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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适用男有些要谦让的意思,要让夜合先来,夜合看了他一眼,眼神莫名。
“你先来吧,我怕……”
这话从夜合嘴里悠悠飘出来的时候,之前的大块头儿笑得前俯后仰,嚷着让适用男赶紧结束了,好去吃晚点的早饭。
校场上惯常摆五个靶子,那适用男依次射过去,一溜儿地正中靶心。
这样的骄人成绩没让适用男有任何情绪上的波动,只让对面几人都笑得会心,心有灵犀,心领神会,很显然都准备着回去享用早饭了。
但那耀眼的笑意没维持太久,便都僵了。
夜合央了大块头儿将靶子在适用男的基础上后撤十米,五十米之距,用了五支箭,轻松地将月弓拉成满月,箭无虚发,“嗖嗖”声响过后,是不加掩饰的吸气声。
“我怕的是,我先来的话,你在靶子上找不到要找的位置!”
够傲够狂!
那厢本是轻松看戏的老爷子瞅准了靶子,对夜合更是多上几分欢喜。
靶子上已空无一物,若是视力好得过分,那便可看到靶心已被完全贯穿,夜合的箭带动适用男的箭穿靶而过!
大块头儿因为要第一时间比对成绩,好对那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取笑一番,便留在靶子摆放的地方仔细瞧着,倒是没想到他成了夜合胜出的见证人。
当宛倾轩进得尚府大厅时,他诧异地看着悠哉享用满桌的琳琅美食的尚老爷子和夜合,以及列坐于两边雕花大椅上的五位大男人。
“轩儿来啦,来来来,正愁这些吃的吃不完呢,小子来得巧,有口福……”
尚老爷子兴致颇高,吩咐下人添了副碗筷,招呼宛倾轩坐下就餐。
“外公你又出什么新招儿了,怎么师兄们不吃饭?”
宛倾轩说这话的时候,心神是放在夜合身上的,心下想着外公莫不是又添了个徒儿……
“哼,我这张老脸都要被丢尽了,他们,五个人,愣是把早饭给输了,还吃个屁——”
尚戎话未完,那五人都已灰败下去,尤其那大块头儿是一脸的不甘及窘迫。
“我方才看外院的松伯干活儿使不上力,不如让师兄们去帮上一把?”
这样的事宛倾轩干多了,尚老爷子脾气一旦上来,是不管手下人受了受不了的,一般都是宛倾轩出面居中调停。
“嗯——”
尚老爷子这一声从鼻孔里冒出来,拉得老长。
因此,本是坐着的五人都起身去帮松伯“干活儿”了。
“轩王殿下。”
宛倾轩本正看着五人远去的背影,突听得这一声唤,立时想到昨晚……
“展小姐?!”
“你这个没出息的小子,那展家丫头都嫁出去几年了还念着人家,不是早就跟你说过了,长得好,容易跑,正正经经地过日子,那才是好女人,你怎么就是记不住——”
尚老爷子一听“展小姐”这三个字就气不打一处来,他这外孙子真是个痴情的种儿!
“外公……”
被尚老爷子不分青红皂白一顿吼,宛倾轩真真是秀才遇上兵,有理也说不清。
“外公,我与那展三小姐没什么,都是坊间以讹传讹的玩笑话,您怎么还当真了?!”
“将军,轩王殿下说的,是我。”
尚戎听宛倾轩又在“狡辩”更是气急,不由地就又要开说,不料被夜合拦了那么一句,顿了顿,更是火气大。
“轩儿你这孩子没担当啊,不能人家嫁人了就说没喜欢过人家,还怂恿着这么好的孩子陪你撒瞎子都能看出来的谎,你真是学坏了呀你——”
“外公——”
“将军——”
两个小辈儿都暗叹老爷子这嘴上功夫比拳脚功夫厉害多了,黑白混杂,干脆就不分了。
伸手扯了束发银冠,长发妖娆飘散下来,夜合定定地望向尚老爷子。
“我是女子。展飒是我父亲,我是展飒的女儿。”
“不,不可能,展飒家的丫头已经嫁给右相那糟老头儿家的小子了,再说,老爷子我也是见过那丫头的,你……”
“嫁进右相府的是展家的三小姐,我在展家排行老四,因展念歌才貌不凡,美名在外,所以没多少人知道展家的四小姐。”
夜合异常耐心地一一解释清楚,否则老爷子待会儿再治她个隐瞒的罪名就更是说不清了。
宛倾轩此时是头一次看见夜合的脸,更是头一次看见她主动露出女相,心中只觉得那展念歌是徒有虚名了,盛名之下也有意外,足见传言不可信,而他与展念歌的事就是被混沌着传得真真切切,甚至尚老爷子也听信了沸腾的谣传认定了两人是有什么的,也认定了他是被展念歌扔弃了。
“真是个丫头啊……”
尚戎挨近了仔细地瞧,又狐疑地看看一旁的宛倾轩,似乎是要有人来确认一下他的这条新认知。
“外公,这确实是展将军的四女,念容妹妹。”
“哦——”
拖长了嗓音,老爷子背过身去,一直保持上仰的姿势许久未动。
“尚将军?”
