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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嬷嬷接过银子,微微点了点头,轻轻推开房门走了进去。没过多会,便从屋内走了出来,对徐乙说道:“玲儿姑娘请公子入内说话。”
“多谢容嬷嬷!”说完,徐乙抬脚走进屋内。
刚一进屋,徐乙就看到一个脸上蒙着薄薄白纱,双手正按在面前瑶琴上玲儿,除了那双透着灵气儿的眼睛,再看不到其他的五官。
玲儿见到徐乙进门,便起身说道:“公子请坐,玲儿这便为公子看茶!”
徐乙微微颔首,说道:“有劳姑娘了!言罢便坐了下来。
玲儿站了起来,走到桌边,亲手为徐乙斟了杯茶。
从玲儿手里接过茶碗,徐乙闻到一股淡淡的香味,这香味与楼下那脂粉的香味完全不同。
不禁深深的吸了口气,赞了一声道:“好香!”
听得徐乙的赞美,玲儿低下了头,柔声说道:“蒙公子垂怜,我可是只卖艺不卖身的。”
徐乙一听,便知对方误会了,连忙解释道:“在下就是觅音而来,只想听姑娘弹琴而已!”
徐乙话音一落,玲儿便幽幽地说道:“既是玲儿所奏音律尚入得公子之耳,愿为公子再奏上一曲,唱一段小曲,以谢知音!”
说完,玲儿重新走到瑶琴边,跪坐了下去,伸出一只手,轻轻的抚弄了一下琴弦。
此时杨徐乙是坐在她的侧面,从薄纱的缝隙中,隐约看到在她的脸上有两条如同蚯蚓般粉红色的疤痕。
看到那些疤痕,徐乙的心里生起了一股淡淡的感伤,多好的一个姑娘,脸上竟有着这么一道触目惊心的疤痕,难怪她只能蒙着脸了。
正当徐乙遐想之际,一首悠扬的曲子已在房间内飘荡了起来。如同刚才听到的那支曲子一样,这支曲子曲调悠扬,在悠扬的旋律中,透着一股淡淡的感伤。
玲儿一边抚琴,一边吟唱道:蓼蓼者莪,匪莪伊蒿。
哀哀父母,生我劬劳!
蓼蓼者莪,匪莪伊蔚。
哀哀父母,生我劳瘁!
瓶之罄矣,维罍之耻。
鲜民之生,不如死之久矣!
无父何怙?无母何恃?
出则衔恤,入则靡至。
父兮生我,母兮鞠我。
拊我畜我,长我育我,顾我复我,出入腹我。
欲报之德,昊天罔极!
南山烈烈,飘风发发。
民莫不榖,我独何害!
南山律律,飘风弗弗。
民莫不榖,我独不卒!
徐乙知道这玲儿唱的是:《诗经。小雅》中的蓼莪——大意是:那高大的植物是莪蒿吧,不是莪蒿,是青蒿。可怜的父母亲啊!为了生养我受尽劳苦。那高大的植物是莪蒿吧,不是莪蒿,是牡菣,可怜的父母亲啊!为了生养我积劳成疾。没了父亲,我依靠谁?没了母亲,我仰赖谁?出门在外,心怀忧伤;踏进家门,魂不守舍。父母双亲啊!您生养了我,抚慰我、养育我、拉拔我、庇护我,不厌其烦地照顾我,无时无刻怀抱著我。想要报答您的恩德,而您的恩德就像天一样的浩瀚无边!南山高耸耸,暴风阵阵起,人们没有不过好日子的,为何只有我遭受不幸!南山高巍巍,暴风呼呼吹。人们没有不幸福的,为何只有我不得终养父母!
随着琴弦在玲儿的手下翻飞变换,那琴声时而如涓涓的小溪从她指间滑出,听着玲儿吟唱的《诗经。小雅》——蓼莪,徐乙仿佛看到了一对相依为命的父女,因为父亲突然的去世,女孩失去了依靠,孤苦伶仃,沦落风尘,甚是凄惨,惹人怜爱……
随着珠落玉盘般的琴声嘎然而止,一曲终了,徐乙才发现原来眼前只有一个人,一双手,一把琴……
静静的听完玲儿弹奏的曲子,徐乙轻轻叹了一声,带着几分感伤地问道:“姑娘弹奏的曲子,透着浓浓的忧伤,不知姑娘心中为何会有如此多的感怀?”
“人生如梦,每个人的人生不尽相同,公子的人生或许是没有多少坎坷,可我却是历经了磨难!”玲儿轻轻叹了口气,站了起来,走窗前,看着窗外略显萧索的几个老榆树,然后猛然转回身,强颜欢笑地说道:“今儿,玲儿话多了,莫扫了公子的雅兴才好!”
徐乙连连摇头,双目注视着玲儿,说道:“姑娘你有何苦衷,尽管道来,也许我可以帮助你!”
