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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光照亮了他的半张脸,神色轻疲,苏凝微微诧异道:“你抽烟?”
“偶尔。”伴着烟圈吐出的嗓音略带沙哑,其实听得出,他也心情不佳。
苏凝没再说话,与他同立在门下,静望着夜色中的小镇。
直到他烟蒂抛下,苏凝才转眸问道:“这案子会如何了结?”
楚念偏头过来,定着不动地看了苏凝很久,摇头:“张兰兰也许会被酌情量刑,但李雄和赵世开,如果拒不认罪,就很难办。”
因为这个年代,想要找到并且说服那些受害人,来指正罪犯,实在是太难了。
而张兰兰,她其实也没有什么实质性的证据,亲戚们都知道,她当年是跟着戏班当学徒去了。
楚念直起了身,搓了搓脸,道:“再审审吧,兴许能从那些唱戏的嘴里挖到点东西。”
他说完准备进去,却见苏凝仍不动作,便拍了下她肩膀:“怎么了?还惆怅上了?”
下一瞬凑过来,握住她双肩,贴近她耳边道:“放心吧,凡哥哥接手的案子里,就不能有冤假错案,嗯?”
他说得信誓旦旦,苏凝却突然转眸,近得能闻见他鼻息间淡淡的烟草味。
并不明亮的月光下,她却看清了他的眼底,认真的神情。
四目相对的刹那,无人说话。
但有一个声音横插了进来:“楚警官!我们队长叫你!”
楚念愣了一下,又拍了拍她肩膀:“离天亮还早,进值班室睡会儿吧,审完我叫你。”
说完便走了,剩苏凝一人,还站在门口,呼出一口浊气,轻声道:“但愿,如你所言。”
这边戏已落幕,而在另一边,夜深人静的小屯庄,此刻却正在上演着一幕真正的暗杀。
突如其来,也顷刻即止。
“收拾干净。”身裹黑绸睡袍的男人,立在竹窗之前,声音清冷凛冽。
他身后横错着四具尸体,皆是唇角溢血,皮肤微微紫青,竟是服。毒自尽而亡。
“是,少爷。”许久不曾出现的阿迪,往门外轻抬了下手,便有几人鱼贯而入,拖走尸体,清理过地面,又悄无声息地离去。
自始至终,叶询都不曾回过一下眸。
阿迪上前一步,神情略有凝重:“少爷,今晚这四名刺客死得实在蹊跷,不比以往那些拿了钱财来这里充数的,倒像是被人刻意豢养的。”
“你看要不要,加强一下防卫?”
叶询手指带节奏地点在窗楞上,回他:“不必,此地偏僻,不宜出现太多生面孔,按之前的部署即可。”
阿迪便跳过这个话题,继续禀道:“还有一事,近来江城那边异动频繁,几大势力正在合并,而幕后之人……”
叶询转首:“肖正晨么?”轻嗤了一声,道:“不必理会他。”
阿迪一怔,点头应道:“是。”还欲继续禀问他事,却被叶询出声打断。
“苏凝呢?”叶询抬眸看了下表,蹙眉问道。
阿迪如实答道:“高庄那边的戏班子出了点儿事,她跟楚念现在应该还在镇派出所。”
叶询默想了一瞬,转身走向衣柜边,开始更衣换鞋。
阿迪不可置信地眨了眨眼,反应过来后立马跑到叶询跟前,急切提醒道:“少爷,您肩上还有伤,不能……”
见叶询已经取了车钥匙,阿迪自知拦不住他,便改口建议道:“那让属下来开车吧。”
叶询最后披上一件黑夹色克,踩上皮鞋,头也不回道:“把家具地毯通通换了。”
一刻钟之后,叶询从钢铁厂某间仓库里,开出了一辆黑色吉普车,低调地离开了小屯庄。
天色将明未明之时,叶询赶至大晏镇派出所,肩头有血迹渗出,但掩在黑衣之下丝毫不显。
他刚进院门,便见苏凝正搓着半。裸的胳膊迈下台阶,看见他一愣,下一秒飞扑过来。
“叶询啊,快把你衣服借我穿穿,我快冻死了!”
第34章 惊心动魄()
叶询没有借给她,反而一本正经地说:“我也很冷。( )”
友尽,全剧终。
接下来的男主是楚念。
“楚念,你饿不饿?咱先去喝碗羊肉汤再回吧?”苏凝转脸回去,看向身后一脸沉思的男子。
她话音刚落,叶询长臂一伸,圈着她脖子往车里拖,塞进副驾驶位上。
楚念慢悠悠地晃了过来:“我暂时还不回村,等把这案子结了再说,你想喝汤的话让叶询带你去。”
说完他瞥了眼叶询,目光微微一滞。
“行吧?”一巴掌拍在了叶询左肩,伤口的位置。
“有话说话,别动手动脚。”叶询微一耸肩,抖落了对方的魔爪。
楚念迷之一笑,意味深长地勾弯了唇。
苏凝半张着嘴,满脸僵愕——
难道楚念所恋之人,竟是叶询?!
