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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百姓也不关心这个,一天到晚为一口吃的忙活,其它的事儿不还有国家呢吗。赵二牛又去县里给姑跟叔送了两回泥鳅,不出意外的得到了陈浩的消息。他还专门去陈家那附近打听过。
听说那家人跟疯了似的,天天上公安局闹腾,非要闹着把害了陈浩的人给找出来。可这种乱局到处都忙,而且他们又不能提供什么有效信息,再根据陈浩的口录,公安那边认为人早跑了,又不知是什么人,也不知往哪头跑了。这种情况下让人公安怎么找?
就派两个公安敷衍着去打听了几天,回头就陈家说没消息,这事儿他们记着呢,让别天天搁这儿来,回家等消息,有了肯定通知他们。
一天天的消磨下去,陈家也不是天天闲着,家里的菜得看着吧?躺医院里的儿子得守着吧?哪有那功夫一天到晚守公安门口的?时间久了也就失望的回去了。
陈浩他娘就见天儿的骂,但凡不如意了,那什么话都能喷出来,跟左邻右舍的关系更加不好,一点口角就能闹腾起来。谁愿意当她出气桶呀?有那性子好的,见她家里发生这么大事儿,就忍忍过去了。
有那性子暴躁的,直接就对骂,谁也不欠她的,这气凭啥让自己顶呀?她儿子被人打断腿,谁打的找谁去呀!往他们头上撒气算咋回事儿?不能忍呀!就闹!反正那厂子里基本天天唱大戏,基本没哪家没被喷过的,陈家可闹得人憎狗嫌的,厂里的负责人调解都调解不过来了。
本来一开始还对陈家带有同情的,这么下来早给消没了,都觉着活该。那陈浩本就没少祸祸人,现在被人收拾了,还有不少人心里头暗爽呢。
赵二牛给送泥鳅,还听他姑可惜道:“还是个孩子呢,谁这么狠心哪!”这事儿还是听她女婿大姐回来哭诉时说的,一家子都觉着陈浩遭大罪了,还跟着骂了几句。
狠心的赵二牛不能说,整个人都憋得慌,心道你要是知道那犊子干过什么缺德事儿,现在就不能同情他了。
回去就偷摸跟儿子说了,赵保国一脸快意:“该!”
从里头出来的左福生:“不去领饭,搁这儿说小话呢?该什么呀?”
“没啥!”赵二牛冷不丁还唬了一跳,听她话好似没听到他们说什么,推着儿子就往大食堂走:“这就去了。”
外头阴雨绵绵,雨势不大但也不绝,闹得人心烦躁。近处的泥鳅基本都捉绝了,现在人基本都往更远了的地方去,连县里住的人都出来凑热闹。赵家每天的收获都很少,同楼住的人家也有一整天都没收获的。
这天赵家爷俩儿难得的没出去,一家子齐齐全全的呆在家里头,赵保国又被左福生左催右催的,实在忍不住就躲同事家里去。
待到晚上一家子吃了饭,正凑一块儿用大盆儿洗脚呢。赵红星跟赵长青姐俩儿,坐在小板凳儿上,脚丫子在盆儿里你踩我我踩你的,溅得屋里都是水。
左福生就喝斥两句,两人缩了缩脑袋才老实了。赵保国悠哉悠哉的躺床上,赵二牛就乐呵呵的看着,觉着日子虽不好过,但精神上还是甚美的。
“小赵!小赵!”外头就有人喊。
左福生一边起身往出走,一边问:“谁呀?”
赵保国赶紧从床上溜下来,他听出来是徐建平的声音了。
“是小徐呀,找我家保国有事儿啊?”左福生见了人,就笑着问,也没等他答,就转脸叫赵保国,见他下来了,自己又回去坐着。
“有事儿啊队长?”
“卢站长说是要开会,叫咱们都去呢!”
“是叫咱厂子里的员工,还是住这儿的所有人呀?”这开啥会呀?难道是上头又有什么政策下来了?
“每家户主去就成,想多去两人也行,反正自家商量呗!”
“那啥时候呀?现在?”每家户主?那肯定是大事儿了。
“八点半!”徐建平把时间告诉他,然后探头跟里面头的赵二牛和左福生打了个招呼,又对赵保国道:“记得别迟到啊!”这才去通知其它人了。
“啥事儿呀就要开会了!”赵保国把门带上,左福生先是奇怪又是惊喜:“难道是又有粮要下来了?”
“想美事儿呢!”旁边坐着的赵二牛就道:“有粮还要我们去开会呀?不都领了直接派人头的吗?前几次也没这样,这次就例外了?”
“那你说是啥事儿?”
“我哪知道?”
“你不知道搁这儿跟我讲半天哪?”
赵二牛憋着不说话,跟女人讲就是讲不通,完全不讲道理吗这不是?分析分析还有错了?
蹭一下起来:“我去倒洗脚水!”说着把盆儿端起来出去倒了。
赵保国见他爸狼狈的出去,差点儿笑出声来,到底忍住了,免得他爸脸上挂不住。
左福生得意的哼了声,又问赵保国:“毛蛋儿,你觉着会是啥事儿呀?”
