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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现在的情况,算得上是和好了吧,只是他对她并不像之前那般事事谦让百般纵容,说不清是怎么回事,就像是柔情中带着一股子疏离,别别扭扭的,不过也能理解,他不会轻易同意她生下孩子,在两人还没有就着孩子的事情达成共识的时候,他怕是这别扭劲儿都不会好了,
宁国夫人听言淡笑:“那不就对了?本来这夫妻之间吵个架也算不上什么大事儿,也不知道你们之前僵什么,近半个月两人都不肯低头让一下,你若是早些如昨夜那样跑回来,估计早就和好了!”
在宁国夫人看来,肯定是因为楼月卿昨晚回来低了头,这两人才和好的,这倒也没什么,毕竟夫妻之间本就是这样,吵架了总要有个人低头,却也不能总是一个人退让,以前差不多都是容郅纵容着楼月卿,如今反过来一次,倒也不算什么。
楼月卿但笑不语,她不会告诉宁国夫人,她昨夜回来门都没进就走了,是他追去把她逮回来的。
宁国夫人松了口气道:“这下好了,你们和好了,我也就放心了,外面那些人的那些流言蜚语也算是可以消了!”
楼月卿无奈道:“母亲又何必理会那些子虚乌有的流言?那些人吃饱了没事干,总是喜欢揣测别人,完全不必放在心上的!”
宁国夫人见楼月卿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没好气道:“你当然不在意,可是他们口中议论揣测的可是我的女儿,我如何能不在意?”
他们都不是在意名声的人,名声好固然是好事,可是不好也并非坏事,宁国公府鼎立楚国两百年,也不是受不起揣测和争议,只是她作为一个母亲,不希望自己最疼气的女儿受人非议诽谤甚至是恶意中伤罢了。
楼月卿听着宁国夫人这句袒护的话,不由心一暖。
宁国夫人没在摄政王府待太久,因为是年初,各府之间走亲戚拜年是必然的,宁国公府如今这个地位,自然是多得是争相拜访讨好的人,宁国夫人出来的急,几个孩子都还在府中,担心蔺沛芸应付不过来,所以没多久就匆匆离开了。
楼月卿送走了宁国夫人之后,转身走回了府中。
一连两日,容郅对她都是那个别扭样。
饶是过年,摄政王府也很安静,相较于其他府邸的门庭若市和走访串门,摄政王府简直是楚京中的一股清流,门庭冷寂无人问津,不过,也是无人敢问津啊。
不过,却在年初三的时候,王府意外来客。
楼月卿没想到,花无心会那么快出现在楚京,以此推断,怕是花无心早就离开璃国了,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到的楚京,当然和她一起的,还有一眼看去弱不禁风的景媃和景子禹,现在应该叫萧子禹了。
萧以恒认祖归宗之后,他的两个孩子,儿子萧子禹被萧正霖下诏封为旭王,虽为皇孙,却和诸位封王的皇子地位同等,甚至和他的父亲萧以恒一样,可见萧正霖对这个孙子的重视,而灵儿的名字萧清灵也被写上了萧家的皇室族谱上了玉蝶,封为毓宁郡主,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萧子禹竟然跟着来了楚国。
花无心显然是收到了萧以恒的消息才来了摄政王府,所以,被带进府中后,什么也没问,只面色淡淡的走到楼月卿面前,让楼月卿伸出手给她把脉,楼月卿伸出手,花无心便一手托着楼月卿的手,一手指腹搭在楼月卿的脉搏上,一脸讳莫如深的把脉。
楼月卿摒着呼吸,有些紧张的看着正在给她把脉的花无心,努力稳住心神。
大厅内异常安静,容郅坐在一旁,神色淡淡,半垂的眼眸掩住眼底的异色,手不由自主的攥紧,显然,他心里并不平静。
坐在下首的景媃也是一脸紧张担忧的看着楼月卿,九岁的萧子禹坐在景媃下边,少年老成的脸上也是有些担忧的看着楼月卿。
只是,随着时间的推移,花无心本来淡然平静的脸色越来越凝重,好似遇到了极大的难题一样,看着楼月卿的眼神,也随之复杂起来。
楼月卿见她如此神情,心下不由一沉,显然,情况并不好。
花无心把完脉,放开她的手,淡淡的问:“近来可有感觉乏力?”
“有!”
“比以前更畏寒?”
“对!”
“可曾感觉到身子虚冷?”
“嗯,总是手脚冰凉,身子也是,有时候全身都冷冰冰的,穿多少衣服都没用!”
花无心点了点头,没有再问。
容郅这才淡淡的问:“情况如何?”
花无心淡淡的说:“这个孩子最好不要!”
听言,楼月卿面色一变,脸色顿时发白,下意识的抬手抚着小腹。
容郅脸色也随之微变,眸色沉沉,拧眉看着楼月卿一眼,这才转向花无心:“说清楚!”
