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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因为初九气息收敛得太好了,玄离至今都不知道自家boss是个偷窥狂。
真正意识到自己喜欢玄离,是在明月台攻上重霄殿的那次。
虽说自己武力值应该还不错,但是初九并不知道这次战役的最后结果会是如何。
之前的坐上魔尊之位也好,血洗也好,初九并不是在为自己做打算,他只是见不得他父亲遗留下来的东西,所以他只是在做清理而已。
他本来没什么牵挂,没什么担心,所以战斗的时候心无旁骛,有时甚至杀敌一千自损八百,当时想的就是死了就算了,活着的话就继续活着呗。
然而,现在,多了一个玄离。
站在屋檐上,初九往下看,敌军里面既有重霄殿的旧部也有明月台的军队,护殿大阵被破坏,初九也开始怀疑自己能不能活下来。
他转头看向了玄离。
心里说不上什么滋味。
他已经害得玄离死了一次了。
玄离还很年轻,刚刚才化形成功,从黑沙漠走出来,而且他的梦想是成为一个魔将。
“你走吧。”初九感觉自己眼眶微湿,顿了一下,继续说,“走吧,你还可以去别的联盟,凭你的天赋,当上魔将不是问题。”
玄离听到他的话后,眼神微闪,似乎动摇了。
内心一股苍凉感顿时席卷全身。稳住声线,初九硬是强行抑制住了浑身的颤抖。
如果他走了,就认输了吧。
初九想。
最后的结局是玄离选择留下。
初九好气又好笑,但是重新拥有了一拼的决心。斗志重新回来,初九想,他一定会赢。
明月台事件之后,初九每次见到玄离都觉得心里暖暖的,想把玄离捧在手心里,亲亲他,抱抱他,想让他对着自己再说一遍“我会一直陪着你”。
哎呀,这样的话,不就是意味着我喜欢他吗?
独自一人这么寻思着,茅塞顿开,初九头一次笑得那么开心。
把黑铁面具摘下,初九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换成了一个半面银色面具,露出了下巴。
嗯,如果把黑铁面具换了,玄离应该会对我亲近一点吧。
这么想着,摸了一把自己的下巴,初九又开始犹豫了。
要不每隔一段时间就多露出一点?这样的话,最后给他看真面目的时候,玄离应该不会恼羞成怒吧?
应该是吧?
嗯。
白桦知道了初九的想法之后,下巴直接掉到了地上:“你你你喜欢玄离?”
初九:“我只是问一下这种方法可不可行,你关注点不对。”
白桦:“哦。”过了一会儿,他又说,“你想法真不错。”
初九:“你能不能不要这么敷衍?”
白桦笑:“这种事最好还是摊开了说比较好,但是,看样子,你不会采纳这一条建议。”
初九沉默。
白桦慈爱地看着初九,有些心疼:“我还以为你什么都不怕呢。”
初九:“本座的确什么都不怕。”
简直就是斩钉截铁、掷地有声。
然而,过了一会儿,初九小声接到:“可是,因为那是玄离啊。”
第41章()
花染的前世几乎是重复了他母亲的道路。
勾引,然后纠缠不休。
然而,他的运气远没有他母亲好,每次都碰不上一个“好归宿”,总是被目标玩弄了一阵子之后,他就被抛弃了;母亲根本就不管他,她每天做的事就是花尽心思讨好丈夫,没什么余力去关心花染。
在母亲死时,花染才从母亲嘴中知道了自己还有个兄弟,但是当时他并未上心。
花染当时所在的联盟是“明月台”,在母亲死后不久,“重霄殿”就攻破了“明月台”,然后血洗了“明月台”旧部。因为花染父亲是澹台明的亲信之一,所以第一批被处理的就是他们,但是花染凭着身体交换来的信息,孤身在“大清理”的前一天晚上逃了出去,免去了血光之灾。
逃亡之路很长,也很苦。
母亲从小只是不断教导花染如何勾引人,告诉他这才是魅魔应该做的;所以一路上,花染只会以肉/体进行交易。
交易也并不是每次都能成功的,被恩客殴打是家常便饭。
夜深人静的时候,花染也会迷迷糊糊地想,难道他就只能这样吗?
然而,除此之外,他别无他法。
赤焰魔尊的手笔很大,几乎算是把原来一成不变的联盟给完完全全的改头换面,花染依附的恩主换了一拨又一拨,就没一个能够待上一个月的。虽说所谓法律的颁布的确改善了联盟底层武力值低下的人民的生活,但是这对花染来说并不是一件好事。
恩客没有了,花染双眼无神的注视着这个在自己身上鲁莽冲撞的魔物,心如死灰。
下/身疼的几乎都失去了知觉,但是腹内依旧空空。
好饿。
完事之后,那个牛头人身的恩客满意地提起裤子,丢了一个馒头,走了。
花染连忙捡起馒头,狼吞虎咽,丝毫不管还在流血的下/身。
“你怎么……”巷口不知何时站了一个身着战甲的少年,少年见到花染双/腿大/张的样子,脸臊得通红,转过身,“你、你把裤子穿上。”
战甲?是魔将?
