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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格保证,跟他没半点关系。”
“那你回去干吗?不会是……要回去嫁人吧?”
“那是我家,我还非得干吗才能回去?”郁蔓蔓十分认真地说:“我啥也不干,混吃等死不行吗?”
要分别了,晚上两个姑娘跑出去撸了一顿串,还喝了点儿啤酒,回来就早早睡下了。第二天早晨郁蔓蔓起床时汪琳已经上班去了,她便拎着偌大的行李箱赶往高铁站。到了以后时间还早,就先去附近吃一顿有点晚的早餐。
街面上溜达一圈,郁蔓蔓挑了一家人多的“阿米粥铺”。
一碗牛奶燕麦粥,燕麦不是经常吃的那种燕麦片,是原粒的,吃到嘴里一粒粒的,弹牙,燕麦和牛奶的香气融合在一起,配上一个培根卤肉卷饼,暖暖地抚慰着她空旷的胃。
微信提示了一声,陶蓝发来一条语音:
“干吗呢你?”
“吃早饭呢。”郁蔓蔓说着,拍下吃了一半,露出培根和小黄瓜条的卷饼,发了过去。
“我去!不许馋我,我正在吃午饭好不好。”
陶蓝委屈的抱怨。随即发来一张餐盘特写,盘子里好像是什么煎得有点焦的肉类,和一片面包。
“看起来挺好吃的呀。”
“瞎说,不好吃。我跟你讲,这世界上最好吃的东西全都在中国。”
郁蔓蔓不禁大笑。
两人一来一往语音闲聊了几句,郁蔓蔓特显摆地告诉陶蓝,她要回老家啦,10:20的高铁。
“你等着,我回家炖好了小公鸡,拍一张发给你解馋。”
陶蓝发了个翻白眼的动态表情过来。
☆☆☆☆☆☆☆☆
晚上七点多,郁蔓蔓拖着行李箱,走出了熟悉的家乡小站。
真的很小,这个火车站,统共就一个候车室,一个售票厅,门前一个巴掌大的小广场,加起来大概还没有那谁家的别墅大。初冬时节,天地已经黑咕隆咚一片了,站前小广场的路灯昏黄地亮着。
一起下车的人三三两两,她拖着行李箱走出来,立马就有人过来拉生意了,扑面而来的熟悉乡音。
“美女,要不要送送?你去哪儿?县城以内起步价。”
“美女,要不要住店?干净便宜的。”
老家今天的温度,比她预想的还要低。寒风瑟瑟,郁蔓蔓裹紧身上的羊绒大衣,站在车站前的台阶上,衡量着是打车直接回家,还是保险起见,在小县城找个连锁宾馆住一晚上。
反正她只跟爷爷说这两天回来,也没说具体时间,并不怕老人家焦心。
县城到她老家李镇,还有七八十里路呢,白天有中巴车,这么晚可就没有了。要说小城治安好像还不错,打正经的出租车回去,再做些预防,应该没多大问题。
不过她终究是个年轻姑娘家,还拖着个偌大的行李箱。
就在这时,她耳边听见有人喊:“石寨、桃湾,李镇,小南埠,要走的一起啦,还有两个位子,十块钱十块钱,跟白天一样。”
郁蔓蔓扭头去看,吆喝拉客的是个圆胖脸的中年男人,见她看过来,忙热情跑过来,用一口滑稽蹩脚的普通话招呼道:“美女,去哪儿的?坐不坐车?不加价,跟白天一样钱啦。”
“去李镇,也十块钱?”郁蔓蔓故意用一口地道的方言问。
“十块钱,保证滴。”那人一听,立刻也改了一口方言,指着不远处一辆白色小面包车,笑嘻嘻说道:“小妹,你放心,我就是小南埠村的人,我顺路跑完这趟就回家了,多赚十块也是好的。车上已经带了四个人了,也有个女的。本乡本土的,保证不能给你半路加价。”
郁蔓蔓沉吟一下,这样的车,按理说应该是靠谱的,就算跑黑车,都是当地人,都是附近相邻的村镇,车上又好几个人,应该可以放心。她想了想,便打算到车跟前看看,如果车上真有女的,她就敢坐。
她拉了下行李箱,刚打算抬脚,便听见一个浑厚阳刚的声音,带着些调侃的笑意。
“小妹,坐车吧?去李镇,五块钱就行了。”
郁蔓蔓忙一扭头,路灯昏黄,可那瘦高的身形和笑脸,一如记忆深处的熟悉,她又惊又喜地叫了一声:
“华子哥,是你呀!”
6。小秘密()
冬夜,披一件经典的棉大衣,一碗暖暖的羊肉汤实在是入情入境。
那汤里除了大片的羊肉,还放了粉丝、青蒜和葱花,汤色乳白,旁边调料盒里有精盐、孜然粉、白胡椒粉、辣椒油和醋,还有一小碟香菜末,食客可以按照自己的口味,自助添加。
郁蔓蔓一气喝下半碗浓香微辣的羊肉汤,感觉一股股暖意钻进身体,驱赶着每个毛孔里的寒意。她满足地舒了一口气。
“华子哥,你怎么会来接我?陶蓝告诉你的?”