夜合自觉老爷子的脖颈该僵硬了,迟疑地叫了一声。
“丫头好,丫头好哇!”
豁然转身,拉紧了夜合的双手,平地一声雷,尚戎突然就兴奋起来,略带嫌弃地瞅了瞅宛倾轩,但还是拉过他的手与夜合的手搁在一处。
“我怎么就没想到呢,丫头多好啊,展家丫头啊,长得好看,功夫又好,轩儿立即回宫向你父皇请旨,把展家丫头娶到咱们家!”
“外公,长得好,容易跑。”
宛倾轩尴尬地提醒尚老爷子。
“自己的女人都看不住,还怨人家长得好,那是人话么,那还是男人么,简直是放屁!”
这下宛倾轩自然不会傻到提醒那话是老爷子自己说的。
尚老爷子吼完宛倾轩立即就换了喜笑颜开的模样转向夜合。
“念容是吧,名字也好,嫁过来之后就陪在外公身边,每天陪外公切磋切磋,外公这儿的好东西都给你……”
“过不了多久,我就会和展家上下一起被处决,我要顶着叛国之罪死去,我时日不多了。”
淡然地抽回手,夜合顾自整理长发,重新戴上束发银冠,整个过程中都没什么声响,尚戎与宛倾轩都没说话。
宛倾轩忽而心惊,这个女人并没有做什么,却又似乎做了许多,确切地说是,她已经算好了做什么,在正确的时间正确的地点,有条不紊地完成了她的行动,剩下的就是等待,她在等着别人帮她达成她的目的。
他有理由相信,她必定已经将他外公调查得一清二楚,她扮演的是猎人的角色,而猎物……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阅读。
☆、第十三章 谋生机私闯尚府(3)
“本来按惯常,如今该是父亲北疆大捷归来,之后必是要来探望尚将军,但现实太不如人意,父亲身陷囹圄,我便替父亲来这一趟吧,月弓本就是将军之物,这便还了。还有,多谢将军一餐之恩。”
夜合神色不动,起身道谢辞别,笑意恰到好处,既不张扬刺人眼球,却又不卑微沾染俗世。
“丫头,老头子我话都说出来了怎么能收回去,你赢过了那五个不争气的小子,那咱们就说说展家。”
尚戎虽以勇显名,但不是没头脑的人,前后搭起来想想,这丫头的心思就显而易见了。
人不能傲气,但须有傲骨,越强硬的人,骨头里的傲劲儿就越重。
到尚老爷子这儿,铁骨铮铮,老爷子什么时候缩过脑袋。
但展家的事远没有表面来得那么简单,有心人可由此大做文章,甚至这文章可小可大,如他这把老骨头指不定也是被算计着,功高盖主的事自古有之,向来都是帝王的心头钉,肉中刺,保不准就得晚节不保,落个不得好死的下场。
这不是残酷,这只是现实而已。
展飒么,尚老爷子确信现今没人能动得了展飒,不管是左相还是右相,因为皇帝还需要展飒活着,好好地活着为鸾镜卖力,甚至还要辅佐下一代君王,守卫宛家的天下屹立不倒。
至于如今状况,只不过是展飒的另一种效用而已,皇帝的心思岂是一般人可猜度的。
“丫头是想怎么办?”
尚戎坐回位子,闲闲地呷了口茶,这样的神情于老爷子来说并不多见。
“师恩如海,如今父亲无以为报,竟还劳烦尚将军,想来父亲必是辗转不安。将军天伦之乐,念容自不敢打搅,只愿将军能替我展家得一个机会,一个北上平乱,查明原委,还我父清白的机会!父亲一直以来谨记将军的教导,家国天下为己任,还望将军能成全!”
夜合已明白,这尚老将军心中主意已定,只待抽丝剥茧现真形。
“北上平乱?”
“父亲一案起于北疆,只能从那方着手,且父亲心中挂念,头一件就是北疆百姓,若是父亲得以洗刷罪名而北疆百姓仍旧是水深火热,父亲必定心生愧疚,出了监牢又入心牢。”
宛倾轩始终紧盯夜合,即使夜合已察觉也仍旧不松懈,而夜合也不掩不饰,坦荡回视。
“只不知展小姐心中可有北上的人选?”
这话宛倾轩问得巧,纵使夜合身怀武功,但终究是女儿身,鸾镜至今还没有出过女将,而他父皇向来都不喜女子舞刀弄枪,母妃便是因此远器械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