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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一个多时辰之后,商议的事情得出了结论,这些大臣才陆续离开。
送襄王和襄王妃出府的时候,楼月卿犹豫片刻,还是对着襄王妃说了一句:“你回府后,找个太医看一下!”
然后,没多做解释,她转身回府。
她刚才扶起襄王妃的时候,无意间碰到她的脉搏,如果没猜错,容家又要添丁了。
一切仿佛都按照预料的发展,三日后,魏国那边调兵遣将,已经集结五十万军压境,请求朝廷支援的快马文书被送入楚京。
也是同一天,北璃的一封飞鸽传书送到楼月卿的手里。
当看到上面尉迟晟亲笔所写的内容时,楼月卿脸上没有上任何反应,仿佛意料之中,但是,手上的茶杯却瞬间被捏碎。
萧以恪是在萧正霖的圣旨下发的两日之后回到酆都的。
他这段时间一直在外,除了帮楼月卿寻找容昕之外,还顺便巡查北地一带的民情,所以不在酆都,加上长乐公主的事情,他知道宫里这段时间绝对不会清净,他更不想回去,但是,收到消息之后,他快马加鞭连夜赶回了酆都。
策马直接进了宫门,他不作停留,连沐浴更衣都没有,就直接去了乾元殿。
然而,他被拦在了乾元殿外。
镇守乾元殿的羽林军统领周定连通报都省了,直接挡在他面前,一板一眼的道:“瑾王殿下,陛下有令,不能让您进去!”
显然,萧正霖知道他会回来,所以,直接吩咐周定不让他进去,这一点,萧以恪一听周定的话,便明白了。
他脸色一沉,冷声道:“让开!”
他很少动怒,但是,如今根本压不住心头的火气。
周定不为所动,语气铿锵道:“还请殿下莫要为难末将!”
萧以恪鹰眼一眯,看着周定的眼神,隐藏着无尽的怒火,仿佛可以把周定烧成灰烬。
他现在心情极度不好,自然,态度也好不起来。
眼疾手快的,他拔出了周定腰间挂着的长剑,直接抵在周定的喉间:“滚开,否则,本王要你的命!”
他知道,父皇不会见他,所以,只能闯进去。
他不明白,为何……
周定并没有因为萧以恪的逼迫而退让,反而一脸无惧的坚定道:“殿下恕罪,除非末将死,否则,没有陛下的召见,殿下不能进去!”
萧以恪的脸色,顿时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
周定是个硬骨头,对他父皇忠心耿耿,除了父皇的话,谁的话都不听,甚至,不给任何人面子,是吓唬不住的。
然而,不管是因为对于忠臣良将的尊敬和对萧正霖的孝心,他都不可能真的要了周定的脑袋。
然而,乾元殿守卫森严,没有他父皇的旨意,一只蚂蚁都怕不进去,他自然是闯不进去的。
但是,他马不停蹄的连夜回来,就是为了问清楚,这到底是为了什么,所以,自然不可能就这样离开。
不作任何犹豫,萧以恪一撩衣袍,直接朝着乾元殿的正殿方向跪了下来。
周定见状,蹙了蹙眉,但是,没有多说什么,他其实也不明白,陛下为何不愿见瑾王殿下,毕竟,这可是从没有过的。
就这样,整整两个时辰,萧以恪跪着,周定就站着,守着乾元殿,看着萧以恪,一动不动。
乾元殿内,萧正霖站在偏殿的窗台下,看着乾元殿前面,将这一切尽收眼底。
面色平静,神色莫测。
吕安候在一边,低声道:“陛下,着大日头天,这样跪下去总会伤身,还是让殿下起来吧!”
071:这点代价,又算得了什么?()
都快两个时辰了,如今外面日上中天的,就算萧以恪武功再高身体再好,也扛不住啊。
而且,一个在外面跪着受罪,一个在里面站着心疼,何必呢……
萧正霖面色不动,眼底却暗含沧桑和无奈,道:“朕不见他,他不会起来的!”
这个儿子有多倔,他最是明白。
吕安闻言,老脸一皱:“那可如何是好啊……”
陛下这是打定主意不见殿下了,不然,也不会一连两个时辰都站在这里看着了,明明心疼着,却还是不肯见。
萧正霖想了想,定定的看着窗外远处日光下跪着的身影,终究,还是叹了一声:“算了,让他进来吧!”
烈日炎炎尚且跪了两个时辰都一动不动的,若真的不见他,估计这孩子得跪到明日。
萧以恪一进来,看到坐在御案后面的萧正霖,礼都没行,直接就出声质问:“父皇,您为何要这么做?”
萧正霖静静地看着萧以恪,不语。
萧以恪继而又咬牙问道:“您明明知道她是无忧,是您找了十几年的无忧,为何还要和魏国联手对付楚国?为何要这样伤害她?”
倘若不知道,情有可原,可是,什么都知道,为何还要明知不可为而为之?
