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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几日,表妹和臣妾提起这外甥女,说她到了年纪,让臣妾帮忙参详个合适的人。臣妾常年在后宫,哪里识得各府公子。臣妾今日斗胆,替外甥女向陛下讨个恩典,赐她一位如意郎君?”荣妃笑意盈盈地说。
嘉庆帝带着笑意的目光落在司徒颜身上,目光转向一众公子身上,状似无意地提起,“睿儿已过及冠之年了吧?”
“是啊,皇上,平常公子在这个年纪都早已娶妻生子,睿王也该立妃了!”荣妃道。
嘉庆帝点点头,“朕瞧着和睿儿挺般配,你说呢?”
这便定下了?司徒颜怔楞,仿若在做梦似的有些不真实的感觉。
“般配,般配!”荣妃笑着点头,“颜儿还不赶快谢恩!”
司徒颜恍惚地跪在地上谢恩,“臣女司徒颜谢主隆恩!”
祁睿从座位离开,缓缓地站在了她一侧,亦跪在了地上,“儿臣谢父皇!”
嘉庆帝瞧着眼前的一对璧人,笑着点了点头。
“郎才女貌,真是般配!”周围妃嫔赞道。
姚贵妃努力地维持着面上端庄优雅的笑容,脸上肌肉都有些抽搐,攥着杯子的手指关节泛白,心里的恨愈扩愈大……
“恭喜,恭喜……”周围恭喜声一片,慕容谦绝美面容上痛楚一闪而逝,细长漂亮的眼睛落在女子笑容浅浅的面容上,嘴角嘲讽的笑容加深几许,喜欢她,他却连争取的勇气和信心都没有,眼睁睁地看着她被指婚,推入别人的怀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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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蹄落在青石道上的声音清脆,打破了寂静的夜色。
“小姐的手怎得这么冰凉?”绿儿将她的手攥在手心给她揉搓取暖,司徒颜依旧精神恍惚,仿若未闻。
“可算是了了一桩心事!”司徒浩源望了眼身后的马车,这一天心就没踏实的在肚子里待过,一整天都提心吊胆的。
司徒浩文和司徒浩然也各自松了口气。
马车缓缓行驶,突然马挥着蹄子嘶叫一声,便跟疯了似得,朝另一岔道飞奔而去。
“怎么回事?”司徒颜紧紧地抓着车窗,慌乱的眼眸落在绿儿受惊过度的脸上。
“奴婢也不知道!”绿儿摇头,推开了马车门,车夫没有脑袋的半截身子朝马车内倒来。
“啊!”司徒颜刚一瞧清,尖叫着将脸埋在了绿儿身上,前世今生,头一次她看见死人,而且死状这么惨。
“颜儿……”司徒浩源和司徒浩然在她们身后喊。
“三哥,四哥!”司徒颜听见熟悉的声音,撩开车窗帘,将头探出了窗外,便看见了他俩。
“不怕,不怕,三哥四哥过来了!”司徒颜紧紧地握着绿儿的手,安慰她也安慰自己。
忽然马车里窜来两个黑衣人,司徒颜吓得往后靠,喝声道,“你们是谁,要干什么?”
“要你命的人!”黑衣人冷笑,不由分说地去抓司徒颜。
绿儿张开双臂护在司徒颜身前,“我们是丞相府的人,你们若是动我们一根汗毛,丞相府定不会饶了你们。”
黑衣人冷笑,一掌劈在绿儿脖子上,劫持着司徒颜便跑。
司徒颜被抑制住双臂动弹不得,便扯着嗓子喊救命。一回头便瞧见他们俩人被好几个黑衣人缠着,顿时心里慌极了。
“颜颜……”慕容谦从马上踏起,执着扇子便冲向黑衣人。
司徒颜听出了他的声音,从来没觉得他这么可爱,可是还没来的极高兴,便瞧见他也被好几个黑衣人缠住了,这么多黑衣人,全是冲着她来的?
司徒颜心扑腾扑腾的跳,是谁和她有这么大的深仇大恨,非要要了她的命不可?
她的脑海里浮现一张风华绝代的脸来,试探道,“贵妃娘娘要取我的性命,当真是下了血本,派这么多高手?”
果然黑衣人动作微滞,将刀架在她的脖子上,“废话少说!”
“要杀便杀,何必大费周章地截我,一刀抹了脖子不更痛快?”知道谁是幕后指使,司徒颜便不再那么害怕了。
“想这么轻轻松松的死没那么容易!”黑衣人冷笑,一手刀劈在了她的肩膀上,她便晕了过去。
慕容谦从来没觉得那么焦虑过,眼睁睁地看着她被人劫走,动作微滞间,被人一剑刺在肩膀上,他细长的桃花眼微眯,染上嗜血的光芒,夺过身边一黑衣人的剑,又准又狠地刺在周围人的身上。
血顺着剑往地上留,慕容谦已站在围在司徒浩然和司徒浩源身边的黑衣人身上,剑起剑落,便只剩下了他们三人。
“妹妹呢?”司徒浩源看着慕容谦。
“被劫走了,现在需要通知司徒丞相,派兵去找!”慕容谦说。
“那我回府去!”司徒浩然道。
司徒浩源便和慕容谦默契地掩入黑夜里,一眨眼便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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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颜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自己正躺在一个土炕上,灯光昏暗,周围污浊不堪,隐隐的散发着霉味。
“主子吩咐,只管让她接身份最低下的人,分文不收,三日后留口气儿扔在丞相府门口。”外面传来一个男人冷血的声音。
又听见一个中年女人的声音,“我瞧着她身上的衣着首饰,不像是寻常人家的女子,我留她接客,不会惹什么祸事吧?”
