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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来尉迟晟,然后再带人来一举拿下,一举两得,既抓了她这个楚国的摄政王妃,又可以以通敌叛国的罪名拔除尉迟晟,重创景阳王府一党,前提是,来做这件事的人,不知道她的真实身份。
尉迟晟脸色有些难看,难以置信:“怎么可能……”
是他的手下韩正持出入宫禁的令牌入宫禀报,说那位xiǎo jiě有要事相商,十万火急,让他无论如何都要去见,他才不顾宫宴出宫,还以为楼月卿这里真的有什么急事……
他和楼月卿的渊源只有韩正知道,且楼月卿的身份他都不曾说过,只是偶尔传个消息的时候让韩正去办,他称之为xiǎo jiě,所以韩正才会只知道称呼为那位xiǎo jiě,可是韩正是他的心腹,追随他这么多年,怎么可能背叛他……
若是韩正没有背叛,今日的事,又是怎么回事……
楼月卿没有理会尉迟晟的难以置信,只是冷冷一笑,讽刺道:“五千人,还有弓箭手……天罗地网啊,可真是煞费苦心……”
怕是这事儿,和未央宫那位,脱不了干系,抑或着说,是她一手策划的吧,否则就萧以怀那蠢货,绝对是不可能知道她的所在的,也更不可能知道尉迟晟是她的人,还引来尉迟晟,只有汤卉才有这个本事,不过,萧以怀定然是只以为她是楚国王妃,尉迟晟通敌叛国,想着立功表现,才做这种自掘坟墓的蠢事!
这么想着,外面已经涌进来大量禁军侍卫,个个手持弓箭,将他们所在的屋子团团围住……
外面的声音传了进来:“里面的贼人都听着,尔等已被包围,速速出来投降就擒,否则必死于乱箭之下!”
因为大厅的门是开着的,所以,大厅前面的情形一览无余,只见三层侍卫都握着弓箭指着这里,箭在弦上,蓄意待发,而领头之人,正是萧以怀和一个身穿铠甲的中间男人,若这些都是禁卫军,想来那个就是禁卫军统领。
楼月卿不由冷笑,这真的是让她无处可逃啊,这一点点地方都那么多人围着,想来外面更是一只苍蝇都飞不出去了,敌众我寡,就算她武功再高,都难以逃走,哪怕她可以逃的出去,冥夙莫离,还有尉迟晟都难以脱身,恐还会丢了性命,抑或是伤及他们,何况,她本就无需逃走!
既然已经避无可避,便只有迎刃而上,不管她要面对的有多残酷,她都无所畏惧!
嘴角噙着一抹讥诮,她提步打算走出去,冥夙和莫离都急了:“主子……”
“王妃……”
楼月卿抬手,制止他们说话,淡淡的说:“无妨,早晚都是要面对的,既然他们等不及了,我又何必畏缩于此?”
言罢,她昂首挺立,目光坚定的提步走向门口,往外走去……
宫宴如火如荼的进行着,歌舞不断,乐声悠扬,大家谈笑风生,举杯共饮,好不热闹。
歌舞之后,便是在场的皇亲国戚和文武百官奉上寿礼敬酒给萧正霖贺寿的程序,一轮又一轮的人上前,奉上准备的寿礼,说些吉祥的场面话,萧正霖倒是挺高兴,虽不宜饮酒,可也喝了几杯。
就在宫妃和皇子公主们都贺寿完毕正好到百官时,宴席入口处,一道高声响起:“太子到!”
一身太子朝服的萧以怀从外面走进来,以,一脸春风得意,走到高台上,一掀衣袍,跪下行礼:“儿臣参见父皇,恭祝父皇万寿无疆!”
萧正霖淡淡的说:“太子起来吧!”
萧以怀立刻站起来,揖手谢恩:“谢父皇!”
萧正霖面色寡淡略有不悦的问道:“太子,你为何宴前离席?刚才去哪了?”
虽然方才没有置喙半语,可是萧正霖是极度不悦的,堂堂太子,这等场合上竟宴前离席,简直是有失体统!
043:觐见()
萧以怀立刻垂眸揖手道:“启奏父皇,儿臣开宴前收到属下禀报,有敌国细作混入酆都,且有朝中重臣通敌叛国,与细作里应外合意图对朝廷不利,儿臣便率军围捕,已将细作与叛贼一并抓获,特来回禀父皇,还请父皇恕罪!”
此言一出,四下皆惊,而能听得出萧以怀言下之意所指之人的,皆脸色大变,纷纷看着他。
萧正霖也眸色一眯,面上情绪难辨,淡淡的问:“你说什么?”
萧以怀如今一心立功,自然是没有心思听着萧正霖的语气揣摩他的意思,更察觉不出萧正霖如今的不悦,重复道:“儿臣方才率兵抓捕了楚国细作和朝中通敌叛国之贼人,如今人就在外面!”
闻言,萧正霖面色一片冷然,忽然转头,看着一旁坐在皇后凤座上的汤卉,只见汤卉一身华丽凤袍正襟危坐,嘴角微勾,不卑不亢的与他对视。
萧正霖声音不大,只有旁边的几个人听得清楚,但是,却蕴含着无尽的冷意:“是你?”
汤卉淡淡一笑,不置可否:“陛下喜欢么?”
