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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载了张爱玲晚年在美国的一些生活情况,并记录了他与张爱玲交谈作品印象的珍贵的谈话
。
初访张爱玲时,张爱玲并不见。张爱玲从传话器里对水晶说:“因为感冒,躺在床上,
很抱歉。”此时张爱玲虽还在加州大学陈世骧教授主持的CentreforChines
estadies做事,上班时间大概总在下午三、四点钟,到午夜为止,完全与常人不一
样的作息时间,自然,就连她的同事也不易见到她。一星期后,水晶又给张爱玲电话,通话
时已是凌晨两点钟,恰逢张爱玲精神尚健,故能长谈几句。她向水晶说,去上班是为楼里太
热,而班上有冷气。她一患感冒就不能讲话,因为一讲话就想吐。张爱玲仍是说地道的北京
话。随后她要去水晶的地址和电话号码,并答应他先写张便条,然后再电话联系,然后才能
定下约见时间。此为水晶二见张爱玲“不遇”。
此后水晶又等了一个多月,第三次,水晶终于“遇”见了张爱玲,张爱玲很瘦,她穿着
高领结青莲色旗袍,头发是“五凤翻飞”式的,斜签身子坐在沙发上,“逸兴遄飞,笑容可
掬”。“她的起居室有如雪洞一般,墙上没有一些装饰和照片,迎面一排落地玻璃长窗。在
她的起居室里,非常意外的是竟找不到一张书桌,仅有一张上海人所谓“夜壶箱”的小桌子
。
因得知水晶已订婚,张爱玲还特意为水晶准备了一瓶八盎司重的ChanelNo5版
香水,送给他的未婚妻。水晶对张爱玲的细心和周到感到十分意外,于是,张爱玲与水晶间
的谈话也随之轻松、愉快起来。他们谈风俗习惯,谈章回小说,谈张爱玲的作品。这期间张
爱玲共喝了四杯咖啡,她自己解释,她一喝咖啡,便喝个不停。她自己介绍自己的起居情况
是:大概每天中午起床,天亮时才休息。这习惯养成很久了,是和月亮共进退的人。所以,
她看到月亮的次数也比常人多,故而她的小说对月亮的意象描写便格外地玲珑剔透。
张爱玲还介绍了她平时的阅读情况。平常最喜爱看的是通俗英文小说,阅读对她来说已
成了第二生命。她笑着说,引用她的已逝世的美国丈夫的话来说,她专看“垃圾”,并说等
到六月份工作一结束,便用英文写一篇关于《红楼梦》的考证,并把英译《海上花》的工作
做完。
谈话结束时,已是凌晨二时半。这次会面,足足谈了七小时。这是张爱玲在美生活的唯
一文字资料。
张爱玲从一九七三年开始,便迁居美国洛杉矶,在那里完成了《红楼梦魇》,翻译了《
海上花列传》,并写了几万字的书评和杂感。她一直过着独居的生活,杜门谢客,很少与外
界联系。最有成绩的,要算她的《红楼梦魇》的出版,对于十二岁就捧《红楼梦》狂读的张
爱玲来说,《红楼梦》已读得太熟了,“不同的本子不用留神看,稍微眼生点的字就会跳出
来”,并始终对此有一种狂热。她用近十年的时间,写了一部《红楼梦魇》。正可谓:“十
年一觉迷考据,赢得红楼梦魇名。”从此可见张爱玲的淡泊心志,宁静生活,世世尘尘已经
不能流入她的世界。她永远生活在潮流的外面
一九八九年上半年,张爱玲外出时被一南美青年驶车撞了一下,右肩骨裂。为配合治疗
,每天做早操,做理疗,目前已有好转。张爱玲已经七十岁了,但她的头脑仍然清醒而敏捷
,常有短文见诸报端。
一颗彗星划出一个美丽的轨道,在浩渺的宇宙瞬间辉煌而过。张爱玲不是彗星,但她还
是为我们留下了一代精文、精品、精人。她的短暂却又夺目的创作生涯,好比她最爱用的词
汇,一个美丽而又苍凉的手式,它给人一种回味,一种启发,如她自己言:“生命是一袭华
美的袍,爬满了虱子。”
张爱玲属于她那个世界。若是在她有生之年,她能再打开生命的另一扇窗子,也许她会
发现,生命其实是旧时的照片,你拍下什么,便会留下什么。张爱玲留给了我们融汇古今文
化的良多历史旧影。细心而又耐心的读者重读张爱玲的作品,定会从中获得一些深远的启迪
。
三稿于一九九一年五月北京
张爱玲作品系年
一 小说
《牛》,上海圣玛利亚女校《国光》创刊号,1936年。
《霸王别姬》,《国光》第九期,1937年。
《沉香屑第一炉香》,上海《紫罗兰》杂志,1943年5月,收入《传奇》。
