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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落经过一路奔波,显出疲态,但精神并不萎靡,他只带了池钧到行馆,其他人估计已经得到安置了。
“落王爷,久仰久仰!”
苍桢先开了口,同倾落寒暄一番。倾落回礼,不输气度。
倾落与苍桢并不特别熟识,若说共同点,二人都是身处皇室,且都没能轮上继承大统的资格。苍桢看起来温厚许多,坚持原则,与人为善,要是伪装这样的男人,恐怕是会累死的。
倾落二人没有太多啰嗦的话,说的都是策州南北眼下的情形,两人正说着的时候,苍霄换好了衣服从后面走出来。
苍霄朝倾落轻佻地瞥了瞥,将倾落从头到尾扫了一遍,然后不耐烦地转向苍桢,“人也见了,这下可以走了吧,你记得把银子给我送去!”
在苍霄打量倾落的同时,倾落也在打量苍霄。
“落王爷见笑了,这是舍弟苍霄。苍霄,过来跟落王爷见礼。”
苍桢起身要强行把苍霄拉过来,但想起方才的事,手上僵了僵,只能拿眼狠瞪苍霄。
倾落看得明白,这苍霄同苍桢可谓是大相径庭,龙生九子,各不相同,倒也并不奇怪。
“见什么礼,做大事的人都不拘小节,难道落王爷会因为我没有与他见礼就撒手任由瘟疫横行?!”
苍霄的语气十分怪异,有些欠扁,但他这话说得让苍桢反击不了,也使得倾落不能因他的话而计较。
“三皇子何必这么客气,往后大家都是要共事的,确实不必拘谨于小节。”
苍桢排行第三,倾落不好直呼其名,就客气地称其为三皇子,但听起来就像是在叫自己一般。
“看吧,人家落王爷都这么说了,那我就走了,也不打扰你们了。”
苍霄丢下句话就闪出去了,抱着苍霄刚换下来的衣服的贝壳朝倾落二人行礼辞别,这才慢吞吞地往苍霄消失的方向走去。
“落王爷海涵,一定海涵。苍霄这些日子以来忙着试药,性情变得乖张……”
苍桢被苍霄的态度弄得很尴尬,有些被动。
“本王也听说四皇子为瘟疫的治理奔波忙碌,看来本王也不能再懈怠了,三皇子容本王先回去安顿一番,明日你我二人再来商议,三皇子以为如何?”
“如此甚好,落王爷一路辛苦,是我考虑不周。”
倾落自行馆回了策州知州的府邸,从京都随他而来的那些人也都已在那里安置了。
“爷,要不先歇下吧,这一路上爷都没有睡好。”
“池钧,依你看,我是不是要病了?”
“病?”
池钧顿了顿,看看倾落不动声色的脸,不敢随意答话。
“我已经很多年不生病了,现在只记得受伤的滋味,不知道生病是怎么个感觉……”
倾落阖了双眼,整个人倒向床榻,他伸手摆了摆,示意池钧出去,翻了个身,突然就觉得安静下来,什么忧心烦扰都没有了。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阅读。
☆、第八十九章 一计重逢(2)
翌日,苍桢在行馆左等右等,始终不见倾落到来。因瘟疫不比其他可暂缓行事,苍桢心中焦灼,却又不能置倾落于事外单独动作,无奈之下只能亲身赶往策州知州的府邸。
等到了知州府邸,苍桢更是莫名非常,拐拐绕绕终于到了倾落所在的院落,却只见池钧池宇两人双双跪倒在院落里。
听到身后的脚步声,池钧偏过头恰恰看见走来的苍桢,连忙行礼,却仍旧没有起身。
“你们落王爷呢?”
“三皇子,我家王爷已经把从鸾镜京都带来的药材,还有医士都分散到各个点上了,三皇子……恐怕很多事情,都得靠您了……”
池钧话里的踟蹰,苍桢自然觉察到了。
“落王爷现在哪里?把话说清楚!”
“我家王爷,病了。”
苍桢看看跪在地上的池宇池钧,迈开步子就要闯进屋子,但池钧这时候突然起身拦在苍桢面前,有些强硬。
“你一个侍卫,是要对本皇子如何?!”
“三皇子见谅,我家王爷的病……奴才也是怕三皇子染上……”
“莫不是——”
“三皇子,我家王爷把所有的大夫都遣出去了,自个儿生了病也是忍着,三皇子还要我家王爷如何……”
苍桢不由怔了怔,他万没有想到这鸾镜的落王爷甫到策州就染了病,看眼前侍卫的神色,恐怕不是简单风寒那么简单。
瘟疫横行,染上了,就是命,不论贫富贵贱。
略略思忖,苍桢回身唤了随他而来的一个侍从悄声说了些什么,然后那侍从就离去了。苍桢叫上池钧要一起进屋子探看,池钧不好拒绝,只好领先半步去推门。
屋里并不敞亮,倾落在内室,大清早的时候他草草地下了几条令,没有露面。池钧觉出不对劲,又忆起昨日倾落的话,他多问了几句,不料倾落生了怒,对池宇池钧大发脾气,但力不从心,只呆在内室没再有什么动静。
倾落躺在床上,身上没力气,这时候也听见了外面的声响,就勉力挺起身子问道,“池钧?”
