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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太任性了?
可是,她该怎么办?她能怎么办?
晚膳的时候,容郅没出现,楼月卿也没什么胃口,就吃了几口让人撤了,只吩咐莫离让人送一些去书房,听说他吃了之后,她才去沐浴,之后,就躺下睡了。
她之前伤了脑袋还没完全痊愈,今日又失血不少,确实有些精神不济,所以,躺下没多久就睡着了。
她做噩梦了。
容郅回房的时候,就发现她虽然睡着了,可是脸色不是很好,且满头大汗,眉头紧拧,脸上满是惊惧,不停地呓语。
容郅见状,脸色一变,上前轻唤着她的名字,试图把她叫醒,语气十分急切担心,可是,她却没有醒来,反而呼吸困难,全身僵硬微微抽搐。
容郅知道,这是梦魇。
她肯定是做了噩梦,且被梦境吓到了……
他连忙轻摇着她的肩膀,急声叫道;“无忧……你醒一醒,无忧……无忧……醒醒……”
楼月卿猛然惊醒,反射一般坐起来,两只眼睛瞪得老大,定定的看着前方,眼中满是惊惧,急促的呼吸着,心跳加速,惊魂未定。
耳畔,不停地响起容郅的安抚声:“无忧……无忧,别怕,没事了……没事了……”
楼月卿身子都在发抖,被容郅抱在怀里,人不停地发抖,呼吸急促,心跳加速,可见仍未从梦境中回过神来。
许是被容郅抱着有安全感,加上他的安抚声起了作用,她慢慢的平静下来,身子也慢慢的不再发抖。
容郅这才放开了她,见她一张脸白的吓人,额头上仍有冷汗,双眸无神。
容郅抚着她的脸,眼底尽是心疼,拧眉问道:“无忧,告诉我,是不是做噩梦了?”
楼月卿恍惚的点了点头,仍是惊魂未定的样子。
容郅眉头拧得更紧:“梦到什么了?”
她一向对什么都无畏无惧,胆色过人,究竟是什么梦,竟让她吓成这样?
楼月卿响起梦境中的绝望和杀戮,立刻就如惊弓之鸟般,身子微颤,脸上眼底布满紧张惊恐。
容郅见状,立刻就后悔了自己刚才多问了,忙抱着她,手轻抚她的后背,柔声安抚道:“乖,别想了,忘了这场梦,不要再想了……”
楼月卿缩在他怀中,如受了惊吓的小猫一般,瑟瑟发抖。
容郅不再多问,只是紧紧地抱着她,手在她的后背轻抚,语气轻柔的安抚着她,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再次平静下来,容郅怕她再胡思乱想,手悄无声息的缓缓往上抬,然后,在她的脖子后面轻轻一揉,她便瘫在了他的怀中。 容郅将她放好在床榻上,盖好被子,这才在床榻边陪着她,虽然她睡着了,也不做噩梦了,可是,却不是很安稳,眉头一直拧着。
他知道,肯定是今日在褚玉阁时,长乐和她说了什么,才让她做噩梦,梦中多半是当年的一些事情。
那是她一生的噩梦,每次想起,她都情绪异常。
他如何能不明白,她心里的执念和不甘,也知道现在不管发生什么,她都不会和他回去,可是,他真的舍不得,舍不得她去面对那些残酷不堪的真相,他知晓所有的一切,知晓她的性子,他很清楚,那样的打击,不是她能承受得了的。
他生气,是气她,也是气自己,气自己什么都帮不了她,她的痛,他无法替她去承受,也无法杜绝。
第二日,楼月卿醒来的时候,就看到容郅静静地坐在床榻边,看着她,面色淡淡,意味不明。
楼月卿一惊,忙坐起来。
“容郅……”
她刚开口,他便霍然起身,没有理会她,走了出去。
楼月卿面色一僵,神色有些黯淡。
他还生气么?
她坐在那里,低着头,微微垂下眼帘,心里一阵失落。
脑海中依稀涌现出昨晚的梦境和醒来后的事情,她咬了咬唇畔,心里有些憋闷。
这时,莫离进来。
“主子醒了?”
楼月卿恍然抬头看去,这才问莫离:“容郅去哪了?”
莫离回话道:“今儿一早楚国那边又送来了一些折子,似乎挺急的,王爷怕是去处理了!”
楼月卿闻言一愣,又是楚国那边的事情……
莫离想了想,又含笑道:“主子有所不知,王爷一夜未眠,在这里守了您一夜,早上折子送来的时候,他见您还没醒,愣是没有理会,刚才见到主子醒来了,才放心的去处理政务了!”
楼月卿闻言,神色一怔……
他一夜没睡?
怪不得刚才看到他脸色好像有些憔悴疲惫,想必是怕她又做噩梦,所以守着她,真是傻瓜,和她一起睡不也一样的么?
心底,又暖又涩。
楼月卿并未立即过去找容郅,而是该干嘛干嘛,只是派了个人过去看着,看他什么时候处理完事情再去,不过,快要吃早膳的时候,他就从书房过来了。
一回来,就直接坐在桌边,端起膳食我行我素的吃了起来,不过,刚吃了几口,见她久久不过来,抬头一看,见她站在不远处张着嘴巴呆呆的看着他,眉梢一拧:“杵在那里作甚?还不快过来用早膳?”
