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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庄则不一样。村庄首先考虑的。不是交通是否方便,而是取水是否容易。是故,许多村庄,都建在了董泽湖的上游。河底村、后宫村,就建在上游支流沙渠河河畔。
卫府所在的河底村距离县城12里,距离董泽湖14里。
后宫村距离河底村8里。到县城,走河底村。共20里。到董泽湖。抄近路,只有16里。
沙渠河的水量,其实也算稳定。就今年开春之后。水量顿少。清明之后,后宫村不顾下游河底村的利益,筑坝拦水。
本来水就少,后宫村这一筑坝。河底村就惨了。因此,河底村一再派人到后宫村交涉。却没有结果。5月底。再不种稻谷就不行了。两村就暴发了一场较大的冲突。
就在这场冲突之中,河底村名宿卫伯曦送命,其子卫仲道重伤。
听了事情经过,随行少年站了出来。抱拳道:“九立兄、赤日姐,让兄弟去报仇吧。”
蔡邕插言道:“旺财稍安勿躁。此事须得从长计议。”
赵远也道:“是啊。老伯说得没错。这农村抢水抢地,古来有之。上游筑坝。下游进攻。然后,下游的老爷不幸了。谁又能知道。上游有多少人不幸?况且,抢水抢地,乃求生需要,并非十恶不赦之恶行。还是让老伯决定之后,再动手吧。”
张丹道:“不过,如果旺财兄先去侦察一番,倒是……”
这时,进来一个丫环,轻声说了句“夫人来了。”往旁一站。然后,卫夫人带着几个丫环走进中庭。
又打了一次招呼。蔡邕、卫夫人坐下。蔡琰及卫夫人丫环侍立身后。张丹、赵远、旺财退到门外。
卫夫人吩咐换茶。几句闲话之后,卫夫人道:“伯喈兄已经看见了。伯曦去了,宁儿奄奄一息。这儿女的亲事……”
“女儿亲事依然不变。”蔡邕道,“前些日子,伯喈得罪权势,罢官远遁。卫家尚未辞婚。今卫家变故,伯喈亦不敢辞婚。”
“那……这婚期……不知伯喈兄有何打算?”
蔡邕道:“儿女成年,少时心事已了,即行成婚。眼下看来,就止一事。琰儿新得九立、赤日二师,欲学习七声音阶和十二平均律。大约两年,能竟全功。故两年之后,即是成婚之期。”
卫夫人道:“妾身有一提议,不知当讲否?”
“夫人但讲无妨。”
卫夫人道:“妾身以为,宁儿福薄,与令媛无缘。今生命垂危,早不保夕。就算天遂人愿,病体康复,只怕也会落下病根。实不宜拖累令媛。况伯曦已去,更无人提及当日之盟约。故妾身提议,儿女婚约作罢。”
蔡邕道慨然:“哪怎么行?婚约断不可毁!”
“空有婚约,只怕也无福消受。要不,就趁今天成婚,也算是了了宁儿的心愿。”说到这里,卫夫人掩面而泣,“宁儿命苦。谁知道还能不能活到明天?”
蔡邕搜肚刮肠,想要拒绝:“这个……就算成婚,恐仲道也入不了洞房呀……”
“说不定心里一高兴,宁儿的伤就好了。”卫夫人撤开手,放开了脸面,“要么立即毁婚,要么即刻成婚。伯喈说句话吧。”
即刻成婚,蔡邕已经知道,次年卫仲道必亡,卫家将会责怪蔡琰克夫。是故,蔡邕和蔡琰商量后,决定两年后成婚,避开厄运。眼见卫夫人相逼太急,毁婚是不行的,成婚是不愿的。最关键的是,蔡邕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
身后蔡琰也没想到什么主意。只是想到,原来自己的命运就是这样的啊。
张丹、赵远在门外倾听。旺财站在旁边。
张丹道:“原来冲喜的陋习这么早就有了啊?”赵远问:“要不要阻止?”张丹问:“你有办法?”“有。”“那还不快去?”
没有了张丹吃醋的顾忌,赵远几步就走了进去。抱拳道:“晚生打扰,卫夫人见谅;蔡老伯见谅。”
卫夫人道:“我们商量家事,外人勿须多口。退下罢了。”
赵远昂然不惧,道:“夫人表面上是在商量儿女的婚事,实际上却是想要挽救令郎的生命。其实令郎伤势虽重,尚且大有可为。晚生不才。恰好就治得了他。不过,若是在这个时节成婚,晚生就无能为力了。”
自赵远说话,卫夫人就想阻止。胸中怒火越炽越盛。哪知,听到后来,却峰回路转。不禁泣道:“这位兄弟真的能救我儿?真的能救我儿?真是苍天有眼哪!”
