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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姚楣銘让你们来的?”徐乙接着问道。
“啊?不是…我不认识谁是姚楣銘!大爷饶命啊!”光头听到姚楣銘的名字,眼神更加惊慌起来。
从光头的反应来看,徐乙已经知道这件事就是姚楣銘安排的。看来从光头这里也得不到什么有价值的信息了,于是徐乙在光头的丹田穴猛踹了一脚,破了光头那仅有的丁点内力,这样就算光头伤愈,也不能再害人了。
徐乙从光头的坐骑上,搜出了那一千两银子,装入自己的包袱,随后他打了个唿哨,阿飞就来到了身边。
徐乙翻身上马,然后对光头道:“这一千两银子是给爷爷我压惊的,你们的医药费回去寻那姓姚的去要,还顺便告诉他,谁才是惹不起的人!”说完便绝尘而去……
第二天上午,徐乙就已经过了怀来县,进入了延庆地界,他打尖吃饭的地方叫龙庆峡,距离京城城区还有八十余公里。
徐乙见此处景色别致,便将阿飞寄于小店喂食,手持折扇,独自一人到龙庆峡深处散心,望湖山深处,但见竹木荫森,苍翠重叠,不雨而润,不烟而晕,山峰秀丽挺拔,徐乙心想:“此处山色如娥,花光如颊,温风如酒,波纹如绫,才一举头,已不觉目酣神醉。不错!果然是令人目酣神醉!”
徐乙来京之后,倒也去过不少京城名景之处游玩,但今日到了这里,方才领略到这山容水意,花态柳情。不觉间他已经走到了独秀峰,此处峰高五十余丈,峰高五十丈许,仰首望去,树生石上,枝叶光怪,石牙横竖错落,似断似坠,一片空青冥冥。峰上本无道路可行,徐乙一时兴起,施展轻功,瞬间就登上了峰顶。
俯瞰凤冠岛,但见万木参天,清幽欲绝,三面环水,一峰独处,徐乙心道:“那边景致更妙。”于是缓步往凤冠岛走去,走出八百多米,忽有两名身穿蓝布长袍的壮汉迎面走来,见到徐乙时不住打量,面露惊奇之色。
徐乙一看便知这两人功夫不弱,只是让他惊讶的是这两人身着的蓝袍都已发白,而且都有一两处的明显补丁。
正在这时,迎面又是两人走来,装束打扮和前面的两人一样,正在闲谈风景,听口音似是旗人。一路上山,遇见这般身穿蓝布长袍的武人共有三四十人,见到徐乙之时都感诧异。
徐乙也自纳罕,心下琢磨:“衣着如此朴素,可是阵仗又如此之大,难道是甚么江湖帮会、武林宗派在此聚会不成?”
转过一个弯,忽听山侧琴声朗朗,夹有长吟之声,随着细碎的山瀑声传过来。只听那弹琴之人吟道:“中天盛世鬯安宁,瑞麦嘉禾表岁成。驺虞白象出郊坰,共祝吾皇圣, 嵩岳欣传万岁声。葱茏佳气满都城,万里皇图巩帝京。衣冠文物际时亨,海隅宁谧无边警。巷舞衢歌乐太平,喜今日,金瓯一统万年清。遍闾阎,*缦歌风弦诵兴。更郊原,野蚕成茧柘阴轻。一解时和岁稔调金鼎,凤扆花相映。青畴麦两歧,黄陇禾同颖。属车临,喜万岁,声遥应。属车临,喜万岁,声遥应。”
徐乙心想——这琴音平和雅致,曲词却是满篇歌颂皇恩,但词中“巷舞衢歌乐太平”这五字不错,倘若普天下都是歌舞升平,黎民百姓也就快活的很了。
徐乙循声缓步走了过去,看到山石上坐着一个缙绅打扮之人正在抚琴,年约六十余岁,旁边站着两个壮汉,还有一个枯瘦矮小的老者,这三人也都身穿蓝布长衫,与徐乙前面遇到之人的装扮如出一辙。
山石之上居然还煮着清茶,但见那抚琴的长者衣着虽然简朴,可形相清癯,气度高华,徐乙心中突然一凛,心道此人绝非凡人!
这时那老者和两个壮汉都已见到徐乙,立即凝神向他细望,正欲过来问话。那抚琴长者三指一划,琴声顿绝。徐乙拱手道:“适聆老伯雅奏,词曲皆属初闻,可是老伯所谱新曲吗?”
那长者笑道:“正是!这中天盛世一曲是老夫近作。阁下既是知音,还望指教。”
徐乙道:“高明,高明!词中巷舞衢歌乐太平一句尤佳。”
那长者面现喜色,道:“公子居然记得曲词,请过来坐坐。”
徐乙心想:“甚么驺虞白象出郊坰,共祝吾皇圣,嵩岳欣传万岁声,都是在歌颂朝廷,与国家当下的真实境况,十分不合,显得此曲格调也就低得很。”但见此人谈吐不凡,高贵至极,心中不觉又生亲近之意,便走了过去,施礼坐下。
徐乙笑道:“小生闻琴声而来,恐打扰了老伯的雅兴啊!”
那长者呵呵大笑,说道:“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不相逢。能在此相遇,说明你我有此缘分,请问公子高姓大名。”
徐乙中得会元,已经名满京城,不愿告知他真实姓名,随口诌道:“小生姓卜,名国武。”不过五这个名字成了徐乙的别名了!
