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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俊昭阴郁着脸,目光冰冷地扫过秦如云娇羞柔弱的脸颊,不等秦如云说完便嗖的一下站了起来。两步绕过秦如云。在门口寒着脸叫了声“周川”。声音似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一般。
周川一见秦如山和秦如云进了院子,这心里就提了起来,这会儿听见自家爷声音里透着煞气。脚下一绊,差点从墙头栽了下来,趔趄着脚步跳到了雪地里,几乎是一下子跌了下俩。顾不得许多,周川狼狈地从地上爬起来,飞快地奔了过去。裤腿上沾满了雪末,随着身子疾驰雪末又抖落到地面。
“爷,属下……”周川头埋得极低,猫着腰,急急忙忙地忏悔。
话还没说出口。卢俊昭抬起一脚飞快地踹在了周川屁股上头,周川闷哼一声,摔在了雪地里,又忙一咕噜爬起来,也顾不得拍身上的雪末,只咽了口口水,面上干笑而讨好地瞄了眼卢俊昭。
“你办的好事儿!”卢俊昭的声音不高,嘴角牵出一抹冷笑。
卢俊昭的声音里听不出喜怒来,却惊得周川一个机灵扑通一声跪了下来,硬着头皮请罪道:“属下该死!属下办事不利,请爷责罚。可……属下是当真把人送到卫大人府上去了。属下也没料到,她怎么就……属下该死!”
在卢俊昭越来越阴鸷的目光中,周川心头一凌,猛地将解释的话吞了回去,声音干脆而诚恳地认了错,一动不动地跪在雪地里,等着卢俊昭的发落。
屋子里,秦如云面色惨白地看着跪在地上的一脸惶恐和自责的周川,视线移向卢俊昭笔直却透着让人惊恐的寒意的背影,只觉得从头凉到了脚。
屋外的寒风裹着雪末吹了进来,秦如云恍觉自己站到了漫天风雪中,冻得浑身发寒,面无血色,娇嫩的嘴唇似失去了颜色一般,惨白干裂,微微颤抖着,喉咙口哽咽着,心里一阵一阵酸涩,明明有满腔的话,此刻却是一个字也发不出。
他就那么不想见自己?那他当初为何要救她?
她还记得他高高大大地身子挡在自己面前,没有回头也没有安慰,却让人觉得温暖到了骨子里。他让自己留在他的院子里养伤,他受伤的时候她曾离他那么近……
卢俊昭冷冷地瞥了周川一眼,面色阴寒地拂袖而去。
周川龇牙咧嘴,拧着眉头暗自懊恼,随后又飞快地爬起来,一言不发地跟了上去。
长寿打了个哆嗦从走廊的角落里钻了出来,抚着胸口舒了口气,又扯了扯僵硬的嘴角,挤出些笑意来,进屋恭敬地请道:“二位还是请回吧。”
秦如山和秦如云站在客厅里,只觉得门口处的冷风吹得尤其刺骨。
正院里,林晚捧着谭掌柜交上来的各处细账,靠在榻上,饶有兴致地听小丫头红杏眉飞色舞地说着外头院子里的事。
“……真是上回北安城那个姑娘,不过穿着打扮倒精致了些,她还敢跟爷说话……”红杏说到此愤愤地捏了捏拳头,忽而又松开拳头笑了起来,继续道,“夫人您不知道,爷那脸色阴得吓人,我跟在长寿后头躲着,隔了老远都觉得骨头发冷。哎,还从没见过爷这副模样……后头秦家四老爷就带着那个秦姑娘回……”
红杏话还没说完,身后的衣角猛地被玉竹使劲儿拽了拽,红杏一口不稳,要出口的话又呛回了喉咙里,踉跄着脚步抚着榻沿站稳了,扭头看了眼,这一看,又刷的一下低了头,跟在玉竹后头飞快地退了开去。
卢俊昭紧绷着脸,浑身寒气逼人,身上的雪花还没抖落,便直直地进了屋。黑幽幽的眼睛盯着林晚。
林晚脸上浅笑着,目光澄澈明净中却透着些意味深长的笑意,落入了卢俊昭眼里。
“爷不是去见客人了?怎么这么一会儿倒回来了?人家大老远的过来谢恩,爷该多坐会儿才是。”林晚笑着丢了账册。语气轻柔中藏着戏谑和意味不明的笑意,顺手滴卢俊昭倒了杯茶递过去。
“阿晚,我不是……”卢俊昭接了茶杯,目光软了下来,见林晚这副模样,心里一慌,忙想要解释,话还没出口,却被林晚笑着打断了。
“爷先暖暖手吧,外头冷。怎么顶着雪花就进来了?”说着上前替卢俊昭解了斗篷。动作细致而温柔。嘴角上扬,带着些笑意。
可卢俊昭却慌了神,直觉不对劲。忙丢下茶杯揽了林晚,放柔了声音哄道:“阿晚,你别这么笑。你放心,我只有你……”
“嗯,我知道。只不过人家小姑娘惦记着爷……的恩情,三番四次上门来求见爷。这么个美人儿我看着都想怜惜一番,只是人家到底是想着爷的,我却不好见。没成想,倒挡了爷的美人运,哎。是我的不是了!”
