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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竹是区氏大管家区若瓷的贴身侍从,只听命于区若瓷与夜合,更确切地说,子竹是因为区若瓷才会听命于夜合。
“一切等我出来再说,你们三人切记不可惹出大动静,见机行事!”
这话结束的时候,夜合已不见了身影。
小花与子竹是知道夜合功力的,并不以为怪,池钧则确实是惊诧,这样的速度是他不曾见过的,快,快到那些守卫根本就捕捉不到她的身影。
关于天牢内部的构造,小花已经画在图纸上并交给夜合,夜合掏出示意图,瞅准了展家父子所在便快速接近,如她自信一般,没有人察觉到她的到来。
不得已弄晕了天牢底下第三层的几个看守,夜合才到达展家父子被关押的地方。
这地方有些空旷,不是地方大,而是除去炽旺的灯火,便是牢狱惯常的那种牢房,不过倒是比旁处干净上几分,该是若瓷的功劳了。
展飒与展念绝、展念风是分开的,展飒独占一间牢房,而两位展家少爷则是在转向过去另外的牢房,那是夜合的视野盲点,同样夜合所在的地方也是他们的盲点,也好,有些事情那两兄弟还是不知道的好。
展飒似是浅眠,此时已睁开双眸,不意竟看到夜合,倏地瞪大了双眼,正要问出口又突然停下,向四处仔细张望,这细节让夜合顿生感动。
这样的境况下他的首要念头竟是担心她会不会被人发现,会不会同受牢狱之灾,夜合心想,她对亲情没有抵抗力,此刻她是动容的,即使他就是要叛国,她也可以无谓地站在他身后,作为一个女儿支持他,与他同抗皇权。
但,想必事实已经摆在那里,展飒是不会叛国的人,是那种永生不会叛国的人。
“父亲可还好?”
夜合平复心绪,低低问道。
展飒先是惊喜,继而慌乱,再是欣慰。
这个女儿似乎是在十岁之后才进入他的视野的,但她是他的骄傲,不容置疑。
近五年的时间里,父女聚少离多,展飒作为一国大将,身担重任,边疆为家,而夜合也是四处游历,多不在展府中,转眼间已是光阴不再,父亲生了华发,女儿长成娉婷。
“莫要担心,为父安好。”
大掌罩在夜合发顶,两人都是安心下来。
“时间不多,家常不再叙,父亲原原本本将所知关于此案的事项告诉我,还有父亲心中思索,也一并说给我。”
夜合收敛心思,直直向展飒说道。
展飒望着自家女儿,她聪颖、独立,至今他也不知她在外都是做些什么,更不知原来他的女儿竟身怀武功,但有一点儿可全然涵盖,他这女儿向来对争斗无谓,不会对展府有什么不好的心思,如今她年少稚嫩,却要为他前后奔走,不由地又是一阵心酸。
夜合在展飒的牢房前呆了不过片刻,展飒将北疆的事大致说了,末了他不由叹气。
“所幸越然与展郁留在了北疆,北方战事未了,为父心中着实不安……”
“父亲可有什么信物能取得军师信任?”
那唐越然与展郁和展飒都是生死之交,即使夜合是展飒之女也未必能即刻获取他们二人的忠心,时间急迫,只有借由展飒来行事了。
“信物倒是有的,只是,念容,展家此劫牵绊,前景未可知,你……”
“父亲安心在这里吧,展家必能呈祥得瑞,只是时间的问题,要委屈父亲一段日子了。”
“为父实在惭愧,若非这事突发,你现如今也该为□子了,可你却要为将军府奔走,孩子……”
“父亲,时间不多了,将信物给我吧,这些日子父亲权当是离了战场休整一番,宽心就是。”
夜合看透展飒华发之下的忧心,也不由染上几分愁绪。
展飒本就是能审时度势之人,如今这境况,他从怀中取出一枚玉扳指,通体透亮,一看就是好成色,得亏有人打理了大理寺的人,这扳指才没被搜刮走,展飒将它交予夜合手上。
“这扳指越然他们都是识得的,念容,万事思虑周全,不可莽撞,展家如今便托于你了,为父那些旧部虽有誓死相随的,但不到万不得已,还是不要劳烦他们,牵连无辜。”
“父亲保重。”
夜合掩去眷思,回身就要离去,不料牢房之外的那层防守铁门处竟突然响起脚步声!
“本王且看一眼展将军,你们便在这里守着,不得擅离职守!”
夹杂着威严,清冽的声音洞穿夜合的耳膜,便有一道青灰身影晃进来。
夜合出手极快,眨眼间手中匕首已与那人脖颈肌肤相接。
“念容住手,是当朝大理寺少卿,是二皇子!”
展飒慌张出声,他怎愿这心爱女儿再出事端,怕惊动外边的人,他只低哑着嗓音急急吼出来。
二皇子,宛倾轩?
