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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着收的学生,家里的子嗣,个顶个的遭心,心里叫个嫉妒,都恨不能换上一换。
赵保国主动问站着伺候的丫环要了小机子坐了,毕竟夫子面前,哪有平起平坐的道理,当然是要矮一头了。
“王爷唤尚前来,可是豫州旱情又发生了变故?”
原来林夫子叫林尚,赵保国暗暗记在心里,跟着夫子学了这么久,他还是头一次知道夫子的句讳。
“幽洲急件。”王爷神情十分凝重:“异族兵临城下,连破渔阳、辽西、辽东三城。”
在场诸人皆一脸呆滞,林夫子手上的茶盏没拿稳,直接就惊掉在地上,摔得四分五裂。
赵保国更是大吃一惊,差点儿从凳子上摔下来。
头前不是还好端端的,一直都是捷报,异族连城墙都接近不了,直被幽洲浑打得落花流水屁滚尿流的,怎么突然就反击成功了?
且以幽洲距离广陵的路程,这战况起码也是三个月前的了,哪怕快马加鞭一路换乘,至少也有三个月才能送到广陵。京都那边,估计也差不多要这么久的时间才能得到消息。
第553章 琅琊突变()
战场之上,有时候争的只是一时一刻,更何况三个月过去,也不知道幽洲那边的战况又发生了怎样的改变。
林夫子怔怔了好半晌,方才道:“可有详细战报?”没有具体的信息,他也不敢出什么主意。
靖亲王便拿出一封信件递给林夫子,示意他看。
林夫子也不顾忌身份之别,抢了过来急急打开瞧。
赵保国也探过头去看,林夫子看他一眼,没说话。
林夫子细细看着,突然瞳孔一缩,面色变得惨白,额上也渗出细细密密的汗来,拿着信件的手都在轻轻颤着。
赵保国察觉到了他的状态,只以为是因着大周战败而难过,便安慰他:“胜败乃兵家常家,夫子不必过于忧虑。更何况如今我大周兵强马壮,粮草充足,便是一时不查叫异族钻了空子,也能立时打回来。”
林夫子镇定下来:“恒儿说得极是。”又看向靖亲王:“王爷不过担忧,幽洲有司徒将军坐镇,想来异族闹不出什么乱子。经渔阳三城之事,定当更加严密勘察,不放过一个奸细。”
靖亲王点点头,虽有忧虑,可到底鞭长莫及,做不得什么,也不能做什么。
“先生以为,本王是否应派一队人马前往幽洲关注战事,以免幽洲的探子得到的消息总是过时。”
林夫子思忖一番:“也可。”派自己人过去打探,得到的消息总会更详细些,他们也好及时做出应对。
衙门那边的人,陆陆续续来了,跟林夫子一样,以为是旱情的事情发生了变故,谁知道是这个大个雷,当场就炸得不知所措。
靖亲王就把赵保国刚才劝林夫子的话说了一遍,便就转移了话题问起云阳关近日的情况,异族那边可有什么动静。
苏太守就上前回话:“王爷放心,云阳关由萧兵曹派重兵把守,异族根本无法突破,接连几个月,三五不时的攻击关卡,丢下不少异族尸首。”完全是来送死的吗,也不知道异族怎么那么傻,明知道是送死呢,偏偏还一个劲儿的来。
靖亲王点点头,刚要开口,外头有个士卒急吼吼冲进来,直接就倒地不起,吓了众人一跳。
靖亲王刚欲发怒,待看清那士卒的模样,怒火便转为急切:“发生了何事?”
赵保国也吓了一跳,赶紧跟着夫子上前过去,那士卒满面疲惫,盔甲带血,整个人都起不来了,还支撑着眼皮:“琅琊城危,太守着小将求援,请王爷派军支援。”话一说完,举起血字粗布的手便落下,眼皮也搭上了。
赵保国伸手探了探那士卒的鼻息,半点也无,再又搭上了他的脉,一丝跳动也没有,转脸对众人摇头:“他死了。”
众人被人突然如其来的战报打得晕头转向,林夫子当机立断,向靖亲王请求:“请王爷即刻派人前往琅琊打探消息,并调大将领军随后跟上,以备不时之需。”此事不管为真还是为假,琅琊出了事是肯定的。
其它人也反应过来,都对靖亲王请战。
靖亲王满面铁青,一道道命令下去,整个王府便运转起来。
幽洲是鞭长莫及了,可琅琊却是他的封地,又近在咫尺,若琅琊城破,战火直接就能在徐洲点然,他如今居于广陵,又哪里逃得了。
他也不想逃,自然要正面应对。
“异族!异人!”靖亲王怒火冲天:“好得很哪!”非要他们还在徐洲的探子也好,奸细也罢,通通揪出来砍了脑袋。
探子前一脚去往琅琊打探消息,后脚武校尉潘校尉便领军一万,轻装上阵,只带了一日干粮,大军便往琅琊开拨。
等大军出发,已然是傍晚了。毕竟点军也是要时间的,半日功夫总得要。
大军往琅琊郡行去,这边诸官吏都还在王府没散,等着,等着前去琅琊打探消息的探子回来报情况。一人单骑速度快,一日就能走个来回,可大军开拨却不那么简单,方方面面都收拾,只花半日已是尽力的结果了。
为了避免探子回城不能及时收到消息,众官吏就干脆都在王府等着,免得有了最新消息还得叫王爷使一府一府的去知会。
赵保国也没走,就在王府,见目前没他发挥的余地,便回了夫子的小院儿去看马聪。
大抵是性命得到了保障,马聪整个的状态显得轻松了几许,赵保国过去看他时,他正躺在院子里的摇椅上晒太阳,旁边一个丫头一边说着什么,还一边给打着扇。
等近了前才听见,那丫头是劝他回房呢,本来就身带高热,再出来晒着太阳,一会儿吹了风更严重会如何如何云云,话是这样说着,手上的扇子却不停的打着,这就不怕吹风了?
