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潜意识何其可怕,让夜合连自欺欺人的力气都没有。
倾落的书房里有暗道,这是天水查到的。天水走上前拨开水墨画,又在墙壁周遭探看许久,这才终于打开了暗道。
夜合抬脚就要走进去,却被天水拉住护在身后。
“小姐走在属下后面。”
天水就算是关心人,也习惯用冰冷的声调。
“天水,我上次说要给你娶个媳妇儿,后面就跑题了,你说你想要什么样的媳妇儿?”
夜合在黑暗中开口问道,两人刚进去暗道,那暗道就自动合上了。
“不要。”天水低沉而短促地回了一句。
仅凭听觉来判断,夜合险些误以为天水是在闹别扭跟害羞,可是想想天水那张冰山脸加上撒娇似的“不要”,仅仅只是想想那画面,夜合已经后悔地肠子泛青了。
“喜欢小花那样的姑娘?”
“……”
“喜欢小美那样的姑娘?”
“……”
“喜欢肉肉那样的……嗯,人?”
“……”
“喜欢天火那样的人?”
…………
夜合怕黑,只好找话跟天水交流,可夜合问了十句,天水却连一句也不回答。双方的互动才叫交流,一个人自说自话就……夜合最后还是收了声。
在黑暗中走了没多久,前面似乎透出了光亮,天水拉着夜合紧贴着冰凉的石壁。天水示意夜合在原地不要动,他则欲上前去探个究竟。
夜合突然拉住天水,朝他摇了摇头。她来这儿,本来就没有想过能瞒住倾落,倾落早晚都会知道的。既然如此,倒不如光明正大地进去。
整了整衣衫,夜合昂首往光亮处走去,在快走出黑暗时,她突然靠近天水,吩咐他看好这里的人,一个也不准放出去。
天水明白夜合的意思,一旦有人出去了,倾落必定会很快得知他们在这里,那他们原本的打算就只能放弃了。
猛地迈入一片火盆营造出来的热浪,夜合有些不适应,火盆里的火焰跳跃着叫嚣。夜合突然灵光一闪,从倾落的书房到这里都是封闭着的,但这里面的火竟然烧得这么旺,那就意味着这条暗道必定有其他的出口,只是夜合不知道会通向哪里。
本是或坐或站的四个人一见夜合和天水,都瞬间摆出对峙的阵势。夜合摆摆手,示意他们放松,但无济于事。
除非此刻夜合能够拿出能让眼前四人信服的东西来,否则免不了一场打了。
信物?夜合突然想起来,她脖子里一直戴着的不就是最好的信物么?得亏她随身戴着,否则绝对过不了关。
那四人稍稍松懈,夜合直接开口问索宾白在哪里,却见那四人面有难色。
“王妃,不是属下不报,这是王爷的命令,属下等不敢擅自违抗!”
“一切罪责我来担!”
夜合觉出不对劲儿,怎么这四人像是难以启齿一般,“天水,他们四个要是还不说,你就动手吧。”
略略退后几步,夜合像是要看好戏。而天水也真的摩拳擦掌要动手。
虽说是在落王府地底下,但这四人也知道王妃的厉害,轻易不敢惹,再说有王妃在,王爷最多也就是罚一罚,不会取人性命的。
四人当中略瘦的一个男人被推出来,他只好硬着头皮道:“王妃,属下带您去,可王妃只能站地远远的看一眼,不能走近。”
不能走近?夜合心中暗想,是太血腥?倾落总不至于已经把索宾白给……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阅读。
☆、133:不说成败(2)
那略瘦的男人显得踯躅,但在夜合的注视下还是迈开了步子。
约莫又走了跟方才差不多距离的路,夜合就瞧见几级台阶下是两间相对的房子,都是封闭式的。
夜合想走下台阶去,却被那略瘦的男人给拦住了。
“王妃,属下的职责只能让您走到这里,您再往前走,就得踩着属下的尸体走了。”
或许那略瘦的男人是想拿自己的性命拦一拦夜合,但他没有如愿。
“你的命是宛倾落的,我要不起,我就是来看索宾白的。”
夜合一副“你大可来拦我”的模样径直走下去,那略瘦的男人登时像是被定在了原地一般,既不敢往前进,也不敢往后退,这更激起夜合下去一探究竟的兴趣。
踏下最后一级台阶,夜合就顿住了。她狐疑地回头看了一眼那略瘦的男人,只见那么一个大男人此时竟红透了一张脸,这是不是意味着她并没有听错——她分明听到了床笫之私才会发出的暧昧声音。
夜合当下被自己的想法给雷得外焦里嫩,莫非倾落跟索宾白?!天哪——不,夜合当下就全盘否定了这个想法,不可能,因为她隐约听到了女子的声音。
女子?这个就更怪了,这么多年,夜合没有听说索宾白碰过女人,况且这是在落王府的地下,总不会是倾落对索宾白优待,要让他尝遍俗世的滋味,特地给他找了个女人来作伴?宛倾落会是这么善良的人?当然不是!