或许是因为看到了徐乙那双清澈明亮的眼睛,又或许是自己身世太过凄惨孤寂无人倾诉,玲儿便把自己的身世向徐乙娓娓道来。
原来这玲儿,名叫张玲玲,是湘省潭州人士,幼时丧母,父亲叫张明,张家虽然富有,但是张明为了避免玲儿遭受委屈,一直未曾续弦。
玲儿从小就聪颖过人,长大后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张家是做水果生意的,随着张明把湘省盛产的柑桔在京城打开了局面,他就带着玲儿来到了京城,三个月前,张明带着玲儿在什刹海附近看了一座大宅子,准备买下,订金都已经交了,结果张明突然感染了风寒,自从去了一家叫“圣手堂”的医馆看完病回来,第二天就脸色苍白,四肢冰冷,双目紧闭,昏迷不醒。玲儿请了很多的名医前来给张明医治,都说是心脉受损,属于惊悸症,开了汤药,依然无效。
后来,玲儿又托人从昌平玉虚观请来一个老道士,那道士查看之后,连连摇头,感觉很不可思议,说张明得了“失魂症!丢失了三魂!”任玲儿怎么苦求,那道士都说自己法力低微,无能为力,让玲儿准备后事,哀叹而去。
没想到失去了父亲的玲儿,还不是最惨的,因为张明生前交过订金的那家宅子的主人,找上门来了,这宅子的主人叫穆洛,是镶蓝旗后裔,他拿着契约,说是张明违约,没有到期付款,影响了他把宅子卖其他人,让张家赔偿。
可怜玲儿为了给爹爹看病寻医,已经把所有银子都花光了,哪里还有银子啊!其实,这穆洛是因为看上玲儿,才故意找茬的。张家违约没付款,他把订金没收就可以了,哪里还有要人赔偿的道理?
玲儿去顺天府告状,顺天府回复说案件涉及满人,他们管不了,归九门提督府管。那穆洛自然不会给玲儿继续上告的机会,将其掳到家中,玲儿为了保住贞洁,用剪刀划花了自己的脸。看到玲儿恐怖的脸庞,穆洛恼羞成怒,就打算把玲儿卖到妓院换些银子,恰巧被正想买佣人的容嬷嬷遇上了,看到玲儿可怜,于是就花了五两银子,从穆洛手里买了回来。
后来,容嬷嬷发现玲儿除了相貌不堪,身段倒是不差,而且还懂琴艺,于是就让她也接客,陪人聊天。
听玲儿讲述完了自己的可怜身世,徐乙顿时义愤填膺,一是气愤那穆洛卑鄙可恶,二是感慨苍天不公,玲儿爹爹去的太早。想到此处,徐乙连忙向玲儿,问道:“玲儿姑娘,你确定没记错,那道士说你爹爹是得了失魂症,丢失了三魂?”
玲儿毫不犹豫的回答说是的,徐乙也顿觉纳闷,这三魂七魄,在中医里讲究可大了。所有华夏人一定都听说过三魂七魄,这三魂代表了三个高级的精神层面上的功能。
最主要的一个魂叫胎光,久居人身则可使入神清气爽,益寿延年,是我们的本神。
第二魂叫爽灵,决定智慧、能力,人的机敏反应程度。
第三魂叫幽精,阴气之杂,属于地。控制人体性腺,性取向,决定生育能力。
三魂在人的胸口位置,正所谓心藏魂。所以人遇到陌生人,值得警惕时,就会怀抱双手,遇到朋友,信任的人,就会张开双臂。
第三十九章 郑府()
徐乙自从融会贯通了《五元法箓》的术藏篇之后,对于这三魂七魄的概念那自然是极为熟悉的,只是没想到,玲儿的爹爹还真是,三魂皆失!我们说三魂一失,人便死去。可是,若是被人以邪法强行取走三魂,人便不会即刻死去,而是陷入昏厥,当然,最后,这些失了三魂的人,还是难逃一死。
难道玲儿的爹爹是被强行摄去了魂魄不成?想到此处,徐乙也十分的震惊,又向玲儿问道:“你爹爹去世之后,你可曾梦见过他?”
玲儿眼睛一红说道:“没有,我明明很想爹爹的,可是在梦里一直都没梦到他!”
玲儿的回答就更证实了徐乙的猜测,看来玲儿的爹爹是被强行摄去了魂魄,并被禁锢住了。
因为正常的人死后,都会产生一些意念,这种意念能和血脉有关系的人,产生共鸣,也就是人们说的做梦,意念越强,人们感觉做的梦就更真实。
到底是谁如此恶毒,拘禁了玲儿爹爹的三魂呢?徐乙不禁发愁了,这人海茫茫,若是那施邪法之人刻意躲起来,自己岂不是大海捞针一般,永远也找不到他了。
徐乙不禁皱起眉头问道:“玲儿,你刚才说,是你爹爹染了风寒,看完病才患了失魂症,对吧?”
“是的,就是去圣手堂看了病的第二天!”玲儿很确定的回答道。
徐乙在心里默念了两边圣手堂,心想,看来玲儿爹爹的失魂症,与这家医馆必有关联。
……
亥时初,徐乙四人已经坐上马车在回去的路上了,胖子醉眼朦胧的说道:“大哥,你知道吗?眼镜让陪他的女孩,跳了一晚上的舞,走的时候,那女孩都快累趴下了!”
“你能耐是吧,你不是可劲的灌人家女孩喝酒吗?把人灌醉了,肩膀也不敢借给别人靠靠!”眼镜白了一眼胖子道。
听到两人的谈话,徐乙和苗超笑的快肚子疼了。
苗超乐完之后,说道:“我和红红进里屋之后,你们俩就干的是这些啊?”
胖子睁开醉眼,很郑重的对苗超说道:“超哥,咱以后办事,声音能小点吗?影响很恶劣哦!”
“停,打住兄弟,我看今晚数徐兄玩的最爽了,去二楼那么久,真厉害!”苗超赶紧转移话题道。
“我只是去喝茶听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