“我也不清楚!”赵保国道:“既然是叫户主,那肯定是关乎所有人的大事儿,具体的一会儿去了就知道了。”想必应该是有什么活要干吧!难道气象检测站那边有消息过来?天气要转晴了?叫咱们做好重建的准备工作?也是有很大可能性的。
八点半赵保国跟他爸一起去了,等人渐渐的来齐了,卢站长才从后厨出来,他出来后派过来的一个班的军人,也整整齐齐的出来了,神情严肃的扫视着众人。
本来还有些喧闹的大食堂,没多久就静了下来。卢站长咳了两声,这才告诉大家:“这几个月,多灾多难,咱们同心协力,再加上政府扶持,总算走到了今天。胜利就在不远的前方,还得努力才能见到光明”吧啦吧啦一堆话,下头的人都没整明白他到底想说个啥。
卢站长一瞧,也没人听得懂呀,干脆也不说套话了,直接就开门见山:“那啥,跟着国家的政策走,那肯定是没错的!”
“哎呀,卢站长,你就别卖关子了,到底有啥政策呀?”
“就是,有事儿就直说呗!这整来整去的,我也听不明白。”
第177章 转移()
卢站长把新出来的政策一说,大食堂里顿时就乱糟成一团,人人七嘴八舌的问,还好有军人维持秩序,要不然一蜂窝挤过去,都得给他挤扁了。
“瞅着雨都快停了,咋还要转移呢?”这是不愿意挪窝的。
“就是呀!到b省去干啥呀?又没房没地没工作,到时候喝西北风呀?”有人担忧着过去了生计问题难以解决。
“咱这儿不挺好的吗?南方都淹了咱这儿还成,雨又要停了,到时候家里再修缮修缮,可比去那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强多了。”
“你说这国家是咋想的呢?”
你一嘴我一嘴的,大食堂里闹哄哄的,没几个人愿意离开家乡的。卢站长也能理解,这祖祖辈辈都在这儿的,哪愿意离开故土呢。只是国家出了这样的政策,那肯定不是无的放矢,人过去的自然会想办法安排。
他就劝:“大家伙先静一静,听我说。”卢站长还是相当有面子的,下面声音渐小,就听他说话:“这政府好呀,什么时候都为咱老百姓想对不对?有了灾了有难了,也从来没不管过咱们是吧?既然出了这样的政策,那肯定是对咱老百姓有用的呀?如果有坏处,能这样吗?”
这政府确实是对老百姓不错,也没跟以前的官府似的坑害过他们。但他们就是想不明白,为啥非要迁移呢?在老家呆着多好,地头又熟,亲戚朋友又在,但凡有事儿也有人帮衬,这要去了别的地方,那日子咋过都不知道呢。
“卢站长,你说这吧,咱们都承认,但至少得让咱知道知道,这为啥要迁移吧?总不能闷头闷脑的,啥都不清楚吧?好歹告诉咱,心里也好有个数呀,回头家里老人也能有个交代,要不光咱自己个儿愿意了,老人都不想走,也不能扔下自家长辈吧?”
卢站长犹豫了一下,才叹了口气,道:“既然这样,那我就实话告诉你们吧。”本来他是没打算说的,生怕引起更大的乱子,但看大家都一副不清楚就不走的神情,也只好说了:“前段时间从首都传来的消息,气象站检测到,这两年全国温度大幅度下降,到了今年可能就是一个爆发点,国家早两年就一直在做准备,准备全方面转移人民群众到安全的地方去。只是任谁也没想到,这就来得这么快,南方那边雨势爆发太大,堤坝都冲垮了好些。这段时间军队基本都过去救灾了,一时半刻也顾不上咱们这边儿,现在且安排着受难的群众,咱们这边灾情比较轻,就让咱们各公社组织着向指定地方转移,趁着这个月雨小了,赶紧就转过去,免得过了好时机,那就来不及了。”
人群哗的一下就乱了,有人问:“咋也不提前告诉我们一声儿呢?不两年前就有消息了吗?”
“告诉了能咋样啊?”卢站长道:“那时候国家准备工作才刚开始做,告诉咱们,大家一股脑儿往那边跑,也没地儿安排呀?你住哪儿吃啥喝啥呀?不等方方面面都安排好了,才能迁移过去吗?”
少数人还有些抱怨,大多数都能理解,又有人问:“那咱过去怎么安排呀,有得吃有得住吗?”
卢站长道:“这不安排好了,能让咱过去吗?”
老百姓要求也不高,有住的地方吹不着风淋不着雨,吃的饿不死就成,毕竟这天灾吗。也就求不饿死人了。
各家回屋又跟老人说,有不肯走的,说死也要死在祖祖辈辈的地头上。也有魄力足的,信任国家的安排。反正就都开始收拾收拾东西,先把平时用不着的给收拾了,其它还要用的就暂时不动,等要走的时候再收拾。
左福生也忙着收拾东西,嘴里道:“还以为就要安定了呢,怎么就这么多灾多难的。”
“老天爷不给脸,咱有啥办法?”赵二牛皱着眉头,想着上辈子好像没这些事儿,这里跟以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