如果不是善良,那就只有可能是阴谋了,后者更符合倾落,夜合如是认为。
事实也证明,夜合的想法是对的。不知道这对夜合来说是一件幸事,还是一种悲哀,关于倾落,她有时候会变得不可思议的笃定。
夜合狠了心要见索宾白,不管其它,见到人才是正理。夜合走到那间发出暧昧声音的房子前,这才发现在等腰的位置有个方形暗格可以独立打开,她没多想伸手就推开了那暗格。
这一刻,夜合知道她高估了自己的接受能力。
视线不过在里面巡了一圈儿,夜合转身就吐,不由自主地呕吐,如果可能,她想把脑子里的画面也吐出来。
那是一种怎样的畸形,往日仙风道骨的索宾白不见了,只剩下一个独臂的……夜合不知道该怎么形容,现在的索宾白分明已经不能称之为人,他就像是发情期的兽类,一看见雌性就想扑上去,而那被他扑在身下的人,夜合骤然落泪,怎么会是如儿?!
夜合今晚的打算是先到这里,能够见到索宾白更好,然后就去玉之院,跟如儿做一个了断。事情突然就被胡乱堆砌成一团分不清的垃圾,毫无秩序可言,夜合睁眼闭眼都是索宾白那兽性的样子和如儿近乎癫狂的狼狈,她怎么都吐不干净,也抹不干净。
“王妃,王妃,属下……”
那略瘦的男人对于狂吐不止的夜合束手无策,说话也开始结结巴巴。或许是他的叫声太尖锐,房内的喘息声突然停止,继而就响起疯疯癫癫的话语,男声和女声混杂在一起,夜合跟那个略瘦的男人都没有听清,他们此时也都没有心情去管房内的情况。
“王妃,属下带、带您、您离开吧!”
略瘦的男人想要来搀夜合,却被夜合推搡出很远。
“滚,都给我滚!脏——”
夜合突然迈步离开,她脚下踉跄着几乎摔倒,但她不在意,仍旧走得很快。
天水听见这边的动静就飞速往这个方向移动,他终于在一片黑暗中抓到了夜合的手。
夜合想奋力甩开天水的手,但怎么都甩不掉,急得她不禁哭出声来。天水对于夜合此时的状态没有应对的经验,他只能喊夜合“小姐”,不停地喊。天水约莫喊了十几声,夜合才算是从梦魇一样的状态中渐渐脱离,却哭得更无力。
然而夜合已不明白自己到底是为了什么而哭,是为索宾白和如儿的遭遇而哭?或许是的!是为倾落的残忍而哭?或许是的!也有可能是为所有人而哭,或者是为她自己而哭。
总之,落泪是夜合此时能做到且可以做的事。
落泪会有结束的时候,所有的事都有结束的时候。
“天水,我们回去吧。”
“是,小姐。”
这一次变成夜合在前,天水在后。
手指摩擦过冰凉的石壁,夜合觉得自己的指甲都已经被磨平了,说不定指尖已经渗血了,可是这样才能不至于因为畏惧黑暗而瑟缩,指甲总会长出来的,伤口也会愈合,但如果她畏惧了,她就再也出不去了。
往前伸着的手指被挡了一下,哦,到出口了,夜合突然想起来,她不知道怎么出去,是不是有什么机关,万一她找不到机关怎么办,那她会不会直到倾落下一次进来才能见着阳光,如果倾落发现了她,会不会一生气也把她关在地下……
天水觉察到夜合的不安,抬了一只手轻放在夜合肩上,“小姐,外面有人。”
有人?天水说有人?夜合猛地回身抱住天水,有人来了,肯定是倾落来了,他一定会把她跟天水都关在黑魆魆的地下,然后过不了多长时间,她也会变成跟兽类没有什么两样的生物!
“天水,我们回去吧,我们回天纵门吧,我再也不找臧孑了,找不到了,找不到了!再也不找那个混蛋了,我们走吧,我不要在这儿,就算死也不要死在这里——天水,走啊,快走啊,天纵门不是还有你们撑着么,可以的,没有臧孑,这世界还是很好啊……”
夜合紧紧箍着天水的脖子不放,她整个人都挂在天水身上,嘴里胡言乱语,且越来越大声,到最后她终于嚎啕大哭,拿手臂打着天水,骂他为什么不走,为什么还要在这里。
天水既要应付夜合突来的转变,又要着手寻出口。本来他觉出外面有人,但现下顾及不了那么多,夜合如果再在黑暗里面待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