萧正霖脸色极其阴沉,淡淡的说:“朕等一下再与你算账!”
说完,他转头看着下面的太子,正好景阳王和萧以恪等人都看着他,面色担忧。
他示意他们稍安勿躁,才看着下面的萧以怀,淡淡的说:“这都是朝政之事,如今是朕的寿宴,朝中之事寿宴结束后再议,你先把人带下去安置好,容后再议!”
萧以怀闻言,面色一变:“可是父皇”
萧正霖面色一沉,眼底划过一丝冷芒,十分摄人,令周围的人皆察觉一股危险笼罩,他冷声问:“怎么?朕的话,你想忤逆?”
在场之人皆知,萧正霖是个喜怒不定的主,根本没有人摸得透他的性子,但是,再如何摸不透,也能看得出来如今这位陛下动怒了,所以,个个都低着头,不敢看,也不敢吭声,以免被陛下怒火波及。
萧以怀再如何急功近利,也不敢这样忤逆萧正霖惹萧正霖震怒,忙道:“儿臣不敢,儿臣这就”
萧以怀话没说完,汤卉清冷的声音缓缓响起:“陛下!”
开宴以来,汤卉都坐在那里不言不语,她突然开口,自然引来大家的注目。
萧正霖也转头看着她,剑眉微蹙,不怒自威。
萧正霖特意压低了声音,所以声音不大,可是汤卉却听得清楚,且也能听得出萧正霖此刻的极度不悦:“你想做什么?”
萧正霖语气中暗含的警告,汤卉岂会听不出来,但她无畏无惧,不卑不亢的与萧正霖对视,勾了勾红唇,笑着道:“陛下,既是太子一番苦心抓捕的贼人,何不让太子把人带上来,正好百官都在,想必大家都想知道,究竟是谁胆大包天竟敢通敌叛国,还有那细作,是个什么样的人”
声音不大不远处的人自是听不见,可是近处的宫妃皇子,甚至靠近他们这边的文武大臣都听得很清楚。
萧正霖目光阴沉的看着汤卉,片刻,淡淡的说:“此乃朝政大事,容后再议,太子,此事你莫要再管了,恪儿”
萧正霖正好想把这件事情交给萧以恪,借此大事化再从长计议,可是,刚叫萧以恪,汤卉又打断了他的话。
“陛下,兹事体大,既然太子已经把人都带来了,文武百官也都在席间,择日不如撞日,就不必再容后了!”
萧正霖目露杀机的看着汤卉:“皇后”
语气缓慢,声音淡淡,警告之意难掩。
这时,下面文臣之首的汤丞相站了起来,走到萧以怀所占的高台上,揖手沉声道:“陛下,皇后娘娘所言在理,既然太子殿下已经把人带进宫了,不如就趁着今日大家都在,把人带上来,如今文武百官皆在,唯有右相尉迟晟缺席,通敌叛国之人呼之欲出,然臣等不知,是尉迟晟一人通敌叛国,还是”欲言又止的看了一眼景阳王等人的所在位置,才微低着头,继续道:“还请陛下准许太子将叛国之贼与那楚国细作一同带上来,询问清楚!”
汤丞相语毕,有好些个朝中大臣也纷纷站起来,附议。
要知道,尉迟晟初来酆都不过数年,却已经位极人臣,且还是景阳王府的女婿,对他意欲除之而后快的人比比皆是,特别是汤氏党羽,更是对其恨之入骨。
如今有此机会,自然是不肯放过。
若是能以此事对付景阳王府,哪怕不能扳倒景阳王府,起码可以重创,毕竟,景阳王府极其受陛下的信任,故而重创景阳王府的机会十分难得。
萧正霖脸色阴冷的厉害,静静地看着下面的人,眸色凛然,令人琢磨不透,置于膝盖上的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敲打着,虽无声,却富有节奏。
旁人不知,可是,伺候他多年的吕安,却很了解,陛下这个动作,怕是已经动了杀机,且是血流成河之兆
怕是下面的那些人
这时,禁军统领程召匆匆进来,疾步走上高台,面色有些诡异。
只见他覆在萧以怀耳边说着什么,萧以怀随之脸色也有些古怪。
不过,很快,他看上来,对萧正霖恭声道:“启禀父皇,那名楚国细作请求上来觐见,还请父皇准许!”
萧正霖脸色微变。
汤卉适时意味深长的开口道:“陛下,既然如此,陛下可推脱不得了!”
萧正霖蹙了蹙眉,当夜顾不得理会汤卉了,他神色迟疑仍有犹豫,然而,最终还是无法,只能淡淡的吩咐:“把人带上来!”
044:儿臣萧璃玥,恭请父皇圣安()
楼月卿的身影出现在广场上的时候,全场皆惊,不可思议的看着她,然后,目光在她和长乐公主两人身上来回看,场面顿时一片寂静。
坐在御前席位上的萧以恪和萧允珂萧以慎几人,看到楼月卿走进来的那一刻,都纷纷站了起来,不可置信的看着楼月卿。
虽然方才已经大致猜到,可是,看到她就这样出现在宫宴上,仍有些惊诧。
因为并未做出任何反抗就被带来了,所以楼月卿未伤丝毫,浑身上下皆无一不妥,只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