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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真儿低头一直看着手腕上的手镯,刚刚匆匆的扫了一眼,她并未看清安阳王妃的模样,但是此刻她却能够感觉到刚刚安阳王妃的目光,那目光中带着不善。
想来,王妃郝氏与这位得宠的杨侧妃并不像外面传说中的一样。
她死了以后,郝氏没了她这座靠山,还有一个得力的天才儿子,这样才能够与这位得宠的杨侧妃一分高低吧。
这又算得了什么呢?当年郝家因为昏君被流放,女眷皆被充入宫中当了低等的奴婢,她堂堂郝家嫡女沦落尘泥,遭受万般折磨与刁难。
那些做不完的工作,令人窒息的宫墙,黑暗,绝望,看不见未来的希望。
别的宫女还可以等到20岁后背放出宫中,而她本就是戴罪之身,入了宫便就是一辈子,要么生,要么死。
唯一的生路便是朝着那昏君靠近,她不愿,宁愿死也不愿委身于那昏君。
后来啊,后来她几乎都快忘记了那时候的的事情,只知道那像是一片白色的光芒,那人背光而来看不清楚脸。
红尘事她斩不断,过早的磨难让她很难对什么人上心,最后算是为报了那一饭之恩吧,又或许是为了那短暂的温暖吧。
就算是后来她一步步的往上走,直到走到那最顶端,她都没有忘记过那段时光,独自呆在那冷寂的宫殿中抱着那最后的光亮取暖,直到她最后都忘记了那些人的容颜。
时间很快流逝,在魏国公夫人的强大语言能力的带领下,这气氛还不算冷落,倒显得一副和睦的样子。
最后因为时间到了,大家才缓缓起身,郝真儿依旧跟在白夫人容氏的身后,一眼不发静静的跟随着,白夫人虽然一直都有说话,但是同时也不忘时不时的观察她的表情,以此来照顾她的情绪。
在进入大殿的时候,白夫人还转过身看着她跨过那高高的门槛,郝真儿这才朝着白夫人看了一眼,她是真的感觉到这白夫人对她的女儿很好,可惜她只是一个冒牌的。
“无忧见过王妃娘娘。”
“忧儿真是越来越懂事了。”安阳王妃笑着拉过无忧公主的手。
“王妃娘娘,最近太后她老人家常念叨您呢。”
“这几天被小神日耽搁了些时日,倒是你这丫头,最近怎么老往外跑呢?”
“您说什么呢?”无忧娇嗔的拉着安阳王妃的手,一脸的不好意思。
安阳王妃只是笑笑并不说话,然后她眼角便看见外面又走进来一拨人,她拍了拍无忧的手,”瞧瞧,说着说着就到了。“
原来到来的人是状元郎府邸的商夫人,还有她家的二小姐商素素,看来无忧公主站到这里不是没有缘由的。
郝真儿便看着无忧公主笑着迎上了去,小桃见状悄悄站到自家小姐身边低声说道”那最前面的是状元郎的续弦商夫人李氏,旁边的年轻女子是商家表小姐姓秦,李氏所出的还有那商家二公子商珏,还有这商夫人她原是李氏的旁支。“
郝真儿打量了一下那商夫人,她记得商城的夫人是富商柳家之女,怎么成为了李氏旁支了?商城怎么会娶了四家家族之女,难道他真的投靠了氏族?
她非常隐秘的打量着上前给王妃行礼的商夫人,商夫人李氏长得温婉贤良,脸上总是挂着一副柔和的笑容。
贤良淑德?倒是张了一张好脸,可惜,这种女人往往是最不容易应付的对手。
在后宫呆了这么多年,她见过无数的后宫女人,无论是温婉贤淑的,还是美丽无双的,最后都变成了一副模样。
对帝王有情的最后都死了,无论是性命,还是心。
因为欲望跟权力,其实女人也一样,在心死以后,只有权力能够填补那空虚的内心。
最初是为了争夺同一个男人,后来是为了争夺同一个位置,时过境迁,已然是换了江山。
突然间无忧公主朝她看了过来,她脸上的笑容很灿烂,带着某种得意,或者说是胜利的表情。
郝真儿略微愣了一下。
无忧公主看到这个表情后,很是满意的转过了头,带着商夫人往左边而去。
看着无忧公主的背影,郝真儿很快就明白了过来,她心中不仅讶然,那孩子刚才是在向她示威吧。
取名为无忧公主,看来这孩子很得皇帝的宠爱呢,恍然一过十年,子子孙孙都接连出世了。
但是还未容得她多想,她心中突然传来一阵不适感。
“小姐。”小桃很快的走到郝真儿的身边。
“无事,走吧。”郝真儿深呼吸了几口气后,跟着容氏跟安阳王妃往右边走去。
刚才的感觉应该是原主的情感无疑,是了,她怎么忘记了,白臻是被公主害死的,而她却占据了属于她的身份活在这个世界上。
这一切都是皇家的人欠下的。
因果循环,她又如何挣脱?
