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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一晨坦然起身,跟上倾落的步伐,中间还记得揪了个小仆去沏茶。
“王爷要取东西只消吩咐小官一声即可,何以亲临敝府。再说这天下的东西,还有这天下的百姓不都是随王爷调遣么?”
倾落眸中微凉,看吴一晨明显过火的殷勤不由来了兴致。
“吴大人此言差矣,本王怎敢自居天下之主,莫不是吴大人近来钻研占卜之术,看透了其元大陆的大势,那本王的父皇,以及那些近邻的国主们该何以自处,还请吴大人指点一二……”
吴一晨一直躬身立着,恰在此时小仆端来了茶水,便亲自奉了杯茶给倾落,口中似是自嘲,“王爷说笑了,卑职勉居官位,能看懂什么呢,再说这世上有些事是没有道理可言的,下官愚昧。”
“有些事情是没有道理可言的,比如呢……”
倾落听了吴一晨的话,摇头失笑,手指摩挲着茶盏沿儿,心中暗忖,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这话不假,展飒这人清淡无味,他结交的那些人也都是如此,甚至展家的子女也是,只除了那个离经叛道的展四小姐。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阅读。
☆、第二十六章 乱醉意情迷不知(3)
吴一晨先前也曾听到有关落王爷的种种消息,但也只限于听说,至于谋面,那是从来没有发生过的,也不在吴一晨的人生所想之内,他对于京都那些是是非非无甚兴趣,只愿窝在这溯州城平度一生。
“落王爷莫要调笑下官了,道理这种事,王爷心中岂止是明白,更是透彻,何须下官多嘴。”
倾落心中明白这吴一晨才能不输朝中高官,只是性情游弋,生就不拘之风,与展飒算是君子之交,若是要让他乖乖听命于他人,他很有可能就是扔了官帽逍遥自在。
“吴大人,本王前些日子让人存了些东西在溯州,今日来取,大人没有意见吧?”
“谨听王爷吩咐!”
“那吴大人随本王到监牢走一趟吧。”
吴一晨听了这话难免生惑,这监牢中能存的东西只有犯人,再说他是这溯州知州,落王若是要存什么东西,他没道理未觉察,亦或者是他这官位之下已经被人凿出缺口了。
可是当吴一晨随倾落自监牢走出,闯入明亮的阳光中时,他身心俱冷,这落王爷不再是仅仅存在于听说当中,而是切实地走到了他面前,以不可阻挡的气势。
“吴大人”,倾落在亮堂的光芒中笑得清冷,“本王取走了存在大人这里的偏见,又存下了对大人的信任,大人应该不会让本王失望吧?”
吴一晨直起身子,向倾落平视过去,“王爷,下官向来都是担不起大任的,只是此次王爷北上之事,下官愿尽心尽力,还望王爷不弃!”
“吴大人不必多礼,本王的眼光还可以,不至于识人不清,吴大人辛苦!”
倾落语调平平,说了几句便要离了知州府,似是想起些什么,又回身嘱咐道:“吴大人平日里若得空便照料一下城中展府。”
虽不明倾落与展府有什么特别干系,但吴一晨还是应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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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落和池钧回到展府的时候,虎子等人都已用过早饭,三个人仍旧是先前的喧闹样子。
池宇见倾落归来方收敛几分,倾落看看三人,一语未发,留了池钧在陆奶奶的小楼吃些东西,独个儿往玉之院走。
陆奶奶一人呆在玉之院前庭作清扫,见倾落进来便迎上来行了礼。
“小姐呢,怎么样了?”
