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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合本来不以为然,但随即怔住,“秋水——所有人都知道,宛倾轩有个雅号叫‘秋水公子’,那竹签是如儿在张绰那里‘捡到’的,就是说,张绰跟宛倾轩?!”
“宛倾轩自小得圣嘉皇帝恩准,出入宫门不受限制。出鸾镜皇宫到尚府的那段路线,我查过近二十几年的变化,他会经过一个女子学堂。那女子学堂早就不在了,不过有据可查,张绰曾在那里念过两年的书,教书的老先生对她记忆很深。”
“总不会是宛倾轩跟张绰一见钟情,私下幽会什么的吧?”
“应该比私下幽会还严重,是私定终身。”
倾落看出夜合偷偷瞄他的神情,也明白她脑袋里想的是什么。
“私定终身?!老天爷,你真可怜!”
“什么乱七八糟的!放心,宛倾轩有分寸,他们至多就是定情,没有男女之事。”
“我放不放心有什么用啊,你放心就好,跟我也没有多大关系,绿帽子也戴不到我头上……”
夜合嘟嘟囔囊,但一看倾落脸色阴沉下来,还是识时务地闭了嘴。
倾落一方面无奈于夜合看事情角度的奇特,另一方面也宽慰着她似乎已经没有那么排斥他了。
“那竹签是张绰与宛倾轩同游时求到的,一直没有扔,估计是被如儿给偷走的。宛倾轩当初是要娶她的,可兰贵妃不同意,说张绰是兵部尚书之女,若是娶了张绰,圣嘉皇帝必定会认为宛倾轩有勃勃野心。况且,张绰是福薄命浅的人,曾有方外游士说张绰至多有三十年寿命。”
“所以,宛倾轩就放手了?可张绰在落王府活得很艰辛,宛倾轩……”
夜合忍不住又接了话,但心中想道,为了一个女人闹天下,会不会有些小题大做了。
“张绰只是宛倾轩动机中的一部分,但张绰是个可以拿来稍稍扼制他的人。”
倾落抬头望望天,“好了,你先出宫,其余的事情以后再说。我也得离开了。”
夜合顿了顿,然后从倾落怀里挣扎出来,从一边拿了靴子套上,她捡起一直放在她身边的画轴,“宛驭天说让我不要辜负你,可辜负一定是双方面的。倾落,你一天不把詹龙谷的事情说清楚,我就不得不认定你辜负了我,相对的,我自然会继续辜负你。”
“以后,我一定说清楚。”
“我等着你的以后。”
夜合丢下话就往外走,倾落瞧着她倔强的背影,他已记不清她曾多少次这样从他身边走开。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阅读。
☆、130:终成战场(5)
幸而有羽炎和天水护着,夜合得以顺利出宫。
夜合将羽炎遣回倾落身边,带着天水回了凯泽山庄,此时,肉肉和若瓷还没有回来。
一进博裕院,夜合就听见了孩子的笑声,脆生生的,让人想怒也怒不起来。夜合庆幸刚出宫就换了衣衫,否则岂不是要被呼延珍给发现了。
呼延珍对于夜合的突然归来有些不知所措,她本来只是跟着儿子熹宝进来的,但如果这样解释出来,只会显得苍白无力,她干脆也就不说话了。
夜合揣摩着对呼延珍是叫声嫂子,还是直呼其名的时候,小美从博裕楼里出来了。
熹宝见了夜合就愣在原地,但一见小美出来了,小家伙立即就扑向小美,原因无他,小美时常拿些点心之类的去给熹宝吃,久而久之,熹宝已经有了条件反射,一瞧见小美就欢天喜地的。
“小美,带熹宝和……”
“叫我呼延珍就好。”
呼延珍似乎看出了夜合的为难之处,主动开口。
“抱歉,我对孩子没有办法,只能让小美带你们到别处去,我怕我发起脾气来会吓到孩子。”
“没关系的,是我们擅自进到博裕院来,我也很抱歉。”
呼延珍自嫁到凯泽山庄后,若瓷就搬出了博裕院,与呼延珍同在另一处院子里过活。平时,若瓷多在博裕院里,他却不许呼延珍到博裕院来,呼延珍竟然很顺从,没有问为什么。
目送呼延珍和熹宝离开,夜合叹了口气,她知道若瓷至今没有碰呼延珍,这是一桩畸形的婚姻。
若瓷曾对夜合说过他跟呼延珍的纠葛,那是在他遇见夜合之前。
若瓷和子竹两人同行去拜访一位索宾白的故友,替索宾白送一件东西去给故友。途中,有些不入流的人欲行以强凌弱的龌龊事,被若瓷给阻止了。哪料到这些人不肯罢休,竟鬼鬼祟祟地尾随若瓷和子竹,当晚偷偷向若瓷下了催情的药,想要□若瓷两人,结果只有若瓷中招。
子竹不忍若瓷受苦,就在客栈内找了个姑娘,他再三保证这姑娘不是什么好人家的姑娘,但身子是干净的。若瓷被人下药,理智尽失,当晚与那姑娘有了肌肤之亲。
