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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子曦茫然的眨了眨眼睛,他全身都是血,刚才用手摸了一下脸,手上的血擦到了脸上,如今血有些凝固,干枯的让人十分不舒服。
大概是不小心,眼睫毛上似乎也有了凝固的血,凝固的血让眼睫毛硬硬的好像针一般。太难受了。如今身上已经伤痕累累,痛已经不在,感官迟钝的只剩最敏感的眼睛还能感到这硬硬睫毛的刺痛。
周子曦倔强的哼了一声,答道,“如此那便死吧,反正阿婉也死了,一起也算是还了她的情意。”
昌平公主豁然而起。
她宽大的袖袍恍然间扫过一旁的几案,几案上的茶盏摔到地上,噼啪碎了一地。
“你敢。”
一声怒吼。
怒吼声中,周子曦灿烂的笑了起来。
“咳咳咳,母亲,若是连死都不怕,又有什么不敢的了?”周子曦抬头望着昌平公主,话音刚落,他的嘴角突然流出一股黑色的血丝。
“啊。”昌平公主尖叫一声,往周子曦扑了过去。
手肘一歪,昌平一头冷汗的睁开眼睛。
她茫然的望了望四周,半日才回神,她不是在凝烟阁。是啊,怎么可能是凝烟阁了,自从那件事后,凝烟阁就拆了个干净,如今那里已经是一片湖面,谁也看不出来那里曾经有过楼台亭阁。
如今。
如今,这个孩子又怎么了?他还记得他答应的事吗?那可是他用性命换来的承诺,在他心里,她这个母亲还不如那个傻子。
傻子。
昌平公主豁然而起。
是啊,怎么忘了那个傻子?
这个孩子可以丢开任何人,可他绝不会丢开那个傻子。他做的事情,那一件,那一桩不是为了那个傻子?他走,一定同那个傻子有关。
昌平公主急步奔了出去,她站在台阶上,望着满院子的人,急声道,“停手。”
噼啪的击打和鞭挞的声音戛然而止。
“尔等之罪,在于尔等护主不利,此账今日暂且记下,尔等去裹伤,好好想想主子最近都在做什么,一个时辰后,尔等禀告。”话落,昌平公主挥了挥手,示意将人带下去安置。
昌平公主深吸一口气,慢慢的吐气道,“派人去录所有人的口供,只需询问同永定侯府有关的事情,其他一概不问。”
得令的属下,急忙奔了出去。
昌平公主急步往外,一刻钟后,她已经座在一辆黑平的马车上,悄然往永定侯府而去。
世上的事情,有时候就是如此巧合,巧合有人为,也有天意。
昌平公主到永定侯府的时候,杨远也到了昌平公主府。
昌平公主见到永定侯的时候,杨远也正巧见到了昌平驸马爷,周爵爷。
杨远这段日子忙的脚不沾地,总算是摸到了西京学子失踪这件案子的门槛,如今他顺着这门槛,摸到了昌平公主府。
因为今日在城外乱葬坑边,衙差们挖到了一枚钩玉。这枚勾玉古朴简洁,一看就是前朝古物,这样的勾玉,天下大概也不会有几块,而这块还偏偏人人都知。
因为当初为了这块勾玉,满朝臣工都跳过脚。
因为这玉是同传位玉玺的一块角料所雕,本为一对,正是帝后各一个的玉。那昌平公主不知从哪里得了消息,说是此玉可以养魂,镇魄。刚巧她的小儿子发了大病一直都不见好,为了救儿子,她竟然跑去先帝面前跪求这勾玉。
这可是皇帝的玉,还是同传国玉玺一样可以写私旨的私章玉件,这如何能赐。若是赐了,将来那位拿出来说事,这个朝堂难免动荡。
这玉是不是就是传位?毕竟这可是传给皇帝的,这都传了多少个皇帝了,突然说不传皇帝,这说出去也没人信啊。
后来也不知道是怎么了。
先帝还真的将这对勾玉传给了昌平公主的小儿子周子曦。
也因此,周子曦捡回了一跳小命,虽然后来他一直病痛缠身,可至少好好的活了下来。
如今找到这勾玉,杨远不敢隐瞒,第一时间都赶到了昌平公主府。
周爵爷端着茶慢慢的喝着,听着杨远站在下面禀事。
当他听到勾玉是从乱葬坑边挖出,他双手一颤,一盏茶顿时倒了他一个满身。
“乱葬坑,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周爵爷摇晃着起身,单薄的身子晃了晃又一屁股坐回了太师椅上。
“确实是从乱葬坑旁挖到的。不过除了此玉并无其他。”周子曦回头使了一个颜色,一旁站着的一个衙差忙快走几步,将一块白色绢帕中的勾玉呈了给周爵爷看。
“这是为何?这是为何?我苦命的孩儿。”周爵爷哀痛的捂着脸,茫然乱语。
杨远惶惶的不知该退出去,还是装无视。
这时,昌平公主已经坐在永定侯的外书房,逼迫永定侯道,“你不让我见你家那个傻子,是不是因为她快死了?若是她快死了,我真要烧高香求她好好活过来,我可不想我儿子跟着她去死。永定侯,我家曦儿可是在你这里?”
