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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他竟忽然掠起,一剑向少年的后心刺出!
他的剑本不慢,少年更绝未想到他会出手暗算──他杀了白蛇,诸葛雷本该感激他才是,为何要杀他呢!
眼看这一剑已将刺穿他的心窝,谁知就在此时,诸葛雷忽然狂吼一声,跳起来有六尺高,掌中的剑也脱手飞出,插在屋梁上。
剑柄的丝穗还在不停的颤动,诸葛雷双手掩住了自己的咽喉,眼睛瞪着李寻欢,眼珠都快凸了出来。
李寻欢此刻并没有在刻木头,因为他手里那把刻木头的小刀已不见了。
鲜血一丝丝自诸葛雷的背缝里流了出来。
他瞪着李寻欢,咽喉里也在‘格格’地响,这时才有人发现李寻欢刻木头的小刀已到了他的咽喉上。
但也没有一个人瞧见这小刀是怎会到他咽喉上的。
杨易的呼吸突然变得急促,然后再次平缓下来。
只见诸葛雷满头大汗如雨,脸已痛得变形,忽然咬了咬牙,将那柄小刀拔了出来,瞪着李寻欢狂吼道:“原来是你……我早该认出你了!”
李寻欢长叹道:“可惜你直到现在才认出我,否则你也许就不会做出如此丢人的事了!”
他这句话诸葛雷并没有听到,已永远听不到了。
少年也曾回头瞧了一眼,面上也曾露出些惊奇之色,似乎再也想不到这人为什么要杀他。
但他只不过瞧了一眼,就走到李寻欢面前,他充满了野性的眸里,竟似露出了一丝温暖的笑意。
他也只不过说了一句话,他说:“我请你喝酒。”
客栈里出了麻烦,人散的很快,不知不觉间,只剩下杨易一个人慢慢的吃着。
“见到阿飞的快剑与李寻欢的飞刀,总算物有所值,也不枉我等了这么久……”
杨易之所以前来此,除了想看看剧情是否跟原来一样之外,还有一个目的,便是获得小李飞刀的技法,探寻其中的奥秘。
只可惜,杨易纵然看清了小李飞刀的发力方式,也只能模仿出一半来,还有一半,乃是小李飞刀的神韵,并不是能模仿出来的,除非能亲自面对……
不,还不是时候,李寻欢,一定要放到最后,只因为他是这个世界最大的瑰宝,而最好的,杨易一向喜欢留到最后。
他向地上的几具尸体看了看,突然叹了口气:“生命是一种极为精彩的东西,就像晨风中一缕泥土的馨香,即使是一位默默无名的普通人,他的声音也应该是道旁的一株鲜花,在无人知道的地方,开的绚丽而璀璨……我实在是搞不明白,你们为何非要去作死呢?”
……
……
……
马车里堆着好几坛酒,这酒是那少年买的,所以他一碗又一碗地喝着,而且喝得很快。
李寻欢瞧着他,目充满了愉快的神色,他很少遇见能令他觉得有趣的人,这少年却实在很有趣。
道上的积雪已化为坚冰,车行冰上,纵是良驹也难驾驭,那虬髯大汉已在车轮捆起几条铁链,使车轮不致太滑。
铁链拖在冰雪上,“格朗格朗”地直响。
少年忽然放下酒碗,瞪着李寻欢道:“你为什么定要我到你马车上来喝酒?”
李寻欢笑了笑,道:“只因为那客栈已非久留之地。”
少年道:“为什么?”
李寻欢道:“无论谁杀了人后,多多少少都会有些麻烦的,我虽不怕杀人,但平生最怕的就是麻烦。”
少年默然半晌,这才又从坛里勺了一碗酒,仰着脖喝了下去,李寻欢含笑望着,很欣赏他的喝酒的样。
过了半晌,少年竟也叹了囗气,道:“杀人的确不是件愉快的事,但有些人却实在该杀,我非杀人不可!”
李寻欢微笑道:“你真是为了五十两银才杀那白蛇的么?”
少年道:“没有五十两银,我也要杀他,有了五十两银更好。”
李寻欢道:“为什么你只要五十两?”
少年道:“因为他只值五十两。”
李寻欢笑了,他说道:“江湖上该杀的人很多,也有些不只值五十两的,所以你以后说不定会成为一个大富翁,我也常常会有酒喝了。”
少年道:“只可惜我太穷,否则我也该送你五十两的。”
李寻欢道:“为什么?”
少年道:“因为你替我杀了那个人。”
李寻欢大笑道:“你错了,那人非但不值五十两,简直连一都不值。”
他忽又道:“你可知道他为何要杀你么?”
少年答道:“不知道。”
李寻欢道:“白蛇虽然没有杀他,但却已令他无法在江湖中立足,而你又杀了白蛇,他只有杀了你,以后才可以重新扬眉吐气,自吹自擂,所以他就非杀你不可。江湖中人心之险恶,只怕你难以想象。”
少年沉默了很久,喃喃道:“有时人心的确比虎狼还恶毒得多,虎狼要吃你的时候,最少先让你知道。”
阿飞喝下一碗酒后,接道:“但我只听到过人说虎狼恶毒,却从未听过虎狼说人恶毒,其实虎狼只为了生存才杀人,人却可以不为什么就杀人,而且据我所知,人杀死的人,要比虎狼杀死的人多得多了。”
李寻欢凝注着他,缓缓道:“所以你就宁可和虎狼交朋友?”
