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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只能让景媃离开这里。
容郅倒是没再多言。
吃饱之后,容郅没有去处理政务,而是陪着楼月卿,因为楼月卿心情不太好,便打算带她出别院散散心,别院外面景致很不错。
可是,还没走到门口,就遇上了来找她的景恒,两人脚步一顿,楼月卿看到他,本来还有些笑意的脸色,立刻就沉了下来。
景恒看了一眼容郅,蹙了蹙眉,对楼月卿道:“我想与你单独谈谈!”
楼月卿看着容郅,后者点了点头,她才和容郅走向一边。
走到离容郅有一段距离了,兄妹俩才停下来。
停下后,楼月卿别过身去,侧对着景恒,淡淡的说:“你想说什么就说吧!”
“母亲的事情……”刚一开口,楼月卿就转过头来,冷冷的看着他,显然是不想听他说景媃。
景恒见她如此,也知道她不愿听这些,可是还是硬着头皮解释道:“我知道你怨着母亲,可是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当年的事情我虽然不清楚,可是我相信母亲定然不是有意让你和凰儿受那么多苦的,而且有一件事情我想你需要知道,母亲这些年不是有意不管你们,她只是……”顿了顿,景恒抿唇低声道:“她昏迷了十八年,两年前才醒过来,身体特别差,半年前才得以下榻,一直靠药浴养着,受不了打击,你……”
话还没说完,楼月卿笑了。
讽刺的笑着。
景恒一时茫然:“你笑什么?”
楼月卿目露讽刺与激愤,咬牙冷笑道:“她昏迷十八年也好,身子虚弱也好,抑或是死,跟我又有什么关系?景恒,你来与我说这些,想让我谅解她,可对当年的事情你又知道多少?就算像你说的那样,她不是有意的,可那又怎么样?难道就因为一句不是有意的,就能抹杀这一切么?你太天真了!”
有意也好无意也罢,什么都改变不了,何况,若是无意,才更可笑。
景恒闻言,一脸愕然的看着她,抿唇沉声道:“可你就算是恨她,她也终究是你的亲生母亲,这是改变不了的,难道你要因为一些或许不是出于她本意的过往,就全然不在意她的死活么?”
楼月卿听到景恒的这番话,不由嗤笑,毫不在意的反问:“她在我眼里早就已经死了,她的死活我又何须在意?”
景恒不可置信的看着她:“你……”
楼月卿又似笑非笑的问:“还有,你怎么知道她不是故意的?”
闻言,景恒面色陡然一变,目光沉沉的看着她,厉声道:“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你以为她是故意让你和凰儿遭罪的?无忧,你就算是恨她怪她,也不能把如此恶毒的帽子扣在她身上,她终究是你的亲生母亲!”
楼月卿骤然一怒,咬牙厉声喝道:“那你去问问她啊,问问她她当年到底安的什么心,为何要瞒着所有人她怀有双生胎的事情,为何要费尽心思的假死离开,她送走了你,还要送走一个凰儿,她这么做到底是为了什么,你自己去问她!”
097:万花丛中一点绿()
不管当年她送走萧倾凰是为了什么,可有一件事情是毋庸置疑的,就是景媃舍弃了她。
作为一个母亲,不管任何原因,舍弃自己的孩子,便是不可原谅的。
容郅冷哼:“既然你都明白这些,那还纠结什么?有心事琢磨她,还不如多想想为夫!”
楼月卿:“……”
横了他一眼,楼月卿果断起身,走人。
和这个不贴心的人说这些,简直是一个错误的选择!
容郅轻咳两声,这才含笑起身,慢悠悠的跟在她后面。
刚回到别院,门口的齐正告诉她,宫中有人来寻她,在里面等着,她走进别院,果然就看到一个侍卫在别院正厅候着,一脸焦急,看到她回来,立刻上前:“参见长公主殿下,见过楚国摄政王殿下!”
“你是……”
那个侍卫立刻道:“卑职是兰陵公主的侍卫,奉公主殿下的命令前来求见公主!”
楼月卿闻言,眉头微蹙。
兰陵?她不是一早刚离开回宫么?怎么这才过了半日就派人前来?
难道宫中出了什么事?
楼月卿忙问:“她派你来寻本宫有什么事?”
那侍卫有些顾忌的看了一眼旁边的容郅,显然是事情不宜让容郅知道。
楼月卿淡淡的说:“无妨,有事就说!”
那个侍卫只好沉声禀报:“启禀长公主,昨日夜里太医查出如妃娘娘身怀有孕,陛下不知为何震怒,将如妃娘娘封禁在寝宫,怒斥了贵妃娘娘,免了贵妃娘娘摄理后宫事务的大权,还下旨罢免了淮阳侯和大理寺卿温大人的一切职务,将他们软禁在府,如今陛下谁也不见,公主殿下无可奈何,请您回宫一趟!”
闻言,楼月卿甚是吃惊。
如妃有孕,为何萧正霖会突然震怒?竟然震怒到迁怒于温贵妃和温家?