“还真不是特意来接你的。”陶越笑着说,“我上午帮人来县城送货,听陶蓝说你今天要回来,上午上的高铁,我一琢磨,你再转乘火车,也只有这一班了,就没急着回去,就在这儿等你呢。”
他说着瞪了她一眼,训斥道:“熊孩子,我要是没来,你是不是就打算坐黑车回去了?”
“我正想看看车上有没有女的,这不是想早点儿回家吗。”郁蔓蔓皱了下鼻子,讨好卖乖地笑。
刚才在火车站门口,陶越拍拍那个中年男司机的肩膀说,老哥,抱歉啦,这是我妹子,我来接她了。那司机被抢了生意,还特意跟郁蔓蔓核实了一下。
“车上有女的就一定安全?路这么远,人家也不一定到李镇,别人要是都先下车了,半夜三更剩下你自己坐在车上,你觉得安全?”
“反正都是本地人呗,临边村子的。”郁蔓蔓笑了下,开始有点心虚。
她应该也算是比较谨慎的人了,有充分的自我保护意识,当然不会贸然搭车。只是……他那种本能的保护欲,带着伤痕,一如某些事他永远无法释怀。
“就算本地人,你也不认识他,你知道他什么人?人心隔肚皮,就算认识的,他要是起了歹意,黑天半夜你一个女孩子能怎么办?”
“华子哥,你放心,我往后记住了,要是再遇到这种情况,我就在县城住一晚,白天再回去。”郁蔓蔓看着他,下保证似的,又小心补上一句:“华子哥,你看我包里都带着防身的东西呢,我平常都很注意保护自己。”
她笑嘻嘻掏出一罐什么“防狼战术笔”给他看,居然还有一个一拉就响的报警器。
陶越的表情不以为然。年轻姑娘相信那些防狼神器之类的,怕是对男女体能有什么误会吧。
见她缩着脖子讨好地笑,他再次叮嘱:“你一个年轻女孩子,凡事小心点总没错。”
他递给郁蔓蔓一块烧饼,刚出炉的还热着呢,焦香扑鼻。郁蔓蔓咬了一口烧饼,就着羊肉汤,一边低头喝汤,心里却泛起一阵酸楚,一时间百感交集。
陶越是陶蓝的哥哥。而陶蓝和郁蔓蔓,小时候算是跟在陶越屁股后头带大的。
郁蔓蔓和陶蓝同岁,陶越比她们大了足足八岁。那时候,陶家兄妹俩的妈妈离婚走了,他们的父亲有慢性病,两家人前后院子的邻居,关系挺好,郁蔓蔓的奶奶经常帮小兄妹俩缝补浆洗,很照顾他们。
奶奶要干农活要忙家务,整天不得闲,而陶越日常照顾妹妹,就习惯性地把郁蔓蔓也一起带着。
郁蔓蔓和陶蓝一起读了小学,一起读了初中,中考后,郁蔓蔓考了个好成绩,被养父母接去县城读高中,而陶蓝中考没发挥好,去了邻镇的另一所农村高中。
就在高考后的那个暑假,陶蓝即将上大学了,去参加班里同学的聚会,结束回来的路上,被一个同班的男生哄骗到僻静处,说一直暗恋她,提出要跟她谈恋爱。被拒绝后,竟然就猥亵□□。
陶蓝是个烈性子,自己报的警,之后抑郁了好长一段时间。
本来是一桩简单的案子,可男生父母赶到警局后,竟然指着衣服都被撕破了的陶蓝,一口咬定两人是谈恋爱,早就有关系,还说陶蓝考上大学变了心,要跟男生分手,两人才闹了起来。
在这样一个落后的小地方,男生父母有些家财势力,为了洗脱儿子的罪名,便极尽所能地往陶蓝身上泼脏水,还买通了几个班里的学生作伪证,证明两人是“自愿的恋爱关系”。
这样无良的父母,甚至当很多人的面指着陶蓝说,还不是你发骚勾引他,你自己没有问题,他怎么偏要强女干你?他怎么不去强女干别人呢?
彼时的陶越二十六岁,正在意气风发地创业。眼看着这么纠缠下去,无论结果如何对陶蓝都是无尽的伤害,他气急之下,找机会下了狠手,把那个男生弄残了。
听说某处都被踩在地上踩烂了;踩在地上拿脚碾,真正意义的蛋碎。
大约是,这辈子都绝不可能再犯强女干的罪了吧。
事发后陶越冷静地选择了自首。付出的代价也是巨大的,故意伤害,致残,判了六年。
这件事闹得太大,那男生在医院抢救醒来后,惊魂不定,哭着喊着跟警察承认了□□罪名,出了医院的门也进了监狱。对方父母这时候又着急了,找了人来说话,提出互相让个步,想和解,陶越拒绝了。
各人为各人做过的事情承担责任。
狱中的陶越委托朋友,卖掉了车,卖掉了自己的宠物店,把他办了几年的特色养殖场也转手了。他几乎变卖手头所有能卖的东西,然后用这笔钱把陶蓝送去了澳洲留学。
郁蔓蔓读了四年大学,陶越经过减刑,入狱五年之后,在她大学毕业的第二年重获了自由。听说他出来后,就一直在外头捣鼓创业,天南海北,而郁蔓蔓也远在沪城工作,竟没有见过他一面。
借着灯光和淡淡的热气,郁蔓蔓望着陶越,这几年的磨砺沧桑,他似乎并没有多大变化,除了气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