他甚至能猜得到,无忧收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该是何等心境。
萧正霖看着萧以恪的义愤填膺,听着他的声声质问,面色不变,没有回答,只是缓缓开口,淡声问道:“长乐的事情,你想必都知道了?”
萧以恪一愣,显然,没想到萧正霖会忽然提起这事儿。
他脸色陡然变得极为难看,拧紧眉头看着萧正霖:“难道父皇就是为了她而下旨发兵楚国?”
萧正霖沉默,没有否认,不过,却也没有承认。
是,也不是。
然而,萧以恪却当他默认了,脸色沉得厉害,立刻开口:“父皇……”
萧正霖淡淡的打断萧以恪的话:“长乐的事情,如今已经人尽皆知了!”
萧以恪一愣。
萧正霖剑眉紧拧,沧桑的面容上,尽是无奈,他道:“朕让人瞒着此事,但是事与愿违,终究瞒不住,如今长乐被废的事情人尽皆知,世人皆知长乐乃朕最宠爱的女儿,如今她面容尽毁手脚残废,而此事是楚国摄政王妃所为,事已至此,除了发兵,你让朕拿什么理由来解决此事?”
如今,这件事情已经不只是两个女人的恩怨,而是上升为两国恩怨,且是摆上台面的,楚国摄政王妃将璃国嫡公主毁容不说,还割断筋脉导致残废,已经涉及两国皇室的颜面,不是一句话就能摆平的。
所以,也是无奈之举,当然,这只是他出兵的附加理由。
萧以恪闻言,冷笑道:“只要父皇真的想要平息此事,有的是办法,何必如此大动干戈!”
文武百官也好,璃国子民也罢,他们的意见,他何时在意过?
当年,就因为在意臣民的意愿,让他痛失爱女,从那以后,臣民的意愿,他早已不再放在眼里。
所以,这个理由,萧以恪不信。
萧正霖不语,确实,他有办法平息此事,只要他不作表态,饶是璃国臣民再如何义愤填膺,也没有用,可是,沉默,只能治标不治本。
他要做的,不是粉饰太平,而是借此机会达到他想要的效果,一劳永逸!
萧以恪忽然跪下,沉声道:“父皇,儿臣请父皇收回成命,趁着如今还没有铸成大错,请父皇三思,不要让事情发展到难以收场的地步!”
如今两国还没有正面交锋,一切还有挽回的余地。
然而,萧正霖态度坚决,语气不耐道:“旨意已下,断不可能收回成命,你莫要再说了!”
萧以恪见萧正霖不为所动,咬牙道:“父皇,您难道想让无忧恨您一辈子么?”
萧正霖面色一僵,置于桌案上的手,紧握成拳,平静的眼底,一抹悲痛一闪而过。
萧以恪目光沉痛的看着萧正霖,咬牙道:“当年,您为了安抚民心将她送走,险些让她命丧不归崖,这么多年,她受尽苦楚,好不容易活了下来,好不容易得到了幸福,您却这般待她,她是无忧啊,是您最在意的女儿,您想让她恨您一辈子么?”
萧以恪很清楚,一旦这件事情真的到了无法收场的地步,她就不可能再原谅父皇了,甚至,会和整个璃国为敌。
萧正霖垂眸沉思片刻,淡淡开口:“既然她都恨朕了,多恨一些又如何?”
萧以恪闻言脸色大变,不可置信的看着心里:“父皇!”
萧正霖沉痛的闭了闭眼,似叹非叹:“恨便恨吧,若是……她能心里舒坦些……”
萧以恪心下大骇,定定的看着他:“您这是何意?父皇,您到底想要做什么?”
他一向最能明白萧正霖的心思,可今日,他却不懂,到底是为了什么……
明明,他知道那才是他最爱的女儿,明知道自己所做的一切是在伤害她,却还这样一意孤行……
若真的这样下去,一切难以收场,楚国对她恩重如山,一旦两国真的交战,她会怎么做,已然一目了然。
说来说去,不管如何,最痛苦的,终究是她自己。
萧正霖没回答他,反而淡淡的说:“恪儿,此事你莫要再管了,退下吧!”
萧以恪闻言,对萧正霖的话不予置喙,反而冷声开口到:“父皇,您知道的,儿臣不可能不管这件事,无忧不仅是您的女儿,更是儿臣最在乎的妹妹,我绝不允许任何人伤害她,哪怕是父皇,也不行,您既然不肯收回成命撤兵,那儿臣只能亲自去阻止此事,不管用什么办法,我都绝对不会让无忧为难!”
说完,他不作停留,转身就往门外走去。
萧正霖看着他离开,并没有阻止,但是,脸色不太好,眼底情绪难辨。
他又何尝,想要伤害?
没多久,守在外面的吕安疾步走进来,躬身道:“陛下,瑾王殿下被皇贵妃身边的林姑姑请去了长信殿!”
闻言,萧正霖眉头一拧:“是你让人去告诉她的?”
吕安忙道:“陛下,老奴哪敢叨扰皇贵妃娘娘?殿下在外头跪了那么久,整个宫里都知道了,皇贵妃岂会不知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