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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怪戏志才名声不显,他这个姿态,这个年代很多讲究的人都懒得和他交谈。
“这位就是如今声名鼎盛的海外义士张昊张子高吧?在下戏志才,冒昧来访,还请见谅。”戏志才道。
张昊嘴角抽搐了一下,顿时又给戏志才找到了一条他不受待见的毛病。说话明显带着一股子怪味。
“声名鼎盛不敢当,声名狼藉我倒是有所体会。刚才随从说有士子拜访,我还迟疑了一下。担心是某位正义清高的雅士来上门痛斥那!”张昊没有在意戏志才的戏虐,微笑道,引着戏志才走到了院落的石桌边坐下。
“很多人都习惯人云亦云,好像别人都斥责某些人,他们不说,就仿佛自身不正一样。另外人人自我感觉良好,有的权贵知道名声是最大的武器。有的贫寒士子更是觉得这样能够提升名声期望能够入仕。大多庸人罢了。”戏志才不屑的评点道。
虽然很多人看不起戏志才,戏志才同样看不上他们的迂腐或者虚伪。
“子高兄,我之所以冒昧过来就是听说你这边有着很多好东西。这些茶水就别上了,你看我都替你说好话了。把你的美酒拿来吧。我只是听别人提那些美酒的滋味,就按耐不住酒虫,主动上门来了。”
戏志才看到随从端来茶水,朝着张昊直接说道,那个理直气壮劲儿让张昊无语。
不过戏志才的洒脱以及坦诚倒是并不让人厌恶。张昊示意了一下,已经熟悉的护卫瞪了瞪厚脸皮的戏志才,直接去取了酒菜来,菜就是驿舍这边预备的,酒水是张昊从现代弄来的。
不是那种张昊用来糊弄外人的散装白酒,而是那种精装白酒。
“啧,果然好酒,够劲!”戏志才先是抿了口酒,细细品味了一番,随后赞叹道。
“喜欢的话,回头志才走前带些回去,我这边还有不少。难得认识,志才不必客气。”张昊笑道。
“哈哈,这可是你说的,我这个人天生不知道什么叫做客气。”
戏志才笑道,紧接着就像是个纯粹酒鬼一般,细细喝着酒,根本没有和张昊多说的意思。
张昊有些意外,却并没有在意。他虽然清楚戏志才是个大才,但他并没有把握招揽对方。毕竟无官无职,还名声不好。对于这样真正有着足够才华的人而言,没有任何的吸引力。
或许戏志才过来,纯粹是好奇所谓的海外义士,更是对白酒感兴趣。
张昊随意的吃着菜,并不打扰戏志才。过了一阵,戏志才的脸庞已经满是红晕,毫不掩饰的打了个嗝儿。戏志才醉眼朦胧的看向了张昊。
“子高兄自海外归来,不知海外有何风物,与大汉有什么不同?”
张昊随意的对戏志才讲述起西方罗马帝国的事情,还有其他乱七八糟的小国,以及明显不同东方的风俗。这些东西说的有些混乱,有的明显不是同一时期的事务都被张昊说到了一起,反正别人都不知道。
戏志才听得聚精会神,不时拍手惊叹,有时候还会主动询问张昊一番。
对于这个年代的西方,张昊或许不够了解,但现代的西方他还是有些认识的,所以乱七八糟的,张昊还能解释戏志才的各种疑问。
“天下之大,真是无奇不有。大汉不能坐井观天,我听子高兄的言语,西方的很多制度值得深思。”
戏志才难得正经的说道,“子高兄真是见多识广,让我都很想去大汉之外亲自见识一番。”
“不过,子高兄真的是海外义民吗?虽然那些奇闻看似真实,但子高兄给我的感觉,仿佛也是从别人那里听闻的一般啊。很多事情的细节都并不了解。”戏志才眼中精光一闪,缓缓说道。
张昊怔了怔,旋即笑了笑。他不知道自己哪里露出了破绽,以至于让戏志才怀疑。但都是无关紧要的事情。指了指杯中酒,“志才兄认为这些从何而来?大汉前所未见的物品,不是从海外来是从哪里而来?!而且是不是海外归来很重要吗?大汉之外都可以说是海外,我最近才来到大汉却是无需置疑的。”
“也对,是我疏忽了。大汉之外都可以说是海外。这句话说得好。”戏志才并不细问,点点头。
“那么子高所求为何?从昨天开始,就听到别人说你这个海外义士想要‘为国效力’,甚至为此贿。赂宦官。不少士子都认为子高是想要沐猴而冠那!”
