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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什么?”微微转头,申屠夷面色平静如水。
“出去呗。”小声,叶鹿尽量让自己透明化。
几不可微的皱眉,不过申屠夷并没有拒绝,下一刻他转身朝着门口的方向走去,叶鹿立即跟随,恍若一条尾巴。
便衣黑甲兵和麦棠随即跟上,大厅里仅剩姬先生与朱北遇还在。
走出大厅,呼吸立即通畅,叶鹿抚着自己的小心脏,迎着申屠夷极具压迫力的眼神,她连连点头,“好多了。”
“你到底怎么回事儿?”双手负后,申屠夷在大厅外的小路上停下来,审视的视线足以让人窒息而死。
“还能怎么回事儿,很奇怪呗!你煞气重,很吓人,可是刚刚有人的气息和你不相上下,你不觉得更吓人么?”抚着自己的心脏,叶鹿不能平静,她也不了解,那是什么命相,毕竟她没见过,不了解。
“谁?”申屠夷面色不变,但看得出他也变得慎重了。
“就是那个穿着白色长衫的书生啊!”叶鹿觉得书生一定是假,身上有那种气息,怎么可能是个书生。
微微皱眉,随后申屠夷绕过她打算回大厅。
叶鹿立即一把抓住他,“你干嘛去?”没他给挡着,她很容易暴露。
“放手。”看了她一眼,申屠夷并不解释。
“不行,你要是不挡着我,我很危险的。那个姓衣的死老头眼睛毒的很,别说他能认出我来,他肯定也能认出你。我道行不如他高,你觉得他会看不出来你是天煞孤星?还有朱大少爷,他满身正气,镇压的住一切邪祟,刚刚你们三人的气息在那大厅里相互抗衡,我都要被憋死了。你派个人去把朱大少爷叫出来,最好别和姓衣的老头面对面,谁知道他会不会想出什么馊主意来,我对付不了他。”抓着申屠夷的手,叶鹿不放。
“你认为他会做什么?”看了一眼她的手,申屠夷倒是很想听听她的见解。
“关键现在不知道他在给谁做事,不要面对面的好。无论是九命人,还是天煞孤星,都是很难得的,世间少见。没人知道他要做什么,所以还是远点儿比较好。”关键是叶鹿知道一些人会邪门的东西,说不定自己一个不注意,命就被借走了。
“所以,你还是担心自己的小命。”申屠夷也算弄明白她的想法了。
“我是担心自己的命啊,不过城主大人的命一样很重要。”说着假话,她眼色真诚。
申屠夷看着她,最后道:“你先回客栈吧,不许乱跑,否则、、、”
盯着他的眼睛,叶鹿立即点头,“否则加刑,好了,我知道了。”松手,叶鹿最后看了申屠夷一眼,然后抓着麦棠的手快速遁走。
只要不留在这里,怎么样都行。无论是衣先生,还是刚刚大厅里奇怪的气流,她都承受不住,或许是因为没有那么高的道行吧,她刚刚只觉得要憋死了。
若是叶洵还活着,他肯定第一时间就能明白是怎么回事儿。还有那个白衣书生,他到底是个什么命相,会有这么强烈的气息,居然没被申屠夷和朱北遇压下去。
离开周府,奇怪的感觉才消失,叶鹿抖了抖身体,把惊吓都抖开。
麦棠看着她,不禁小声道:“咱俩回客栈?”眼下正是好机会,跑路的好机会。
一愣,叶鹿差点儿把这事儿给忘了。
停下脚步,她回头看了看周府,随后又看了看麦棠,一时间陷入纠结。
逃走?还是老老实实回客栈呢?
036、影响()
夜幕降临,铁城内灯火通明,因为祭江这个大日子,城内无论是商铺还是百姓家,皆点燃了红灯笼,甚至比新年时还要热闹。
朴素的客栈里,叶鹿和麦棠吃过了晚饭,静悄悄的,申屠夷没回来,黑甲兵也都不在。
她最终还是没有逃走,若是逃走一次再被申屠夷逮着,估计他会直接把她扔到大牢里去,而不会像现在这么自由了。
她如此说,麦棠也没反对,反正她不想被通缉,那她们俩就真得整日缩着脑袋了。
这么晚了,申屠夷还没回来,叶鹿不知道他们做什么去了,去那个周府到底目的何在。衣先生,也凑过去了,所以一切都很奇怪就是了。
甩着手,叶鹿自知自己灵窍开的不稳,有时有有时无。眼下这个情况,她倒是希望自己的灵窍能稳一些,不要再摇摆不定了。
“别逼自己了,说到底,还是随机缘。”麦棠看着她,忍不住摇头,逼自己没用的。
“有时我挺怕的,有时又不死心。眼下,姓衣的那个老头也在,我就总想着得斗过他才行。”叶鹿哼了哼,她只是不想像老鼠躲猫似得躲着衣先生了。他道行高,但未必她就一定不及他。若自己真机缘了得,没准儿分分钟就超过他了。
“他活了多少年了,看起来不比爷爷年纪小。机缘很重要,可是经验也很重要。你藏在这儿,其实也很安全。”麦棠觉得欲速则不达,慢慢来比较好。
“那倒是,有申屠夷这个天煞孤星在,谁也注意不到我。”弯起眼睛,申屠夷实在是个大好的挡箭牌。
“虽说他有时挺吓人的,但是还算不错,最起码比那个衣先生要好得多。”申屠夷没想着要她的命。
“你干嘛给他说好话,他欺负我的时候你没看见,仗着自己有点力气,简直丧心病狂。”一听这话,叶鹿不乐意。
麦棠很无言,“你说这种话听起来更奇怪,好像申屠夷把你怎么样了似得。”
“咦!你别瞎说啊,我会做恶梦的。”露出嫌弃的表情,叶鹿抖了抖身子,拒绝。
麦棠似笑非笑,谁知道叶鹿做的是噩梦还是美梦。
直至半夜,叶鹿睡得迷迷糊糊,依稀的听到外面走廊有脚步声。
心下恍然,大概是他们回来了,这么晚,不知他们到底做什么去了。
翌日清早,起床洗漱,随后叶鹿与麦棠走出房间,一边伸展着身体一边往楼下走,居然瞧见朱北遇就在楼下。
伸展着双臂,叶鹿几分意外,“朱大少爷,你怎么这么早?”