景媃和萧子禹也紧张的看着花无心。
花无心道:“她这个身子骨本就不宜怀孕,之所以现在还能安然无恙,不过是因为她体内又一股强大深厚的内力护体,加上之前服用过赤叶丹抑制了寒毒,短时间内寒毒不会发作,可是现在的情况只是暂时的,最多能保她怀孕前三个月内不会有危险,虽然没有危险,她却不会好受,虚冷无力的感觉会越来越强烈频繁,不过这种情况用给她用内力暖身便可有效缓解,但是要谨记一点,绝对不能动用自身的内力,至于三个月后……就难说了!”
容郅听言,面色凝重紧抿着唇,看着楼月卿,神色复杂,没有说话。
楼月卿岂会不明白他的意思,他本就不同意她留下这个孩子,他之所以这几天暂时妥协不过是在等,想来不只是她,他也找了花无心,如今花无心都说出这样的话了,他怕是态度更加坚决了,楼月卿顿时心下又惊又怕,连忙看着花无心急声问道:“难道没有任何办法了么?”
花无心沉声道:“我现在给不了你答案,你这种情况本就从未有过,我也是第一次接触寒毒,你让我好好想想,不过我还是要告诉你,做好最坏的打算,这个孩子,真的不该留!”
楼月卿听言,心底一阵绝望,不过还是抱着一丝希望问:“那就是说,现在你也不能肯定有没有办法是么?”
花无心沉吟片刻,点了点头淡声道:“在医道上,除了死亡之外,本就不存在绝对二字!”
楼月卿听言,还想再问什么,可是刚想开口,腹部隐隐作痛,她不由拧眉,捂着腹部的手紧了紧,面色霎时间难看起来。
她突然这样,大厅里的众人纷纷脸色大变。
楼月卿又动了胎气。
幸好只是心神不弄恐惧太过牵动了情绪,这才动了胎气,但是却并未见红,只是肚子隐隐作痛,花无心给她吃了颗药,她才缓和了些,不过她既然动了胎气,自然不能再继续谈下去了,容郅当即抱着楼月卿回了水阁。
李逵这才带着花无心等人前去安顿。
回到水阁之后,他把她放在床榻上,见她脸色难看,手脚还冰凉,容郅立刻提起内力给她注入体内暖着,好一会儿,见她脸色没那么难看了,手脚也暖和了,才收手。
许是因为他注入了内力,她没那么难受了,很快便沉沉的睡着了。
容郅一直在床边没寸步不离的守着她。
临近傍晚的时候,她才醒过来,一睁眼,就看到他坐在床边闭目养神。
她眨了眨眼,轻声唤道:“容郅……”
容郅蓦然睁眼,见她醒来,立刻急声问道:“你醒了?可还有哪里不适?”
楼月卿摇了摇头,挣扎着起来,容郅见她要起来,忙将她扶起来,在后面垫了两个软枕让她靠着。
楼月卿摇了摇头,轻声道:“没有了,就是有些饿了!”
容郅听言,轻声道:“我去吩咐他们准备吃的,等一下!”
“嗯!”
容郅伸手抚了抚她的鬓角,随即站起来走了出去。
楼月卿莞尔笑着目送他出去后,笑颜敛去,垂眸看着自己的小腹,抬手覆在上面,神色恍惚,眸色黯然。
耳边听见门口传来脚步声,她立刻压下心头的忧愁,敛去眼底的黯然,抬眸看着走过来的男人,浅浅一笑,轻声道:“我想喝水!”
容郅脚步一顿,没说什么出去倒了杯水,随后端了进来。
水是温的,楼月卿直接喝完了一杯。
楼月卿这才问:“花无心呢?”
容郅道:“李逵安顿在府中的明玉轩住着了!”
楼月卿听言,挑眉问:“你之前是不是也派人找她来楚京了?”
容郅点了点头,道:“嗯,不过她这次来不是我找的,我派了冥夙亲自前往北璃,冥夙还没回来,前两天收到他传回来的飞鸽传书,说是萧以恒收到了你的消息,这才传信让花无心来的,她们上个月就已经来楚国了,只是不在楚京!”
楼月卿了然,怪不得花无心能那么快出现,按照她的推算,就算是她的飞鸽传书送到璃国酆都花无心就启程,起码也要正月中后旬才能到毕竟花无心不是一个人来,她若是来,景媃绝对会跟着,而景媃那个身子,是赶不了路的。
楼月卿想起什么,狐疑问他:“花姑姑的事情,你不怪她了?”
之前容郅可是一直记着花姑姑的仇的,只是之前见到花无心的时候,或许是因为诸多顾忌所以并未做什么,可不代表他忘了,在璃国没动手,来了楚国可就不一定了,可却没想到,他竟然会主动请花无心来。
容郅凝神片刻,淡淡的道:“为你,我没有什么不能放下的!”
花无心抚养萧以恒二十多年,萧以恒是她哥哥,如果他把花无心杀了,萧以恒绝对不会善罢甘休,而她,夹在他们之间。
而且,花无心医术高超,她又身中寒毒,谁知道会不会有一日需要花无心的医术,就像现在。
他分得清什么才是最重要的。
楼月卿心下一暖,不觉莞尔:“你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