倾落眼梢掠过二楼紧闭的窗,眉峰微蹙。
“回王爷,小姐说想自个儿呆着,让老婆子我出来了。”
由于夜合与倾落对下人的态度并不苛刻,随和有度,陆奶奶并不感觉压迫,温蔼一笑回了倾落的问话。
“烦劳陆奶奶去拿点儿吃食来,要热的。”
倾落吩咐了陆奶奶便独身进了屋子,放轻了脚步往二楼走。
房门是虚掩着的,只轻轻一推便渐徐敞开,倾落一眼望见光着脚丫呆坐在地上的夜合,她身上是他先前放在她枕边的衣物,只是穿得并不齐整,长发散落在肩膀上,略显凌乱,双眸中尽是空洞,似是放空已久。
“容儿……”
低低唤了一声,倾落想唤回地上的夜合,她却丝毫反应也没有,略一思忖,倾落俯身将她抱起放在被褥凌乱的床上。
或许是被倾落的动作惊着了,夜合轻颤一下,眸中终于有了影像,视线渐渐凝聚起来,定在倾落脸上。
“落王爷……”
这一声唤出,倾落便知她已恢复意识。
夜合瞅瞅俩人动作亲密,有一瞬的呆愣,呆愣过后则是自然无波。
“昨晚是我胡闹,抱歉了,落王爷不要介意。”
倾落本在想此时是否算作个恰当时候来挑明两人的姻缘前事,没料到夜合竟是这番态度,极力撇清关系而不着痕迹,这样的语调该是属于那些见惯风月手段高妙的男子,看她眼睑垂下安静的样子,倾落忽而心中堵了堵。
“女子节操为大,念容不必担心,本王昨晚虽然显得莽撞了,但等北疆的事了了,念容就是落王府的正王妃。”
夜合到这时听了倾落的话才终于抬起头,一副哭笑不得的样子望着近在咫尺的倾落,显然她方才的心思并不在昨晚一事上。
“王爷想多了,落王府正王妃之位悬空已久,更传落王府中两位侧妃都是花容月貌,才学匪浅,我一个展府庶出丫头怎么能高攀,王爷,昨晚醉酒的人是我,乱性的人也是我,所以,王爷就当昨夜一场醉梦过去吧。”
关于落王府的事,夜合还是通过小花的情报了解的,落王府与展府虽同在锦绣街上,但离得并不近,平日里走在街上难免听到些消息,多多少少都会涉及到落王府的两位侧妃,无非是些好奇好事之人散播些些的东西以满足世人的心思,每每听到些花边趣闻,夜合都是笑笑就过了,在这个世界里,等级之别已是天地之距,更别提王权之下的男权,女子的命运早已被圈定在高墙之内,即使才高八斗,也比不过权贵一夜恩宠。
“一场醉梦?”
倾落直直望进夜合眼里,只看见如同假象般的真实,那里面是特立独行编织着无懈可击的懒散戒备,她好似最擅长这种东西,将她身外的一切一切都淡薄成烟,敢于不可一世,不屑于屈身一就。
其实夜合的态度是真无假,她醒来时确然惊诧不已,但还不至于混沌了理智,加上被倾落嘱咐过的陆奶奶来服侍她时被她问了一通,昨晚的事就避无可避了,夜合虽是初经男女之事,但醉酒太厉害,她倒是记不大清楚了,只觉早上一觉醒来全身酸痛无比,真正让她失色的是一种不妙的感觉——似乎,身上的力量在慢慢散失,虽然慢得微乎其微,但夜合还是准确地断定,她很早以前料想的事情终于发生了。
意识到这一点后,夜合呆坐在地上开始快速运转大脑思索如今的局势,可以说这个时刻不是个让人高兴的时间,头等的事情就是北疆的事情刚刚开始,若是她失了力量,事情会棘手很多,其次她刚刚从索宾白手中接过他的势力,尚未站稳脚跟,许多事情还需她亲力亲为来服众……
所幸力量来时她已想及力量去时的状况,早有部署,不至于措手不及,被打得阵脚大乱,毫无章法。
但夜合的言行举止,所有的一切无疑都给了倾落一种讯息,就是这个女人的心思不属于他所知之内,依昨晚来看,她单纯用情,不介乎世俗成见,但她心思层叠,玩闹随心,太自由就是没自由,她把自己禁锢在一个所有人都触摸不到的地方,那是个超脱肉体的存在。
倾落坐在床沿儿,一手抚上她眉眼,眼神中意味不明,仍像昨夜哄慰她一般。
“念容,你得知道,一个男人,对外边的女人的要求和对家里的女人的需要是不一样的。”
并不避开他的触碰,夜合笑得无邪,“落王爷这是在教授我男女之道呢……”
“算是吧,我猜想,你都是明白的,男人看外边的女人,看的是貌,对家里的女人,要的是德,无一例外。”
“嗯,受教了”,夜合身子稍稍后仰,笑影浓了几分,“这么来说,我是落王爷外边的女人,有的是貌咯,真是——荣幸荣幸!”
看夜合乐不可支的模样,倾落不动声色地在她腰际轻划过,身体一向最诚实,果见她微颤一下看过来,笑颜带出的红晕浮现,淡中妙雅。
“区若瓷也只是个普通男人,他若是发现自己要娶的女人已非处子,他会有什么反应?”
倾落脸上并无笑意,他心中很大程度上是把夜合当作个需要照顾的小妹妹,自重逢以来他总是忆起往事,想起小时候要把最好的东西给她的心思,又念起两人有所相似又相连的命运,偶有触感,总不愿她再受什么委屈,即使她现在并不是个好对付的丫头,他处境也并不顺风顺水。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阅读。
☆、第二十七章 乱醉意情迷不知(4)
夜合自然明白昨夜之事已是不争事实,无可辩驳,不容她多说上什么,她也想过若瓷知晓这事儿后的反应。
笑,若瓷必定会对她笑,一如这许多年来的每一天一样,灿若骄阳,温如东风,但她想她可以读懂他每一分心思的起伏,即使是一根尖利的长刺,若她不动手挑出来,他就会放任它肆意地生长在他血肉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