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伸手扯下一枝梅花放在鼻尖轻嗅,楼月卿眉眼一弯,眼底皆是笑意,莞尔道:“我很喜欢梅花,小时候,是因为有一个人很喜欢,也许是爱屋及乌吧,可如今,我喜欢是因为梅花的坚强和高洁,冰雪中傲然绽放,不畏严寒,不是谁都能做到的!”
看到梅花,就想起她自己,想起她所承受的一切。
闻言,容郅一愣,望着她的侧脸,不由得想起,她曾经承受的一切,仔细一想,其实,她喜欢梅花并不奇怪,因为她便是一朵傲然绽放不惧所有的寒梅,不管历经多少磨难,也没有胆怯过,更没有认命过。
从望着她凝神片刻,他忽然缓声道:“你若是喜欢,孤将这里送给你可好?”
楼月卿闻言,呆愣片刻,松开了手里的梅花枝头,转头看着他,静静地不说话,神色难辨。
望着她复杂难辨的神色,容郅挑挑眉:“怎么了?不想要?”
他想了好久,不晓得该送什么给她,因为她与旁的女子不同,那些珠宝首饰奇珍异宝她一向不放在眼里,他也不太懂得女子心思,思前想后,这个园子种满了梅花,她既然这么喜爱梅花,她想来会很喜欢这里,将梅园送给她,她一定会开心。
楼月卿摇了摇头,她很喜欢,只是……
拧眉想了想,她看着他轻声问道:“容郅,你是不是已经知道,今日才是我的生辰?”
容郅沉默片刻,坦然的点了点头:“知道!”
楼月卿一怔,讷讷的看着他:“这么说,那些事情你也知道了?”
他点头:“知道!”
楼月卿沉默了。
不过,也并没有感到奇怪,容郅知道是她预料之中的事情,上次北璃使臣到来,那么多巧合,加上这段时间她和二哥见面数次都没有刻意让人瞒着他,他若是丝毫未觉,那才出乎意料。
虽然他一直什么也没提起过,可他这么聪明的一个人,怎么可能什么都不怀疑,只是没有跟她说过罢了。
如今看来,他都知道了。
她莞尔一笑,问:“什么时候开始起疑的?”
容郅沉吟片刻,回答道:“第一次在宁国公府见到你时,孤就觉得很熟悉,莫名其妙的就想起了十二年前在北璃的事情,当时觉得自己想多了,北璃使臣来的时候,虽然不知道为何会有人这么像你,但是已经起疑,所以让冥夙去了北璃,我们大婚前,冥夙回来了,就全都知道了!”
他当时就觉得莫名其妙,为何会看到她就忍不住想起十二年前在北璃的那段往事,还觉得肯定是自己胡思乱想了,可是不止那一次,好几次他都在和她相处的过程中想起以前的事情,这是这么多年从未有过的,只是当时无论如何是怎么也想不到会如此巧合,没想到上天这一次这般厚待于他,当肯定她就是那个小姑娘的时候,他真的很高兴。
楼月卿了然,又不解的问:“那你为何当时不问我?” 他其实,可以直接问,想来那个时候她不会瞒着他了,虽然她不想提,可是也不会刻意隐瞒,否则这段时间也不会频频和二哥见面,她身边有他派来的人,她做什么,他都是知道的。
他叹了一声,道:“孤以前询问过几次你以前的事情,可你一直都不愿提起,便知道你很介怀这些事情,这也不是什么开心的事,既然孤已经都知道了,再问你岂不是揭你伤疤徒增你的伤痛?”
她的过去,夹杂着太多伤痛,这么多年下来,她承受了太多折磨,他不愿她想起,也不愿她为此难受,以前不知道的时候,询问多次,虽然她从来不愿告诉他,可是想起那时候她脸上的神情,就知道她当时虽然什么都没说,可是他的询问却让她想起了那些事情,她心里是很难受的。
既然他已经都清清楚楚,自然是没有必要多此一举。
闻言,楼月卿神色一怔,随即嘴角弯了弯,上前,伸手揽住他的腰,脸贴在他的胸口,嘴角噙着一抹笑,微微闭着眼低声呢喃道:“容郅,谢谢你……”
谢谢他出现在她的生命中,让她余下半生再也不会孤单,谢谢他这般懂得她的心思,体贴关心着她,谢谢他送给她的礼物,只是她这是多年来收到的最好的生辰礼物……
这么多年,她每年的今天都不曾开心过,可今天,她很开心。
他眉眼一柔,抬起左手抚着她的脸颊,叹声道:“傻瓜……”
与此同时,宫中彰德殿。
元太后这几日病得很厉害,几乎下不来床,几个太医轮流守着彰德殿为元太后诊治,楼琦琦和薛贤妃也轮流来照顾,几日下来,总算是好了些。
元绍衍和元静儿兄妹俩也日日进宫探视,前几日元太后都浑浑噩噩的意识不清,今日元绍衍进宫,不晓得带来一颗什么药给元太后服下,元太后才好了不少。
但是,还是病恹恹的,只能有气无力的坐在床上靠着软枕。
她这一次,被气得不轻。
原本就还在病着,楼月卿火上浇油这么一气,半条命都没了,如今回想那日楼月卿的所作所为,她就气的牙颤。
喝了药,摒退左右,元太后看着床榻边的元绍衍,开口就说了一句:“杀了楼月卿!”
