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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音一出,楼月卿淡淡的看了她一眼,眼底尽是寒意,让钟月月即刻闭嘴,不敢再说话。
楼奕闵缓步走进来,许是赶着回来,面色有些憔悴,不过走进来却依旧一脸淡漠。
看到大厅里的这一幕,转而看着中间的那一地血,眼底晦暗不明,随即看着跪在地上被两个侍卫押在那里的钟月月,双眉微蹙。
转而看着楼月卿,目光停驻在楼月卿手里的倒钩银鞭上面,似乎很惊讶,抬眸看着楼月卿,不解得问,“这是怎么回事?”
竟然动用家法······
这根银鞭,他自然是知道的,小时候亲眼目睹了父亲被祖母用这根银鞭杖责了一顿,差点命丧,当时父亲奄奄一息的躺在那里,背上鲜血淋漓的样子,他至今难忘,这根东西,楼家世代都极其畏惧,家族里触犯家规,按照其犯的错进行杖责,若是犯了危害楼家根基的错误,那就直接杖毙。
钟月月做了什么?竟然让楼月卿动用家法?
楼月卿看着楼奕闵面色淡淡的样子,不由得嘴角微扯,淡淡的问,“二哥回来的那么巧,难道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楼奕闵会什么都不知道?
楼奕闵沉默少顷,随即转而看了一眼钟月月,淡淡的问,“这件事情,跟她有关系?”
楼月卿眉梢一挑,“是不是始作俑者,尚未定夺,但是,参与此事,便是天理不容!”
若真是使作俑者,即便把钟月月赶回娘家,也是必然的,正因为知道钟月月不过是一个棋子,所以楼月卿并非打算要她的命,否则,岂止是一顿家法那么简单?
她会直接弄死她!
楼奕闵闻言,面色并未有任何变化,淡淡的问,“严重到需要动用家法?”
“是!”楼月卿直接点头。
楼奕闵没说话,目光转向钟月月,眼底晦暗不明。
钟月月听到两人的对话,难以置信,楼奕闵没有救她的意思,那她······
使劲挣扎,看着楼奕闵哭叫道,“夫君,你就救我,我会被打死的······”
那根银鞭看着那么可怕,打在身上焉有命在?
可是楼奕闵没动,就这样看着她,没有一点怜惜,也没有一丝动容。
楼奕闵,是个冷血的人么?楼月卿有些不解了,打量着他,却有些看不懂他想做什么。
嘴角微扯,握着银鞭缓缓走向钟月月。
钟月月惊恐的看着楼月卿,努力的想要挣开侍卫的控制,可是,根本徒劳无益,就这样看着楼月卿缓缓走过来,看着那根银鞭折射着刺眼的光线,竟让钟月月无比恐惧。
钟月月使劲的摇头,全身颤抖的哆嗦,“不要······不要,不要过来······”
蔺沛芸坐在那里,看着身前不远处的钟月月,再看看楼月卿阴冷的脸色,握着的那根银鞭,竟然让她想起了那些屠刀。
那些要人命的屠刀。
楼月卿还没走到钟月月面前,楼奕闵忽然开口,“等等!”
声音一出,楼月卿脚步一顿,其他人都震惊的看着楼奕闵,二少爷莫非是想要阻拦?
若是二少爷硬要阻拦,郡主还会坚持家法么?
楼月卿转头,疑惑的看着他,“二哥想拦我?”
若是如此,那就更好玩了。
楼奕闵薄唇紧抿,看了一眼钟月月,淡淡的问,“一定要打么?”
楼月卿颔首,“绝不姑息!”
不管她对钟月月的看法如何,触犯家规,打不打,就不是她决定的了,何况,钟月月此次,确实难以姑息。
这件事情牵扯到宫里的那位,又和元家扯在一起,只能快点了结,以免节外生枝,置于与阿泰后和元家,还有那所谓的羌族,留着她慢慢收拾!
楼奕闵闻言,面色一沉,转而看着钟月月,看着她满脸乞求地看着自己,眉头紧蹙。
楼月卿低低一笑,“二哥莫不是想要阻拦?”
即使是如此,也拦不住。
“她是我的妻子!”楼奕闵忽然淡淡开口。
一句模棱两可的话出,楼月卿挑挑眉,“所以?”
是他的妻又如何?
楼奕闵缓缓走过来,站在楼月卿身边,看着那根闪耀着精光的银鞭,面色淡然的说,“即便是要动用家法,也该由我来!”
一句话出,四下皆惊。
二少爷竟然要亲自动手?
虽然一直以来二少爷对二少夫人也不见得多好,但是,二少爷看着也不像是能够对二少夫人动家法的人啊,本以为二少爷会拦着,没想到······
楼月卿猛然不解地看着楼奕闵,楼奕闵这是想要自己来打?
“二哥······”
钟月月难以置信,“夫君。你说什么······”
楼奕闵要亲自对她动手?