坐在桌旁,朱北遇也转头看向她,“刚刚起床而已。”
“哦,这么说你昨晚是在这儿休息的呀。”放下手臂,叶鹿走过来,在桌子对面坐下。
看着朱北遇的脸,叶鹿的眼睛睁的大,亮晶晶的,恍若有水在里面流动。
她昨天见着他就这个模样,今天还这样,朱北遇就是想忽视也忽视不得。
“刚刚下来之前我可特意查看了一下,我的脸上干净的很,什么都没有。”眉目刚正,从面相上来看,朱北遇就是个正人君子。
“当然有,我昨天就说过了,一股掩饰不住的正气。”抬手,叶鹿隔空比划了一下,其实她倒是很想摸摸朱北遇的骨,不知他这么正气的人是什么骨相。
“所以,姑娘不是申屠城主的犯人,而是一位方士。”朱北遇打从昨天开始就不觉得她是犯人。
“我是他的犯人,昨天我就承认了。不过,我的确是方士,我擅长的是摸骨。不知,朱大少爷有没有兴趣?”她几分跃跃欲试。
朱北遇的眉眼染上笑意,然后缓缓摇头,“不用了,我并不信。”
“真可惜,我还没碰到过你这样的人呢。”他拒绝,叶鹿也没再追着,只是觉得可惜。
“姑娘言语里,我这样的人,指的是什么呢?”朱北遇不知她所指的是什么,正气么?
“这铁城城门上的字儿是谁写的?”没回答,反而问起了其他的问题。
微诧,朱北遇答道:“我朱家先祖,也就是长震大元帅,开国福将之一。”
“这位长震大元帅应该也是一位满身正气的人物,身上的正气压得住一切邪祟,以至于写出来的字都有这样的功能。而朱大少爷你,和城门上的那两个字有着一样的气息,你镇压得住一切邪祟。所以,即便在申屠夷的旁边,也毫不逊色。”他的气息,天煞孤星也压不住。
朱北遇看着她那认真的模样,不禁笑,“姑娘是在奉承我么?”
“当然不是奉承,我只是实话实说。你不信算了,我从不强迫别人相信我说的话。”叶鹿不甚在意,他不信就算了,这世上本来也没人会毫不怀疑相信他人说的话。
“但申屠城主似乎很相信姑娘的话。”朱北遇看着她,一边道。
“是么?”叶鹿眨眨眼,这她倒是不知道,申屠夷这厮难捉摸。
微微点头,朱北遇继续道:“昨天本来应该一直盯着衣筑,不过自你离开后,他便将目标定在了另外一个人身上,我猜,这与你有分不开的关系。”
“你也在盯着那个姓衣的老头,为什么?”他到底做了什么。
“他与一桩偷窃案有关系。”朱北遇继续道。
“偷窃?他偷了什么?不会也偷了谁的金银财宝了吧。”她就是因为顺走了几个值钱的小物件,然后就被申屠夷盯住了,一直到现在。
“城主大印。”朱北遇看着她,一字一句道。
缓缓睁大眸子,叶鹿实在没想到,“城主大印?”这玩意和皇帝老子的玉玺好像差不多吧。
“虽然险些被偷走,不过我一直在调查。后来发现与这个衣筑有很大的关系,并且,我朱家并非是他唯一的目标。”朱北遇继续道,这些事情,他并没有遮遮掩掩,似乎他也觉得没什么可遮掩的。
“他把申屠夷的也偷走了?”微微皱眉,叶鹿觉得这衣筑未必会如此不长眼吧。
“没有,但我认为他应当试图偷过,只不过没成功。”朱北遇摇头,申屠夷的大印自然还在。
“稀奇了,他偷城主大印做什么?”叶鹿不解,这衣筑只是个算命的,给有钱人做走狗就算了,干嘛还要偷城主大印?
“目的未知。正巧他此次在铁城出现,我与申屠城主又无端碰上了,而且调查的还是同一人,看来他背了不少的案子。”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