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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尔雅上前亲自扶起如儿,面容平易近人,她对于围绕在夜合身边的人从来都是慈眉善目,没有丝毫的疏远。
“怎么起这么早?夜合疏懒,又加上昨日喝了酒,恐怕不到正午是不会起来了。”
“做奴婢的,怎么能因主子晚起就偷懒?倒是夫人,这些活儿交给奴婢就可以了,怎敢让夫人亲自动手呢,这是做奴婢的罪孽……”
赵尔雅心中确实明白了为何若瓷说如儿曾经是夜合最为倚重的人,这个如儿果真是蕙质兰心,很招人喜欢,但人心难测,事关夜合,赵尔雅立场明确。
“不必了,如儿去守着夜合吧,她睡觉不老实,翻来翻去,你去替我看着她。”
“奴婢知道了。”
如儿听从赵尔雅的话,退了出去。
等如儿的身影消失,赵尔雅才松了一口气,小美或者小花应该正守在夜合身边,那如儿应该还不至于明目张胆地对夜合不利。
到后半晌的时候,樽月阁的韩掌柜送来了张清单,赵尔雅接过来一看,单子上密密麻麻写着喜庆用品,正是用来让铃兰出嫁的。
其时,夜合醒来没多久,加之头昏脑胀,朝韩掌柜的胡乱说了几句就把他给打发了。韩掌柜临走前还提醒夜合不要忘了澜王爷的请帖,以免樽月阁得罪了澜王。
“若瓷呢?”
夜合揉揉眉心,嘟囔道。
“说来也是奇怪,若瓷这几天都是一大早就出去,不知道在做些什么?”
赵尔雅泡了浓茶递给夜合,“不过他也快回来了,他一般都是挑你睡觉的时候出去。”
“你们先出去吧,如儿留下。”
夜合低头喝茶的瞬间开了口,没有人对她的话质疑,都随后出去了,悄无声息,并阖上了门。
“宛倾落知道你到这儿来么?”
“奴婢昨晚未归,怕是已经知道了。”
“我本想就让你呆在王府,以后嫁个可靠的人,那样的日子比跟着我要好得多,偏你执拗,竟又这样,你可明白我现今的处境?”
夜合温声问向如儿,只见如儿低着头,安静得像一阵春风。
“小姐在哪里,奴婢就在哪里。小姐处境如何,永远不能作为奴婢推卸侍候小姐的责任的借口,奴婢跟着小姐,甘之如饴。”
如儿短短几句,但决心明了,那样子是夜合如何劝也说服不了的。
“那好,既然如儿这样说,我便不勉强了。之前的事,之所以没有告诉你,就是想让你不再掺和种种算计。”夜合似是舒了一口气,“但,我已给过你一次选择的机会,而你也再次决定留在我身边,那就要服从于你自己的选择。”
“如儿不后悔。”
“我没有把你从落王府带出来,一是为你着想,想让你脱离开,二来就是万一你仍旧坚持,那么你在落王府也方便行事。”
“小姐是指……”
“索宾白索先生还在落王府内,只是尚不清楚他被关在哪里,所以,如儿,你还得留在落王府,至于这件事,我会跟落王爷说的,你依旧侍候在玉之院,平日里鲜有事务,也方便查探。此外,如儿还得监看落王府里的两位侧妃,若是卓墨黛和张绰有什么可疑之处,如儿也好来告诉我。”
“知道了,小姐。”
如儿除了昨晚初见夜合时情绪较为激动外,已恢复了平日的稳重。
“以后你一人呆在王府,万事小心,慎之又慎才行,凡事需以保全自己为大前提。”
夜合细致地嘱咐着,一切都像是没有变。
如儿很快就离开,回了落王府。
这一天剩下的时间里,夜合浑浑噩噩地耗完,而若瓷至夜色渐浓的时辰才回来凯泽山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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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夜合早早到了樽月阁,为的是樽月阁这一天出新酒的事。
同往常一样,等着一品美酒的人不少,都是卯足了劲儿想拔得头筹。
韩掌柜的更是殷勤地引着夜合走至一把宽大椅子前坐下,若瓷也同在一旁。
夜合很少看樽月阁出新酒时的情形,但也记忆犹新,酒是个好东西,追逐者大有人在。她也很少饮酒,只偶尔来了兴致才略略开戒,譬如前日就是例外。
韩掌柜小声朝夜合汇报,说是窦大学士的独子窦茂儒听说区大少准了铃兰出嫁,很是感激,便想当面道谢,今日也在樽月阁内,就看夜合的意思了。