楼奕闵没说话,伸手,直接从楼月卿手里接过银鞭,目光淡淡的看了一眼上面的银钩,眼底毫无情绪,旋即转身看着钟月月。
“夫君,不要······”
看着两个侍卫押着她,楼奕闵淡淡的说,“放开她!”
两个侍卫看着楼月卿,询问意见。
楼月卿想了想,颔首,“放开她吧!”
“是!”
被放开的钟月月依旧难以回神,楼月卿说要家法杖责,她很害怕,可是,楼奕闵亲自杖责,那就难以接受了。
“你······”
楼奕闵面色淡淡,绕过她,走到她后面,握在手里的银鞭缓缓抬起。
垂眸,不知道在想什么。
抬眸看了一眼楼月卿,缓声问道,“多少?”
楼月卿闻声,回答道,“二十杖!”
话一出,所有人都难以置信,二十杖,就算不死,人也废了。
楼奕闵眼角微缩,好似也是因为楼月卿说的这个数,但是,相对钟月月所做的一切,二十杖不算多,可是当年楼疆被杖责五十,差点就死了,钟月月一个弱女子,能撑多久?
钟月月反应过来,正要转身······
“啊·······”
楼奕闵忽然打下来,银鞭上的倒钩嵌入皮肉之中,钟月月厉声惨叫,咬紧牙关······
双手撑着地面,紧紧拽着衣裙,全身颤栗。
背部很快漫出鲜血,浸透了华丽的衣袍,蔓延开来。
额间,冷汗津津。
还没缓过来,又是一杖下来。
钟月月直接趴在地上······
银鞭上,已经染上了鲜血,血从银鞭上面滴落下来。
楼月卿微微蹙眉,看着楼奕闵面无表情的样子,她怎么感觉,根本看不透楼奕闵究竟在想什么?
楼奕闵这个样子,好似对钟月月是有感情的,可是,又不像。
没有一个男人狠得下心对自己喜欢的女人下这样的毒手,可是,他这个样子,却又好似真的有情。
钟月月脸色苍白,冷汗津津,秀眉紧拧的痛呼出声,咬着牙哭求道,“啊·····不要······不要打了······”
在场的所有人,都不忍直视这一幕,这样的杖责,比刚才于熏和小怜被杖毙还要可怕,那么恐怖的银鞭打在身上,恐怕生不如死吧。
除了楼月卿,莫离,还有楼管家,其他人都不敢直视这一幕,连一贯见惯生死的侍卫们,都低着头不敢直视。
楼琦琦紧紧拽着袖口,咬着唇看着这一幕。
小脸煞白煞白的。
当年,父亲就是因为和她的亲生母亲有了她,被那个老夫人杖责了五十下,几近没命。
没几年,就去世了。
哦路由器淡淡的看着这一幕,对这样的场面,她好似并不害怕。
可是,很快,在一边看着的蔺沛芸,事先昏迷过去。
被这样的场面刺激到了!
香兰立刻大叫,“大少夫人·····”
“把大嫂扶回去!”
香兰立刻领命,和身旁的另一个被吓的不敢直视这一幕的丫鬟一起扶着蔺沛芸离开了。
钟月月也随之昏迷过去。
才打了十二下,身后的袍子已经破了,本来华丽的袍子一片鲜红看着极其可怕,钟月月脸色已经白如纸张,脸上混着泪水和汗水,人已经不省人事。
楼奕闵停了下来。
看着地上一滩血水中奄奄一息的钟月月,神色晦暗不明。
楼月卿看着钟月月奄奄一息的样子,在看着楼奕闵,嗤笑一声,“才十二下,二哥怎么停下来了?”
楼奕闵目光转向楼月卿,神色微沉,淡淡的说,“她已经受不住了,剩下的,我代她受!”
说完,把银鞭递给楼月卿。
楼月卿若有所思的看着楼奕闵。
他这样,确实很像动了心,可是,看着地上被打的不省人事还不知道以后会不会成为废人的钟月月,她却有些不敢确定了。
还有八鞭,即使楼奕闵身子再好,也必然要躺很久才行。
楼月卿接过鞭子,想了想,淡淡的说,“不用了,既然她受了教训,那便就此了结!”
一码归一码,这件事情跟楼奕闵没有关系,自然不可能让他代受过,而且钟月月此次之后,怕也成废人了。
楼奕闵闻言,也不坚持,缓声开口,“那我可以带她回去了么?”
楼月卿眉梢一挑,若有所思,“当然,不过若再犯错,那就不是十二鞭那么简单的事情了!”
若是再犯错,她就直接杀了钟月月,任何敢危害宁国公府,危害楼家的人和事,她都全部扼杀在摇篮之中!
楼奕闵闻言,没再说话,蹲下在钟月月旁边,不顾及那一身的鲜血,直接把人抱起来,身上的衣袍被染上了鲜血,也不在意,缓缓走出大厅,走回景玉轩。
临了,还不忘吩咐人去叫大夫。
随着他的步伐,钟月月身上的鲜血滴在地上,密密麻麻,甚是吓人。
看着楼奕闵消失在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