“请夫人让管家听晚生吩咐。这就足够了。”赵远生硬地说道,“夫人自己自去歇息。不要影响我救人。”
“好。好,好。当着伯喈兄的面,我承诺:只要宁儿能够康复。卫家财产,分你一半。卫贵,一切全听这位兄弟吩咐。”卫贵立即躬身道:“是,夫人。”
赵远待要推辞。却又想到争霸天下的第一桶金、第一个班底等诸多事情。也就只抱了抱拳,没有说话。
卫夫人离开之后。赵远道:“卫贵,你先叫人给蔡老伯打扫房间,让老伯先休息。然后你退到门外,叫我的两个同伴进来。”
卫贵走了出去。张丹、旺财走了进来。蔡邕问道:“九立。你会治病?”蔡邕依稀还记得当时救旺财时,赵远的表现。
“老伯,这冲喜能救的病。我才能救。”赵远小声道,“其实大家都能救。病人所差的。也就是一个信心。”
“你说的,是病人的求生信念吧。”蔡邕道,“多谢九立救了琰儿啊。”继而又道,“我怎么就没想到呢?”
蔡琰看了一眼赵远,然后又望了一眼张丹。见张丹脸色平静,那么赵远就应该不是出自色心了。于是,蔡琰问道:“接下来该做什么呢?”
“做药丸,还不能叫人发现了。”
“嗯,爹爹,你开个常人不识的药方,叫管家准备药材。再弄些香灰,用粥和成团就成了。”蔡琰道。
听到粥和香灰,赵远忽然想起周伯通搓身上污垢为药丸的情节。就在左臂上搓了一下,做了个手持药丸的姿式给张丹看。张丹见了,会心一笑。
当赵远能救卫宁的消息传来之时,卫宁房间内的两个大夫可算是松了一口长气。他们没有注意到,床上的卫宁也开始呼吸急促起来。待药材准备妥当,开始煎熬的时候,卫宁已经开始有了起色。香灰团一灌下去,不一会儿,卫宁的眼睛就睁开了。不仅如此,紧接着,还能够说话了。
神医啊神医!神医就是这样炼成的。
赵远道:“我看了一下,原来大夫开的药,还得接着吃。那样才能固本还原,真正大好。”
“多谢神医……”卫宁还想再说什么,卫贵来报,门口出事了。卫贵说:“卫夫人刚刚交待了,一切听您的。所以,还望神医给拿个主意。”
“去看看再说。”
张丹、赵远、蔡琰、旺财四人来到前院才知,原来是后宫村裴府的家丁来了,想要把卫府的人赶走。
大门外人声鼎沸,咒骂声、喝叫声,不一而足。说话的人一多,反而听不太清楚。
一名卫府家丁说了门外那些人叫骂的主要精神,那就是,限卫府中人天黑之前搬走。太阳落山,他们就要烧屋。
少年旺财听了,抬脚就往外走。打开府门,昂然前进十余步,站住,朗声道:“谁是领头之人?”
门外裴府家丁先前见府门打开,担心是卫府家丁涌出,就往四周退开。这时,见仅有一人,胆气顿时壮了起来。几乎是同时,就有四五个人冲上前来,手持耙子木棍,当头便打。
然而,在少年旺财的眼中,这四五个人还是有先后之分的。对第一个手持木棍之人,旺财身形急射,右肩一顶,硬生生连人带棍撞到两丈开外。紧接着,旺财急跨两步,身形一转,便到了第二个持耙之人的身后。一伸手,在那人背心加了一股力。那人止不住步,急往前冲了五丈左近。
这时第三个人的木棍已然劈下。旺财往后退了一步,让过头部。伸左手,握住了木棍的一端。举到胸前,右手挥掌在木棍端头击了一下。木棍剧震,那人拿捏不住,只得松手。
旺财紧接着右手抓住木棍,一抽,再往天上一甩,木棍的另一头就跳了过来。再用右手抓住,左手跟上,身形一转,木棍“呼”的一声扫了过来。第四第五人急往后退。
旺财手中木棍不停,继续扫动。右手手指翻动,便成倒握之势。最后木棍停在旺财的背部。这时,旺财望见丢了木棍的第三人正在往回跑,左手便搭了个角度,右手一送,把木棍送了出去。噗,打在那人的屁股。
旺财喝道:“领头之人出来。不要让手下人无谓送死!”
适才旺财这几下,兔起鹘落,且及有分寸。被击之人,都不会重伤致残。旺财自己也非常满意。哪知道,那些裴府的泥脚子并没有被吓倒,反而一齐逼了上来。
有鉴于旺财高超的身手,裴府家丁们走得较慢。但走得再慢,也会有走到的时候。
其实,他们不知道,旺财的心中更是紧张。身为仁侠之士,自不能跟这些庄稼汉子一般见识。往日狭路相遇,也顶多像刚才这样,逐走了事。而此时,若被几十个人围上,想不出现伤残,恐怕是不可能的了。
最后关头,旺财终不忍心出手。一闪身,退回了卫府。顺手关上了卫府大门。
赵远看出旺财面色有些羞涩,便道:“旺财,做得不错。侠义之剑,不能指向手无寸铁的庄稼汉。”
旺财抱拳,说了声“惭愧”,就站到角落去了。
众人也没有什么办法。一时面面相觑。
蔡琰忽道:“这些人跑到卫家来,没有领头之人是不可能的。领头之人躲在后面,其他人通常不会冒死上前。能够冒死上前,应该是领头之人具有极大的威望和恩义。说不定,领头之人就是裴府的庄主裴茂,或者是其子裴潜。”
先前说过话的那名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