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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以王铮现在的敏捷，即使是在没有灯光的夜晚，只要还有星光、月光，他不说视物如白昼，至少五十米以内，足球大小的物体，他也能看得一清二楚。
有此等目力，练习远程投掷，自是不在话下。
王铮锻炼时，阿青乖乖地做他助手，负责帮他将命中的匕首拔下，丢回他脚下。
有阿青帮助回收匕首，王铮心无旁骛，只管练习投掷。一时间，院中渐渐回荡起极富节奏感的笃笃声。
活尸对声音颇为敏感。
但这里是城郊，人口密度不大，各宅之间，颇有距离。再加上天黑之前，王铮与阿青将周围清理了一番，所以并未有活尸循声过来捣乱。
练了一个小时，王铮匕首投掷得越来越准，劲道也越来越大。已可以在十米以内，将匕首命中任意他想要命中的位置，并且使匕首直没至柄。
到了现在，同时甩出四口匕首，令匕首排成一条直线已经不在话下。王铮甚至开始练一些花式手法，比如同时甩出两口匕首，以巧劲令两口匕首在空中互相碰撞，改变轨迹，以达到落点玄之又玄、难以预测的效果。
可惜，这种手法过于高端了一些，王铮现在还远远无法做到。
他倒是练得两口匕首可以在空中互相碰撞了，可碰撞之后，匕首的最终落点，玄得连他自己都无法预测，完全呈布朗运动状。
于是他很快就停下了无意义的杂耍，又进入认真锻炼状态，逐渐拉远距离，练习更远距离的投掷。
就这样，他在阿青陪伴下，一直心无旁骛地练到了晚上十点左右。
这个时候，王铮忽然意识到，雾气不知何时，已经弥漫到了院中，且浓郁得开始影响视线。
抬头看一眼夜空，只见白雾当空，连月光都大受影响，王铮便招呼阿青：“今天到此为止。阿青，回去休息了。”
阿青脆生生应下，收起扎两口扎在杨树上的匕首，随王铮进了屋。
锁门时，见直升机驾驶员一脸坚强地靠在门边，王铮不由笑道：“大哥，你还好吧？”
“我很好！谢谢！”驾驶员断然说道。
“那行，明天见。”王铮礼貌地点点头，与阿青扬长而去。
对于这位并没有与自己正面冲突的直升机驾驶员，王铮杀心并不是那么坚决。
可杀心虽不坚决，却也不能就这么把他放了——那架直升机还有不少油，还可以飞上一两百公里。说不准什么时候，就能派上用场。
再说，驾驶员可是看到了阿青的能耐的。
若将他放回去，通报给赵家，以后若是与赵家冲突起来，岂不是会令赵家对阿青早有防备？若阿青人畜无害的模样无法利用起来，那岂不是太吃亏了？
所以王铮对驾驶员不杀也不放。优待俘虏暂时也是不可能，那就先熬一熬再说。
……
夜里，王铮刚要入睡，一条黑影忽然进了他房中。
“谁？”王铮警觉地睁开眼，探手从枕头底下摸出了手枪。
黑影不答，只快步向着床边行来。
借着窗外照进来的，越发朦胧的月光，王铮看清了黑影的轮廓。
他略一迟疑，放下手枪，低声道：“菲菲？”
“……”杜菲菲没有回答，径直扑到他身上。
王铮顺势搂住她腰肢，发觉她身上竟是不着片缕。体会着那曾经熟悉的手感，他不由调笑：“怎么，又送温暖来啦？”
杜菲菲没好气地轻哼一声，在他肩上轻咬一口，呢喃道：“今天发生了太多事，我需要好好发泄一下……别说话了，快吻我……”
“感情这回是要我送温暖啊！”王铮啧了一声，不客气地吻住了她……
一场久违的剧烈运动之后，杜菲菲蜷在王铮怀中，沉沉睡去。
王铮也阖上双眼，沉入梦乡。
小楼有水泥围墙、大铁门，隔壁还睡着阿青，就算有活尸夜里来袭，也有足够的时间预警。所以王铮睡得很安心。
只是熟睡的他并不知道，午夜虽没有活尸来袭，但那之前已漫至院中的浓雾，不知何时，已顺着门窗间隙，悄无声息地渗透进来，弥漫室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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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016，迷雾，惊奇（）
这是一场遮蔽了半个地球的迷雾。
若有人能窥视整个地球，便会发现，自昼夜分界线起，地球上凡是进入夜晚的区域，统统升起了漫天大雾。
迷雾平空而生，不知来处。
刚刚进入夜晚的区域，雾气还只是丝丝缕缕，薄如轻纱。但随着夜幕加深，至午夜时分，迷雾已浓至几近遮断一切光源。
