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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小砚把腰挺起来让他爱抚。朱昭明却把手收了回去,苏小砚咦了一声,去抓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腿间。
朱昭明坚持不肯抚摸:“今天不弄。”
苏小砚自己伸手去摸,朱昭明把他的两只手都握住:“你也不准碰。”
苏小砚恼了,立刻在朱昭明的肩膀上狠狠咬了一口:“就碰。”
朱昭明翻身压住他:“你也知道半途而废不舒服啊。”
苏小砚立刻用水汪汪的眼睛看了看他,灵动的眸子转了转,脸色竟然有些微红。
朱昭明抓着苏小砚的两只手按在他的头顶,含住苏小砚胸前的小|乳尖用舌头在上面轻轻划,苏小砚快乐的闭上眼睛享受。朱昭明在上面咬了一下,苏小砚立刻睁开眼睛,委屈道:“舔就好,不要咬。”
朱昭明笑着抱着他翻身,让苏小砚趴在自己的身上,他们从前常常这样躺着。苏小砚把头趴在朱昭明的肩上:“太子,你为什么前些天都不去看我,我好想你。”
自从除夕那天他来到皇宫,还没有问过这个问题,此刻想起那十多天的分别,心里很害怕。
朱昭明轻抚他的头发:“小砚,对不起。”
苏小砚抓着他的衣服:“以后不分开了吧。”
朱昭明略微迟疑,告诉他真话:“还会分开,最多五天,我就一定会去看你。”
苏小砚猛的用手支撑自己起来,惊讶的看着朱昭明的眼睛,朱昭明用力圈住他的背,让他重新趴在自己怀里:“小砚,只是偶尔分开一段,绝大多数日子我们不分开。”
苏小砚不说话,趴在他身上微微的抖,朱昭明很快感觉到肩上传来的湿意。今年竟然这样悲伤,从深秋到现在,苏小砚为自己哭了多少次。
朱昭明怜惜的搂着他:“小砚,不哭了,只是偶尔分开。”
苏小砚痛苦:“我想你,我想你。”
朱昭明柔声道:“我知道,不忍丹青泼墨深,多少香在旧花痕。小砚,我什么都知道。”
所有的欲望都平息,只剩下心痛和情意。
苏小砚低声抽泣,过了很久道:“你立皇后了。”
在朱昭明娶太子妃的时候,苏小砚会问为什么不娶我当太子妃。在朱昭明立皇后的时候,苏小砚已经不问这句话了。
朱昭明忽然觉得心里被重重一击,疼的几乎想立刻蜷缩起来。无论给他的世界多简单,也不能让长大了的苏小砚无忧无虑。他无师自通学会了忍耐,甚至学会用伪装掩饰委屈和疑问。他学会隐藏自己的愿望,因为他知道自己再不能像他小时候那样帮助他实现。
苏小砚不知道他为什么不出声,低不可闻的道歉:“对不起,立后是你的大事,跟我没有关系。”他感觉到腿有点湿,转头去看,朱昭明膝盖处渗出鲜红,已经把朱昭明的裤子染了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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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八
苏小砚的心猛的跳了一下,几乎越出胸腔来的疼。他转身扑到那里,把朱昭明的裤子卷起来,绑著的布条被苏小砚在无意中蹭掉很久了。苏小砚看到他膝盖上细碎狰狞的伤口,整个人都哆嗦起来。他很快想明白这是怎麽弄的,伸手去卷朱昭明另一条腿上的裤子。
朱昭明把他搂回来,柔声道:“只是皮肉伤,几天就好了,保证连疤也不会留一点。”
苏小砚拼命挣扎,一定要看他的另一条腿。朱昭明一手搂著他,自己把裤子挽起来,上面包著的布条还在,隐隐透出血迹。
苏小砚手不住的抖,朱昭明安慰他:“没事的。”
苏小砚的眼睛通红,蜷缩成一团痛哭。
朱昭明提高声音:“小砚,不哭了,你再哭……”他不知道该说什麽好,大声呻吟。
苏小砚立刻把蜷缩好的团打开,露出白的没血色的脸和可以与兔子媲美的红眼睛,担忧焦急的看他。
朱昭明心疼:“你看你的眼睛。”
苏小砚捂著脸不让他看自己的眼睛:“我知道你好疼。”
朱昭明给他把手拿下来:“不疼了。”
苏小砚害怕血,迟疑著哆哆嗦嗦的去看那伤口,似乎仍然有血丝在向外渗,苏小砚颤抖著拎起边上的布条,猛的按了上去。
朱昭明咬牙,再咬牙。刚才虽然出血也并没有怎麽样,苏小砚这用力一按,疼的他发抖。他招呼苏小砚:“让太医来弄。”
苏小砚哽咽,但是坚决:“不,我弄。”
朱昭明拿了太医留下的药膏瓶子给他,苏小砚先用布条给朱昭明擦了擦周围的血痕,然後把药膏一点点涂抹上去。
朱昭明知道他心里内疚,轻抚他的头发:“小砚,一点小伤不算什麽,只要你不觉得委屈。”
苏小砚不说话,把两处伤口都涂了药膏,他游目四顾,发现床头几上摆著一盘新的布条。爬过去取来,给朱昭明缠在腿上,但是打这种结他不大会,竟然打了个八宝如意结。
打完了这个结,苏小砚自己下地去窗边洗了洗手,擦的干净了才回来。趴在床上,拉被盖住自己,离朱昭明足有三尺远,一动也不动,一句话也不说。
