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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来他并不怎么喜欢翰林院的生活,实在是太过清闲,而且翰林院搞文学,他真不算是这块料子。原本林正的计划也就是外放当个县令之类,对做事他还是有几分把握的。县令是土皇帝,虽然上官很多,但是现管的很少,大半时间也就是处理县里的事情。不像现在林正在翰林院碰到个人就有可能是他上司,就算是清闲,偶尔也会觉得麻烦。
“多谢嘉文兄指点,子铮明白。”
沈嘉文也不把林正几句谢谢当回事请,他又继续和林正说起了太白书斋的事情,他想着太白书斋这些年也算做出了名堂。字典若是做出来,能交给太白书斋印刷成书发行天下的话最好。沈嘉文想让字典的印象更大,他本来是个不在乎钱财的,就说要把利定低一些,最好让天下读书人都能买得起。
林正的想法也是如此,不过他觉得字典完成尚需时日,就只说现在,觉得太白书斋还可以多开几家,顺便再开一些蒙学,推广太白书斋的书籍。
蒙学这又比书斋难办,书斋的确有书,甚至还出售笔墨纸砚等,但蒙学真正看重的还是夫子,要在多地都开蒙学实在是不容易。
不过林正的本意很好,沈嘉文也觉得这是教化之功,利国利民的事情,答应支持,只是还需从长计议。
过年前太白书斋已经分红了一次,虽然书价格低,但耐不住买的多的,实际上盈利还是不菲的。
沈嘉文从太白书斋得的乐子不少,自己也是乐在其中,然而他毕竟有官位在身,又是沈家弟子,其实也忙得很,所以就抱怨了几句,这林正一把书斋弄好就甩手了,沈重山也是不管事。
林正笑着,也应下若是有空就去书斋看看帮帮忙,沈重山那边,因为要下一届会试,所以肯定也不会以此杂事劳烦他太多。
待到从林正回家,他遇到了一位故人。
原本在徐州行医的薛长春居然来了京城!
这个时代一名手下有真功夫的大夫可就是一颗保命灵丹啊,林正正为妻子怀孕的事情担忧,没想到薛长春就过来了。
赵容胎怀得好,林正事实上担心也不多。赵容已经三番五次对他说了,她这个年龄做母亲绝对没有问题,又是举了不少例子。
林正也是被说服了,古代那么多十五十六岁嫁人怀孕的,她们还要不要活啊,怀孕是有些危险的,他也只能尽量降低。
最开始林正得知赵容怀孕,心中慌乱倒是想找薛长春回来,但是后面一想,薛长春是他朋友不是他下人,虽然在薛长春看来自己对他帮助很多,但是在自己看来,薛长春又未曾没有对自己帮助良多呢?
薛长春待在徐州是有要紧事情的,徐州到京城路途还是有这么长的,自己没有必要这丁点小事劳烦他。
“薛先生,你怎么过来了。”
林正的声音带着几分惊喜。
林家的家仆大部分从徐州带来,都认识薛长春,薛长春也是知道林正得了状元的消息,找到他住处也容易。
然而此刻的薛长春满脸疲惫,背着药箱,身上还有点血污,见了林正也是勉强一笑,道:“我们的状元郎终于是来了,一年多不见,看上去倒是也有些富态了。”
林正笑了笑。
说是富态,也就是胖了,以前他在徐州时常锻炼,又因为高,显得瘦。到了京城,他忙着读书,这锻炼虽然还在坚持,但是也是少了些,毕竟早上起得太早。最近这些日子,赵容天天变着法子换吃食,他陪着,也是不知不觉胃口大开,就胖了些。
“薛先生倒是依旧,看上去还是老样子。”
薛长春道:“别提了,好酒好菜上来吧。我也不说其他的了,这几日我去了黄杨县,在灾民里面诊治了几日,什么胃口都没了,你家伙食向来不错,我一到京城就想到你家的吃食了,这才过来的。”
薛长春说得随意,因为他和林正的确是关系好,也都没什么顾忌。
林正看他疲惫,也是觉得他为灾民诊治辛苦了,连忙让下人们上菜。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家里下午开始停电,今天早上来了,不过我中午准备码字的时候又停了,晚上才恢复供电。昨天的断更只是意外……但是充分说明了存稿的重要性,最近这个月已经我们家这边停了三次电,我会想办法挤出时间写存稿的。
第079章()
看得出薛长春是饿了;不过却不肯吃肉食,好在因为有林母;林家的斋饭也做得不错,薛长春吃了四大碗之后才放下了筷子。
薛长春是个大夫,所以平日很重视养生之道;这般暴饮暴食实在少见。
林正更觉得他辛苦,嘴上不说其他,心中却道医者父母心;薛长春平日虽然医病有些怪癖,医德却是好的。
吃过饭后;薛长春沉默片刻,让林正挥避下人。
“可有什么事情?”林正问道 。
薛长春以手扶额,脸上疲惫之色更甚,似是有些不知如何说。
林正觉得有些奇怪,若是自己让薛长春帮忙的那几件事情,怎么也不会不好说啊,失败浪费了钱也都不是一次两次的。
想起薛长春是刚从黄杨县出来,他就问道:“莫非黄杨县的灾民有什么不好?”