楼月卿:“……”
容郅绷着脸:“还不快过来!”
楼月卿闻声回神,立刻屁颠儿的走过来,坐在他旁边。
容郅这才面无表情的给她折腾吃的,盛粥布菜,一脸别扭。
楼月卿脑子一阵晕,一脸茫然,幸福来得太突然,她有些受宠若惊怎么办?
就这样,容郅的气莫名其妙的消了,虽然有些小别扭,不过,总算是理她了。
又过了三天,卉娆还没回来,楼月卿隐隐发觉不对劲,让莫离发出信号召她回来,也没有动静,这才找来了尉迟晟。
她这次让卉娆追查当年的事情,是让尉迟晟尽力协助的,因为尉迟晟毕竟在这里几年了,对这里比较熟悉,而他们又算是旧识,之前她派卉娆回来调查当年不归崖那件事始末的时候,就是让尉迟晟帮忙的。
这次卉娆已经出去快十天了,不仅没有任何消息传回来,人也没有了踪迹,显然是出事了。
尉迟晟来了后,一开始只说不清楚,可是,那躲闪的眼神,楼月卿岂会相信他的话,再三逼问,甚至动了怒,他才无奈之下说了实话。
前几日,萧以恪找到了他,询问了这件事情查得如何了,之后,让他引来卉娆,把卉娆带走了。
萧以恪本是勒令他不许告知她这件事,可是,毕竟楼月卿才是他效忠之人,他岂会真的违逆楼月卿的话。
楼月卿当即出了府,去了瑾王府。
这是她自从在宫中摔伤回府后,第一次踏出府门。
她到瑾王府的时候,萧以恪正好在府中,得知她来了,萧以恪立刻出来,看到她,面色一喜。
“无忧……”
楼月卿看着萧以恪,面色淡淡,眉头紧拧。
她对这个二哥的欺骗,仍有心结。
萧以恪显然是见到她很高兴,一时间也没有注意到她的神色,握着她的肩头打量着她之前摔伤的伤口,见她脑袋上的疤已经开始淡了,松了口气,这才关心的问:“你怎么突然来找二哥了?身上的伤都好了?还疼不疼?”
楼月卿没说话,而是挣开了他的手,往后退了一步,淡淡的看着他。
萧以恪神色一僵,才发觉她冷淡的脸色和疏远的眼神,喜色一敛,拧眉担忧的问:“无忧,你怎么了?为何要这样看着二哥?”
难道还是在怪他?
楼月卿眸色微动,依旧没说话。
萧以恪知道,她真的还在怪他,怪他之前骗她隐瞒她,心底微微发涩,垂眸敛去眼底的失落,他才轻声问道:“你今日来,是有什么事?”
楼月卿终于开口,语气冷淡:“我是来带我的人回去的!”
萧以恪闻言一惊,瞳孔一缩:“你说什么?”
楼月卿重复:“我说,我来带我的人走,请二哥立刻放人!”
萧以恪眉头微拧,眸色微动,正要说什么,楼月卿就又开口,把他正要说出口的否认打了回去。
“尉迟晟已经都说了,二哥还想否认?还是说,真的让我自己进去找?”
萧以恪脸色不是很好,这个尉迟晟,明明已经告诉他让他不要告诉她,他竟然……
不过,萧以恪自然不会就这样承认了,他淡淡的道:“人不在这里,你找错地方了!”
楼月卿闻言,面色愈发冷淡,不再言语,绕过萧以恪就要往府里面走去。
萧以恪立刻叫住她:“无忧!”
楼月卿脚步一顿。
萧以恪转身,看着她的背,拧眉沉声问道:“这里是二哥的府邸,你确定就这样闯进去找?”
楼月卿拧眉,冷笑:“二哥没有问过我就擅自带走了我的人,如今拘着不放,还有理了?”
萧以恪面色一僵,见她抬步往府里走去,萧以恪立刻几步上前,拦着她的去路。
楼月卿眼眸微缩,眯了眯眼。
萧以恪神色复杂的看着她,低声道:“无忧,到此为止吧,算是二哥求你!”
楼月卿淡声否决:“我不!”
萧以恪有些错愕的看着她,眸间,藏着些许不忍。
楼月卿拧眉淡淡的道:“二哥,我不想对你动手,所以,你最好让开,不要挡着我!”
萧以恪纹丝不动,眼底一片坚定,就是她动手,他也要拦着。
他的好心,她或许不领情,可是,他作为兄长,总要尽他所能,让她远离痛苦。
楼月卿见他当真不让,眸间划过一抹恼怒,不过,并未真的对萧以恪动手,而是轻功一跃,从萧以恪上方越过,随即,落在他后面,这才往前面而去。
楼月卿知道瑾王府的地牢在哪,而卉娆武功不弱,加上她从小到大对机关门锁的精通,除非是把手严密的地牢,否则,其他地方关不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