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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他话头一转; 对周梅娘温声说道:“周娘子倒可以放心,这沈家在渝州素来有善名,且行事自有规矩祖训,一般的沈家人是不会乱来的。因着一旦事发,闹了出来,坏了沈家的名声,这人……”韩传铭弯腰拾起地上的一枚干枯叶子,捏在两指之间,轻轻转动了一下,说道“就如同这地上的落叶一般。”
再也回不到树上了吗,周梅娘视线从韩传铭手上捏着的枯叶移到他的脸上。恰好对上他的双眼,见他朝自己点了下头,周梅娘下意识的朝他笑了笑。
随后周梅娘反应过来,说道“多谢县令提醒。”
韩传铭笑着摇了下头,没有说话。他松开手指,枯叶慢悠悠的飘落到地上。
恰好周梅娘拿着木盒子往前一步,踩在落叶上,发出细碎的声音。
她打开木盒盖子,取出最上头的《浩然记》,说道“我听说韩县令是好书之人,这三本书皆是我誊抄的浩然先生手记,还请韩县令收下。”
韩传铭接过《浩然记》,随手翻看了几页,里面记载了不少前朝的轶事杂文,很是有趣。约是书新抄不久,随着书页翻动,淡淡的墨香随之散开。
“我记得浩然先生有一本专门记载美食的食谱,还有一本地理志,可就是盒中两本?”“正是”周梅娘见韩传铭感兴趣,笑着点头。
“怪不得你们做出了豆腐,原来手中有浩然先生的笔记。我记得幼时就听家人说浩然先生手记之中有许多现今失传的制法。”
誊抄食记的时候,周梅娘就将豆腐制法一并加了进去,当然有些地方写的有些含糊。想来以后旁人只会当这豆腐的制法是她从这浩然先生的手记之中学来的。
“确实如此,只是先生的手记中有些地方记载的有些含糊。光是豆腐的制法,我们也是研究了许久才做出来的。”
“这般说来,倒是不好这么收下了。”
“大人不喜欢吗?”关时月疑惑,她明明见这韩县令对这书很感兴趣的。
“若是您不喜欢,我们再去另外找书来抄。您喜欢什么样的,我们就去找什么样的。”
听罢关时月的话,韩传铭合上书,笑道“若是都没有我喜欢的呢?”
“这天下书籍如此之多,怎么可能都不喜欢”关时月见他眼中的笑意,知道是在逗自己的,歪着头,故意问道“难道大人想要看天书吗,这可就真没法子了。”
“阿姐,什么是天书?”关时星仰着头,疑惑道“是天上掉下来的书吗?”
“应当是吧”关时月有些不肯定的说道。
“是仙女扔下来的吗?”
关时月思考了片刻,摇头“我不知道”。
见关时星还想问,关时月连忙开口:“我也没有见过”。
见关时月这般快就被关时星问的缴械投降,韩传铭嘴角忍不住浮出笑意。
“小孩子喜欢异想天开,让您见笑了”周梅娘笑着走到关时月两人身边,轻轻点了下关时月的额头“小孩子家家别胡言乱语。”
“哦”关时月乖乖的点了点头,见韩传铭看来,偷偷的朝他吐了吐舌头。
“韩县令,这书务必请您收下,不只是处于私心。我听人说这渝州虽春夏多雨水,但每到夏季灌溉,时有缺水的情况。浩然先生的手记中就记载了不少水利之事,若是能派上用场,便是件利民大事。还请大人为这渝州的百姓收下这几本书。”
他原不想白拿这几本书,只是想不到这周娘子看着温温柔柔的一个人,说起话来倒完全不同。
“书我收下了”韩传铭接过木盒,想着等回去后找一找书架上的书,誊抄几本相当的,回赠给周家。
见韩传铭收了,周梅娘也算放下一件心事。只是她心中还记着关时月的脉象,但现在这时机显然不合适询问。
经过大堂时,见秦大夫正与病人说话,周梅娘抿着嘴,收回视线,还是晚些时候再过来看一看。
这边秦大夫写好药方,交给病人,让他去柜台抓药。就见韩传铭独自一人走来,开口问道:“周娘子走了?”
“刚刚离去,秦叔可是有事找她?”
秦大夫转过头往门外瞧了一眼,没见到人影,想来已经离开了。
“没事”秦大夫扫了一眼韩传铭手中的木盒,认出这盒子之前是周梅娘身边婢女拿着的。
“这回送的是什么?”
“浩然先生的笔记”韩传铭坐到之前病人的位置,将木盒放到桌案上。见秦大夫一副愁眉苦脸的模样,韩传铭猜想他是为病人的病情苦恼。
“很久没见过您这表情了,可是又遇见什么疑难杂症了?”
