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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没说完,一声厉喝打断了他的话:“放肆!”
里面突然一片寂静。
寂静之后,一个隐隐带着怒意的声音沉沉响起:“本王今日请诸位前来,是商议伐魏的战略的,并非来此口伐摄政王妃的,如若你们再如此出言不逊,休怪本王以军法处置!”
这是慎王的声音,极具威严,让人不敢轻视。
这般凌厉的语气一出,里面又是一阵寂静,想来这些人还是畏于慎王的。
这时,一个浑厚的声音略带敬意道:“王爷,他们也并非对王妃不敬,但是调兵伐魏并非小事,如今摄政王殿下正在与北璃周旋对峙,此时我等理应让殿下无后顾之忧才对,若贸然伐魏,怕是对摄政王殿下那边的战况不利,何况,……”
声音一顿,没了下文。
慎王沉声问道:“何况什么?”
刚才那个声音低声再次响起:“王爷,关于龙吟关一战,宁国公被传通敌卖国的事情,已经严重动摇了军心,如今此事尚未给出交代,摄政王妃就下令整顿兵马伐魏,怕是会引起军中不满,如若战事失利,怕是难以交代,还请王爷三思!”
这是实话,谁都知道,摄政王妃虽然手握大权,可是,却是出身宁国公府,如今宁国公府出了这样的事情,摄政王妃理应避嫌不再管这些事情,可是这位王妃却不仅不避嫌,还毫不避讳的决策军国大事,一声令下就要调兵遣将反攻魏国,一旦战事失利,她一个女人,能负责得了么?
不,一旦反攻失败,要承担后果的,是他们这些将领。
慎王还没出生,一个嗤笑声响起:“未战先怯,那是懦夫所为,魏国一而再再而三滋事挑衅,如若不给他们一个教训,我楚国如何立世?何况,如今魏国国丧,魏太子和景王争夺皇位,必然朝局动荡军心不安,这个时候是反扑的好机会,我认为王妃的决策极好,这一次,定要一劳永逸,打得他们长记性,怎么,难不成你们想要再过个三五年魏国再次兵压我大楚?”
这是实话。
五年前,魏国举兵压境,趁着楚国与南疆一战之后的兵力衰竭要趁火打劫,当时的楚国,因为先帝荒废政务,国力衰弱,灭了南疆之后,还没缓过来,魏国就举兵压境了,后来摄政王和宁国公联手领兵抵御,魏国惨败,才递上降书,送来了一个公主和无数财宝才化干戈为玉帛,如今才过了五年,魏国就再次卷土重来,如若此次再不给魏国一个教训,难保五年之后,魏国不会再来一次。
总要付出血的代价,才会让那些野心勃勃的人长记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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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话刚落,里面沉寂了好一会儿,然后,最开始那道粗犷的声音不满怒声道:“程光,你这是什么话?你这是在讽刺我们是懦夫?”
被唤作程光的将领随之讽刺道:“难道不是么?魏军兵临城下的时候,你等怯战不出,如若不是慎王和襄王殿下等人赶到,如今魏国大军怕是已经兵临邺城了,如今魏国正值国丧局势不稳,正是我们反攻的好时机,如今不给他们一个教训,难道要等魏国缓个三五年卷土重来么?别忘了,如今魏国大军还驻扎在三十里外未曾撤离,明摆着还不肯死心,我大楚若就这样任由魏国来去自如为所欲为,还如何立足于世?这岂不是让天下人耻笑我大楚朝中无人,说我们畏惧魏国?”
里面再次一片沉寂。
然后,那个粗犷的声音满含怒火传来:“程光,你胡说什么,你这是污蔑我们……”
楼月卿站在门外,听到这番言辞,不由得弯了弯嘴角,还没等里面这个声音听下,就直接推开了议事厅的门,一声赞赏,打断了里面的争执声:“说得好!”
她的突然出现,打断了里面的质问声,里面的人齐齐停下了争执,全都看了过来。
看到楼月卿站在门口,里面的人齐齐一愣,然后,坐在里面左边位置上第一个的一个将领立刻喝声道:“大胆,哪里来的女子,竟敢擅闯府衙议事厅,来人,还不快!”
薛痕原本站在一边,被挡住了大半身影,听见这个将领的声音,立刻一步上前,怒目瞪着那个将领,目露杀意:“放肆,王妃面前竟敢如此无礼!”
一时惊起千层浪,听到薛痕的怒喝声,里面的将领纷纷大惊失色,不可置信的看着楼月卿一眼,再看看上面的慎王,见他已经站了起来面色惊讶,他们便都相信了这女子就是那位手握楚国权柄的摄政王妃,立刻全部站起来,匆忙朝着楼奕琛跪下行礼:“臣等参见王妃!”
楼月卿看着里面地上跪着的两排铠甲武将,她挑了挑眉,提步跨进门槛,往慎王那边走去。
目不转睛不疾不徐的走到慎王面前,楼月卿微微一笑,朝着慎王颔首:“舅舅!”
慎王看着楼月卿的眼神,有些责备,但是无奈居多,拧眉问道:“王妃怎么这个时候来峪南关?”