说道为国效力四个字的时候,特意加重了语气,明显就是表明这词语的讽刺意味。
张昊皱皱眉,沐猴而冠?那些该死的家伙嘴巴真毒啊。少不得沐猴而冠后面,还有着诸如自不量力,自取其辱之类的形容。
哎,这件事情还是泄露了啊。不知道是张让嘴巴不严,还是他的府上被人渗透。不然这件事情不应该传出来啊。
宦官和士族之间的斗争很激烈,彼此渗透这种事情很正常。不然的话如何称得上斗争。
还是之后张昊才知道,他买官的事情之所以被外人了解,还是张让一番好心的缘故。
张让拿了张昊那么多宝物,而且为了确保安全,避免怀璧其罪。张昊都和张让商量好了,之后做生意的话,会给他一定的干股。这让张让越发不好意思。
不管人品如何,但张让还有些良心。所以再次准备试探着给张昊弄个大点的官。和灵帝禀告的时候,不可避免的传了出去。于是张昊就有了想要沐猴而冠的名声。
只能说张让的‘口碑’真不是白来的!虽然好心办错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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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显摆才学()
“和那些人有什么好说的!”张昊淡淡说道,貌似浑不在意。
“不是一些读书读傻的笨蛋,就是一些口蜜腹剑的伪君子,要不就是面上公平正义内里腐朽肮脏的小人。就算有些真正正直的人,更不必和其计较。”
张昊说的很大度,其实不过是张昊根本没什么办法罢了。士族掌握着话语权,这一点哪怕是权势滔天的宦官都无可奈何。正因为这种话语权,所以沾上宦官就不是好东西的说法犹如真理。
为了这种事情杀人?以张昊如今的势力,他杀的过来吗?既然没办法,就只能无视并且装大方了。
“哈哈,子高这番分析很有道理啊。虽然有些疏漏,但大体上那些人还真是如此。”戏志才愕然笑道。
“宦官的名声本就臭大街了。特别是前几天,郎中张钧因为上书痛斥宦官乱政之害,竟然被捕杀在狱中,更是群情激奋。拿宦官没办法,类似子高这样的人就倒了霉了。”
“池鱼之殃啊。”张昊笑了笑,张钧的事情他倒是没听说。
“这类白痴死的并不冤枉。一点都不知道选择斗争的方法。而且说到底,官宦和士族的争斗就是争权夺利,要说士族的追求多么高尚,那纯粹就是扯淡。张让等人的府邸逾制,袁家等世家也不遑多让。不少投奔宦官的官员为非作歹横征暴敛,但其他士族的官员同样干净不到哪里去。
不过就是一群人掌握着话语权,把自己洗的很干净罢了。外人相信,估计他们自己都相信自己了。
这个世界哪有什么非黑即白的道理,不过是斗争的方法,偏偏一些傻瓜深信之。”
张昊冷笑着说道,他对于那类凭借着话语权涂黑画白的家伙毫无好感,说的光明正大,私下的行为不少都没干净到哪里去。就像是后世的那些清流们。
戏志才茫然眨巴眨巴眼,根本没想到张昊的想法会如此,感觉有些别扭,以往还没听过这类的说辞,但仔细一琢磨,却又无从反驳。
“自己屁。股不干净视而不见,只看到别人脏了。这样的伪君子比起小人还让人厌恶。那些士族豪门就不想一想自己的资产都是从哪里来的!”张昊意犹未尽的补充了一句。
除了气愤之外,张昊之所以这样说,自然是为了给戏志才深刻印象。哪怕无官无职,知道机会不大。但既然机会存在,张昊总要试着拉近和戏志才的关系,看有没有办法招揽。
“哈哈,子高,痛快。说的痛快啊!这些话别人可没有说过,估计就算明白,也不敢说。就像你说的一样,他们掌握了话语权。更关键的是,不管是想当官,还是想出名。如今朝廷就分成了两派,人总要选择一派才行。甚至不用选择,就已经主动划分了阵营。”
戏志才猛地灌下一杯酒,慨然说道。
“朝堂的局势,是不是和子高所说的平衡有关?西方的权利划分是为了平衡,大汉的帝王心术也是平衡。”
“如今大汉的局势可是和平衡没什么关系!皇帝不推出宦官来,他怎么掌握权力?本来就是意外就位,权利一直把持在士族手中,他不用宦官还能用谁?外戚?估计皇帝对外戚都不放心,听说对于大皇子,皇帝可是不怎么满意那!”张昊直接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也对,归根到底都是为了权利。”戏志才有些索然无味。
“子高,你这番说法如果说出去,估计会人人喊打的。别人才不会管什么事实不事实的,估计大部分人为了权利和声望都会千方百计的反驳你,斥责你。如今的主流观念,就是一切的错误都是宦官带来的。”
戏志才笑道。
“那又何妨。我想当官结果没当上,又何必在意什么名声那。”张昊不管心里怎么想的,嘴上说的轻松。
“什么一切错误都是宦官带来的?!哪怕十常侍权势滔天,朝堂之上还是士族官员最多。大汉天灾人祸不断,已经病入膏肓,这可不是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