一个皇子能坐到大理寺少卿这位置着实不易了,夜合因为翌日要去见那尚戎尚老将军,便让小花和小美将尚戎的种种,甚至琐碎都搜集来了。
而这二皇子正是圣宠不衰的兰贵妃之子,尚老将军的外孙,听闻圣嘉皇帝对这位皇子甚是宠爱,封为轩王,特下旨准他随意出入宫中,以解尚老将军孤寂之苦。
尚老将军对这外孙可是宝贝得紧,文武执教都是他自己来,那宛倾轩便宫里宫外两边跑,在宫里听完夫子教导,再到外公这里聆听教诲。
宛倾轩也是天资不凡,不仅文可载志,更是武之精冠,又加之面若秋水俊中朗,京中流传甚广,世称“秋水公子”。
而那惊才绝艳的展家三小姐展念歌容颜娇丽,堪比春日高阳煦中暖,人唤“春阳娘子”。这两人本是京都泽硕城中众人闲来无事茶余饭后最起兴的谈资,可惜那“春阳娘子”两年前嫁与右相三子为妻,便再没人敢碎嘴,春华秋实的美事就此作罢了。
“少卿莫怪,念容还不放手!”
展飒惊出一身冷汗,这些个皇子有哪个是如表面般温和的,秋水若是泛滥,谁可挡,更加上如今他展府已是风雨飘摇……
夜合闻声退后,展飒即已将她身份道明,再这么动手就等同知法犯法,收了匕首在手,便回转到展飒身边,不多言语。
再说宛倾轩,他本是隔三差五要来看上一看的,一为外公尚老将军与展飒的交情,二来展飒一案疑点颇多,身为大理寺少卿他必须对展飒的安全负责,念及圣嘉皇帝旨意,他多是在夜深人静之时方来到此处。
不料今日甫进得这日渐熟稔的牢房,竟被人瞬间制住,这是前所未有的发生,宛倾轩不由地心下一惊,看对方面巾遮去大半个脸,一双眼睛清亮凌厉,若他不幼稚天真,他便能分辨出那眸中的浓郁杀意。
“少卿可还好?”
展飒见倾轩没什么言语直盯着夜合,一颗心沉了又沉。
“无碍。”
宛倾轩以一指抚过方才被夜合用匕首抵着的所在,带出一缕血丝,艳红在凝白的指腹洇开,就着监牢中炽热的火光,氤氲着诡异。
“拿去。”
夜合从怀中掏出一木质小瓶,连带一方锦帕扔给宛倾轩,那匕首被如儿煨了毒,他可不能出事,否则尚老将军还不得雪上加霜直接将展府给弄死。
那瓶子颇为精致,瓶身窄小,其上竟雕花几朵,另有看不出形状的笔画,墨香掺杂木质香气,闻着很舒服,宛倾轩略微打量一番便取了一枚药丸出来服下,他本性喜静,也曾研习医术,轻嗅几下便知这药丸中的药材都是珍贵非常的。
“谢过展小姐了。”
夜合心下无奈,为何这皇家人都是如此,甫见面就知晓她身份,宛倾落是,这宛倾轩也是,莫不是展念绝当初在宫中陪读时将她宣传了一番。
“轩王殿下,方才是念容鲁莽了,还请殿下恕罪。”
人在屋檐下,低头又何妨。
“展小姐好俊的功夫,倒是展将军护女如此之深,今日才有幸一睹小姐风采。”
宛倾轩说话间已走至展飒牢房前,与夜合并肩立着。
“念容也是今日方能领略‘秋水公子’胸怀若谷,宛如仙人,已是无憾了。”
“世人过誉而已。”
就着这距离拉近,夜合也终于探看清楚宛倾轩的形容,倒是不枉“秋水公子”这雅号了,整个人没沾什么俗气,五官干净清新,组合起来搁置在那张略显尖削的脸上,很耀眼,尤其是那双眼睛,似是萃取万斛明珠之精华而成,一时竟让夜合晃了神,这是个脱俗的男人。
一边的展飒见夜合紧盯宛倾轩直直地看着,定了定心神。
“少卿与念绝是一时同窗,念容便也该叫上一声哥哥的。”
被展飒的话拉回神思,夜合终于移开定在宛倾轩身上的视线,望向展飒。
“还是罢了吧,如今父亲与兄长都是身陷囹圄,展家前途未卜,莫要再牵连了轩王殿下。”
“展家一门皆是忠烈,此一时只为波折坎坷,本王相信,展家终会有云破月明的一日,展将军必定是要重战沙场的。”
宛倾轩本被夜合直接而略显火辣的凝视给骚动心绪,京都那些官家小姐就算对他有爱慕之心也不曾如此,即使是大胆些的也没有这样强烈的注视。但他知道,这凝视中没有什么爱慕之意,只是那种对讨喜的事物的欣赏,惟此而已,她,仅仅比旁人多了直率。
“是么,轩王殿下倒是与众不同,敢将这样的话说出口,可是,话,并不是都能说的。例如展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