薛长春长叹了一口气,终于道:“我这段时间一直是研究瘟疫,听说了灾民中生了瘟疫的事情就去了黄杨县。那里的灾民多腹泻呕吐身上有浮肿,看似症状与瘟疫相似,实际上却不同,大冬天生瘟疫的比较少,那只是空腹太久猛然吃饱,吃得东西又不太干净造成的。”
“我发现了问题,也研究出了治病之方,本想对赈灾的官员们说,但他们断言是瘟疫,说我医术不精。我怎么受得了这种污蔑?”薛长春脸上闪过一丝愤愤,他什么时候医术不精了,而且那群根本不懂医术的人有什么资格说他!
“我自然是不服了,就偷偷去检查了一下粮仓,发现粮仓中有一批大米非霉变生虫,而是有人蓄意下毒。”
蓄意下毒!
林正听到这四个字简直难以置信,那可是赈灾的粮食,居然有人蓄意下毒!
薛长春道:“非一般的毒,乃是剧毒,食之必死。我本想将此事上报,然而却发现,负责赈灾的官员中,根本是有人知晓此事的。”
“粮仓中粮食堆积如山,然而黄杨县中的灾民却是食不果腹,每日饿死病死不计其数,那些灾民已经心生不满,若是吃了粥死,这怨恨一旦爆发出来……”
叛乱。
林正已经听出了薛长春最后未说的那个字。
先前孟行也是提醒过他,说黄杨县那边守军中似乎有些问题,但是孟行或许只是随口一说,然而孟家在军中的关系不是假的,他说的估计也不是假话。
这其中真的有人在算计?
“前几日有人对我说,黄杨县守军不稳,黄杨县距离京城太近,若是灾民叛乱,逃向京城,恐怕京中有大乱。”
薛长春只是个医者,对政治并不敏感,听到林正说的,他心里也多了几分猜疑。
的确那就是一群灾民,只等开春回乡继续种田就是了,为何会有人要他们的命呢?
“若下毒乃是蓄意而为,目的就是为了让那群难民暴起,但是京城中禁卫军人数也不少,难不成那群手无寸铁的难民还能攻入京城?”
林正越想越觉得全身发寒。
虽然不知道那群人目的何在,但是这般视人命如草芥,实在是与林正的价值观相差太大。
“真的是如此也未可知,但能做这事,必然是细心谋划,所图非小,既然能够买通指示那群赈灾官员,未曾没有可能攻入京城,就算没有攻入京城,若有灾民把京城这么一围,这事情就小不起来。”
林正虽然是这么说,但是心中也有几分怀疑,真的吗?真的有人会这么做吗?
简直是胆大包天。
林正和薛长春都没说话,两人心中皆在思考此事的可能性。
“薛先生还是先去休息吧。唉,我虽然做了状元,但在翰林院也就是编编书,这等朝政之事难接触,到底几分可能也不清楚,只希望是我们杞人忧天了。”
林正叹了口气,对薛长春说道。
薛长春现在的确是累了,对林正点点头,就去休息。
林正又自己待了一会儿,京城里乱了,对谁最有利?若是真的有人煽动叛乱,那他们所图为何?
他也知道些皇位之争的事情,但又不觉得这件事情能帮到哪位皇子扩大实力。
且不说那些灾民有没有个头,能不能打进京城。朝廷上,就算几个阁老势同水火,想要彼此打压,也不会用上这种手段。还不说事实上现在阁老们的关系还算融洽。
看不出得利者,只能知道这事闹起来了,负责赈灾的恐怕得喝上一壶,极有可能贬官削官,然后黄杨县的守军也得被重罚。
林正想着这件事情,睡觉时候也都难以入眠。
第二天到翰林院,林正依然是魂不守舍的样子,因为如果那件事情是真的,也就太严重了,米中有毒的事情是薛长春所说,后面都是猜测。
“嘉文,京城若是乱起来,有谁能得好处吗?”
犹豫再三,林正把这事告诉了沈嘉文,他什么都不懂,沈嘉文应该更了解朝政之事吧,毕竟家学渊源。不过他没有具体说,之事简单的看似随意的问了几句。
“好处?这得看怎么乱的,不过应该很难吧,只会让陛下烦一些而已。黄杨县的难民要是闹起来吗?去年秋还重视,现在也就是拖到开春,闹起来也是正常,下面人为了陛下粉饰太平又不是一天两天的,闹不到京城,就全当没看见。”
沈嘉文随口道。
“只是可怜那些百姓。我听闻你前几天也送了粮草过去,事实上京城富户送的粮大半都被贪走了,那些灾民心有怨恨也是应当。”
纵然沈嘉文和林正亲密,有些话也不敢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