赵保国忍住笑,走过去取了那丫头手上的扇子,示意她退下,然后有一下没一下的给马聪打着:“怎么出来了?不在屋里躺着养伤?”
马聪半眯缝着眼,眼珠子转过来看他:“搁外头还能晒晒太阳,暖和。”以往他白日里东躲西藏,夜里也得东躲西藏,连个安稳觉都没睡过,那躲的地方,自然不会是那明亮温暖的,只有阴暗潮湿之处。
如今好能安稳几日,难得的想晒晒太阳。
“这么大太阳,不嫌热?”
马聪没说话,热也是身体,可他的心却是冷的。再暖和的太阳,也暖不了他的血。
马聪闭上了眼睛,嘴上道:“如今我身在王府,安全想是有保障的。恒弟也不必过于担忧,再耽搁了自己的正经事。”
赵保国就笑笑:“你以为我专程来看你呀?想得美,都是顺便的,本来就来王府有事呢,就想着顺便看看你还活着没,我记着那年你还说要送我匹马呢,回头人没了,那帐我向谁讨去?”
马聪也记起当初他们三个一起读书一起跑马的事来,嘴角便带了笑意:“少不了你的马。”现在是给不起,可约定是赵恒及冠呢,还早。
“那我就放心了。”
赵保国笑着,见他心情好些,便提起林夫子之前说的事情来。马聪脸色就微微变了,再一细想幽洲之事,再一想这一路上逃亡,总有人出手相助,他原以为是马家这些年相助的人所为,可一想,若有那般高强的武艺,以及那样准确的消息,若不是一路上就跟着他的,又哪里做得到?
第554章 赵二牛()
人分作两拨,一拨要杀他,要救他的人,就只一拨,还只独身一个。难道出手助他逃脱的,才是宁家之人?
马聪心里未免升起一股怨愤,若有心相助,为何不救下他母亲?这股子怨愤来得快,去得也快,只是一时冲昏了头脑罢了。
本是他的救命恩人,救了他的性命,他却埋怨人家不肯以命相救么?就没有这种道理。
想是势单力薄的缘故。
莫非害他马家之人,是有心挑拨马家与宁家的关系?马聪原也不算多机敏,此事内幕重重,又千头万绪,他也理不出个所以然来,到底是宁家还是不是宁家呢?
赵保国就道:“夫子本书信一封去往并洲的姜师兄处,本欲请他着人打探一番,好查出幕后凶手,可谁知事不凑巧,偏生之前有幽洲战报传来,渔阳辽西辽北三城皆破,战报起码是五月前的事了,如今幽洲还不知如何,此事便只能搁下,马兄也不需着急,我们再想法子从旁处入手调查。”
帮着调查一下,在不影响自家的情况下也是作为朋友的应尽之义,再多的就不能插手了,毕竟这是马家之事,理应由马家人来处理。就是马聪呢,想必也不愿意他多做什么。
赵保国想得很透澈,朋友相处也得有个合适的分寸。
马聪忽然闻得幽洲出了这么大的变故,也不由得一惊:“怎会如此?”当初他在时还好好的,虽说时不时有异族扰关,可幽洲地处边境,下辖九洲三十八县,就没有不重视防卫的,民风彪悍且不提,光是一小县之地,都有千名精悍士卒。
而司徒将军坐拥十数万大军,麾下又尽是精兵强将,个个兵韬谋略皆是不凡,再加上朝庭给送过来的军事重器,他在城墙上看到过,异族都没法儿靠边儿。
就这还能叫异族钻了空子?还连下三城?
很是出人意料。
见马聪一脸不敢相信,赵保国也心有戚戚:“王爷已收到确切战报,料想不会不如实。”
鞭长莫及呀,幽州的战事,他们也插不了手,只能看着干着急了。
马聪一脸沉思,赵保国伸手拍了拍他肩膀:“别多想,幽州战事,朝庭自有应对,我大周人才济济,光是武将之家就不在少数,料想也出不了什么大事。”
“太热了,回屋去歇着吧。”赵保国伸手一把去扶,马聪就着他的力道起来,慢慢吞吞的往屋里去,动作不敢大了,免得扯动伤口。
赵保国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