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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汐朝不敢与他对视,垂下眸子不语,但是心中要说一点不感动那是骗人的。自幼生母早逝,就没有人再这么关心过他,即便禹璟瑶之前待他是极坏,可就在这一刻慕汐朝是感激他的,他的情况他自己知道,要是继母真的下狠手,凭他现在的能力还真是前途未知,禹璟瑶可以说救了他一命。
除了母亲,没人把小小的慕汐朝当回事,在刚才慕汐朝是感觉自己是被宠着的,不是没人疼哪怕那人是虚假的、别有用心的,慕汐朝还是忍不住贪念这一丝暖意
禹璟瑶不动声色的看在眼里,不由的有些心疼,不过是稍作安慰了,慕汐朝就这么感激,可见是过得多不容易,这般想着言语间更是温和:“好了,我也不敢多碰你,要是弄破了疹子真不是说笑的,你也要多注意些才是。”慕汐朝坐在榻上呐呐点头,禹璟瑶怕他冷,又拿了织花软毯给他围上。
第10章 局中之局()
不久进到行宫偏门,里面马车是行不进去的,禹璟瑶给慕汐朝罩好披风横抱着进了软轿,直到寝殿,禹璟瑶把他抱着放在榻上,吩咐人赶紧送上汤药,这一番忙碌,福海接过丫鬟递来的汤药奉上,禹璟瑶又亲自喂人吃了下去,全程不假手于人。
慕汐朝本来不愿禹璟瑶喂他,可是刚刚两人刚刚那么亲近,他不想让禹璟瑶不痛快,便垂眸启唇喝下,禹璟瑶愉悦的勾了勾唇角。兴许是药起了作用,慕汐朝有些昏昏欲睡,禹璟瑶把碗放在托盘上,“你安心睡下便是,别多想。”
福海示意众人先下去,走到香炉前轻轻打开用银勺添了些安神的香进去,又走到禹璟瑶跟前,轻声道:“殿下待二公子真是细致,老奴可从没见到殿下对别人这样,二公子真是好福气。”
禹璟瑶起身放下床幔,示意福海外间说话,“不过是见着他,想到以前的自己,同病相怜罢了。”
福海闻言心一酸,元后生产以后身体就一直不好,后来皇帝把持朝政就渐渐偏宠其他嫔妃,元后有力却无心,那几年后宫不知道多少人巴望着他家殿下死,各种阴谋诡计层出不穷,比起现在的慕汐朝何止凶险百倍
太后因着和皇帝关系不融洽,早年一直不居于宫中,谁想再回宫时就白发人送了黑发人,只留下二皇子一人,为了能亲自抚二皇子,太后和皇帝硬是大闹了一场才让皇帝同意,这样他们主仆二人才好过了不少,想来福海也不甚感慨:“殿下,那些年是受苦了,老奴没好好护您周全。”
禹璟瑶轻笑摇头,他倒没觉得多苦,宫中生存本就如此视线扫到案上他画的慕汐朝的画像,不禁伸手抚过画中人眉眼,轻声吩咐道:“把膏药拿来,拖长了到底不好。”眼中却有自己都没有察觉的心疼。
福海早就备好了,立马拿出装着膏药的小玉盒子奉上:“殿下,太医说早晚涂在疱疹上便是,那奴才在外间候着,殿下有事吩咐奴才再进来。”
禹璟瑶接过来打开闻了闻,淡青色的透明膏脂,还透着一股淡淡的药香气,确实是上好的膏药,便挥手让人下去,自己进了里间。
禹璟瑶挂起床帐,轻手的掀开慕汐朝里衣,倒是还好,继室虽想置慕汐朝于死地,可到底忌讳着他还在没敢下多大药量,只有看得见的地方看着吓人些,身上只是胸口几颗红疹,可饶是如此,禹璟瑶还是忍不住有些恼怒,怎么下手这么狠!微微拂过慕汐朝的眼睑,不由得又想起了这一场布局
早在户部案件之前禹璟瑶就知道皇帝要复起一些世家的消息,这些事情都和上辈子并无差别,禹璟瑶便开始计划离京。
禹璟瑶背后的势力是以太后母家的宁国公为首的功勋世家为主,但这些年皇帝一直打压,让宁国公一派很是被动,如今刚好是个机会,禹璟瑶需要借助一个复起世家来打破这个局面,但这个世家又不能太显眼。
不过上一世禹璟瑶考虑的可不是晋远侯,除了现任晋远侯昏庸外,还因着继室娘家于三皇子一脉有牵扯,禹璟瑶上辈子和三皇子一派斗得可是不死不休,可到头来呢,不过是让父皇得了渔翁之利,扶持不显山不露水的老四登上了太子之位,真是够讽刺的!这世他是不准备和老三明着斗了,从来没有永远的敌人不是吗?他倒要看看这出戏父皇还怎么唱的下去!
这世因着慕汐朝的关系禹璟瑶重新计划,这份关系倒是是成了最好的遮掩,皇帝就算有所怀疑,也不敢确定,毕竟他和三皇子可是水火不相容。
途径江州城,一切都按禹璟瑶设想所走,晋远侯果然沉不住气,禹璟瑶就故意冷着他,他知道李氏娘家背后的继后会认为这是一个好机会,禹璟瑶索性来了个请君入瓮,不过慕汐朝的突然出现倒是让禹璟瑶没想到的。
晋远侯此人不算成器,却易控制,这些年因着前途尽弃受了继室和和他娘家不少气,要是再助力一把必然会入他麾下,但禹璟瑶还需要一个重要的棋子加以在手控制来牵制晋远侯,那就是他的继承人,晋远侯若是想攀附上他,就绝对不可再培养李氏之子,那就只有他的死去原配之子慕汐朝。
本想着寻着机会见见这辈子的慕汐朝,却不想在继后的这场算计里慕汐朝也是个主角,让他们提前会了面,更是把慕汐朝推了过来,既然如此禹璟瑶就将计就计,但还需要再加一把火,雪中送炭可份情谊才最显可贵,所以继室的下毒,还有禹璟瑶在后面推动了一把,不然怎么可能这么顺利?
