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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你叫我滚?你知道我……”汤秘书虽然级别不高,可他是天子近臣,天天跟着郭矿长身边,不说一般中层干部巴结他,就是副矿长这类的领导也不敢轻易得罪他。一向被人尊敬的他怎么可能受得了姜新圩的怒斥?
可是,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姜新圩一肘猛地推开。
汤秘书一个趔趄,连退了好几步,眼睛瞪得滚圆,惊讶得连被撞击的痛都忘记了。
其他人眼里充满了不可置信:“郭矿长的秘书你也敢得罪?”
姜新圩却不理别人的惊诧,转头对着站在门口也是震惊不已的张副矿长吼道:“姓张的,你们到底想不想修好电话?老子在不断想办法,不停做事,你们他玛的却不断派人来骚扰。老子现在只需要你们给我安安静静的十分钟,十分钟,行不?老子现在又没动你们的交换机,担心什么?”
张副矿长是听到到了这里的动静才下来的。他心里本来对姜新圩很不满,但听了他最后的话,不由心动了,脱口问道:“十分钟你就能修好电话?”
“对!”姜新圩扔下剪刀,在众人目瞪口呆的目光中,将刚才从收音机上焊下了的元器件一一插在纸板上,翻转纸板,然后用细小的用户线将这些元器件的引脚一个接着一个地焊起来,以其他人都不理解的方式做着令人眼花缭乱的串接。
他知道自己不善于维修陈旧的电路板,也就不勉强自己,而是利用他高超的现代通信技术、利用收音机和备品备件里的电子元器件做出功能近似的电路板来取代它们:
“能修宝马小车的技师修不好古老而简陋的木架子车,但可以用钢铁和车轮焊出一辆平板车,一样可以装货运货!”
“王八蛋,你骗谁啊,十分钟?就是市电信局的技术专家过来也不可能这么快,一个送报纸的邮政人员,连维修资格也没有……”缓过气来的李金球一边爬起来一边怒骂着。
自感失了面子的汤秘书也是想冲上去好好教训一顿姜新圩。
不想张副矿长却断然说道:“让他修!”接着,张副矿长还对两个不安稳的人大声命令道,“汤秘书,李班长,你们让开!不要打扰他!”
张副矿长比汤秘书的年纪大,阅历更丰富得多,而且他的职位只比郭矿长低半级,不会如汤秘书那样死板地遵守郭矿长的命令。他见姜新圩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加上现在上级派来的维修人员还没有到,让这个邮电局的小伙子试试又何妨?再说这个小伙子确实如他所说没有在交换机里鼓捣,而是在纸板和收音机零件上忙乎,干嘛担心修坏设备?
见张副矿长出面,汤秘书很聪明地闭了嘴。
能够做矿长秘书的他自然不缺聪明,他知道郭矿长的本意,之所以下令不让姜新圩修理并非真的不希望他修,只是在李金球的挤兑下不得不采取的办法,是做给别人看的。现在张副矿长这么说,等于张副矿长扛起了所有责任,没有了责任又能让姜新圩继续修理,还有比这更好结果吗?万一这个邮电局的小伙子修好了设备呢?
汤秘书不反对,李金球心里虽然一万个不情愿也只能闭嘴,毕竟汤秘书和张副矿长都不是他所能抗衡的。很是不忿的他只好站在一边生闷气,冷笑阴险的目光不时悄悄地从姜新圩、张副矿长、汤秘书脸上扫过。
郭倩看到姜新圩一副认真而自信的样子,心里莫名增添了一丝希望,但依然怀疑的她小声问道:“姜师傅,这纸板焊的东西能用吗?”
姜新圩一边焊接一边点头道:“当然!我现在做的就是铃流板。……,就是给电话机送振铃的交流信号,这个信号可以驱动电话机里的电铃或喇叭叫,另外还得监视电话机是启机还是挂断,提醒话务员接通或断开话路。”
这些话明面上是说给郭倩听的,实际上是说给张副矿长听的,虽然这种技术性的话对方或许听不懂,但对方肯定能从他话里听出信心来。
果然,他注意到张副矿长听了他的话之后脸色开始慢慢缓和,只有李金球更是冷笑不已,嘴里嘀咕道:“哼,装吧,我看你能装多久。”
郭倩却大惊地问道:“这是铃流板?这样子怎么可能发出信号啊……”
“谁说不能?”姜新圩放下电烙铁,将纸板翻过来看了看,再翻过去看了看,说道:“只要与交换机的电路连起来就行。……,这块功能板我做好了,现在再做话音中继板。”
“啊——,连话音中继板也这么做?”郭倩更加不相信了,瞪大两只美丽的眼睛盯着他,责问说道,“……,那你怎么不说你可以用纸板直接做出交换机来?”
姜新圩淡定地点了点头,说道:“确实可以。只要有时间,我就能做出来,这本就没什么难度。”
李金球又在唠叨他的鄙视:“草!真是无知者无畏。一个送报纸的家伙竟敢自吹精通交换机技术,还敢吹牛说能用纸板做出交换机来,我呸!”