“爷,凫依国三皇子来看您来了。”
“三皇子?不要进来了,这屋里空气污浊……”
倾落的话落下的当儿,苍桢已经进了来。乍一看倾落的模样,苍桢也吃了一惊,若说昨日落王爷看起来显得疲累,今日可就算是憔悴了。
对于苍桢的到来,倾落表示出歉意,“本说好了今日商议,却不料我竟然落得这般……”
苍桢此时忽而想起先前那件在鸾镜传得沸沸扬扬的事,落王爷失了爱妻,日夜难安,现下又病疾缠身,不由地让人生出同情之感。
“落王爷心系百姓,但保重身体乃当务之急,我已让人去请舍弟苍霄,他虽为人不羁,但医术无可挑剔,落王爷且放宽心吧。”
“那就谢过三皇子了,但凡是有什么需要本王的,三皇子不必顾忌本王病体,只管说……”
“一定一定。”
倾落让池钧请苍桢出去了,眼下瘟疫尚未被控制,总不能鸾镜国与凫依国两方的皇子都病倒。苍桢也没有再矫情,策州四围的情形不算好,他尚有一堆的事务要办,又叮嘱一番就离开了。
望着苍桢离开的背影,池钧定了定心神,令池宇在门口守着,他则回屋进了内室。
“爷,苍霄应该不久就会到的,您看……”
“无妨,就怕他不来。”
倾落再次躺下,阖了双眼,身体的不适不是假的,心里的汹涌也不是假的,从去年的十一月到现在,京都里的种种莫测,浑浊中的冷静不容易,接下去那么漫长的路简直让人胆怯,但不走下去就没有出路。
“爷,苍霄的身份固然可疑,但也不值得爷赌上性命……”
“池钧,你昨日也见过苍霄了,有没有觉得他很像一个人?”
“论长相,自然是像苍桢,论性子的话,苍霄倒是跟肉肉十足地像,都是傲气得很,却也幼稚得很。”
“能调/教出这么个人的人,才厉害。”
“苍霄出身皇室,怎会甘心任人调/教,爷,属下的职责即是保爷周全,爷现今染病在身……”
“只要有她在,没有什么不可能的。你看,就连我也……”
倾落弯弯嘴角,却又不像是要笑的样子,“池钧,将这府邸中最最偏僻的院落清扫出来,我若是还呆在这里,恐怕你们都免不了染病。”
池钧虽不情愿,但惟有遵命。
当日,倾落就搬离了最初的院子,进了府邸最北边儿的小院落,只池宇池钧两兄弟在外守着,显得很落魄。
苍霄没有来,池宇近乎愤怒,但池钧一句“不得放肆”就令池宇不再说话。数月之前王妃的事,池宇现下在倾落面前仍得不来什么好脸色,他没有胆子再闹事,可看着自家主子病倒,终究是难以平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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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在中天,凉薄如水。
这实在不是什么杀人越货,偷鸡摸狗的好夜晚,月光过于亮堂,容易让人做贼心虚。
天火的功力自然是可以放心的,按之前说好的几个点,没有费多大的力就悄无声息地弄倒了几个人。
“小姐,我真不明白啊,这个宛倾落到底哪里好,长得勉勉强强,心眼儿还多,呐,还有,他还跟别的女人生了个儿子……”
倾落所在的屋子外,一个黑影自顾自地喋喋不休,当然是在他往屋子里投了不知什么东西之后。
“你就算是看不惯倾落,也不用这么昧着良心说话。说到长相的话,他比你好看,心眼儿确实比你多,但是你去大街上随便拉个人都是心眼儿比你多。你拿自己做标准,是衡量不出好坏的,因为你本身就不属于正常之列。”
悠然的声调响起,一道清瘦身影已经进了屋子,天火赶紧跟上。
“小姐,说实话,你看男人的眼光,还真是七窍生烟!”
“看男人的眼光可以变,但是人的宿命却是怎么也改不了的,不是我选择了他,是他选择了我。这世上的事就是这样,随心所欲,向来都只是说说而已。”
夜合侧转过身,点点的月光撒播进来,映出她的面容,“天火,你确定他不会醒吧?”
“放心,小姐,这种事情我能搞不掂么,放心放心。”
“好,那你就做你该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