徐乙也问道:“请问老伯尊姓。”
那长者微一沉吟,说道:“老夫姓黄,名棣耳,是直隶人氏。听公子口音,不是本地人?”
“小子乃豫省人氏,来京探亲访友,落魄游玩至此。”本来古月给他备了一套新袍,可是徐乙还是感觉那套缝补好的旧袍穿着合身舒服,所以此刻他身上的长袍确有两处补丁,说落魄倒也很像。
第八十四章 落后就要挨打——狂更,周末不书荒!()
那自称黄棣耳的长者道:“久闻京城龙庆峡千仞峭壁,金鳞闪烁,须爪飞扬,雄浑壮观,今日登临,果然名下无虚。”
徐乙听黄棣耳谈吐不俗,又见那两个壮汉和那老者都对他执礼至恭,当他说话时垂手而立,不敢稍有懈怠,实不知他是何等人物,便道:“老伯既然喜爱此处,何不寄居于此。”
黄棣耳呵呵大笑,说道:“偷得浮生半日之闲,在此一游,已是非分,我辈俗人,此等清福岂能常享?公子知音卓识,必是高手,就请弹奏一曲如何?”说罢把七弦琴推到徐乙面前。
徐乙伸指轻轻一拨,琴音清越绝伦,看那琴时,见琴头有金丝缠着“春雷”两个篆字,木质斑烂蕴华,似是千年古物,心中暗吃一惊,自忖此琴是无价之宝,这人不知从何处得来,说道:“老伯珠玉在前,小子献丑了。”
于是调弦按徵,铿铿锵锵的弹了起来,弹的是一曲《胡笳十八拍》,黄棣耳凝神倾听,一曲既终,黄棣耳道:“公子是否到过蒙古草原?”
徐乙道:“小生刚从蒙古首府归绥归来,不知老伯何以得知?”
黄棣耳道:“公子琴韵平野壮阔,草原风光,尽入弦中,闻兄妙奏,真如读蔡文姬词:日暮风悲兮边声四起,不知愁心兮说向谁是!原野萧条兮烽戍万里,俗贱老弱兮少壮为美。逐有水草兮安家葺垒,牛羊满野兮聚如蜂蚁。草尽水竭兮羊马皆徙,七拍流恨兮恶居于此。这曲《胡笳十八拍》,老夫生平听过何止数十次,但从未听到过如此气象万千的弹奏。”
徐乙见他果是知音,心中也甚欢喜。
黄棣耳又道:“老夫尚有一事不明,意欲请教!”
“但问不妨!”徐乙道。
黄棣耳道:“听公子琴韵中隐隐有金戈之声,似胸中藏有十万甲兵。但观兄相貌又似一介书生,温文尔雅,决非统兵大将。是以颇为不解。”
徐乙笑道:“小弟一介书生,落拓江湖,老伯所言,令我汗颜。”
那黄棣耳对徐乙所言,似乎不甚相信,又问:“公子才学非同一般,不知有何功名?”
“家父不幸谢世,小生只是碌碌庸才。”徐乙只好硬着头皮,将谎言进行到底了。
黄棣耳道:“聆听公子大才磐磐,难道是学政无目,以致你科场失利吗?”
“那倒不是……”徐乙连忙摆手道。
这时,清茶已经煮好,散发着浓郁的清香,那名老者给黄棣耳沏了一杯,黄棣耳示意给徐乙也沏一杯。
“卜公子,你对当下时局有何认知?”黄棣耳问道。
徐乙稍作沉思道:“那我们就从这茶谈起如何?”
“茶?请接着说……”黄棣耳饶有兴趣道。
“没错!一切都是从这茶、瓷器等物开始的……
我大清的茶、瓷器和丝绸等物在海外就是黄金、白银!西夷各国一直景仰我天朝之物,自前朝起就谴派商人远渡重洋,于南方大量购入,听闻来往获利丰厚。在高宗年间,更有英夷派使来我朝,意欲商谈开港通商之事,其目的正是为此些之物……”
黄棣耳惊讶地看了徐乙一眼,他万万没料到徐乙居然会说的头头是道,而且就连乾隆间的英国出使一事也知道的清清楚楚,不由得对面前的这个年轻人刮目相看。
其实,这些对徐乙来讲是最清楚不过的事了,近段时间他可是没少和格利仕神父共同探讨东西方在政治、经济、文化等方面的差异!
徐乙见黄棣尔很感兴趣,就接着讲道:“我朝在与海外交易中一直只有卖出而少有输入,积年累月,导致英国和我朝之间形成大额的贸易逆差,为了扭转贸易上的不利方面,英商暗中向我朝贩卖鸦片,牟取暴利,在短短十多年就令我朝库空虚,东南鸦片流毒,国人沉迷其中而至武备张弛,这就是当今圣上禁烟的原因,当年的鸦片战争我们战败了,最后,不得不签署了丧权辱国、割地赔款的《南京条约》……”
听到此处,黄棣尔不觉面容变色,那两名蓝衣壮汉见他脸色有异,都走上一步,那枯瘦矮小的老者亦是双目如电射向了徐乙,瞬间徐乙感觉自己像是被一头猛虎盯住了一般,老者的武道修为应该已到化境,所以徐乙一开始就没能看透他的实力,此刻徐乙仍是谈笑自若,像没事一般。
黄棣尔稍稍一顿,呵呵笑道:“那依公子之言,当今圣上岂不是昏庸无能之辈?”
徐乙摇头道:“非也,非也,当今圣上自继任以来,先是镇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