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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苏凝不行,她是警察,他身边可以有杀手,却绝不能有警察,会害死她。
就这样怅然到天亮,在他心绪逐渐平复之时,收到了江城传来的第一笔资料——有关苏凝。
数十张照片,主人公全是苏凝,年龄涵盖从四五岁的稚女,到十七八岁的少女,不断蜕变,也愈发惊艳。
然而人物简介上写的却是——苏心凝,江城人士,现年十八岁,苏氏集团千金,目前下落不明。
叶询的眸光凝滞了一瞬,然后继续往下看。
苏心凝的生平事迹被一一罗列,但也并没有什么特别——四岁入学,十四岁初中毕业,成绩始终泛泛,后来念了中专,学了三年舞蹈,十七岁的时候毕业。
毕业后第一年,她就认识了肖正晨,并且一见倾心。
为了博其好感,苏心凝收敛起她的各种坏脾气,整日围绕在肖正晨身边。
但是这个肖正晨,他已经二十二岁,出身自普通的工薪家庭,只经三年奋斗,便已成为江城一代商业新秀,他身边一直有位姑娘,陪他走过最艰难的创业岁月。
那姑娘叫顾梦薰,长得温婉动人,即便肖正晨从未在世人面前承认过什么,但两人之间的默契相合仍是引起了苏心凝妒意。
苏心凝本就刁蛮任性,对待顾梦薰从不给好脸看,每日想方设法儿的地缠着肖正晨,甚至不惜伤害自己的身体,住院让肖正晨来探望她,只为了减少他和顾梦薰独处的机会。
但她毕竟还是个小姑娘,这点儿手段在肖正晨面前根本不够看。
脚踩两只船,肖公子划得很稳。
直到某天,苏心凝一次无意中的翻找,竟掌握了肖正晨最大的秘密——据传,是一本黑账目。
有了肖正晨的把柄,苏心凝便以为能将他牢牢控于手中了。
但结果,肖正晨还是在骗她,与顾梦薰表面清白,暗地里仍在往来。
苏心凝一怒之下,找上了江城小霸王——邱铭。
邱铭接掌家业甚早,作为江城根深蒂固的陈旧势力之一,与肖正晨这样的后起之秀自然是水火不容。
苏心凝便以账本为饵,引邱铭出手帮她拆散肖正晨和顾梦薰。
但是这种事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邱铭脾气火爆,行事极端,哪有耐心陪苏心凝慢慢耗。
终于在6月15号这天,邱铭派人把苏心凝和顾梦薰一起抓了,逼苏心凝交出账本。
苏心凝同意了,但要求邱铭先放了顾梦薰,还说她两人是一伙的,账本是她们一起偷出来的。
除了她就只有顾梦薰知道账本的下落,如果邱铭还想要账本的话,就放顾梦薰去取。
真真假假不知道,但最终邱铭还是被说服了,同意放顾梦薰走,但要派人跟着去拿账本,留苏心凝做人质。
可谁都没有想到,有人推了顾梦薰一下,她就倒地,滑胎了。
苏心凝要叫救护车,邱铭却执意不肯,两人彻底闹翻,在房中大战一场,以邱铭被擒告终。
救护车赶到之时,苏心凝被邱铭推出了窗外,她从三层楼上坠下,仍然大难不死,还拦下了一辆出租车,逃离现场。
尾随的人很快追上,苏心凝下了出租车一路奔逃,最终在集贸市场甩掉了所有抓捕者。
自此再也没人见过她。
哪怕邱铭派出了大量人手,苏家也报警寻人,还有肖正晨暗中打探,也无人得知苏心凝的下落。
资料到这里完结,而剩下的故事,却刚好在叶询这里接上。
6月15号那天,他的车队被人蓄意撞击,肇事者其实就是苏心凝,她用后车玻璃划伤了司机的手臂,使得车辆失控。
因为她当时的处境,正是被邱铭胁迫,她想利用车祸自救而已。
但叶询却当他们是群不入流的杀手,摆摆手就走了。
以至于后来——她与邱铭结下仇怨,背上一条无辜性命,与肖正晨更是恩怨难清。
不得不背井离乡,开始流亡。
“苏心凝。”车厢里叶询突然睁开眼,悄声默念了一句。
对着前面正在专注开车的男子说道:“通知江城那边,尽快查清楚苏心凝手里的那本账目。”
他绝不相信那只是本普通的黑账。
肖正晨此人,叶询虽然从未见过,但也有所耳闻,无论是商界,还是政界都对他评价极高,这样的人要说没点儿手段,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一本普通的黑账他根本不会看在眼里,即便被人捅出来,也不过是摆摆手就能摆平的事。
但肖正晨却一明一暗派了两拨人在寻找苏心凝,甚至连苏肖两家的婚约都没有取消,还把顾梦薰也送离了江城。
妥协到这种地步,就足以证明——苏心凝手里的账目,对他至关重要。
“是,少爷。”男子恭顺地应下,顺便抬眸看了眼后视镜,突然怔住。
“少爷,后面有辆警车在跟着。”声线瞬间拉紧。
叶询淡淡地扭回头,瞥了一眼车牌号:“不用管它,继续开。”
是邢涛的车,他和苏凝之前还坐过,但这会儿副驾位上坐的,却是楚念。
一个喜欢假装杀手的警察,叶询懒得搭理。
隔着两层车玻璃,楚念照样接收到了来自叶询轻慢的眼神,不由恼怒道:“哎呀,这混蛋竟然又敢藐视我!”