并非责怪她,而是不想她踏足这里,毕竟这里如今是个是非地,虽然魏国大军屡次进攻也都是无功而返,但是数场战争下来,这里已经不太平,而且,楼月卿的身份不适合出京,且不说那么多人想要她的命,就说出京不能无人坐镇,楼家现在又出了这档子事儿,她实在不适合这个时候再来峪南关。
而且,路途遥远,他三天前才收到她从楚京传来的飞鸽传书,她现在就到了这里,显然是这几日来都在赶路,这路途遥远,这不是受罪么?
楼月卿淡淡一笑,轻声道:“王爷如今在北境分身乏术,这边的事情他管不了,我自然是要来瞧瞧的,不然我不放心!”
当然,这也只是其一。
容郅和她说过,这一带的驻军将领,多数是当年和他一起击退魏国有功被封的,但是,却都不是他的人,而是忠于皇帝的,而之前之所以潜入那么多羌族人进入楚国,这些将领自然是功不可没,这次魏国兵发楚国,朝廷收到的告急文书里面,除了容郅的探子和楼家军的守将之外,竟没有这些将领的,如果不是她早有防备让慎王他们暗中前来及时部署,西境一带怕是已经被魏国占领了,如此一来,这些人,是留不得了!
可他们都是身怀军衔手握兵权的驻边将领,驻守西边的三十万年大军,他们就掌管了二十万,在西境的军中也是极具威望的,几个人沆瀣一气,也是不容忽视的存在,就像现在,慎王想要调兵遣将攻打魏国,他们都可以成为障碍,慎王不好直接处置他们,她却没有任何顾忌。
有些人,没有必要留着,就必须除掉,否则,后患无穷。
她想让慎王等人带兵攻打魏国的江山,就不能让这几个随时都有可能成为祸患的人活着,这一次,她特意来此,便是清除障碍,让慎王兵权在握无后顾之忧,再北上去寻容郅。
慎王自然是听出了楼月卿这句话的意思了,沉吟片刻,点了点头,没说什么,而是抬眸看向下面那些仍然跪在地上的几个武将。
楼月卿淡淡一笑,转身看着单膝跪在地上揖手行礼的六个武将,她认得出来,其中就有两个穿着二品武将的铠甲,其余四个,也穿着三品武将的铠甲,这六个人,都是西境守军的将领。
其中一个二品将领便是楼家军驻扎在西境的十万大军将领,程光,也就是刚才义正言辞出言讽刺其他几个人的那个将领。
而其他五个,出了一个三品大将是中立的之外,其他四个,都是容阑和元太后当年安排到军中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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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个人,已经留不得了。
这次鄂州一带的暴乱,就是这些人连同魏国把那些羌族死士放进楚国所导致的后果,也因此造成近万百姓的伤亡。堪比一场小型战争带来的损伤,这些人虽然都是奉命行事,可但凡有一点精忠报国的想法,都不会做这种蠢事,可是,他们却做了。
楚魏相邻,加上自从当年两国联姻之后,两国交往甚是密切,两国边境百姓互相通婚已是常态,从魏国进入楚国,有无数个进出口,但是,皆设了关卡屏障,那些地方是不能进出的,一经发现,都是死罪。
不过,还是有好几个通道供两国百姓往来,除了程光率领楼家军驻守的峪南关之外,还有其他的几个边境城池都可以出入楚国,而这几个城池,就是这几个人驻守,而前段时间羌族的那些人从魏国乔装进楚,就是从这几个边城进入楚国的,而这一次魏国攻打楚国,也是挑了这几个边城下手,如果不是慎王他们暗中赶来,如今的洑水,暨阳和临淄等城池,早已落入魏国之手。
其中猫腻,不用深想便明白了。
她静静地在下面的六个人身上来回看了几遍,看他们的此刻的态度,就能看得出来个中心思。
程光就是右边第一个身穿银铠的青年男子,单膝跪在那里,面色恭敬,甚至面色有些欣喜,他是楼家的心腹,奉令领兵十万驻守西境一关两城,对楼奕琛忠心耿耿,亦是忠于朝廷的良将,当年与魏国一战中立下战功,被容郅封为二品忠义将军,楼月卿见过他,当年来这里的时候,远远看到过一次。
而左边第一个一样穿着银铠的大汉,名叫吕志,也是当年与魏国一战中立下战功的将领,同样手握十万驻防大军,身居二品将军之位,人称平西将军。
瞧着几个人就他一个看起来粗莽,想来刚才的那个粗犷的声音,就是他的了。
如今虽然跪在下面,但是,脸上没有半丝敬意,反而是不甘不愿的跪在那里,脸上还有些不服气。
后面的几个人,除了右边最后一个身穿铜铠的中年男子面色恭敬小心翼翼之外,其他几个都和吕志差不多,虽然极力表现的恭谨,但是,实际上,都不情不愿。
楼月卿心底冷笑,面上清冷,缓缓走到吕志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你……就是吕志?”
虽是问话,可是语气却是肯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