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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姑你忙去吧!”赵二牛黑着脸:“家里事儿有我呢。”
“那啥吧,等福醒了,你也别眉毛不是眉毛,眼睛不是眼睛的。”赵翠花走到门口又回头劝两句:“她毕竟年纪小,很多事儿都不知道轻重,你多教教。”说着也不多说了,直接就出了屋。
赵二牛定定的站着,看了一会儿左福生,最后深深的叹了口气。
老爷子抽着烟云山雾绕的,眉间都挤出条沟壑了。
“你咋打算的?”老爷子问他。赵二牛使劲儿揉了揉脑袋,半天没吭声儿。
老爷了看了他一眼,又塞了点儿烟丝进去。
“爷”赵二牛难得没法说:“这等她醒了,再问问她自己个儿吧。”这要不要的,他一人说了也不算,好歹也要商量一下。
“你咋跟她说呀?”老爷子吧嗒吧嗒抽两口,又吐出一圈儿烟雾。
“咋说?实话实说呗!”赵二牛一脸不痛快:“她自己吃饱了撑的造的孽,有什么后果活该承担。”儿子谁不想要呀?可家里又不是没有,至于走什么邪门歪道吗?
“反正,你俩口子商量吧。”老爷子半响没说话,等这斗烟抽完了,才道:“决定好了就不能后悔,不管是什么结果吧,以后都不能埋怨。”
赵二牛脸色很难看:“她还有什么脸埋怨?”
爷俩儿蹲在门槛上就都不说话了。
赵保国端了药从灶房里出来,小心翼翼的捧着碗进屋。
“来,给我吧!”赵二牛赶紧接了过去,哎哟还挺烫。又道:“去拿个勺。”赵保国赶紧应了一声去拿勺进了屋给他爸,见他爸扶便宜妈起来,赶紧就抽了个枕头给塞她腰眼子下面。
又出去了,见老爷子整个人都有些消沉,赶紧就去扶他进屋坐:“爷,您就别操心了。”又把烟杆子给收了。
“养儿一百岁,操心九十九啊!”老爷子晃晃悠悠的起来。
赵保国就道:“他们的事儿,让他们自己操心吧,您这岁数,享福就成了!”反正不管要不要,他爸又不是没儿子。
老爷子叹了声:“造孽啊!”好好的一个孩子,再给亲妈弄得人不人鬼不鬼的,这以后的日子咋过?想想就愁得慌。
赵保国伺候老爷子躺着睡下,又转身出了屋子。
就见他爸又蹲门口了,于是也凑过去蹲着。
“毛蛋儿啊,我问你个事儿。”赵二牛揉了揉脑袋,就问:“你搁屋里头,知不知道她啥时候煮的药吃的?”
赵保国愣了一下,想了想好像没发现什么,就说:“我也不知道啊,平时白天都上学,就饭回来吃,她要煮药啥的,肯定也不能趁我在的时候煮吧?”又仔细想想:“太爷白天大多都搁晒场跟其它老爷子说话呢,在家也是少数。”
赵二牛深深的叹了口气:“你妈这是何必呢!”儿子女儿不都是自己的娃吗?
赵保国也没想明白呀,这重男轻女也不至于这样吧?大不了等生下来是个女娃,再生呗!至于吃药改变性别吗?再说这事儿肯定也不科学,就从没听说过一副药就能让人长出小jj的。到底是没文化。
“爸,你也别伤心了!”赵保国安慰了一下:“不还有我呢吗?”这孩子要不要的,反正自己还在呢。
“我就是气!”赵二牛道。
“不然等她醒了,你收拾她一顿?”
“滚。”赵二牛瞥他一眼,吐出一个字。都这种情况了,哪怕是她自己造孽呢,他还能咋样?
赵保国嘿嘿笑两声,听话的滚远了。
没多久院门儿外就呼啦啦的一大帮子人过来了。
远远的就听到了喧闹声,高一声低一声的“我的儿啊”跟唱大戏似的就近了。
赵保国就赶紧的奔院门口那儿去瞧,就见一堆人拥着他便宜姥就过来了。
合着这是一家子都过来了呢。
他赶紧的就过去了,赵翠花也在,见他来了就招了他:“赶紧叫人!”
赵保国心里可有可无的,面上倒很干脆的叫了:“姥姥。”李大妹听了哭声顿了顿,紧接着又哭得更大声儿了。哭她可怜的女儿,又哭她可怜的外孙,又哭自己男人没用,又哭自己没给女儿找个好男人吧啦吧啦的一通怨天怨地的。
赵保国:合着这是怨他家呢。于是心里就不舒坦了。
赵二牛在屋里听到动静,也赶紧出来迎了:“爹,娘,贵生,禄生,宝生,你们咋都来了呢?”就迎了他们往屋里走,嘴上还客气道:“咋也不跟我说一声,我好去接接。”
第96章 偷听()
李大妹儿闻言哭声都顿了,指着赵二牛就骂:“赵大柱啊赵大柱,我把女儿嫁给你,不嫌弃你是个鳏夫还带个拖油瓶,你就这么对她的吗?好好的孩子,怎么会就保不住了呢?你是怎么照顾她的啊?”这话里话外的意思,是个人都能听明白。
赵保国听了就特别不痛快,合着她意思就是赵家亏待她闺女了呗?心里想着脸上就不由得僵了僵,赵翠花赶紧的就叫大孙子把赵保国领出去玩,又顺带便的把来看热闹的人都给哄走了。
赵二牛是憨实,但也不是傻,后头那二十年,什么人没见过?什么意思还听不明白?当下脸色也有些不好看,但到底没翻脸,先把人弄屋里去再说。
李大妹儿一边走一边高声低声的哭,又骂这个骂那个,甭管是自家的别家的,通通给她骂了个遍。
赵保国被赶出来,但特别不乐意,也特别不痛快。还要听村里其它人的风言风语。
这个婶儿说:“毛蛋儿啊,你妈到底咋弄的?”
