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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你看,这展家的人也太嚣张了!”
“池宇!”
倾落微眯双眸,当初那个扑到他怀中哭得一塌糊涂的小丫头已经长大了,羽翼丰满而强壮,她早已不是母妃口中那个讨喜的小姑娘,而是能上得战场的智者……
“池宇,有些话可说可不说,你至今还是没学会。”
“爷……”
池宇讪讪地立在一边,这种时候确实不是他可以肆意的。
“行了,都去休息吧。”
倾落进了早些时候住过的屋子,池宇池钧就往隔壁的房间走,一时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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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莫夜半时分,整个展府都静寂下来。
“你来了……”
声线伴着夜色妖娆涟涟,嗤嗤的笑声响起,却见一只酒坛同时被大力甩向一处暗影。
暗影一闪,及时接住了倒向地面的娇小身躯。
手上一片湿腻,恍然惊觉怀中人是一身冰凉,倾落不由使了大力握紧她纤细的手腕儿,眉峰突起。
“疼,你混蛋,你欺负我——”
手脚并用地胡乱挣扎着,夜合一脸的怒气,干脆直接就往禁锢她的人身上招呼起拳脚来,完全醉掉的夜合哪里知道控制力道,招无虚招,倾落只能用巧力避开怀里这个醉鬼的招数,又要顾全她不受伤,难度颇为巨大。
“你,还知道来找我?!你不是死了么,你要不就死得彻彻底底的,不要再来招惹我,要不就时刻不离地守着我,臧孑,你这算什么,逗孩子玩儿么,你吃定了我会等你,你知道我忘不了你,你这个混蛋——”
因为被倾落禁锢得难受,夜合彻底失控,脸颊濡湿着涩疼,大声嚷嚷起来,双手揪紧了倾落胸前的衣物不放,近乎野蛮。
倾落任由夜合拳打脚踢,始终不发一语。
这样的夜合太难得一见了,自他们相遇开始,这个女人的警惕防备从不曾松懈,她可以独身进出尚府,说动尚老将军破除前诺,她可以殚精竭虑布下连环计,等钟暮主动露出破绽。仿佛任何事情都不是问题,只要她想做。哭闹与她似乎永远扯不上关系,她的表情只为亲近的人而变,对于旁人她只笑得不食人间烟火。
至于此时的夜合,那是另一种存在,只为那个所谓“臧孑”的男人而存在的一种存在,直觉上,倾落明白那必定是个男人。
“我等了你五年,我努力地等你,我不敢失望,我不敢哭不敢闹,因为你不喜欢!可是每次天水都告诉我——没有,没有,没有,没有这个人!你丢我一个人在这里,这里,我在这里经历了些什么你都看到了么,我生平第一次手上沾染别人的血,我生平第一次承担一个家族的兴衰,我生平第一次被迫站在战场上,所有这些你该在的时间,你都不在!”
“臧孑,你说的爱我是真的么,还是说我们的一切都只是一场梦而已,现在的我才是真实,才是生活,这个皇权的世界才是我的归宿,我注定要以展念容之名可悲地活下去,卑微如尘土,遗世而独立,没有人会知道区郁夜合的一切……”
断断续续地叙述持续了许久,夜合渐渐啜泣起来,脸庞垂下来贴在倾落胸前,无助地去抓倾落的一只手,死死地抓着不放。
胸前虚弱的女子让倾落再次忆起多年前她扑进他怀里的样子,那时她仅有两岁便丧母,还不懂什么叫做死亡,只是抽噎地不成样子,抱紧了他的脖子不放,嘴里时不时冒出一句“落哥哥”或者“娘亲”的低唤,让他本能地伸手去安抚着。
“容儿乖,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倾落探手抚上夜合的发顶,鲜见的温存浮现。
今夜本已上床安置,他却忽而忆起还未听见她回玉之院的动静,悄然起身来寻,竟果真被他寻到了,只是见到她时她已酒气缭绕,醉得不成样子。
“不会好的,不会好的,天亮了,你就走了,你从来都是说话不算话,我不要再等你了,臧孑,我告诉你——”
夜合像是突然找到了什么支撑,踉跄着要使劲儿推开倾落,倾落自然不允,强制着将夜合圈禁在怀中。
“我告诉你,我要嫁人了,臧孑,是你先欺负我,我要嫁人了,虽然我可能会伤到他,可是若瓷他不会离开我,他永远都不会离开我,这一点你做不到!他可以只有我一个,他可以时刻守着我,他可以……”
倾落皱眉,手下人只回说展家四小姐近几年都是出外游历,细致的东西却是丝毫也查不到,酒后吐真言,这样看来,这小丫头确然是心有所属了,且区若瓷也并不是她心中的人,那么,这个臧孑到底是谁……