咬牙切齿,有气无力,眼中却迸发着仇恨的种子。
从没有一个人,这样羞辱过她,甚至,一次又一次的令她难堪!
元绍衍蹙了蹙眉,淡淡的道:“太后先不要想这些,您现在身体虚弱,养身体要紧,其他的等您好了再说!”
闻言,元太后脸色愈发难看,手紧紧拽着被角,厉目瞪着元绍衍,咬牙道:“哀家等不了了,楼月卿必须死,哪怕不惜任何代价,都要杀了她!”
以前,她极有耐心,再恨一个人,只要还没到除掉那个人的时机,她有的是耐心等着,不怕花时间等待合适的时机,就像容郅,她做梦都想除掉他,可当年她知道,若是贸然杀了容郅,先皇是绝对不会放过她的,所以她只是下了蛊,以二十年的期限,只为达成目的,这一次,楼月卿的所作所为,已经让她忍无可忍,就算冒着所有心血功亏一篑的代价,她也绝对要将楼月卿碎尸万段!
元绍衍看着元太后的样子,只要低声道:“侄儿明白了,会想办法除掉她的,太后放心!”
闻言,元太后一阵恍惚,苍白的脸上有些迟疑,问:“真的?你不是骗哀家?”
元绍衍点点头,道:“太后放心,侄儿不会骗您!”
元太后这才微微放心,靠着软枕不停地喘气。
她现在病的那么重,方才说的几句话已经是耗费了全身仅有的这点力气。
元绍衍看着元太后这虚弱的样子,蹙了蹙眉,淡淡的道:“太后先不要说话了,好好休息,尽快好起来,父亲如今被摄政王勒令闭门思过不能来看您,让侄儿转达他的话,元家不能没有您!”
不晓得容郅究竟是怎么了,以前虽然对元家怨恨至极难以容忍,却一直忍着没有对付元家,甚至有时候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所以元家这些年才一直鼎立于朝堂,可是最近这段时间,容郅开始针对元家,不仅打压元家党羽,现如今他父亲已经被勒令闭门思过,现在人人都在猜测元家要倒了……
现在时机未到,元家不能这个节骨眼出事,也不能失势,否则,于他们的计划有弊无益。
如今皇帝被容郅控制在宣文殿,元太后病倒,他父亲又屡被打压,现在连府门都出不了,这一年来元家不少党羽被剪除,容郅此举,便是有意要除去元家,他只怕到时候防不胜防。
闻言,元太后愣了愣,点了点头,她知道。
元吉才能中庸,根本撑不起元家,这么多年来,若不是她出谋划策,元家就算不亡也早就没落了,元家的几个儿子也不行,也幸好元绍衍天资不错,她着重培养,元家才有了希望,可即便现在元绍衍回来了,她也不能出事。
元绍衍这才揖手恭声道:“侄儿先行告退,太后好生歇息!”
元太后刚醒来,说了那么久的话也累了,没什么精神,便也只能点点头,没什么力气,所以点了点头,让他出去。
走出元太后的寝殿后,元绍衍看着站在宫门外廊下的元静儿,走了过去。
语气温和了不少:“在这里发什么呆呢?”
元静儿本是在出神,闻声回神,转头看到元绍衍,忙叫了一声:“哥哥!”
元绍衍看着她问:“在想什么?”
元静儿忙摇摇头,面色僵硬的道:“没……没什么!”
顺着她刚才的视线看过去,是宣政殿的方向……
他蹙了蹙眉,淡淡的说:“摄政王今日不在宫里,你不用想了!”
元静儿闻言,有些不明:“为什么?”
元绍衍淡声道:“摄政王一早就带着摄政王妃出城去了,没上朝!”
元静儿面色顿时一阵难看。
元绍衍拧着眉头看着元静儿淡声道:“静儿,哥哥跟你说过,不要再想着他,你跟他是不可能的,不管你心中有何痴念,最好都忘干净了!”
他最疼的就是这个妹妹,元家的这些事情,他一直没想过让元静儿知道,也不想她参与进来,可是,也不能让她任性,容郅与元家的恩怨永远不可能化解。
容郅不会放过元家,除掉元家是迟早的,而元家也不可能放过容郅,容郅的存在就是元家成就大业的绊脚石,所以,不管已经让多喜欢容郅,哪怕是容郅答应娶她,他也不会答应让元静儿嫁给他。
他只有一个妹妹,为了家族,他什么都舍得,去北璃蛰伏受尽屈辱也不在乎,唯独不能让元静儿出事。
闻言,元静儿脸色煞白,咬着唇畔低声道:“哥你别说了,我都知道!”
就算元绍衍同意,她也没有机会了,容郅那么在乎楼月卿,她的执念已成奢望。
元绍衍才放心道:“你知道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