第二日,若瓷发现那姑娘前一晚上竟是被子竹给制住了,根本反抗不了。若瓷当下愧疚难当,还曾想过要以死谢罪,却被那姑娘拦住了。
那个姑娘其实就是呼延珍。
呼延珍知道若瓷是被歹人所害,但毕竟女子的清白可是大于天的,她知道万一被京都的父亲和哥哥知道了,若瓷肯定是凶多吉少。她心中对若瓷有意,可又不愿以家族权势相逼,便开口问若瓷可要娶她。
若瓷说明了无意娶亲的心思,但强调若呼延珍此生觅不到如意郎君,他自当对她负责。
呼延珍是洒脱女子,绝不愿意强逼若瓷来娶她,这对一个姑娘来说,实在是丢人的事。她携剑离开,自那之后,她一直漂泊游荡,直到有了孩子。
约莫三年后,呼延珍回了京都,不小心被呼延湛给发现。呼延湛替她隐瞒家里,给她找地方安身,但呼延珍始终没有透露关于孩子父亲的事。
至于认出若瓷,呼延珍是听闻周边的人说区氏的善举,听人夸起区大少、区管家,那不良于行的区管家,可不就是若瓷么……但呼延珍一直没有把自己推到若瓷身边,如果不是被倾落发现,估计她就隐姓埋名地在京都生活下去了。
每一个用心去爱过的女子都深知单相思的苦楚和两情相悦的甜蜜,可知道是一回事,奋不顾身地陷进去就又是一回事。黄连苦与蜜糖甜,不是能够自主选择的,这是宿命。
夜合收回落在呼延珍背影上的视线,她对呼延珍说不上同情,因为她自己是没有资格去同情他人的,自个儿窝里的一团糟,她都有些力不从心了。
进博裕楼,上得二楼,夜合鼻子酸酸地看了看邻着她房间的那间屋子,那是赵尔雅生前的卧房,但那里此时已经没有了生气。
想着她走之前有些不耐烦赵尔雅的唠叨,夜合不禁落泪,那些她埋怨的,其实她并没有资格埋怨,那些她挚爱的,其实她也没有理由去爱。为什么这世上的人和事不能全都贴上好与坏的标签,让她不必再疲于分辨,让她不必错过那些本该好好珍惜的?
从豪托城回来的路上,夜合无法言说这种近乎是二次重生的感觉,她也没有人可倾诉。她只晓得她得把以前许诺过的事情都完成了,那样才对得起这条脆弱的性命。
把来到这世界前前后后的事情都倒流一遍,在最后的最后,她终于记起,她曾暗下对赵尔雅许下一诺,填补了她亲情空缺的赵尔雅,虽然诈死蹊跷,但撇去其他,赵尔雅对她,没有任何可挑剔的。
夜合想着如果从詹龙谷回来了,就带赵尔雅游遍京都。但最可怕的事情发生了,景还在,人已去,留给夜合的是再也发泄不出来的郁结和悔恨。
夜合抵达京都的前一天,赵尔雅对丫头们说身体不舒服,正午过后她就回房休息,直到夜色朦胧,小美和小花才觉察出不对劲。
两个丫头去敲赵尔雅的房门,可始终没有人来应门,最后还是小美将房门给踹开,她生生将檀木门闩给踹断,冲进房中却见赵尔雅平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小美生疑,她折腾这么长时间,就是睡得再沉的人也该醒了,待她走近了去拉赵尔雅的胳膊,小美不由生出一身冷汗,赵尔雅的身体已僵冷!
两个丫头被吓懵了,小姐走前还特意嘱咐要好好照顾夫人,谁料到夫人突然就去了!
怕归怕,两个丫头却也不傻,两人将赵尔雅房间的窗户和门都仔细检查一遍,发现门窗都是紧闭,没有什么特殊发现。小美拿了延迟尸体腐化的药丸喂到赵尔雅嘴里,接着就要送信到詹龙谷,她还不知道此时詹龙谷已无存。
小美的信还没有出京就被天火给拦住了,当然,小美并未见过天火,但她知道天火手里的信物,那是只听命于小姐的圣手大人才有的。
天火知道赵尔雅过世,也是震惊不已。他知道夜合即将回京,便责令小花和小美守在凯泽山庄,寸步不离地守着赵尔雅。
所以,夜合一回京就被天火的严肃给吓了一跳,待明白了事情原委,夜合自是悲恸不已。
不相干的人往往都是一句“节哀顺变”了事,夜合也曾事不关己地吐出那样的字眼,可这一次不同了,她是被人安慰“节哀顺变”的人。
怎么节哀?!怎么顺变?!
赵尔雅没有理由自杀,那就只剩下一个可能——他杀!
他杀,这个“他”到底是谁?恰赶在夜合回京之前下手,这绝不能算作巧合。
夜合不准将赵尔雅下葬,她命天火不管用什么法子,反正就是不准赵尔雅的身体有损,这对天火来说不算什么难事。
天火真正担心的是夜合,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