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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有天火那一方的证言和药方,力道还不够,更重要的是鸾镜落王的病需到必须死马当做活马医的绝地,两边压迫,宛倾轩才有可能下定决心。
倾落下的是一招险棋,又或者说没有哪一步不是在冒险,但不冒险,就拿不到自己想要得到的。
至少倾落这一次没有白白置自己于险情。天火,也即苍霄,同轩王的一个侍卫,二人在两天后奉轩王和苍桢的命,密探鸾镜落王在宣城内的住所,良久方归。
翌日,倾轩同苍桢亲至宣城外,天火独身进入宣城,身上带了据说是众多大夫研究出的新药方。宣城守军统领钟振铎参拜过倾轩、苍桢二人,迎天火至鸾镜落王住处。
关于试药一事,就连钟振铎都不知晓,所以除倾轩、苍桢以及其近侍外,都是不明就里,也免得人心惶惶。
到了倾落所住的院落,就只见池钧尽职地立在院门外,他身后的院落流露出破败的气息,连同那暂时的主人的生命也似乎沦落至孱弱,让人悄然喟叹。
天火止住脚步,朝钟振铎行上一礼,“钟将军,就到这里吧,落王爷怕也是不愿在此时见太多人的。”
钟振铎看天火年纪轻轻,但近来关于他医术神乎其神的各种传言足以说明这个年轻人不简单,“有劳凫依四皇子了。”
天火眼梢扫过院落,瞧见四周远远地都立着守军,该是钟振铎的意思了。他随池钧往里走,言行举止都是救死扶伤的医者风范,只有他自己知道跟宛倾落配合着演戏有多憋屈。
甫进屋子,天火即刻原形毕露,把带来的药箱朝池钧一抛,“好了好了,戏也演得差不多了,我家小姐呢?”
池钧冷眼旁观,接过天火的药箱随手搁在一旁,继而走向内室,但也只停在内室入口,“爷,天火到了。”
内室里过了好久才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天火心下起疑,绕过池钧,极快地掀帘而进,一眼惊悚,他直接跳脚,“宛、宛倾落,你怎么了?!不用装了,这里又没有其他人,我家小姐在哪儿?”
横卧在床榻,精神不济,整个人都萎靡下去,倾落看起来实在让人不敢置信,这就是昔日落王。
“这是瘟疫,是真的,当然不用装。”
倾落低迷的语调,让天火瞬时惊心。
“你说什么?!你个混蛋,我家小姐特地回詹龙谷给你取了药,你以为我不知道啊,行了行了,不要装了,我是大夫,虽然你看起来真的像,但毕竟是假的,不要充了啊!”
天火再度镇定,驳斥倾落,但他的话刚落,身后就传来池钧的声音。
“爷担心王妃沾上城里的病气,已经把王妃带回来的药喂给了王妃。”
“不是吧,虽然,虽然,宛倾落你这么做是对的……”
天火有些心虚地开口,但已没有方才的笃定与玩笑了。
“给你的药方上的药材都备齐了么?”
听倾落问话,天火反射性地答道:“带齐了,可是你那什么鬼药方有效么,你可别死啊,万一你真死了,我家小姐可饶不了我!”
“闭嘴!”
池钧平常听人说这些话倒没什么,但此一时的情形严峻,他也忌讳起来,大声呵斥天火。
倾落被天火孩子气的话语愉悦,看他一眼,“为了你家小姐能饶了你,你现在就该把带来的药材交给池钧。”
“啊?对哈!真是被你给吓死了,算了,只要我家小姐没事,你要是死了也挺好的。”
天火回头一指,“就在那药箱里,池钧赶紧去熬药。”
指使完池钧,天火又朝倾落说起,“宛倾落,你这个人也是死脑筋啊,有时候,舍不得孩子,也能套着狼,你何必呢……”
倾落任由天火聒噪,也不打断他,因为所有这些跟随夜合的人身上都多少沾染了她的气息和她的秉性,倾落不忍拂去一丝一毫有关她的念想。
天火最后嚷着要去见夜合,倾落断然拒绝,不过就是要杜绝夜合被染上病气的任何可能,他已时时刻刻将她纳入他的羽翼之下,不容有任何闪失发生。
按倾落所言,试药或要进行整整一个月,甚至更长时间。这就意味着不久之后,南方瘟疫之事行将进入尾声。
但天火在入宣城一个月之后,他突然丢给倾落一句“另有重事”就突然闪人。
当时的倾落已经差不多近乎痊愈,所以在天火离开前,倾落令天火在倾轩与苍桢面前言药方有效,可广而用之。
轩王得知此事,定于六月最后一天到宣城来接倾落,也是兄弟情深,同处一地,却久不能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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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倾落离开宣城前一晚,夜合终于打破灵犀的围堵,兜兜转转到了倾落的住处,她为此强烈要求倾落把灵犀从她身边拿走。
“宛倾落,但凡正常点儿的女的,都会以为灵犀跟你有亲密关系,不然她怎么会死不让我见你?”