昌平公主咄咄逼人。
永定侯有些憋屈。这个女人霸道他是早有耳闻,可是她霸道那也只是在女子后宅,霸道也就去欺负欺负西京里的各家夫人。如今倒好,跑来他面前。
唉。
心里默默叹口气。
永定侯淡然开口道,“周小公子是来过我这里,可那已经是一月前的事情,他早就离开,公主来这里寻人,恐怕是要空手而归了。”
昌平双手紧握。
一月前,那正是周子曦失踪前,来了,走了,那去了哪里?不可能。他听说那个傻子要进宫的事,就曾派人送信来,说是不能让傻子进宫,若不是这封信,她怎么也不会暗中替那傻子周旋此事。
可如今人不进宫,人病在了府里,子曦过府看望是一定的,可看了就走?
“我儿来时可带了下人?来时所谈何事?”昌平公主强装镇定的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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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莫名的人()
可如今人不进宫,人病在了府里,子曦过府看望是一定的,可看了就走???
“我儿来时可带了下人?来时所谈何事?”昌平公主强装镇定的问道。
永定侯凝神想了想,有些模糊的道,“周小公子是否带了下人,我确实不知,至于所谈之事,我已经不太记得了,横竖不过是些小事。”
昌平公主冷笑一声,讽刺道,“小事,小事会让我家子曦亲自来?侯爷这是同我说笑吧?”
永定侯心里升起不快,他淡然道:“不过问候小女病情,这不是小事,难道还是天大的事情不成?”
昌平公主心头一跳。
果然不出她所料,这个孽子,除了这个傻子,竟然真是连父母兄弟都不要了,心心念念的都是情字。
昌平心知再问下去已然是问不到什么,她沉着气咬牙问道,“敢问侯爷,我家子曦上月那日来的侯府拜见侯爷?”
永定侯端了茶盏,慢慢的用盏盖浮去茶水的上水,浅浅的饮了一口,方才慢条斯理的轻声道,“我年纪大了,如何记得清楚,大概是大朝会的某日吧,那日我记得下朝我朝服都未曾换,便在此处见了周小公子。”
昌平腾的站起,恨恨的说了一声,“叨扰。”拂袖而去。
永定侯静静的坐了一会儿,方才起身慢慢往后院行去。
其实周子曦是否离开侯府,永定侯并不关心,也不想去问。周子曦无论再哪里,肯定是没死,毕竟能让耿秋出手的人,那命定然是丢不了的。
若是扪心而问,永定侯心中恐怕想让周子曦去死的想法重过让他活的心思。
这个人,这个人竟然说他的阿婉不是阿婉,怎么可以,怎么可以?
永定侯迈进宋氏的院子的时候,正巧听见姜瑜的叫声,男孩儿欢快的叫声透着无边的喜悦,高嚷着,“瑜哥哥,瑜哥哥,给我,给我,我要玩。”
顺着声音,永定侯抬头望去,正巧从大开的厅堂门口望见瑜哥儿死死的抱着姜婉的腿,像个小猴子一般霸着姜婉,求着什么。
“这可是我的,母亲给我的,我可不要给你。”姜婉灿烂的笑着举着一只手摇着一个漂亮的拨浪鼓逗弄着瑜哥儿。
“我要玩,我要,这是我的。”
“谁说这是你的了,这可是我从母亲的矮几上捡来的。”
“不是,我的。”
“不是,这是母亲给我的。”
“我的。”
“哦,确实是我的。”
瑜哥儿还小,话讲不明白,明明自己占理,可却怎么也说不清楚,他急的不行,两眼水汪汪的眼看就要哭了出来。
阮姐儿看不过去,忙伸手抱了瑜哥儿起来,扶着他站在几榻上,点着他的额头道,“你这个傻子,你三哥哥逗你了,就你当真,你要是哭了我可不理你,你可是忘记父亲说的话了,要是再哭,就罚你去面壁。”
永定侯觉得宋氏对这个小儿子太过溺爱,前段日子便定了个规矩,不准瑜哥儿哭,说是男儿家,可流汗流血,就是不能流泪,若是瑜哥儿哭,就罚他独自面壁。
瑜哥儿被罚了两次,如今一听要面壁,便是要哭,也要将眼泪忍回去。
姜婉有些脸红。
她也就是一时高兴,逗逗小弟弟,可没想让他哭。
看着长姐一板一眼的教训小豆丁,她忙弯腰将拨浪鼓塞进了瑜哥儿的手里,乐呵呵呵的道,“哎呀,我想起来了,这是小瑜哥儿的拨浪鼓,哎呀,我记性真差啊。”
说完,她还装模做样的用手捂住额头,仿佛十分头疼一般。
瑜哥儿眨了眨眼,莫名的不行。
宋氏在一旁笑的腰都直不起来,望着儿女心里欢喜的不行。
永定侯勾了勾唇角,微微的笑着迈进了屋子。
宋氏望见他忙起身来迎,欢喜的道,“侯爷怎么来了,昌平公主这是走了?”
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