“可是……怎么办……你在我脑子里生了根,拔不掉,赶不走……”
夜合一反方才的激烈,一手抚上倾落的脸庞,望进他眼中,痴缠不断,手指细细地摩挲着他每一寸肌肤,只怕漏了一分就会忘,眼泪始终没有断过。
“你说过我可以任性的,我可以发脾气,我可以随心所欲……”
倾落捉住夜合的手,情伤最难愈,或者说根本就不可能治愈,陷进去的人必定再也回不到从前的纯真。
“你可以任性,可以发脾气,可以随心所欲,只是这一切我来给……”
夜合只管听到前半部分的话,心下一喜,身体支撑不住下滑跪坐在地上。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
欣喜地重复着一句话,夜合攀上蹲下的倾落的脖颈,笑得跟个孩童一般,凉湿的脸颊在他脖子处蹭来蹭去,眨动的眼睫毛扫在他脖颈处骚动人心。
“好了,来,我带你回去。”
倾落见夜合终于安静下来,想到她身上还是凉湿的衣服,便要带她回去换掉以免生病,不想夜合赖着倾落不松手,像只小熊似的攀在倾落身上不下去,倾落无法,只得胸前挂着个人就往玉之院走,还得小心地护着以免她吹着凉风。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阅读。
☆、第二十四章 乱醉意情迷不知(1)
“唔,不要走大门,大门开着呢,有人有人,用飞的……”
即使浑浑噩噩,夜合仍旧没忘她自己定下的玉之院的规矩。
“为什么,告诉我……”
倾落停住了脚步,声音低哑,似诱似哄,仿佛在他怀里的是这世上最娇贵的人儿。
“你傻呀,哦,不对不对,你不知道,呐,我来告诉你,大门开着说明有外人,就不能大摇大摆地进去了,否则会被人发现身份的,后果很严重的哦……”
夜合两手捧着倾落的脸,拿自己的脸去贴紧他的,偶尔摇头晃脑,娇憨至极,笑得无知无谓,末了,“吧唧”一口亲在倾落唇上,惊了笑得宠溺的倾落。
倾落心思飘渺之下手上竟失了力,使得夜合的身子向后仰去,幸好她双腿盘在倾落腰上,又亏了倾落反应得快将夜合及时拉回来,只是“砰”地一下,两人的头相撞在一起。
“你故意的,你故意的……”
夜合吃痛,眼中又现出湿润,一手揉额头,一手去抓倾落的脸,发泄似的去咬他的脖颈。
倾落何曾见过这样泼辣的女子,落王府里的两位侧妃见了他都是礼数周全,即使是在闺房之中也无甚越礼行为,皆是柔顺如风,夜合醉酒发疯这一通,算是他有生以来所见过的最为不合体统的女子了,但他却也并不反感,只觉得她仍旧同孩童时一般,是个不怯不懦的丫头。
夜合自然不去管倾落的心思,更何况在她眼里抱着她的可不是倾落。
“好了,回去之后给你揉揉,用飞的么……”
倾落抱紧了怀里的人儿,说话间就跃至夜合楼上的房间,本想唤人来为她清洗一番,转念一想她这次北上根本没有带一个丫头来,这府里的女眷就只剩陆奶奶了,但陆奶奶年事已高,况该早已睡下,若是惊动了他人,于这丫头的名声并不好,虽然她注定是落王妃,但毕竟她还是个闺中女子,名声污不得半分,即使她自己对名声之类浑不在乎。
自衣橱中取了干净衣物来给她换上,倾落已有些疲累,怀里靠着个女人,且还是他未来的妻子,她醉得意识混沌,胡闹不已。肌肤相接处一人绷紧身体,一人仍旧手脚乱舞,倒不如来个双双醉倒得好。
夜合扒着倾落的臂膀不放手,脸深埋在他怀里,她偶尔呓语时喷出的热气散在他胸膛上,闹得他并不宁静。
“唔,你不睡?哦……是不是天纵门的事儿还没有办完,那就让天水他们去嘛,反正你得陪着我,我怕黑,我不要一个人……”
愈加攥紧了倾落的衣襟,夜合声调低迷,惺忪着双眼,挣扎着要与倾落平视,无奈不知是酒劲儿太旺还是别的缘由,力不从心,最终还是软倒在倾落怀里。
“喂,臧孑,我们,生个孩子吧,生个漂漂亮亮的孩子,然后我们就不会分开了,因为就算你舍得离开我,你也不会舍得离开宝宝的,对吧……”
卑微多于强势,此时的夜合只道她若能更乖巧一点儿,她的命运就会大不相同,她与臧孑便不用遭此厄运,生死不明,情深缘浅。
手脚并用地往倾落身上缠,夜合似乎找回了气力,一下将倾落推倒压在身下,口中低低地嘟囔着絮语。
“容儿乖,先睡……”
倾落心中澄亮,这小女人是发了狠要把她眼中的“臧孑”给留在身边,不管什么手段,不达目的誓不摆休。敢这么直白地拿身体赌感情,很少有女人,或者说是没有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