林晚面上的笑容依旧,手指不紧不慢地捏住斗篷,也不管卢俊昭脸色如何,自顾自地替卢俊昭将斗篷褪了下来,又回头重新倒了杯热茶,塞进卢俊昭手里。这才坐回榻上,重新拿起了账册,细细看了起来。
“阿晚——”卢俊昭慌了神,忙靠上去从背后拥住林晚,慌乱而急切地解释道:“你听我说,那个玉片,秦如山说见了人,我没想到他还带了个女子。我真不认识她,当时不过顺手救了个小姑娘……玉片,那是师父给的……”
“爷口中的她可是个绝色美人儿呢!人家把玉片给爷送过来,又是来谢恩的,爷该好好跟人家美人儿叙叙旧才是。上回在北安城,爷没见人家,那姑娘只怕心里不好受呢。”林晚莞尔一笑,推着卢俊昭的胳膊,面上自然随和得不得了,“爷放心,我虽说性子不怎么好,可该懂的规矩也懂,该贤惠的时候……自然也知道贤惠!”
说着推开卢俊昭下了榻,走出屋扬声叫了周明。
“爷今儿还要去军营,马备好了没?”
周明呆愣地瞪大了眼睛,瞄着林晚身后卢俊昭阴沉的脸色,深深打了个冷颤,有些茫然地点了点头,忙拱手应道:回夫人话,早备好了。”
话刚说完,周明只觉得头皮发麻,身上不自觉地僵住了,抬头一瞥,见自家爷脸上都快起了寒霜,正目光不善地盯着自己。周明心头凉了半截,忙转开目光,讪讪地往后挪了一小步。
林晚笑眯眯地拉了了卢俊昭的袖子,低声劝道:“爷还是早些去军营吧,别误了时辰。有什么话咱们回头再说。”
说着推了推卢俊昭,扭头朝有些低着头傻呵呵地干笑着的周明吩咐道:“愣着干什么?还不去把马牵过来。”
卢俊昭面色陡然黑了一分,伸手揽了揽林晚,又被林晚推着出了屋。想起秦如山,眼里瞬间又结了冰,目光冻得人发抖。
周明呆愣愣地站在雪地里,心里吸着冷气,看了看林晚,又瞄了眼卢俊昭的背影,一时拧着眉头叹了口气。
林晚好笑地斜了周明一眼。
“你叹什么气?行了,今儿你也跟着爷过去吧,天寒地冻的,外头又都是雪,让爷小心着些。”
周明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忙答应着追着卢俊昭到了门口,也不管卢俊昭泛着杀气的目光,裂开嘴傻笑道:“夫人让属下跟着爷。夫人说了,外头天冷地滑,让爷小心些。”
卢俊昭闻言阴鸷的目光顿了顿,脸上又瞬间的柔和,随后冷冷地瞥了一眼站在马边上低头敛目僵立着身子的周川。
周川大气也不敢出,屏气凝神地伺候卢俊昭上了马,同周明对视了一眼,暗自舒了口气。夫人那头没事儿,这事儿就算是过了一大半了。哎,不过总少不了要去挖墙的——渭源城还在建书院呢,哎……想到此,周川又是一肚子的苦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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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二章 迁怒()
卢俊昭一脸阴寒,上了马直奔军营。
周川几个在后头吹着雪风,眼睛都不敢眨一下,一路跟着奔了过去,好容易抚着胸口下了马,却见徐录文裹着件新棉袄从大帐里出来,头上戴着个极厚实的羊毛帽子,整张脸遮得只露出双眼睛。眼珠子一动,满眼都是得意又算计的笑意。
“将军来了!老朽正想跟将军请示呢。军营里这些个小子的冬衣和过冬的粮草也该发下来了。可朝廷那头还没动静,这养兵也不是这么养的。将军看,要不要给朝廷递个折子?或者让人在朝上提一提?”
徐录文跟在卢俊昭屁股后头,两只眼睛眯起来,眉头挑了挑,笑得十分碍眼。
卢俊昭在大帐门前顿住脚步,回头冷冷地扫了眼徐录文,面色阴沉得比下雪的天还要暗几分。
“冬衣和粮草?”
徐录文眼珠子转到半途,猛地滞了滞,随后缩了缩脖子,脚下一转,动作却微不可见地往后挪了一步,微微移开视线避开了卢俊昭阴冷的目光,眼珠子重又动了起来,脸上嘿嘿笑着,却仿佛没察觉到卢俊昭眼里的未散的怒气一般,继续念叨了起来,只声音比方才缓了几分,低了几分。
“都是保家卫国的儿郎,朝廷理应出银子。去年冬日的补给朝廷都拖了小半年,也是因为动了兵,尚且说得过去。可今年再这么着,那也说不过了……”
“拟个折子。”卢俊昭沉声打断了徐录文的念叨,声音平板,听不出喜怒来,徐录文忙抬着手哈哈笑了两声。应了,随后又飞快地跟卢俊昭拱手笑道,“那老朽这就去斟酌斟酌,将军事忙,老朽就不多打扰了。”说着竟似野兔子一般,飞快地跑了开去。
卢俊昭根本没理徐录文那副逃也似的背影,嘴角上扬,浸出一抹冷笑来,头也不回地吩咐了周川:“折子给卫延平送过去。他不是清闲得很?跟他说清楚了,这要衣要粮的重要差事。爷交给他!北边的军资。务必一个字儿不少地给爷要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