“这你还不放心,有主子罩着,能有什么事儿?”男子道。
那中年女人思忖了片刻,“我也是混口饭吃,别的为了她一人砸了自己营生的家伙!”
“反正我人是交给你了,三日后,若是在丞相府看不到她,你这营生的家伙也会没了!”男子的脚步声渐行渐远。
司徒颜一双明亮的眸子瞪大,她被扔在了窑子里,她奋力地挣扎绑在手腕和脚腕的绳子,却没动分毫,姚贵妃好毒,她居然要这般折磨她羞辱她。
忽然听到外面的脚步声,她便眼睛一闭,躺在土炕上装睡。
那人唉声叹气的进了屋,拿起桌子上的油灯,慢慢地走进司徒颜,落在她那张娇美的脸儿上,“真是个烫手山芋,这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花婆子,我听说你这儿来了好东西!”一个嬉笑的声音由远至近,眼看就要进门了。
被称为花婆子的人,连忙吹灭油灯,跑了出去,将人堵在了门口,推了出去也关上了门。
“你个穷瘸子,来我这里做什么?”花婆子拿着帕子扇了扇鼻子,用帕子捂住了鼻子,这老瘸子都多久没洗澡了,臭死了。
“我能干啥来,当然是来给你送钱来!”男人张开嘴,满嘴的黄牙,牙缝中还残留着菜叶,令人作呕。
“去去去,我不接你这生意,你都把我这儿的姑娘玩成啥样了,还敢来?”花婆子推他赶人。
穷瘸子一张看不出颜色的黢黑脸上露着兴奋的笑,“刚刚有人让我来的,说有上好姑娘来,让我开苞,不要钱,嘿嘿!”
“滚,没有!”花婆子将他推出院子,将院门锁好,反复检查了几番。
“什么玩意!”穷瘸子朝门碎了一口,心里也有了主意,等后半夜他偷偷爬进来,将人睡了,神不知鬼不觉。
司徒颜原本凉了心又重新跳动了起来,这花婆子不知道她的身份,不敢轻易动手,这便是她唯一的机会,她一定要抓住这机会。
听见门响动的声音,她便睁开了眼睛,声音娇柔地说,“是谁?”
花婆子脚步微滞,寻了桌子,将油灯点着。
“你是?”司徒颜装作一副不喑世事的模样。
“我是花婆子。”花婆子拿着灯走进她,浑浊的目光落在她明亮的眸子上。
“花婆子!”司徒颜面露笑容,看了眼周围,“这里是……”
“这是我家。”花婆子答道,在床沿上坐了下来,上上下下地打量着她,“姑娘是哪府千金?”
“丞相府。”司徒颜淡笑,“花婆子,我是丞相千金,在你这里不合适吧?”
丞相千金,花婆子身上一阵冷汗,她还猜测是差不多官家女子,没想到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丞相贵女。这便是给她一万个胆子,她都不敢让人随意把人糟践了。
“我给你松绑!”花婆子颤颤巍巍地给她解手腕和脚腕的绳索,解着解着,忽然想起另一个人,这两边她都不敢得罪,这可如何是好。
“你只要去丞相府通知一声我在你这儿便可,自然有人来救我,可解你我之困!”司徒颜看出了她的犹豫,轻声说。
花婆子双手颤抖,“他们一定在丞相府密切监视着,我还未走到那里,便会一命呜呼!”
“那便去睿王府!”司徒颜的目光落在她扑的白皙吓人,满是褶儿的脸上,“我敢保证,若是我在这儿待一宿,你九族便会不保,不仅我爹爹不会放过你,便是睿王也不会放过你,贵妃娘娘再势大,大的过一个被封了王的皇子和权倾朝野的丞相吗?”
花婆子脚下一个踉跄,便倒在了地上,跪在地上猛磕头,“小姐饶命,贱妇没敢对小姐动什么心思,一点也没有!”
“去睿王府送信,晚了我也救不了你!”司徒颜道。
“是是是!”花婆子从地上爬起,推开门便走了。
司徒颜轻轻的呼了口气,再等片刻就好,只要再等一会儿便能离开这个肮脏的地方。
她靠在墙面上假寐,忽然听到有重物落地的声音,接着便有脚步声靠近了门口,又听到开锁的声音。司徒颜警备地盯着门口,将身体往暗处移了移。
“小美人,我来了……”男人浑浊的声音传来。
司徒颜便瞧见了一个衣衫褴褛,满身污秽的男人。
“果然是尤物,长得真是漂亮。”穷瘸子浑浊的眼睛里泛着光芒,还好他一直等在花婆子的门口,否则也不可能见到这么漂亮,长得像仙女一般的人儿。
“没想到我穷瘸子还能见到这美若天仙的人儿。”
“我看你是活腻了!”司徒颜冷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