“显然,我家王妃不是正常的。”
倾落心中还是有所顾虑,故而怎么都不让夜合靠近他,甚至还不让她进内室。
夜合情绪不佳,但她也知道倾落是为她担心,对他并没有过多埋怨。她也只以为倾落不过就是糊弄外人的招数,更不知道倾落已把她拿给他保命用的药丸喂给了她自己。
“我哪里不正常了……”夜合的辩解很微弱,她有些掩饰似地转移了视线,刚好看见内室床榻之侧的小几上有封摊开的书信,“谁给你写信了?”
“轩王。”
倾落并不戳破夜合拙劣的转移话题的招数,只取了那书信走过去递给她看,“表达慰问之情。”
“所以,你们兄弟情谊的这场戏,谁都做的很足啊。”夜合接过书信,一眼掠过,“倾落吾弟:疫病猖獗于此时,愚兄不才得当重任……”
瘪瘪嘴,夜合把书信塞回给倾落,“我就说你们兄弟都不是能简单得了的人,一封书信都能写成这样!宛倾轩明日来接你,然后呢?”
“自然是兄弟相见欢颜。”
倾落往后退了退,有意拉开了与夜合之间的距离。
夜合瞪了倾落一眼,“那我就不等你们了,你们就兄弟相伴互爱,我先回京都了。”
之所以会做出这样的打算,夜合心中也不平静,她还记得若瓷的那句“我在京都等你”,她还没有告诉倾落有关若瓷的事情,她需早一步回京都与若瓷谈谈,否则等倾落回到京都,他们二人又是一番纠葛了。
“先回京都?我不放心。”
“这是反对的意思?”
“你等我一起上路。”
倾落哪里会放心夜合独个儿上路,虽然知道她身边是有高手的,但她不在他的视野之内,他就难以安心。
“等你?那岂不是要跟宛倾轩一起了,不要!”
“自然不会跟他一起。自此之后,这世上没有落王妃,只有区郁区大少。至少在世事还未平定之前是这样。”
与其让她在明处受人掣肘,倒不如令她隐于暗处,倾落已不介意能不能拿到詹龙谷的势力,只介意她是不是还在,还在他身边。
“那是自然,我不要再回那个什么落王府,说起来你那个王府还不如凯泽山庄呢。不过,我还是先离开好了,万一宛倾轩发现我了,那我可就是犯了欺君之罪,你,加上展府都逃脱不了,我不想拿那么多人的性命冒风险。”
夜合难得露出谨慎的神色,倾落也明白她的固执,只好一次又一次地妥协,“好,我随后就来,你行路不必那么急。”
“嗯,知道了。很晚了,我走了。”
夜合似是松了一口气,语气也随着轻松起来,但听在倾落耳中就生出别样意味。
这些日子以来细碎的相处中,夜合缠人的时候多了,倾落也习惯了。习惯了,就不免难以回到过去了,所以当夜合以一副无牵无挂的样子跟倾落道别时,倾落意想中她磨人闹人的模样给了他莫名的落差与失望,他不自觉地叫了声她的名字。
夜合回头看他,眼里是疑问与不解。
倾落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摆摆手,“路上小心。明日等我安顿好,我会让池钧告诉你。”
“知道了知道了,我得赶紧走了。”
夜合同样朝倾落摆摆手,转身隐入夜色,她走得匆忙,不过是担心晚了要被灵犀那阴冷的脸给冰死,落在倾落眼里,成了她的不耐与厌烦。
情误终生,总不平。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阅读。
☆、第九十九章 终于对上(1)
倾轩果真兑现诺言,亲自到宣城城门外接倾落出城,同时,一批大夫携大量药材开始进入宣城,宣城终于由死城转回生机。
倾落对前来的倾轩和苍桢显出歉意,也直接表示想要早日回转京都泽硕城的意思。
其实这也非常合乎情理,经历生死之劫,身心俱疲,无可厚非,只不过以鸾镜落王之名,这样总会显得懦弱,招来些骂名也是自然的。
许是担忧倾落,倾轩已把这一日所有事务都安排妥当,只陪着倾落。兄弟二人饮茶笑谈,重拾年少趣事,夜深不眠。
故此,夜合也就不能够来同倾落见面。她心中记挂倾落,但宛倾轩在,她做起事来束手束脚,便打定主意先行离开,留书一封,嘱咐灵犀于翌日交予倾落,她则在翌日清早就从策州出发回京都。
此时随在夜合身边的只有暗处的天水,夜合嘱他仍隐在暗处,与她一起上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