朱昭明看著膝盖上那两个如意结,竟然看的痴了,过了不知多久,觉得肚子里饿的难受,招呼苏小砚:“小砚,要不要传膳。”
苏小砚不知道在想什麽,半天才嗯了一声:“我一会要回太子府去,紫裳和陈瑜一定在等我一起过年。”他说到这里,声音忽然变得凄凉:“从前我回家,哥哥总是骂我,我不敢回家。可是今年哥哥很少骂我了,我害怕,我想过了初五就和哥哥在一起待一个月。”
苏小砚爬起来,自己穿了衣服,又服侍朱昭明穿好衣服,然後把染血的布条都堆在那个盘子里。
朱昭明默默看著他做一切,竟然不能出声。在行宫里,苏小砚也是喜欢这样做,早上起来就开始忙碌,还会自己洗衣服。
那时自己以为他是快乐的,现在想快乐是真,但快乐下面有没有无限的烦恼忧愁。否则为什麽在自己娶陈姝那天病的那样严重。
八十九
常良第二天看见的苏小砚是红眼睛的,心里佩服崔楷题对他的了解,把一颗心放了下来。他觉得虽然皇上对苏小砚的关心更胜父母,但儿子的比喻未免怪异,毕竟皇上与苏小砚只差了三岁,又是这样的关系。若一定要说,是青梅竹马更附和一点。但皇上少年老成,苏小砚天真无知,使两个人之间又不只像是差三岁了。
苏小砚默默吃饭,吃好后回去自己去把朝服穿起来。然后坐到床上,低垂着眼帘,望着脚下那一块地方。
朱昭明略微活动了一下膝盖,过去把苏小砚抱起来:“一定要回去?”
苏小砚点头:“我不回去,你也要送我走的。”
朱昭明强忍心痛:“好,先回去。”
现在苏小砚还肯和自己说真话,不要逼的他说假话了。
太子府的本是皇宫的一部分,那道后建筑起来的墙在苏小砚被十二皇子轻薄那天炸的塌了一角。朱昭明亲自送苏小砚从这里回太子府。
苏小砚走到那破碎了墙边,伸手抚摸墙上的裂痕,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十二皇子那天想对自己做什么,似乎有些明白了。
还有那么一点不明白,他问朱昭明:“十二皇子希望我是属于他的么?可是我和他不熟悉。”
朱昭明了解他的心思,柔声道:“小砚,世上的人看见了你,就会希望你是属于他的,但你只属于我。”
苏小砚倚在墙上,忽然笑了笑:“我以后就住在太子府好不好,你把这墙重新筑起来。”他的朝服是黑色的,衬着筑墙的白石,反而让人觉得墙壁是暗色的,而他才是白色的。
朱昭明摇头:“不,我不会把墙重新筑起来,我可以在上面安一个门。”
苏小砚伸手摸那石头:“你要不准任何人到太子府来,每一个在太子府的人都要听我的话,我不用听任何人的话。”
朱昭明答应:“好,每个在太子府的人都要听你的话,你不用听任何人的话。”
苏小砚离开这面墙,向里面迈了一步,然后回头:“皇上,你很忙,我自己回去了。”
朱昭明凝望他,除了除夕那天,这是苏小砚第一次叫自己皇上。忽然明白了苏小砚不是不记得改口,是不愿意改。太子对他来说,是照顾他爱护他的,皇上是无能为力要让他受委屈的。
苏小砚跪下向他行礼,没有等朱昭明叫他平身,自己站起来转身离开了。黑色的朝服下摆在早春的花园里缓缓行过,最终消失在一枝游廊边的白梅旁。
朱昭明心痛难忍,倚着墙站了一会。给我三年时间,我不让这世上任何一个人欺负你,不让你受一分委屈。
我不要这么懂事的你,我不要这样容忍的你,我不要藏着心酸和委屈的你,我只要你快快乐乐的。
宫紫裳和陈瑜看见他自己回来,又这样早回来,都有些意外。
苏小砚拉着他们的手:“走,咱们去我家过年,我哥哥训我,对别人都很好的。”
宫紫裳讶异:“没有皇上的旨意,是不可以随便出去的。”
苏小砚仰头:“太子府的每个人都要听我的话,我只听我自己的话,这就是皇上的旨意。”
陈瑜笑道:“那现在就去你家吧,还等什么,我去叫人准备马车。”
初一至初十不需上朝,苏小洵在家里读书品茗,沈轻侯无论如何不肯走,终于也赖到了一席之地。初二这天他们两个在书房里一个读书一个发呆。下人进来禀报:“老爷,二老爷回来看您了。”
沈轻侯一直觉得老爷这称呼听着不顺耳,现在听苏小砚竟然是二老爷,一口茶全喷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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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十
按照道理来说,早就该叫苏小砚二老爷了。因为从苏小洵五岁起,就是老爷。但是老爷年幼就有老爷的风度,二老爷则始终像个孩子。但凭心而论,二老爷这次回来,还是很有老爷派头的。
下人们都觉得二老爷现在有了点诗书气派,竟然端正的坐著马车,还带著礼物来看兄长。不再是过去的那个无知少年了。有的老仆多年侍候苏小洵,不禁抹泪,由衷感慨苏家家门有幸。
苏小砚迈步走进来,跪下磕头:“苏小砚祝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