那可不好惹。
连忙手忙脚乱地穿上裤子,花染一瘸一拐地往巷子深处走。
“喂,你是不是花染?”听到身后的动静,少年魔将连忙转过身问。
不明白为何突然问起名字,花染还是停了下来,犹疑地点了点头。
见花染点头,少年魔将走进了巷子,但一见花染神色警惕,便又停了下来,解释道:“我没有恶意的,只是你哥哥在寻你,你愿意跟我走吗?”
“你叫什么名字?”似乎没有听到他的问话,花染问。
少年魔将笑了,脸上露出一个小酒窝:“我叫玄离。”
把“玄离”这个名字在心里咀嚼了好几遍,花染对着玄离露出一个魅惑的笑容:“玄离大人,你也看见我现在的样子。你觉得,我那从未见面的哥哥会认我做弟弟吗?”
玄离一愣,没有说话。
花染嗤笑,问:“有钱吗?”
玄离默默把钱袋给了他。
这就是花染与玄离的第一次见面,结局并不好。
之后几天,花染并没有看到玄离,便了然,他所谓的哥哥估计嫌弃他自甘堕落,懒得管了。
懒得管就懒得管呗,花染乐得自在。
在一天夜里,花染被当地的几个小混混摁在了地上,那几个小混混开始急不可耐地撕扯他的衣服;花染有些绝望,望着漆黑的巷子,止不住泪水。
“滚!”
身后传来一个少年的声音。
事后栈。
“花镜当了魔将。”隔着屏风,玄离突然说到。
正在洗澡的花染一顿,然后说:“是吗?可惜我不是花镜。”
“你可以试一试做别的,你还小。”
“……要是早点遇见你就好了,玄离大人。”
第二天,花染不告而别。
玄离再次见到花染的时候,是见到了花染的尸体。
因为死去多日,花染的尸体惨不忍睹,腐烂形成的尸水让所有路过的人都掩鼻快步走过,视而不见。
但是玄离没有嫌弃,还是帮忙安葬了花染。
花镜站在花染的坟墓面前,沉默良久,还是对着玄离道了谢,之后走开,再也没来过。
玄离踌躇了一下,采了一束花,放到了花染的坟墓前。
只是所有人不知道的是,他们的所作所为其实都被花染看到了眼里。
可能是上天见花染太可怜了吧,所以让他的灵魂在世间逗留了好久,直到玄离离开明月台,回到了重霄殿。
但是,奇怪的是,不知怎么回事,本来死的不能再死、身为灵魂状态的花染眼睛一闭一睁,就成了“明月台”覆灭之前的花染。
坐在床上,花染还带着点婴儿肥的脸皱成了一团:这算什么啊?自己夺舍了自己?
想了一会儿,花染狡黠一笑,眨巴眨巴眼:这样的话,是不是意味着他能够避开前世所有的悲剧?
嗯——第一步,先离开这个家,去找花镜;第二步嘛——
花染神色柔和,想起玄离帮他把尸身埋掉的情景,抬起右手,捂住心口,不是很明白为何胸腔里的心脏为何会陡然跳得这么快。
我想去找玄离大人。
虽然自己配不上,但是,还是希望,能和玄离大人在一起。
回忆完毕。
玄离大人很喜欢睡觉。
这不,又睡着了。
花染眨巴眨巴眼,屏住呼吸,悄悄凑了过去。
还有一点点就能亲上去了。
“放肆!”
一道男声仿若炸雷,花染吓得浑身汗毛直立,“嗖”的一声缩了回去,躲在玄离身后瑟瑟发抖;睡得迷迷糊糊的玄离直起身,望着站在门口一脸怒容的魔尊大人,满头问号:“怎么了?怎么了?”
魔尊走到玄离面前,居高临下,眼里怒火简直就是要喷出来了,当然,对象是玄离身后的花染。
懵懵懂懂的玄离:“以后我不工作的时候睡觉了!”说完,对着魔尊一脸信誓旦旦。
魔尊:“……不是你。”
玄离:?
满腔怒火被玄离这么一弄,就什么都没剩下了。
叹了一口气,魔尊对着玄离说:“跟我出来一下。”说完,转身向外走去;走了几步,魔尊复又回头,瞪了玄离一眼:“你后面的那个就不用跟过来了。”
最后的结局是,不论花染怎么对着玄离卖萌,玄离都还是坚持让花染一人待在偏殿。
魔尊在一旁冷眼旁观,但是浑身都环绕着“看见没有玄离还是听我的”的嘚瑟。
花染:“……”
远远望着魔尊和玄离两人一前一后越走越远,花染内心像是被无数只小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