秦大夫才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原不想说,但过了片刻,还是忍不住开口:“这周家姑娘的脉象有些奇怪,算了不和你说这个了。你家里来信了。”秦大夫说着从袖中摸出一个细长的竹筒放到桌案上,轻轻一推,滚到韩传铭前面。
韩传铭伸手按住竹筒,从中取出信纸,展开观看。
见韩传铭脸上神色淡淡,秦大夫语带嘲讽的说道“想来又是老生重弹,劝你回去吧。”
大约觉得有些无趣,秦大夫重新提笔,思索了片刻,将关时月的脉象一一记录在案。
扫了几眼,韩传铭就将信收了起来。就像秦大夫说的那般,这信没意思的很。
“秦叔既然你都猜到了,又何必生气呢。”
“哼”秦大夫冷哼一声,停下笔,抬头朝他翻了个白眼“臭小子……”,他含糊的抱怨了两句,重新低下头来,将脉案记录完整。
韩传铭笑了笑,不以为意。他原想起身告辞,但视线扫到脉案上的记录,心中一动。。。。。。。
“秦叔,我若是没有记错,你这脉案与半年前你来时给我看的那位……的脉案十分相似。”若是他没有记错,这脉案几乎是一模一样。
“恩”秦大夫写完脉案,放下笔,拿了起来,从头到尾看了一遍。
“刚才把脉时我这心里也觉得十分奇怪。这天下脉象相似的人自然有,只是这么个相似法就有些奇怪了。原我以为那位贵人的脉象已经够奇怪了,结果在这里还碰到了一个脉象一样的。”
“不对头啊,不对头。一般的大夫还真看不出来,但,嘶……怎么会呢?”秦大夫百思不得其解。
既然这其中不对劲,韩传铭回想起刚进门时,听到周梅娘略带紧张的声音,心道难道周娘子知道些什么?
“是姐妹两个的脉象都这般,还是其中一人?”
“只有大的那个姑娘,你说这事与那位有没有关系?”
“我会找人查的,依我之前在府衙中看过的资料,应该和她们没有关系。这又不是传染病。”韩传铭扫了一眼脉案,随后视线落到手中的木盒上来。
“小子,这不像你”秦大夫将脉案仔细收了起来,抬头看了一眼韩传铭,试探道:“难道你真的对这周娘子有什么想法?”
这小子对这周娘子确实有些不寻常。
韩传铭无奈的笑了下:“秦叔,你莫要乱想。”
“那你怎么收人家的礼?”
“秦叔,这浩然先生的手记我找了很久,你又不是不知道。”
“虽然是这样,但还是不对,肯定有问题”秦大夫显然不相信韩传铭的说辞,这小子最是狡猾,肯定瞒了他什么事。
韩传铭笑了笑,知道秦大夫的性子,也不多解释。直接转了话头,说道:“秦叔,你不是说等会儿要去隔壁县出诊吗,我让人送你去吧。”
“行”秦大夫也不客气,收拾了一番,带了个药童就出门了。
他们走后没多久,周梅娘算计着时间,又重新来到了回春馆。
“周娘子,秦大夫去隔壁县城看诊了,怕是一时半会儿回不来。”店内的伙计见周梅娘去而复返以为有什么急事,出来解释。
“好,我知道了,多谢了。”周梅娘道过谢,转身回了马车内。
“娘”关时月的心也有点悬,原本她在回春堂还没有回过神来。等出了回春堂,周梅娘立马让青杏带着她乔装一番去找了另外的两个大夫把过脉后,她才后之后觉得反应过来,这其中的不对劲。尤其是之后看过的两个大夫都说她身体健康。
若只是身体上的病症,秦大夫作为一名医者,没有必要隐瞒,定是看出了其他的什么。
“秦大夫外出看诊了”周梅娘进了车厢内,见关时月的脸色发白,坐到她旁边,轻轻将人抱紧怀中,轻声道“别怕,秦大夫没有说什么,想来没有什么大事。你若是不放心,娘明日请秦大夫来家里再给你看看。”
在得知其他大夫都没有从关时月与关时星的脉象中察觉什么后,周梅娘的心思与关时月相似,担忧这秦大夫察觉了什么,这使得她心中越发不安。
“恩”关时月伸手环抱住周梅娘的腰身,紧紧靠在周梅娘的怀中。
等到了晚间,周梅娘见关时月的情绪还没有回转过来,就留下来陪着她们入眠。
“娘”关时月睁着眼睛看着黑漆漆的头顶,黑暗似乎放大了恐惧。听着关时星均匀的呼吸声,关时月心中惶惶,难道秦大夫与周梅娘一样看穿自己了吗?这心思已经在她心中压了几个时辰,终于忍不住,但话到嘴边,最后又变了变。
“娘,秦大夫是不是发现我得了什么绝症?”
周梅娘细细回想秦大夫当时的神情,当时秦大夫脸上的惊疑好似发现了什么奇怪的事。
“莫胡说,应该是娘想多了。明日娘请他过来,当面问一问他便知道了,你莫多想,睡吧。明日醒过来,就知道了。”
“恩”关时月轻轻应了一声,但脑子中不停的回放着在回春堂里的那一幕,似乎想从种找出蛛丝马迹。也不知过了多久,她听到周梅娘起身,马上合上眼睛,放缓呼吸。也不知什么时候迷迷糊糊的就入了梦想,只是这梦累人的很,一直被人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