而且,要知道,因为温太后的缘故,萧正霖一向善待温家人,虽然温家不似汤家景家如此如日中天手握重权,可是也是手握实权的侯府,温氏两个兄弟,一个是淮阳侯爷手握六万兵马,一个是大理寺卿,而温贵妃虽然不甚得宠,可是也备受萧正霖敬重,执掌后宫十多年,虽不是皇后,可也不比皇后差,他怎么会突然对温家发难?还如此震怒?
楼月卿看了一眼天色,皱了皱眉,淡淡的问:“你家主子可是让本宫即刻入宫?”
侍卫忙回答:“公主殿下只说,请您务必进宫一趟!”
所以,并非现在就要进宫,明日一早也是可以的。
楼月卿点了点头,道:“那你先回去向她复命,就说本宫明日一早回宫一趟!”
侍卫立刻揖手道:“是!”
“退下吧!”
“卑职告退!”
眼看着侍卫疾步离开,楼月卿面色这才凝重起来。
容郅不由嗤笑:“老来得子,却骤然发怒,你这父皇倒是有意思!”
楼月卿冷哼,坐在一旁没好气道:“头顶着大草原,他不怒才怪!”
容郅眉梢一挑,倒是有些惊讶:“被绿了?”
楼月卿悠悠道:“那不然呢?他都这把年纪了,这几个月都病着,哪里还有老来得子的精力?发这么大的脾气,明显是被绿了,如妃据说是温家送进宫的,出了这种事,他不怒温家怒谁?”
只是不知道这绿帽子,是谁和如妃一起给他戴的。
倒是有意思了!
容郅闻言,笑的那叫一个愉悦:“那看来,你明日进宫的时候,得去好好安慰一下岳父大人!”
楼月卿无语的看着他,没好气道:“幸灾乐祸不要太明显,小心哪天你也被绿……”声音戛然而止,某人阴测测的眼神扫来,楼月卿轻咳两声,硬着头皮改了口:“小心乐极生悲!”
容郅一脸傲娇的瞅着她,冷哼:“王妃大可放心,为夫不会有乐极生悲的那一天!”
被绿的那种事儿,永远不会发生在他身上,谁敢惦记他的女人,他就灭了谁。
楼月卿:“……”
臭嘚瑟,臭显摆!
第二日,楼月卿一早就进宫了。
并未先去乾元殿,而是直接去了温贵妃所住的正阳宫。
正阳宫外,守卫森严,果然是温贵妃被禁足了,侍卫们见到她,未曾敢拦,楼月卿未让人禀报,直接走了进去,走进里面时,正看到萧允珂亲自喂温贵妃喝药,温贵妃靠着床头面色虚弱,确实是病的不轻。
她一进来,温贵妃和萧允珂都忙看了过来,里面伺候的宫女太监夜纷纷行礼,她缓缓上前,和萧允珂对视一眼之后,这才朝着温贵妃微微福身:“参见温母妃!”
温贵妃愣了愣,随即忙道:“公主不必多礼!”
楼月卿这才站直身子。
看了一下周围或跪着或福身的宫人太监,淡淡的说:“都平身吧!”
“谢长公主殿下!”
宫人急忙搬来一张凳子放在楼月卿旁边,楼月卿掀裙坐下,这才看着温贵妃,含笑着问:“温母妃身子如何,太医怎么说?”
温贵妃淡笑:“也不是什么大病,养几日就好了,倒是有劳公主亲自来看我!”
“这是儿臣该做的!”
一阵寒暄关怀之后,温贵妃吃了药有些累了,就闭目休息了。
从始至终,她都没有开口提过让楼月卿帮忙的话,显然是没想让楼月卿帮忙。
让宫人好生看着温贵妃,姐妹俩才走出寝宫,从寝宫出来之后,站在宫廊下,楼月卿才问萧允珂:“到底怎么回事?如妃的孩子是谁的?”
萧允珂一愣:“你都猜到了?”
楼月卿无奈一笑,耸了耸肩道:“我又不是不了解我这个爹,妃子有孕不高兴反而震怒,是因为什么不都已经是显而易见了么?”
萧允珂眉梢一挑,这倒是。
“说吧,孩子是谁的?”
萧允珂叹了一声:“萧以怀!”
闻言,楼月卿神色一愣,随即嘴角微扯。
那这么看来,她好心留萧以怀一命,倒是多此一举了。
竟然敢染指后妃,他当真是大胆。
萧允珂沉声道:“皇叔很生气,怒斥了贵妃娘娘,贵妃娘娘进宫十几年,皇叔一向对其敬重有加,可是这一次,却气得不行,而温家则是暗中投靠了萧以怀,如妃和萧以怀的那点腌臜事儿就是淮阳侯指使如妃做的,萧以怀顺势而为与其有染,皇叔一向对温家厚待信任,温家却如此迫不及待效忠萧以怀,他岂能不怒!”
楼月卿算是明白了。
不过,对于温家做的这事儿,她当真是无法理解,淮阳侯何等愚蠢,才上赶着送死。
萧以怀不可能继承皇位,稍微了解萧正霖和局势的人都明白,淮阳侯竟然连这点都看不出来,竟然敢往萧以怀那边凑,简直是不知死活!
楼月卿想起什么,忙问:“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