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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月卿动心,于她而言,是好事,也是坏事。
她希望楼月卿摆脱那些沉重的仇恨和负担,香一个正常女子般嫁人生子,过着平静的日子,可是,现实却是不允许。
一旦动心,便是万劫不复!
楼月卿垂眸,看着自己的手,神色凝滞,轻声道,“十一年前,我一夜之间一无所有,差点丧命,这么多年,我只知道我该做什么,该要什么,却从来都不知道,我想要什么,如今,我知道了!”
只是一个念头,便已下定决心。
既然不知道如何拒绝,那么,就只能屈从于现实的温暖!
莫离凝眉,看着她,眼中划过一丝心疼,想了想,无奈道,“圣尊……不会答应的!”
这点,莫离很肯定!
闻言,楼月卿抿唇,眸光微闪,“我知道!”
莫离又道,“如果她老人家知道,一定不会让主子再回楚京!”
楼月卿面色依旧,颔首,“所以,师父现在还不知道!”
以后如何,以后再说,现在,且走一步看一步。
莫离沉声道,“瞒不了的,主子该知道,就算如今圣尊不知道,迟早会知道,如果她知道了,即便拼了命,也会断绝了您对这份情的所有念想,届时,主子又该如何解决!”
一旦知道楼月卿对容郅动心,端木斓曦必然会想办法杀了容郅,断绝楼月卿的这份情,断了所有会危害到楼月卿的因素。
闻言,楼月卿莞尔,“不会到那一步的!”
这点,楼月卿肯定。
莫离蹙眉。
楼月卿道,“师父这么多年将我视如己出,在她心里,没有任何人和事,比我重要,而且,莫离,我不是一定要和容郅在一起,如今,只是先给自己一次机会,我不想活一辈子到头来,什么都没有,你懂么?”
对容郅动了心,这点她已经清清楚楚,所以,选择屈从于心,可不代表,这就是永恒,对任何事情,她或许都会委屈自己,可男女之情,不会!
如果有一日,她和容郅之间没了这份心动,她,也绝对不会留下!
当年母亲就是委曲求全,因为过于执着,最后与父皇相互折磨近十年,直到死,都是含恨而终。
她不想,也不愿沦落至此!
莫离终究没再说什么。
她比楼月卿大不到五岁,却跟在楼月卿身边近十年,可以说是如姐姐般看着楼月卿长大的,也一直像对妹妹般对楼月卿,所有的恩恩怨怨,她都不在乎,只希望楼月卿一辈子好好的。
所以私心里,是希望楼月卿不要执着那些事情的,若能放下,固然可喜。
可是,理智上,她很清楚,有些执念,刻骨铭心,即便浸泡着幸福,也不可能忘记,这份执念在楼月卿的骨子里镌刻着,早已根深蒂固,如何忘记?
走出莫离的房间,没想到竟看到宁煊站在廊下,静静的看着她。
似在等她。
也确实是在等她!
楼月卿没走过去,而是下了阶梯,走到院子中间的石桌旁,坐下。
宁煊也从那边的阶梯下走过来,手里还握着那把扇子。
那把扇子是他的武器,自然随身带着。
温和的看拿着楼月卿,还升温而出,“这么晚了,为何不休息?”
明日还要赶路,大家都休息了,他一个大男人,没那么累,可楼月卿如今身子娇弱,不休息明日怕是没精神。
楼月卿笑了笑,“你不也没休息么?”
宁煊淡笑,坐在楼月卿对面,看了她一下。
楼月卿挑挑眉,“看我作何?”
宁煊低低一笑,缓缓开口道,“还记得你以前总是有些蛮横,不肯吃亏,所以,我一直在想,这小丫头如此刁蛮,以后若是寻了夫婿嫁了人,该是如何的鸡犬不宁!”
那个时候,楼月卿防备心极重,对谁都一样,防备着,谁敢给她气受,那个人就倒霉。
仇俨的事儿是一档子,可是之前的事儿也不少。
在仇俨之前,曾有一人,也是被楼月卿害的心有余悸啊。
楼月卿闻言,白眼一翻,竟有些乐了。
宁煊忽然道,“对了,南宫渊快要娶妃了,你可知道?”
南宫渊,东宥位高权重的闳王,东宥皇帝的幼弟。
闻言,楼月卿看着他,蹙了蹙眉,“南宫渊?他要娶妃跟我有何关系?”
真是好笑!
宁公子挑挑眉,悠悠道,“他的婚期定下来了,就在下个月,娶的,是东宥梅家嫡女,我来楚京前,收到了他的请柬,请柬里写了一句话!”
他和南宫渊交情不错,故而,是被邀请的。
“什么话?”与她有关?
宁公子从善如流,“他说,不能带你去!”
楼月卿嘴角一扯。
记仇的男人!
她不过是当年年少气盛吧,把他的王妃在新婚之夜就杀了,就因为这件事情,竟然记了这么多年?
她都快十八岁了,那档子事儿也过去了快八年了!