第九章 问佛()
大明寺右边供奉着西天如来佛祖,以及座下的众多弟子;左边供奉着观世音菩萨以及天上各位神明。
大明寺庙规模宏大,由皇家出资建造,层层排列,几乎每一个神佛都有独自的庙阁。
进入到后院的佛堂之中,在鼻尖围绕不断的是香烛味夹着着淡淡的檀香味,入耳的便是从那寺庙中传来的木鱼声。
不知道为何,她的心在这佛声围绕的地方渐渐的平静了下来,红色的宫墙不再刺眼,庄严的建筑不再压抑。
郝真儿的眼中闪过黯然,其实,她最终是排斥那个地方,排斥着跟它相似的所有东西。
高高的宫墙,围住了所有的希望,人在里面,便是囚笼。
人人都向往着那个地方宫墙高高威严霸气,亭台楼阁精致无双,丝竹管弦绕梁不绝,觥筹交错衣袂飘飘。
她十岁入宫,一呆就是一辈子,也被囚了一辈子。
她恨过,怨过,最后麻木的站在时光的尽头,看着时光慢慢的向她走来,然后结束这疲惫且毫无意义的一生。
木鱼有节奏的敲打声把她的思绪拉回了现实中,看到了在花丛中翩翩起舞的蝴蝶。
阳光如昼,照进了所有的黑暗,一切都恍如隔日,她也曾这般随着一大批人这么走着。
只是,走着走着,那些人都不见了。
最后只剩下她一个人在哪无尽的道路上走啊走。
安阳王妃跟白夫人容氏都来了这如来大殿中,巍峨的佛像,挂着慈悲的微笑看着大堂中的所有人。
郝真儿看了一眼那高高在上的佛像,然后缓缓跪在面前的蒲坦上,十分虔诚的额头朝在地上跪拜。
如果这个世界上真的有佛的话,那么就请告诉哀家,告诉她郝臻儿,这一遭到底是为何而来?
赎罪么?
时间静默无声,香烛缓缓燃烧着,烟火的味道充斥着整个大殿,高高在上的佛像依旧是挂着慈悲的微笑,看着殿中的俯身在地的女孩,似叹息过后,又似无动于衷。
等到安阳王妃以及白夫人她们都祷告完毕起身的时候,却讶异的发现了一直俯身在地上的白家大小姐。
她们等了一会儿,还是不见她有起身的动静,安阳王妃的眼中快速的闪过一丝不悦,这白家小姐是在作秀么?众人都起来了,她却一直跪着,是想说明什么?对比她们不诚心么?
杨侧妃察觉到了安阳王妃的异状,她正准备说点什么的时候,却看到大明寺的主持觉悔大师走了出来。
觉悔大师只是看了看独自跪在大殿中,对四周的一切丝毫没有反应的郝真儿,觉悔面色不变,他先是朝着这帮贵妇人合手一拜。
觉悔大师的名号在外很是不凡,与钦天监的觉悟大师是师兄弟,所以他们包括安阳王妃都连忙手回礼。
觉悔大师低声说道“施主们若是拜完了,可以先行离开。”
白夫人眼神中充满焦急的看了一眼自家仍旧跪着的女儿,然后看着觉悔大师。
觉悔大师了然,“她与我佛有缘,心中有劫,自是如此,夫人离开便是,不必担心。”
“那,多谢大师了。”白夫人容氏朝着觉悔大师合手一拜,然后面容带着担忧的看了一眼郝真儿后,便跟着大部队静悄悄的离开了大殿。
当众人都离开后,觉悔默默的站在一边,看着俯身跪拜在大殿上的小女孩,默默的等了良久后也不见她起身。
最后觉悔坐到了郝真儿旁边的蒲坦上面,闭着眼手里转动着佛珠。
不知过了多久,跪到郝真儿的脸色发白,她依旧咬牙坚持着,她有不知道为什么,仿佛这么跪下去就会好一点,她心中就会好受一点。
“施主何必为难自己,凡事量力而行,想必佛祖不会怪罪你的。”
郝真儿突然惊觉身边有人在说话,片刻后,她回了心神,没有说话,依旧坚持着。
觉悔看了看旁边无动于衷小女孩,不知道为什么他却从她小小年纪的身上感到了浓浓的沧桑,这个女娃娃恐怕不简单啊。
他又想起师兄的吩咐,他想了想这才继续说“人生有八苦生,老,病,死,爱别离,怨长久,求不得,放不下。小施主何必为难自己,佛祖会知道你的诚意的。”
“不会知道,佛祖还不知道。”郝真儿睁开眼怒视着一旁唧唧歪歪的人,佛祖怎么会知道,要是知道为何她会变成今天这样?
觉悔处事不惊的坐在原地,转动着手里的佛珠,开口说“命由己造,相由心生,世间万物皆是化相,心不动,万物皆不动,心不变,万物皆不变。”
心不变,则万物不变,郝真儿默念他刚才说的话,“呵呵呵呵,变了,怎么会不变,一切都变了。”
十年生死两茫茫,一朝醒来,沧海桑田。
她已然不是她了。
“红颜枯骨转瞬即去,未生前本来面目,死了烧了什么处相见。小施主的心中执念颇深呐。”
“未生前本来面目,死了烧了什么处相见。是啊,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