他为什么说了“又”,因为今天早上,叶询来找苏凝的时候张口就问他:“苏凝呢?”
他很一本正经地回问:“苏凝是谁?你又是谁?”
叶询很鄙视地扫了他一眼,直接摸到了苏凝门前,却不喊话,也不瞧门,最后就能楚念去拍门了。
谁知道苏凝起床气竟然那么大,一嗓子吼得他们俩呆若木鸡。
这不,苏凝这会儿正卷着被子在警车后座里呼呼大睡,楚念都不敢跟她说话。
只能拉着邢涛继续:“我跟你说啊,涛子,咱俩可是警校四年的老交情了,我这次擅离职守都是因为前头那货!”他指着叶询的车屁股,一脸委屈。
“上头不定什么时候撤我职呢,我如今身无分文的,你要不找人说说,把我也介绍进你们庄的钢铁厂?”
邢涛对他这副德行早就习以为常,不甚在意道:“放心吧,上头撤不了你的职,就算真撤了……”略微思索了一阵,又道:“以你的身手,进我们钢铁厂当个保安,看个大门啥的,应该还是绰绰有余的。”
“这可是你说的啊!”楚念立马顺杆儿爬:“那我明天可就不走了,准备在你们庄住下了!我下半辈子就交给你了啊。”
邢涛笑笑没搭理他,过了会儿才又问道:“不过话又说回来,这叶询到底什么来路?连你这京里的捕快都惊动了?”
楚念一愣:“你开玩笑的吧?”
不可思议道:“京少叶询,你不认识?”
他话音未落,邢涛一脚将刹车踩到底,身子被惯性推向前,扑在方向盘上,侧首看向楚念,半晌说不出话。
还是楚念先笑了出来:“是不是太子爷下乡,庶民有点惊慌啊?”
第19章 村口有株老槐树()
叶家的权势究竟有多大,其实并没有人能真正地说出个一二三来,但有一点无可厚非——叶家的根基甚深,其荣辱兴衰可追溯至春秋战国时期,家族极盛之时,说是权倾天下也不为过。
但叶家从未触碰过江山,这也是叶家祖训中最重要的一条。
早在清朝末年之时,叶家就已经隐世,而且内部分为了两派,一脉漂洋过海远离了故土,一脉避世不出固守在国内。
直到民国初年,时局彻底动乱,叶家才再次出现在世人面前,平波定乱,后来风雨落尽,新中国成立,叶家的另一脉也归国,参与新中国的建设。
叶询生于这样一个累世之族,他的身份已经不是显赫二字可以概括的。
“那他来小屯庄干嘛?”邢涛愣过了很久才问道。
楚念一耸肩,一摊手:“这我哪儿知道啊。”
“嗯……?怎么停住不走了?”苏凝晕乎乎地从后座里醒了过来,看了眼窗外的群山。
扒着车座问邢涛:“还得多远啊?”
邢涛扭着身子看了看她,突然想起昨天早上,苏凝在邢记饭店里说过的那番话——
叶技术员十分看好他们小屯庄的钢铁厂,决心要将秦通市打造成世界一流的钢铁城市。
“卧槽!”竟然是真的!
邢涛唰一下把脸转了回去,踩离合,挂四挡:“坐稳了!”
话音未落,车子嗖一下飞出去了。
十分钟后,狭窄的山道上,叶询被惊险超车。
司机牢牢抱紧方向盘:“这警察疯了吧,什么路都敢飙车!”
吐槽完了才想起来,叶询还坐在后面,连忙噤声,小心翼翼地觑了眼后视镜里的叶询。
看上去似乎有些怔然,浅淡的眸光落在那辆警车上。
他以为苏凝不会出现了,没想到她也在警车上。
“跟上。”叶询轻声道。
司机瞅了眼前面凹凸不平崎岖弯转的狭道,又看了看那辆连飞带蹦的警车,禁不住虎躯一震:“是,少爷!”
又一嗖离弦的箭飞了出去。
两车紧咬不放地在山道上奔驰,震惊了无数过路的牛车和拖拉机。
——从来只见过警察追坏人的,没见过坏人还敢追警察的。
最后,终于在山势平缓的乡间小路上,为了避开行人和牲畜,双方都放慢了车速,保持着一百米的车距。
苏凝骨头都快被颠散架了,扒着车座有气无力道:“还有多远啊?”
“再过了这个山坡就到了。”邢涛说着又缓缓加速,鸣着喇叭上坡。
很快,车子抵达了坡顶,小屯庄的面貌也逐渐呈现出来。
这一座四面环山的村落,分布着不下千户的房屋,从半山腰一直绵延到山谷里,既有砖瓦房,也有黄黏土石块砌成的屋。
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