宁煊笑道,“估计是当年之事,给他留下阴影了!”
好不容易想清楚了,想通了,娶了个王妃,这王妃还是当时东宥有名的美女,东宥皇帝本来想纳为皇妃,却被他给抢先一步,东宥皇帝对这个弟弟极好,自然是任他胡闹了,结果刚拜了堂,还没洞房呢,就被楼月卿弄死了,虽然也没给他带来损失,可是,总归不好!
南宫渊早年就娶了侧妃,迟迟没立正妃,正好那一年娶妃,谁知道那会子他带着楼月卿去作客,那准王妃正好也在,自视高贵,不仅趁着无人,出言无形,竟然还在新婚之日,敢在楼月卿的酒里下药,敬酒让她喝下,就因为南宫渊多看了楼月卿几眼。
楼月卿还真喝了,接过酒里的毒性被她吸附了,没效果。
楼月卿暴怒,直接就把那女人掐死在新房。
南宫渊只好对外宣告,王妃暴毙!
现在要娶继妃,自然要防着再死一个。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楼月卿拧眉,“梅岭南的女儿?”
东宥梅家,也就梅岭南了!
宁煊颔首,揶揄一笑,“嗯,据说还是东宥皇后为东宥太子南宫翊内定的太子妃,被他抢了!”
梅家之女,谁娶了,梅家的兵权就是站在谁的立场,本来所有人都以为南宫翊必然会娶了梅语嫣,来稳固皇权,可是,谁知道,他竟做出这个退让,把梅家让给了南宫渊。
也不知那南宫翊怎么想的!
楼月卿总结出一个结论,“他好像很喜欢抢别人的女人?”
当年抢自己哥哥的女人,现在抢侄子的女人,有病!
宁煊哭笑不得,“好像是……”
……
第二日,早早起来,继续赶路
……
晋州。
容郅刚到晋州,前两日刚到的慎王和刑部尚书,户部尚书,便立刻来见。
驿馆内。
看着手中的纸上,写着的事发后这两日几个大臣所查到的蛛丝马迹,容郅脸色不太好。
竟都是些没用的!
纸张立刻揉成一团,丢在地上,看着下面的三个人,和几个晋州的官员,眸光微寒,不怒自威。
除了慎王仍然镇定,其余几人,全部战战兢兢的低着头,
容郅眸子微眯,冷声问道,“这就是你们查到的?”
全都是没用的东西!
刑部尚书刘康和上前一步,作揖,沉声道,“王爷恕罪,臣等对现场勘察数次,可整个郭家烧成废墟,鲜有可用的线索!”
郭家被烧了,就什么都烧毁了,所以,何人诛杀郭氏一族,怕是不好查。
何况,能够如此迅速的把郭家杀尽,背后之人,必然不简单!
容郅没说话。
慎王上前,道,“殿下,郭氏一族本就该诛,死有余辜,可此次郭家被屠,背后之人有可能是与郭家所犯之罪有所瓜葛,要杀人焚尸灭口,怕是此案关乎重大,请殿下下令,深入彻查!”
如今,唯有杀人灭口的解释,才能解释得清郭家连夜被屠尽一事。
既然是杀人灭口,那么,郭家所犯滔天大罪,便是有更多同党,抑或者幕后有人指使,而郭家本就不简单,和元家英王府有姻亲关系,郭家也一直对元家忠心耿耿,也许,郭家所犯之罪,当真是元家指使的,也不奇怪。
本还想查到和元家牵扯的证据,可是他们刚到晋州,郭家就出了事儿,剩下的事情,也就这样了
郭家无一活口,此案只能作罢!
怎么查,也查不到此案和元家有任何关系。
容郅闻言,不作声。
此事不像元家所为,可种种迹象表明,和元家脱不了干系!
户部尚书也上前禀报着,他所管辖之事,“王爷,郭家被屠,国家所有财物皆被搬空,如此,实在诡异!”
郭家库房被般,即便其他财产已经充入国库,缺少了一半不止的财物,确实并非小事。
虽然不是入他口袋,可也是一大笔银钱,可顶国库好几年的收入了,就这么没了,实在是……肉痛!
可见幕后之人,是在跟朝廷作对。
摄政王殿下闻言,给了谈尚书一个眼神,随之直接没搭理。
慎王爷沉重的脸色也是有些抽动,什么时候了,还管那些钱做什么,案子最重要!
没看到摄政王殿下为了案子都发怒了么,没眼色!
谈尚书被摄政王殿下丢了个眼神,一脸懵逼!
他是户部尚书,也就关心这件事了!
看着慎王,容郅淡淡的问,“王叔认为,郭家已无一活口,该如何查下去?”
郭家没了,线索也就断了,就算知道真相如何,证据也难找,元家那边估计也会斩掉所有牵扯的线索。
而且,其实郭家被屠,他并不在意,只是想知道,幕后之人是谁,只想安抚好民心,牵扯到元家,无感,牵扯不到,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