心中并不愿见这号人,夜合皱了皱眉,就在这当儿,若瓷插话进来,“我去见他吧。”
“也好。那我就不去了。”
夜合虽心中有愧,但她确实疲于应付窦茂儒那等人物。她转了视线,恰盯在樽月阁的入口,那入口处突然有个身影晃了晃,又缩回去,似是对该不该进来犹疑不定。
脑子里灵光一闪,夜合朝韩宏盛招手,命他到门外去看看,如果可能,请两位客人进来。
韩宏盛不知其中深意,但立即听命而去。
若瓷朝夜合看去,夜合觉察到若瓷的目光,也只是笑笑,说是朋友而已。
没过多久,韩宏盛就引着两位年轻的公子进来了。
很明显是主仆两人,主子生得一张圆润柔和的脸庞,尤其是那双眼睛大而明亮,鼻梁挺直小巧,整个人看起来有礼谦和。其后的小厮也是长得白净,看来很机灵的模样。
“我以前说过,会用好酒招待你,就是今天了。”
夜合起身迎上那走进来的主仆二人,笑吟吟朝那小公子道。
“没想到诸事缠身的区大少还记得这么一件小事,于卿受之有愧。”
“这里不方便说话,我们换个地方吧。”
“随区大少的心意。”
来人正是碧缘公主宛雨卿,不过在宫外化名于卿,同夜合也见过多次了,她对夜合也颇有好感,曾光顾过樽月阁。
夜合同雨卿并肩而行,若瓷朝于卿颔首,继而对夜合道,“我去见窦茂儒,便不陪同了。”
若瓷眼中的意思,夜合明白,他已看出雨卿是女儿身,故意推脱离开,免得雨卿尴尬。
“好,你去吧。”夜合与若瓷擦肩而过,带雨卿去了楼上雅间。
“区大少若是有事要忙,就不必顾及我这等闲人。”
“哦,于卿多想了,区氏的生意之所以一直以来能维持得不错,全靠区氏的每一个人,若是全都依赖我一个,区氏怕是早就倒了。你我二人难得能这样当面对饮,怎能扫兴呢?”
听夜合这样说,雨卿脸上一红,她心中清明,上一次两人见面已是许久之前了,且那一次的事情并不愉快,依区大少为人谨慎的品性,恐怕他已注意到她叫倾澜等人“哥哥”,那么她的公主身份也就不难猜了,难得他竟能同以前一样自然地待她。
“那就谢过区大少款待之情了。”
“我前些日子出京去了,所以过了这许久才能兑现承诺,还望于卿不要介怀。于卿常来这里么?”
“并不常来,不过对于这里倒是很喜欢。”
两人一路笑谈,往楼上走,冷不防跟在后面的小丫头嘟囔了一句,“是来得不多,因为跑腿儿的都是奴婢……”
小丫头的话并不深奥,浅显得不用思索便能明白她的意思,小丫头是不敢随意玩忽职守时常跑来樽月阁的,只有一种情况可以说得通,那就是奉主子的命而为!
雨卿年华正好,但尚未婚嫁,夜合惊了一惊,她总不至于是有意于区大少吧,那可就是闹乌龙了。
“还不住嘴!”雨卿朝那小丫头呵斥一声,但她自己倒是先红透了脸,忐忑地朝夜合望了望。
“是我怠慢了,樽月阁这些日子确实懒散了,没出什么新品,很多客人也都不耐烦了,总派人来催,于卿是不好意思开口催促吧,所以让随从跑了不少的冤枉路。”
夜合急中生智,胡乱混过去了,雨卿也随之附和几句,总算化解了尴尬。
两人在雅间相谈许久,雨卿虽偶有羞怯,但谈吐并不太受影响,不管说起什么,她都应对有度。
不知过了多久,外面传来韩掌柜的声音,说是按区大少的吩咐送来了新出的酒酿。
夜合起身去应门,顺带着告诉韩宏盛先去给宛倾澜送酒,被雨卿听到,但雨卿也只是在夜合回转的时候问了句“新酒已出了么”。
“哦,韩掌柜还在张罗,怕于卿等急了,所以就先送来些,于卿可是头批尝到的。”夜合打开新搬来的酒坛,房中登时溢满酒香,“不过我怕是要扫兴了,前日喝得多了些,所以昨天一天都不太舒服,今天也不能陪你畅饮了,于卿见谅。”
“自然是身体为重,区大少身负重担,于卿不敢造次。”
“于卿,你我已不是头一次见面,怎么还这般客气,以后就叫名字吧,否则倒是显得别扭,于卿意下如何?”
“就听区大……不,就听区郁兄的。”
雨卿没想到夜合会有这般提议,这样直呼名讳于女子来说实在是于理不合,但雨卿想想,现下既着了男装,便如男儿般行事吧。
“上一次没有好好款待你,后来又发生了那样的事,不知道有没有吓着你?”
夜合倾身为雨卿斟酒,脸上布满歉意。
“若说是没有吓着,就显得我虚伪了,不过,那一天,着实令人……说来,这是区郁兄的私事,我不该过问的。”
“是我的不是了,让于卿生受了惊吓。有些事,本想着一辈子都不再提了,但上天总不会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