那个大娘也说:“我估计这李大妹儿肯定得闹一闹。”
还有人说:“这能不闹吗?换了我我也得闹一闹。好好的闺女给嫁了,这莫名其妙的就保不住孩子了,说这里头没点儿事,谁信哪?”
又有其它人接嘴了:“看来这老赵家是要大出血了。”
听着这些风言风语,赵保国差点儿没气死,当下就想反驳。却被张国富捂着嘴给拖走了。
“你干啥?”到了后院篱笆外头,张国富才松了手,赵保国满脸怒容:“没听她们怎么说的吗?这说来说去都是我们家的错了?”
“你说你急啥?”张国富道:“这村里的老娘们儿,就爱东家长西家短的,你跟她们有什么说头?说了人也要能信呀?”
“难道就任她们这样败坏我家名声呀?”赵保国快要气炸了。
“不然你想咋样?”张国富瞥他一眼:“跟她们吵?你吵得过那么多张嘴吗?到头来非但没说个道道来,你还得落个不尊长辈的名头,赵家的名声没挽回来,反倒更差了!”
赵保国火气更盛:“她们算哪门子长辈?有这样当长辈的吗?”
“行了,行了!”张国富见他气得脸都红了,又安慰他一下:“这事儿只要一过去,时间长了谁还会提?”
合着他就只能忍了?赵保国觉着他忍不下这口气,却又不得不忍,肺都要气炸了。又不免埋怨左福生,要不是她闹这么一出,能有这回事儿吗?
“到底咋回事儿啊?”张国富打柴回来,就被他奶打发去左家报信了,就知道左福生好像孩子保不住了,具体的情况赵翠花也没跟他说,他也没弄明白了,于是就赶紧问赵保国。
“还能是咋回事儿?”赵保国满腹怨气:“就她吃饱了干的没事干。怀上了就怀上了,瞒着人不说,还乱吃什么药。结果好了,就闹成这个鬼样子。”
张国富仔细一想就明白了,又道:“那现在怎么样了?孩子能保住吗?”
“保倒是保得住”
“只要保得住,这事儿就闹不大。”张国富拍拍他肩膀。
“个屁呀!”赵保国爆了粗口:“邵大夫说了,要保也保得住,但是因为她吃了药,孩子生下来可能是个残疾。你说说,她这不没事儿找事儿吗?”
“残疾?”张国富愣了一下,这可就说不好了,于是又道:“那这个孩子可不能要,要不村里人还不知咋说呢?”明白事理的人都免不得犯嘀咕,说老赵家的人亏待了她,这要那些个成天喜欢说长道短的,还不知怎么编排呢。
赵保国也是气:“关键是她只能生一个了,这个要打了,就生不出来了。”这甭管是要的,还是不要的,反正都落不着好了。
张国富也有点儿犯愁,这如果要是生不了了,这个没出生的孩子,命运咋样都不好说了。
“咱们进去听听他们说啥吧?”赵保国想来想去,都觉着这口气难忍,于是就怂恿张国富。
张国富也没啥不敢做的,于是哥们俩就从篱笆翻进去,偷摸跑到前院儿,趴在门口偷听。
屋里头吵吵嚷嚷的,左家人正兴师问罪呢,个个要赵家给个交代,赵二牛想插都插不进话。
把赵保国给气得,当场就想冲进去,一人踹上一脚。张国富早就把他的性子给摸清了,一直就抓住他的手不放,免得他冲动,到时候再闹出事儿来。
“你给我老实点儿。”张国富费力压制着赵保国:“还嫌不够乱呀?”声音放得很低,话却说得很有力。
“你没见他们说得多难听吗?”赵保国气得要死:“明明是自己个儿弄出来的事儿,合着要我们给承担这种无妄之灾,有这样的理儿吗?”
“你急啥急?”张国富道:“有我奶在呢,还能吃了亏不成?”好容易把赵保国安抚下来,张国富出了一身汗,累得手指头都快没力气了。
这臭小子,力气咋这么大呢?累死我了!难怪都说他天生神力,要活在以前,估计也是个虎将。
屋里头闹闹嚷嚷的,把老爷子都给吵吵起来了。
“行了!”老爷子一出来,屋里所有人都愣了下,还以为他不在呢。
“吵吵啥吵吵?”老爷子坐在椅子上:“有事儿就说事儿,这吵吵有用吗?请你们来,是为了解决这个事儿,不是让你们瞎吵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