且这迷雾无孔不入，即使身在地下密室之中，只要没有彻底与世隔绝，只要还有换气通道，迷雾便会悄然渗入，无可阻挡。
直至随着地球自转，太阳再次升起，黑夜复又转为白昼，雾气才会渐渐消散。
而迷雾之中，花草树木、鸟兽鱼虫等自然万物，尽皆陷入沉寂。
迅猛凶残的活尸，虽没有彻底沉寂，却也在迷雾之中变得迟缓笨拙，宛若风烛残年的老人。
城市之中，不少身陷尸群重围的幸存者，亦因这场迷雾得以苟延残喘……
午夜。
熟睡的王铮忽觉怀中灼热无比，仿佛抱着一只火炉。
他猛地睁开双眼，往怀中看去，却见眼前仿佛蒙上了一层轻纱，以他的视力，看着近在咫尺的杜菲菲时，都觉有些朦胧不清。
环顾四周，王铮蓦然惊觉，四面不知何时已满是浓雾。
“什么情况？雾怎么都漫到屋里来了？”
王铮愕然，只觉这浓雾处处透着古怪，然而此时却无暇多想，因他怀中的杜菲菲，柔软沁凉的娇躯已然滚烫似火，晶莹似玉的肌肤亦变得一片通红。
“发烧？不对，即使是高烧，也不可能这么烫，菲菲这体温……绝对超过五十度了！这怎么可能？”
王铮知道，体温达到四十三度，人差不多就死定了。五十度的高温，绝不可能出现在人类身上。
然而此时此刻，不可能发生的事情，偏偏发生了。
杜菲菲体温绝对超过了五十度，通体肌肤红得跟小龙虾似的，可她偏偏还在酣然沉睡，呼吸还很均匀，睡相还很甜美，连大量出汗失水的征兆都没有！
“为什么会这样？”
王铮有心喊一句“这不科学”，可一想到活尸之灾都发生了，自己都充值开挂了，都把越女剑阿青召唤到现实了，如此不科学的事情都发生了，那还有什么不科学的事情是不能发生的？
所以杜菲菲身上的情况再怎么不科学，他也只能忍了。
“菲菲，菲菲！”王铮摇晃着杜菲菲，大声呼唤着她，想将她唤醒。
可无论他怎样用力摇晃、大声呼喊，杜菲菲都始终沉睡。
他尝试着去掐杜菲菲人中，可杜菲菲娇嫩的皮肤都快被他掐破了，却还是酣睡如初。
王铮跳下床，连裤子都顾不上穿，一路裸奔着去了三楼浴室，拎了一桶凉水过来，劈头盖脸浇在杜菲菲身上。
可杜菲菲还是没醒。
浇在她身上的水，反而被她的体温快速蒸发。
这下王铮彻底无计可施了。
他皱着眉头，站在床边，静静地看了一阵，忽俯下身来，耳朵贴上杜菲菲柔软的胸口，聆听她的心跳。
心跳居然毫无异常，平稳而有力。
再探脉搏，脉搏亦是毫无异常。
“究竟什么情况？”
王铮握着杜菲菲修长柔软的纤手，挨着她坐下，自我安慰道：“心跳、脉博、呼吸都没有异常……应该，不会有生命危险吧？”
说话间，他环顾左右，看着弥漫四周的浓雾，心中若有所悟：“菲菲身上这古怪状况，怕是与这雾气有关。只是，为什么我没有任何异常？难道，是因为我开了挂？”
想到开挂，他忽地想起阿青，暗呼一声糟糕，放下杜菲菲的手，起身飞跑到隔壁。
到了隔壁卧室，只见这间房中，亦满是迷雾。王铮心中一紧，来到床前一看，却见阿青身上毫无异状，睡得格外香甜。
见阿青无事，王铮松了口气，刚想无声退去，阿青倏地睁开双眼，偏头看向他。
看到他后，阿青先是甜甜一笑，旋即小脸一呆，瞪大双眼，蓦地坐起，抬手指向王铮：“啊，王铮，你没穿衣服！”
“……”
王铮眼角连跳，双手飞快地捂住要害，嘴角抽搐着勉强扯起一抹笑意：“小孩子别看，会长针眼的。”
“才不会呢。”阿青嘻嘻一笑，目不转睛地盯着他，抬起小指，往自己脸上刮了两下：“光屁股，羞，羞！”
“这妞！”王铮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瞎说什么大实话，乖乖睡觉！”说罢转身就走。
阿青吐了吐了舌头，刚要睡下，忽然道：“咦，屋里怎么会有这么重的雾？”
“别管这些雾，好好睡觉就是。”
“噢。”阿青应了一声，乖乖躺下，闭上双眼继续睡觉。
王铮回到自己房中，见杜菲菲还是浑身高热通红，却又毫无痛苦的模样，不由叹了口气，“算了，顺其自然吧。”
话虽如此，他也不敢当作没事一般睡下，靠坐在床头，握着杜菲菲的手儿，持续关注着杜菲菲。
紧盯了她个把钟头，见她的状况并没有恶化的样子，王铮这才略微放心地靠坐着打盹。
之后每隔半个钟头，他便醒来一次，观察一阵杜菲菲的情况。
就这样时睡时醒，直到雾气渐渐退去，窗外透来白光，杜菲菲身上的高温，才缓缓消退，通红了一夜的肌肤，也渐渐恢复了正常。
待体温、肤色彻底恢复正常，杜菲菲悠然睁开双眼，眨了眨眼皮，冲凝视着他的王铮微微一笑：“早啊。”
“早。”王铮应了一声，迟疑着问：“菲菲，你……有没有不舒服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