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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离开农庄之前,陈浩宇吩咐袁管事通知所有的长工,明日辰时末在农庄的大堂集合,一来与新主人见个面,二来也是要与长工重新签约。
今日自然是没有时间了,今日得进城去官府将这笔土地买卖进行登记,这就如同前世的房产过户,完成了这个手续,这笔买卖才算合法化。
这些繁琐的手续自然由陈浩宇与魏长生跟着袁大人去办理,孙灿烂和苏叶则回了客栈。
原本孙灿烂是想直接去段夫人的护理院,可是考虑到这一去护理院,大概又得到了傍晚才能回客栈,客栈里还有个伤员呢,还是先回客栈看看杨延保,确定他没什么大碍再去护理院比较安心。
还没等她们上楼,就听到杨延保那屋里传来了一阵叮当哗啦碗碟破碎的声音,然后是杨延保的中气实足的怒吼声:“出去!你给我滚出去,以后你不用跟在我身边了!”
孙灿烂和苏叶疑惑地相视一眼,这人到底在骂谁?难道是在骂书墨?书墨又哪里得罪这个小魔王了?
想到平日里书墨都是哄着这个小魔王,根本不可能忤逆了他的心意,何况如今杨延保还伤了脚躺在床上,以她们对书墨的了解,这小子只会更精心地侍候杨延保才对,又岂会惹他不快?!
可是不是书墨又会是谁呢?今日留在客栈的除了书墨也就是魏宝珠,该不会是魏宝珠吧?
这个绝无可能不可能,魏宝珠那丫头虽然不算特别机灵,可也不是个没有眼色的丫头。
今日他们都不在,魏宝珠不可能凑到杨延保这个小魔王面前去的,最多就是在屋外帮书墨端个水递个茶。
如此一想,杨延保正在训斥的人,还应该是书墨,这到底又是发生了什么事,让杨延保居然要把书墨赶走,这可是跟在身边已经七八年的贴身小厮,平日里看着两人的感情都快赶上兄弟了。
苏叶和魏宝珠居住的屋子门悄然打开,魏宝珠有些怕怕的脸从门里露了出来,看到孙灿烂和苏叶的身影,仿佛看到了救星一般,对着她们拼命地招手。
看来那屋里被训斥的人的确是书墨没错,孙灿烂看了看杨延保那屋,再看看魏宝珠的脸色,想来这个丫头是知道一些情况的。
还是先了解一下情况再说,那个小魔王邪起来的时候,可是不分青红皂白的,她可不能贸然进去,最后不但没替书墨解了围,反倒让自己成了炮灰。
孙灿烂拉了一把有些担心地看着杨延保那屋的苏叶,这丫头一定在心里担心着书墨的安危,不过有一点孙灿烂心里明白,杨延保就算再邪再不可理喻,他对书墨还是会手下留情的,何况以书墨那个性子也不可能做出什么大逆不道的事儿来。
杨延保这次发火,左不过就是因为他巴巴地赶来京城,原本想着能够替孙灿烂出些主意,分担一些责任,可是却由于脚上有伤如今只能困在客栈,心里郁郁难平只好找找书墨的岔罢了。
“小姐,小姐,杨四公子已经知道了早晨书墨责备你的事儿了……”魏宝珠巴啦巴啦说起了孙灿烂他们离开后客栈里发生的一切。
原来他们离开客栈没有多久,段子棋与杨延保谈了一会话,倒是暂时稳住了杨延保的情绪,答应段子棋好生在客栈里养伤,绝对不出去惹事云云。
很快段子棋就因为有事离开了客栈,离开之前将书墨喊醒,吩咐书墨好生照顾杨延保。
书墨虽然还是困倦的厉害,不过杨延保是他的责任,所以硬撑着服侍杨延保用了些苏叶早晨熬好的鸡粥。
杨延保平日里大大咧咧的一副小魔王的派头,可是对书墨这个打小在一起长大的小厮倒也有几分怜惜,见他实在有些熬不住,就让书墨在他的床边趴着再休息休息。
原本这也算是杨延保对书墨这个小厮的福利,可惜书墨这一休息却说起了梦话,好死不死这梦话就是早晨书墨喝斥孙灿烂的话,顿时捅了杨延保这只马蜂窝。
杨延保起初并没在意书墨的梦话,可是客栈里没其他的人,杨延保就开始无聊地分析起书墨那梦话到底针对的是何人。
这一分析两分析,最后怎么分析这个人都落实到了孙灿烂身上,这可不得了了,孙灿烂是书墨这个死小子可以喝斥的人吗?