阿飞又沉默了半晌,忽然笑了,笑着道:“只可惜他们不会喝酒。”
第32章 麻烦()
过了不知多久,马车突然停下了。
李寻欢探首窗外,道:“什么事?”
铁传甲道:“有人挡路。”
李寻欢皱眉道:“什么人?”
铁传甲似乎笑了笑,道:“雪人。”
那是黑蛇,他身上已经堆了厚厚一层雪,看起来仿佛一个雪人。
他死了。
“唉……他必然是因为那个包袱而死,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李寻欢不知何时已将那小刀拿在手上,轻轻地抚摸着,喃喃道:“那包袱里究竟是什么呢?为何有这么多人对它发生兴趣?也许我昨天晚上本该拿过来瞧瞧的。”
……
山脚下有一家小酒店,红砖绿瓦,墙影栏杆已经斑驳,显然已有不少的年头。
“店家!给我上一壶茶来!”杨易进门吆喝道。
“客官请稍等……”这里的店家是个糟老头子,见到客人上门顿时连眉眼都笑开了。
“嗯?你这里还有客人么?”杨易坐下后突然问。
酒店里面空空荡荡,只有一名矮子对着面前丰盛的酒菜抓耳挠腮,一副忐忑不安、毫无胃口的样子。
“小店乃是方圆三十里内唯一的酒店,平时几乎没有人来,今天也是该发利市,除了客官之外还有一拨人,只是大部分都出去了,便留下那位爷……”
店家对着那矮子一指,摇头叹息道:“唉……可惜了我那一桌好酒好菜!”
“哈哈……他吃不下,我却不会亏待自己的……”
杨易随手便打赏了一锭银子,那店主顿时眉开眼笑地转入厨房。
“怎么?还在考虑要不要趁早走么?”
杨易来到那忐忑不安的矮子前面,道:“在之前的酒家中,我恰好也注意到了你,那黑蛇并没有将包袱带走,真正偷走包袱的是你,而你却嫁祸给了李寻欢一行,好一招祸水东引啊……”
“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那名矮汉身材干枯瘦小,耳边还长着一撮黑毛,之前正是与诸葛雷同行的镖师,此时脸上却带着茫然。
“不用再装了,查猛眨眼便回,我如果将刚才的话跟他说的话,你猜会怎么样?”
“知道了这秘密,就得死!”那汉子脸上狰狞之色一闪,抖出了一条银色的链子枪,一甩之下,链子枪顿时笔直向杨易刺来。
杨易伸手,带着大力金刚指的劲道在链子枪上一点,银色链子枪顿时仿佛像被点中七寸的毒蛇一样软了下去,那握着链子枪的矮汉如遭雷殛,撒手便跑。
杨易手指一弹,那人还未跑出两步便滚到地上,只有眼珠还在乱动。这弹指神通的功夫,便是黄老邪来了也不过如此。
“客……客官……您的茶!”这时候店家老头也刚好出来,一双手已经不停颤抖,上面的茶壶更是仿佛随时会摔落一般。
“好茶!”杨易接过一闻,脸上便似乎露出喜色,给自己倒了一杯,一饮而尽。
“荒山小店居然能有这等好茶,实在是一桩美事。店家要不要也陪我喝一杯?”
“嘿嘿……我平时虽然也喜欢喝上两口,但这壶茶却是喝不得的……”那店家的脸上露出一丝狡黠的笑容,挺直了背,连身影都似乎不再那么佝偻。
“哦?是么?”杨易淡淡道,又给自己倒了一杯茶,连眉头都没有动一下。
“不错,这茶中已经被我下了剧毒,你若还能动用真力,我就将头割给你又如何?”老头得意洋洋地道。
“呵呵……”杨易突然出手,点住了他的穴道。
那老头一脸的不可置信,大叫道:“不可能……臭婆娘,还有花蜂,你们敢坑老子?!”他此时发怒之下,脸皮红中带紫,隐隐有光。
“是‘紫面二郎’孙逵孙大爷!”地上的矮汉猛地想起一人来,出口叫道。
杨易又甩出两只竹筷,直直的射出窗外,顿时传来一声女子的尖叫。
“外面的,进来!”
“这位大爷……”只是几个眨眼之后,一名腰肢仿佛水缸一样的妇人便提着一个仿佛肉球般的断腿男人进来,她年纪已经不小,却还希冀用化妆来掩饰自身衰老,却不知这样看来更加可怜,甚至令人作呕。此时全身秫秫发抖,牙关打颤中,脸上的香风便簌簌而落。
此时一支筷子插在那女子的发髻上,另一只筷子却是点住了断腿男子的穴道。
杨易看着进来的妇人,突然叹息道:“我后悔了……早知道我便不该让你进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