全剧终。
接下来肖正晨是男主。
“发什么愣呢?”叶询坐进车里的时候,苏凝犹在呆滞。
闻言僵硬地转过首:“啊,没事儿,有点儿困了。”
她话音落,叶询便倾身压过来,苏凝连忙抵住:“你干嘛!”
叶询轻瞟了她一眼,手在车座旁“啪”一用力,她背后的靠椅便倒了下去,紧接着一条薄毯覆在了她身上。
苏凝错愕的瞬间,叶询已经转回身,闷不做声地发动车子,驱车离开了派出所。
两厢无话,气氛有些尴尬,直到车辆驶入一条街巷,在一间古朴静雅的汤馆前停下。
苏凝怔了一瞬,趴着车窗往外看,惊叹道:“大晏镇竟然还有这种老店?”
叶询闻言挑了下眉:“看来你对大晏镇的历史,竟是丝毫不知?”
其实说起这个,苏凝也很疑惑——
还记得当初,她初闻秦通大晏镇之时,也是一脸茫然。
但按道理来说,一座矿产资源十分丰富的城市,哪怕是地处偏远,她也没道理从未听闻过。
“愿闻其详。”苏凝跟着下车,巴巴地凑到了叶询身边。
片刻后,两人在二楼雅间入座,清净无人,装潢颇具古风。
叶询一副得道老先生的样子,颇为受用地看着苏凝给他沏茶,端至眼前。
抬腕接过,吹了下漂浮的茶沫,沉吟道:“事关叶家私。密……”
不等他说完,苏凝立马举手表态:“保证绝不外泄!”
“嗯。”叶询淡淡地点了下头,抿了一口清茶,放下杯盏,开始传道。
“想你也该知道,我叶氏宗族传代已久,几度兴衰起落,交替于市野之间,至百年前便已内分为两脉。”说到这里的时候叶询微顿了一下。
只因眼前人的反应,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苏凝不知从哪儿摸出了一只小本本,和一根半长不短的铅笔,搭放在膝头,一抬头,一垂首地在纸上写写画画。
“继续说啊。”她有些疑惑地抬眸:“分为了两脉,然后呢?”
叶询怔了好久,才摸到手边的茶盏,灌了一口清茶,压住惊。
继续道:“其中一脉移居到了英国,而另一脉则隐居在此,至三十年前才两脉相合。”
“这儿?”苏凝猛然抬头,惊诧出声,呼完立马掩嘴。
好在左右无人,她又缓慢地松开,偏首自言自语道:“难怪……”
难怪,她从未听闻过此地。
但古语有云:狡兔尚有三窟。
叶氏一族传世两千余年,其隐居之地绝不止秦通一处,甚至可以说,相比其他隐世之地,秦通算是最不值一提的。
其所居时间,也不过清末至民初。
“不愧是大家族~”惊愕了半天,苏凝只挤出了这么一句话。
叶询轻笑了下,未语。
苏凝合上小本子,探身过来,悄声神秘道:“还有一件事,不知当问不当问?”
叶询抬眸瞥了她一眼,放下了原本交叠的双腿,也学她半弯起身,附耳到她跟前,轻声道:“问吧。”
苏凝抿紧唇,又吞了吞口水,才鼓起勇气贴耳问道:“你们叶家……每代人都像你一样,总被人暗杀吗?”
温热的呼吸扑洒在叶询耳畔,一股异样的颤栗流过他全身,叶询下意识地转首,脸颊擦着她唇瓣而过。
两人俱是一怔,暧昧在空气里发酵。
“咚”一声,苏凝仰后坐了回去,端起茶盏便开始狂饮,然而两颊上的余温却久久退却不去。
“呵~”叶询在她对面,忍不住笑了出来。
“汤怎么这么慢,我下去催催。”苏凝自顾自地说完,佯装淡定地起身。
正待离开,叶询却突然叫住了她:“别去了。”下巴往楼梯口一抬:“已经来了。”
他话音方落,一位身材微胖的中年男子便端着一只餐盘从楼梯端冒了出来,微带歉意地笑道:“不好意思,让两位久等了。”
“无妨。”叶询淡淡地回了一句。
“两位慢用。”男人放置过汤碗勺筷之后便转身离开。
尚未走远,苏凝突然侧首,抬声问道:“老板,你家店在这儿开了多少年了?”
胖老板身影微微一顿,半转回身,笑道:“七十来年了。”
苏凝弯唇一笑,赞道:“味道很正。”
味道很正,但却多加了料。
若非刚才那男人放置碗筷时不经意间擦指的动作,苏凝也不会怀疑到他——
一个常年接触牛羊肉的人,再有洁癖,也不至于连指尖一点儿油腥都不能容忍,要频繁三次地去擦拭。
倒是有一种人,会养成这样的习惯——药剂师。
苏凝抬眸,毫无意外地也从叶询眼中看到了一丝警惕。
目光询问道:怎么办?
叶询往楼下轻瞟了一下:车在外面。
苏凝微瞠了双目:破窗跳楼?
叶询眨了眨眼:不想再进警局,就只有这一个办法。
苏凝猛翻了一个白眼:摊上你这个麻烦精,真是倒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