顿时心头火起,直接下手揪住还在梦中的书墨耳朵,还在睡梦中的书墨一声惨叫几乎惊动了整个客栈。
客栈掌柜和小二从声音就能判定出那是书墨的声音,想来一定又是杨四在处罚书墨,反正从小到大这样的戏码总在上演,于是只是设法安抚好客栈的其他客人,至于那屋里就由着杨延保主仆两人去折腾。
今日书墨还真应该去查个黄历,早晨被苏叶一阵猛揪,这会又被杨延保揪。
杨延保不像苏叶,他那个力道下去,真让书墨觉得耳朵要离开自己的身体了。
魏宝珠也被他们的动静惊醒过来,偷偷地到他们门前窃听,嘿,书墨正一五一十地向杨延保叙述早晨发生的事儿呢,于是魏宝珠总算弄清了是什么原因,这才悄悄地从他们门前退开。
第249章 再惩杨延保
魏宝珠虽然有些同情书墨,可是她可不敢去杨延保那间屋子里触霉头,于是除了肚子饿了要吃饭,魏宝珠就一直将自己关在了屋里。
要不是刚才那又是一阵的唏哩哗啦,魏宝珠还不会打开门来看呢,可巧将小姐和苏叶给盼回来了,这下书墨应该有救了。
虽说魏宝珠心里对书墨早晨说孙灿烂的那话心里也是挺生气的,可是毕竟那也不算什么大罪嘛,杨延保的反应也忒大了些。
孙灿烂弄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心里想着该如何在不引起杨延保反感的情况下替书墨开脱,不管怎么说这事都是应而起。
唉,这到底是怎么了呢?怎么会有不我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的感觉呢?孙灿烂在心里长长地叹了口气,起身准备前往杨延保那屋。
“小姐,你要去哪里?”苏叶一把拉住孙灿烂。
虽然苏叶十分担心书墨,可是她更担心孙灿烂,怕孙灿烂现在去那屋子会让杨延保拿孙灿烂出气,这不是引火烧身是啥呢。
“不管怎么说,这事因我而起,总不能让书墨一个人承受他的怒气!”孙灿烂看着苏叶说道。
虽然早晨书墨说的话,孙灿烂的心里也有些气恼,可是念在书墨护主心切的份上,孙灿烂并不会去计较,何况从书墨说话后的表情上看,他虽说没向她道歉,其实他的心里应该早就有了后悔之意。
“小姐,你现在去只怕会让杨公子更加生气吧。”苏叶不无担心地说道。
孙灿烂摇了摇头,这事还是得她出面去解决,否则以杨延保的个性,只怕书墨真要受不少的气。
不过想想杨延保那个别扭的个性,如果她就这样进去的确有可能会让他更加生气,那么就找个可行的理由,比如送药?
想来杨延保因为生气连药都没继续喝吧,他那么爱生气。哼,那就再让他喝顿比早晨更难喝的药好了,孙灿烂身上不需要煎直接泡了就能喝的药多着哪。
这次进京要办理的事儿比较多,孙灿烂可不愿意老是因为杨延保这样那样的突发情况而影响了他们办事的进程。
那么可就得好好整治整治。把他治服了才行,否则真有可能因为他耽误事儿。
从杨延保的屋里时不时还会发出一两声怒骂,可能是已经没什么可以让他摔打,倒比方才安静了许多。
孙灿烂泡制好一碗药以后,让苏叶端着药碗,魏宝珠手上也端着个盘子,上面同样放着一只碗,那里装着的是一碗蜜水。孙灿烂想了想又从自己的包袱里拿了个小瓷瓶,这才带着两个丫头走向杨延保的屋子。
三个人来到杨延保的屋子前,孙灿烂深吸了口气以后。轻轻敲了敲门,立刻屋子里就传来了杨延保怒气冲冲的吼声:“谁那么不长眼,不是告诉你们了别来打扰小爷!”
看来掌柜或者小二都已经被杨延保驱赶过了,孙灿烂微微摇了摇头,正要开口说话。苏叶先一步开了口:“哟,俺们都是不长眼的,莫不是那么多的眼睛全长杨四公子一个人的脸上去了?”
苏叶这话一出口,孙灿烂不由噗哧一声笑了出来,这丫头心里大概一直为书墨鸣不平呢,所以说出的话可就带上了刺。
苏叶的话出来,屋子里半晌没有声音。可能杨延保也没想到会是苏叶。
苏叶出现了,那么孙灿烂必定就在门口。
片刻之后杨延保没好气的声音传来:“你是死人啊,还不快去开门?”
很快木着张脸的书墨将门打了开来,孙灿烂打头走了进去,屋子里一片狼藉,孙灿烂看了一眼零乱的屋子。故作惊讶地问道:“杨四公子,骁勇将军,你这里是咋地了?在边关打得不过瘾,跑京城的客栈模拟战场来了?”
杨延保张了张嘴,只是狠狠地瞪了一眼书墨。书墨连忙手忙脚乱地收拾起来。
见书墨那个受气包的样子,苏叶有些不甘地瞪了书墨一眼,尔后将手上的药碗重重地往床前的桌子上一放,对着杨延保生硬地说道:“吃药!”
说完一双清秀的眼睛盯着杨延保,大有杨延保不将这碗药吃下去,就要对他不客气的模样。
魏宝珠则将手上的蜜水碗轻轻地放在桌子上,然后与书墨一起清理起了地面。
“又,又要吃什么药?”杨延保一见孙灿烂送来的药,第一个想起来的就是早晨那苦到心里的药,莫非又是那种苦药不成?
“我刚才回客栈的时候,听到杨公子要让书墨离开,你脚上有伤,如果书墨离开了,你的吃喝拉撒谁来照顾?
我如此一想啊,觉得必须给杨公子弄一碗特效药来,好让杨公子快快好起来,否则书黑走了,我们这些人又各自有自己的事儿,谁来照顾你呢?
来来来,这药苦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