头不语。
臧孑他最初也是不愿插手家族事情,无奈臧父愈见年迈,因着臧家的背景,明里暗里都会有人无孔不入地找事儿,而作为臧家独子的女人,夜合总是不安全的。
即使夜合对这些无谓,臧孑也不会让夜合冒险。只有足够的实力,才能护得他的小女人周全。
自此,臧孑渐渐接手臧家事务,有心漂白臧家,也在暗里进行着,一直顺利,到如今,怎料到……
臧孑曾正色告诫,夜合,你不准染上臧家的事情,呆在我身边就好,那些事,我来!
那句“我来”成了夜合的安心剂,从此,风风雨雨,从未沾身,一直安好如初。
好,听他的话,她不染上臧家的事情。
只是,夜合岂是乖乖静等的人。
“天水,你们先出去,我再跟他呆一会儿。”
“好,可是,半小时,只能半小时!夜合,如今形势逼人,不要任性。我们在外面守着,夜合,你知道……”
天水伸手轻拥一下夜合,出口的话却是沉重。
“我知道。”
夜合愣愣地看着静躺着的臧孑,带了痴怨,淡淡地笑开。
“臧孑,让我好好看看你,你放心,我不会让你孤单的,我会去陪你,这之前,我会先让好多人去陪你,让他们都去……”
此时的夜合没有十三岁的冷漠,没有臧孑面前的任性,没有二十二岁的灵动,只有,冷酷。
死神将臧孑带走,那么大家一起来玩上这一场死亡游戏,岂不是会更有趣。
俯身,纤指抚过臧孑俊朗的面庞,阖着的双眼,弯翘的睫毛,高挺的鼻梁,还有软软的唇瓣,一切都是那么熟悉而又陌生。
夜合颤颤地闭上眼,小心翼翼落下一吻,触到的是冰冷的唇。
就让这一刻静止吧。
夜合不禁傻傻地祈祷。
但凡人在无能为力,力所不及时,每每都是要一个寄托的,因为脆弱,所以需要,因为需要,所以相信,相信会有超越所谓宿命的东西现身拯救,以期脱离既定的命格,朝心之所向而去。
正是夜合这一刻短暂的脆弱,使她错过了异样的风景。
因着两人的触吻,两个月牙儿吊坠得以相接,那一瞬迸发出银色光芒,盛烈不可视。
时间极短,光芒缠裹着两人,光亮直直刺透了教堂顶,却又在瞬间消逝。
在那诡异的光芒中,另一段纠葛已窸窸窣窣地萌发……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阅读。
☆、第一章 如梦令心定异世(1)
“啊——”
良久,长吁了一口气,惊醒的夜合自嘲一笑,还在妄想么,回不去了,不是么。
就算梦再逼真,现在说起那一切就必须用“曾经”这个词了不是么。
曾经的曾经,脑海中闪过遥远的回忆……
臧孑的葬礼上,她只是一阵恍惚,醒来时,已然成了展念容。
几天前,区郁夜合终于醒来,确切地说,是展念容终于醒了。
醒来是一种结束,也是另一种开始。
却没想到展念容竟只是个十岁孩童,夜合带着原来的记忆入住了这具孱弱的身体。
回去,还是留下,最初的纠结。
还能回去么,如果可以回去,她又在期许些什么呢?臧孑离去,她唯一的牵挂,唯一的温暖也就消散了。
而父母,她仿佛是父母爱情的滑铁卢,两岁时父母离婚,之后双双再婚,从此大家都幸福快乐的生活下去,只余下多余的她。
父亲姓区,母亲姓郁,夜合是他们的爱情之花,也是他们的爱情结晶的名字——区郁夜合。父亲儒雅翩翩,是那个城市最大的珠宝商,母亲有着北方女子特有的敢于冒险与豪放,经营着汽车代理,都属于所谓的成功人士,是真的很成功吧。
当夜合在寄宿制学校渐渐长大,甚至大学毕业,夜合始终是一个过客,局外人,过自己的生活,偶尔在两个所谓的家宿上一两夜,以证明自己非孤儿。
父母偶尔打个电话或发个短信通知夜合注意去银行查收钱款,父女、母女的联系单调而苍白。
有时夜合也会矫情地坐在地板上,对着空气来一句,“既然生了我,为什么不爱我;既然不爱我,又为什么生了我”,然后低低的笑一声,让这些该死的念头跳出思考范围,因为,没有意义。
只有一次,夜合没忍住,问了父亲一句莫名其妙的“为什么”,父亲当时隔着玻璃望着不知名处好久,在夜合准备离开时,开了口,“夜合,夜合,夜合玲珑日,凭栏魂欲消”。
温庭筠的词向来是包裹着缭绕的哀怨,夜合依旧开,只是玲珑一窍今何在,那道栏杆可还有人来倚么。
夜合看着继续沉默的父亲,只心头微叹,夜合还安好,区郁已惘然。自此再不曾触及如斯话题。
环境如此,夜合却没有染上太多或悲伤,也或许她掩藏的太深、太沉。
一个人的世界,独自安排着自己的人生。
为自己列了各种学习的课程,脑海中积聚着林林总总的知识,却无论如何也解不开自己人生的结。
后来,她突然间就有了臧孑,莫名其妙,却又是自然而成。
臧孑,那个长她七岁的男人,静静地守护着她,最终在她终于开了心怀时,满身是伤地离去,若是不曾有臧孑的温暖,她也不会惧怕着回复孤独的冰冷,那样的世界,哪里还能存着丝毫的留恋……
夜合,静静地接受了这个奇异世界的身份,然,不是扮演展念容,而是成就新的展念容。
醒来之后的夜合发现自己竟然穿到了一个被饿死的十岁孩童身上,只有一个可怜的乳娘守在身边。
乳娘看起来也就二十岁左右,容貌应属清丽,只是此时看起来狼狈不堪,发丝凌乱,眼睛红肿,泪痕似是烙在了脸颊上,整个人已濒临崩贵,看她对展念容的态度,当属于忠仆。
当夜合睁开眼睛的那一刻,乳娘似是用尽全力扑了过去,将夜合完完全全的包裹在怀里,夜合只有一个感觉,乳娘在用她自己的生命拥抱着心中的小姐,紧紧地,紧紧地……
夜合用这具十岁的身体回拥了这位陌生又熟息的乳娘,当小手抚上乳娘的后背,乳娘身体大震,眼泪已然决堤……
夜合心中酸涩,不过是乳娘,不过是主仆,可是这样的感情可能是用佣金可以买来的么……
终于安抚好乳娘,夜合开始引导乳娘帮自己了解目前所处的境地,只能以自己不太记得之前的事情为由,让乳娘将大事小情慢慢讲来。
在乳娘怜菱抽抽答答的叙述中,夜合快速通过大脑整理分析信息,了解了个大概,确定的是,她并没有真正死去,而是真的穿越了,且是穿到了这个不知何时的其元大陆,她所在的是鸾镜国大将军展飒的府邸。
据乳娘所说,展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