。。。
第007章 奇葩电路板()
李金球余下的话被张副矿长的怒眼瞪了回去。
郭倩看了看扔在一边的两块黑糊糊的电路板,又看了看姜新圩做的纸质“电路板”,低声问道:“姜师傅,你从交换机里取出来的两块电路板都有这么多接脚连到交换机里,你这纸制的电路板才几个接脚啊?行吗?”
她问话的意思可不仅仅是怀疑这两块电路板的接脚少了,而是完全不相信:这也太因陋就简了吧?废物利用的看得不少,但从来没听说有用纸板做pcb电路板的,绝对不相信它们能用。
姜新圩自然明白她问话的意思,说道:“你放心吧,我保证能让电话打通就是。”
虽然听了他的保证,但郭倩依然不相信。
机房里没有人会信,他做出来的东西实在与他们印象中高大上的交换机不匹配,交换机是高科技啊,这么垃圾的东西怎么能用?
他们都不知道姜新圩是来自二十一世纪的电信设备专家,对交换机的原理清楚得不能再清楚了。发明于一百多年前的人工交换机也就几个简单的功能,如振铃、放大话音信号、导通几条话路。
借助收音机里的晶体管等电子元器件,对他这个专家而言简直就是小菜一碟。要知道收音机里的电子元器件可比交换机里的电子元器件高级多,功能也强多了。
况且,姜新圩为了节省时间,更是将功能再次简化,只求他焊接的电路板能导通一条话路就行。
众目睽睽之下,只用了七分钟左右的时间,姜新圩就做好了两块“电路板”。
不过,他没有马上将这两块所谓的电路板用上去,而是默默地想了几秒之后,在第一块“电路板”上加了一个发光二极管和一个小电阻。
忙完之后,他将两块“电路板”小心翼翼放在桌子上,再低头在那台形如垃圾一般的交换机里面检查其他电路和部件。
很快,他检查完毕,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
他转头看了一下张副矿长,问道:“还没到十分钟吧?……,马上就好。”
张副矿长难得地微笑了一下,唯心地安慰道:“不要急,慢慢来。”
姜新圩将两块电路板的输入输出脚用细小的导线跟交换机的对应部位连起来,再将交换机的直流电连接到“电路板”上,
在机房呆过的人都知道,交换机与电话机相连之前还有一个用户配线架。在配线架上用细小的导线将两者连接起来,因此姜新圩在这里有的是细小的导线可用。
“可以了!”一分钟不到,姜新圩就焊完了最后一个接脚。他拍了拍手,对满眼狐疑的郭倩吩咐道,“你用座席上的耳机跟每一台通往矿道的电话联系试试。”
“什么?真可以了?”郭倩吃惊地问道,脸上露出激动的神色,“真是太好了。”
她知道这次矿难对自己的父亲意味着什么,也知道矿难对自己的命运意味着什么。只要矿工死了,她父亲一坐牢,她一家人绝对就从天堂坠落到地狱,自己不可能再在这机房里做这份别人羡慕的工作了。
张副矿长同样激动,只不过他没有郭倩那么多的企盼,因为他知道这里的设备就算正常了,也不意味着矿道里的电话能通,因为还有通往矿道的电话线呢,矿道发生坍塌,顺着矿道布放的电话线极可能被压断或扯断了,没有了电话线,电话怎么可能通?
他默默地看着姜新圩,并没有走过来看。
郭倩很快就坐到人工交换机的座席前,动作有点慌乱地将耳机戴在脑袋上,焦急地拿起插头插向通往四号矿道口的电话插孔。
刚刚插进去,姜新圩就吩咐道:“送振铃信号!”
郭倩看了姜新圩一眼,重重地将座席前面的一个黑色双向掷刀开关往前面一推——
耳机里却传来一阵刺耳的声音,完全不像以前她听习惯了的振铃信号声。
正要开口询问这声音到底是不是振铃信号,就见那块纸质电路板上的发光二极管在闪烁,她不解地看着姜新圩,眼神显然在问:“这闪烁的灯光代表什么意思?”
姜新圩皱了一下眉,命令道:“这部电话的线路已经断了。别试它,换另一台!”
郭倩依言将刚才插下的插头拔出来,又插入另一台通往四号矿道的电话。
当她推动双向掷刀开关向电话机送铃流时,纸质电路板上的发光二极管同样在闪亮,姜新圩叹气道:“这部电话的线路也断了,没有用,再试下一台!”
郭倩本来充满希翼的脸上重新变得灰暗,因为整个四号矿道才五台电话:两台各自通往两个作业面;一台通向存放风镐、炸-药等物资的仓库;一台通向监控矿道瓦斯以及其他安全的监控室;一台通向矿工换班时的休息室。
现在最危险的两个作业面电话都是断的,意味着是最危险的地方也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