可现在看着人这般躺在自己面前,禹璟瑶的心却疼了,暗骂怎么这么不中用,就让人这么轻易得了手!他千算万算却忘了如今的慕汐朝不过才十三岁,自然没有以后的老谋深算没好气的掐了把纤细没点肉的侧腰。
慕汐朝睡得很沉,被禹璟瑶这么折腾也只是哼了一声便没了动静,禹璟瑶觉得好笑,用手指挖了一些膏药在手上,细细地帮他抹上,只叹道:罢了罢了,就当养孩子吧
戌时慕西朝在禹璟瑶怀里醒来,感觉到温暖又迷迷糊糊得往禹璟瑶怀里靠。禹璟瑶半起身依靠在软枕上看画本,感觉到动静低头看去,见人还没醒过神,懵懵懂懂得十分有趣,轻笑道:“可是醒了,睡了不少时候,可饿了?”
慕汐朝这才清醒过来,发现自己竟然里衣大敞,背靠着禹璟瑶窝在他怀里,有些不自在的动了动,又感觉脸上有些痒刚想伸手去抓就被禹璟瑶抓住手腕:“别乱动,还真不要这皮相了吗?”
慕汐朝小声嘟啷:“可是难受”
“难受也不许抓,不然可有你受的。”禹璟瑶低下头查看了下,发现那药膏果然有用,这会已经消了肿,看着也不十分骇人了,又见慕汐朝眼神躲闪不敢看自己,估摸着是害了羞,解释道:“你身上涂了药,要是沾到衣服上那就白涂了,睡觉也不老实,几次想挠都被我拦下了。”
慕汐朝觉得羞愧,是自己小人之心了,抿抿唇低声道:“谢谢殿下”
禹璟瑶在他头上抚了一把,直感叹之前见的时候对自己避如蛇蝎,现在居然这么乖巧的窝在自己怀里,倒是要感谢李氏一把了,“不早了,我让人传膳过来。”说着便放开慕汐朝自己起身穿衣,也不唤人进来伺候,只是吩咐让膳房多做些清淡易入口的膳食来。
慕汐朝抱着被子坐在榻上,长发披散在肩上更显稚气,犹豫的问道:“殿下,也还没用膳吗?”
禹璟瑶披上玄色长袍,正在整理腰间玉带,闻言挑眉:“不知道是谁赖在本殿身上不起身的,哪有功夫吃?”
慕汐朝听了暗自诽谤,又不是我要你抱的谁还敢耽误殿下您用膳不成?可不敢吱声,怕禹璟瑶又要打趣他,只抱着被子往塌里缩了缩。
不一会功夫,福海就领着侍从婢女鱼贯进来,一个个井然有序的把食盒里的精致小碟子摆放在东侧的食案上,又轻手轻脚地退下,只留福海伺候。禹璟瑶走近选了一碗用鸽子汤炖得粥熬得稠稠的,上面撒着葱末看着很有食欲,又挑了几个下口小菜端到塌前小几上,“你这要忌口,过了这阵就好,来吃点。”
慕汐朝看他又要喂自己,有点不好意思道:“殿下,臣自己吃吧殿下也还没用膳呢。”
禹璟瑶并不坚持,自己也坐到了东侧桌案上用了起来,一时间寝殿内只有轻声咀嚼声。禹璟瑶很快用完,接过福海奉上的清茶漱了漱口,侧头看见慕汐朝坐在榻上,凑到小几前小口小口的吃着粥,身穿的里衣还有些凌乱,倒是很可爱。瞥到脸上脖颈处还有手上的疹子,禹璟瑶眼神暗了暗,知道人会受些苦,也没想到会用这么阴毒的招数!那李氏再让她蹦跶几天吧
“殿下,殿下?”
禹璟瑶回过神,“怎么了?”
见慕汐朝支支唔唔的,似乎有什么难以启齿,福海见状低声道:“殿下,老奴把这些先收拾下去,您要是有事吩咐再叫奴才就是。”禹璟瑶点头应了又回过头来看塌上人。
慕汐朝红着脸小声呐呐:“臣想小解”实在太羞于口了,但是慕汐朝也看出来现在住的就是禹璟瑶的寝室,根本不可能避开,可实在憋不住了
禹璟瑶了然,吩咐内侍拿来恭桶又塔起屏风这才搀扶慕汐朝去里间,但并未离去。慕汐朝看他人还不走,有些恼怒,自己不是残疾,只不过出个疹子,“殿下,您不回避吗?”
禹璟瑶有些无赖的道:“你小解你的,我守着你,怕你摔了而已。”
这人怎么这样!慕汐朝梗着气不动弹,禹璟瑶也就逗逗他,见人真恼了也见好就收:“二公子脸皮薄,本殿在外候着就是。”
禹璟瑶刚到外间,福海略显慌张地进来,凑他禹璟瑶身边耳语,末了着急道:“这可如何是好啊,殿下。”
禹璟瑶讥讽一笑:“怕什么?就怕他不来呢。”又看向里间,“去书房再议。”
福海会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