《沉香屑第二炉香》,《紫罗兰》,1943年6月,收入《传奇》。
《茉莉香片》,上海《杂志》月刊第11卷4期,1943年7月,收入《传奇》。
《心经》,上海《万象》月刊第2—3期,1943年8月,收入《传奇》。
《倾城之恋》,《杂志》第11卷6—7期,1943年9—10月,收入《传奇》。
《琉璃瓦》,《万象》第5期,1943年11月,收入《传奇》。
《金锁记》,《杂志》第12卷2期,1943年11—12月,收入《传奇》。
《封锁》,上海《天地》月刊第2期,1943年11月,收入《传奇》。
《连环套》,《万象》7—10期,1944年1—6月,收入《张看》。
《年青的时候》,《杂志》第12卷5期,1944年2月,收入《传奇》。
《花凋》,《杂志》第12卷6期,1944年3月,收入《传奇》。
《红玫瑰与白玫瑰》,《杂志》第13卷2—4期,1944年5—7月,收入《传奇
》。
《殷宝滟送花楼会》,《杂志》第14卷2期,1944年11月,收入《惘然记》。
《等》,《杂志》第14卷3期,1944年12月,收入《传奇》。
《桂花蒸 阿小悲秋》,上海《苦竹》月刊第2期,1944年12月,收入《传奇》。
《留情》,《杂志》第14卷5期,1945年2月,收入《传奇》。
《创世纪》,《杂志》第14卷6期,第15卷1、3期,1945年3—6月,收入
《张看》。
《鸿鸾禧》,发表刊物及年月不详,收入《传奇》。
《多少恨》,上海《大家》月刊第2—3期,1947年5—6月,收入《惘然记》,
台湾皇冠出版社,1983年6月。
《小艾》,上海《亦报》,1950年连载,江苏文艺出版社,1987年7月。
《十八春》,上海《亦报》连载,1951年出单行本。
《秧歌》,香港《今日世界》月刊,1954年。
《赤地之恋》,香港《今日世界》,1954年。
《五四遗事》,台北《文学》杂志,1957年,收入《惘然记》。
《怨女》,香港《星岛晚报》连载,1966年,台北皇冠出版社出版,1968年。
《半生缘》,1968年,先在台湾《皇冠》杂志刊出,后改名为《惘然记》,收入《
惘然记》。
《相见欢》,收入《惘然记》。
《色·戒》,台湾《中国时报·人间副刊》,1979年,收入《惘然记》。
《浮花浪蕊》,收入《惘然记》,1983年。
(以上三篇约作于1950年,发表时间晚。)
二 散文
《迟暮》,上海圣玛利亚女校《凤藻》1933年刊。
《秋雨》,上海圣玛利亚女校《凤藻》1936年刊。
书评四篇,《国光》第1、6期,1936—1937年。
《论卡通画之前途》,上海圣玛利亚女校《凤藻》1937年刊。
《牧羊者素描》,上海圣玛利亚女校《凤藻》1937年刊。
《心愿》,上海圣玛利亚女校《凤藻》1937年刊。
《天才梦》,西风出版社征文,1939年,收入《张看》。
《到底是上海人》,《杂志》第11卷5期,1943年8月,收入《流言》。
《洋人看京戏及其它》,上海《古今》半月刊第33期,1943年《更衣记》,《古
今》第34期,1943年12月,收入《流言》。
《公寓生活记趣》,《天地》第3期,1943年12月,收入《流言》。
《道路以目》,《天地》第4期,1944年1月,收入《流言》。
《必也正名乎》,《杂志》第12卷4期,1944年1月,收入《流言》。
《烬余录》,《天地》第5期,1944年2月,收入《流言》。
《谈女人》,《天地》第6期,1944年3月,收入《流言》。
《小品三则》(包括《走!走到楼上去》、《有女同车》、《爱》),《杂志》第13
卷1期,1944年4月,收入《流言》。
《论写作》,《杂志》第13卷1期,1944年4月,收入《张看》。
《童言无忌》,《天地》第7、8期,1944年5月,收入《流言》。
《造人》,《天地》第7、8期,1944年5月,收入《流言》。
《打人》,《天地》第9期,1944年6月,收入《流言》。
《说胡萝卜》,《杂志》第13卷4期,1944年7月,收入《流言》。
《私语》,《天地》第10期,1944年7月,收入《流言》。
《中国人的宗教》,《天地》第11—13期,1944年8—10月。
《诗与胡说》,《杂志》第13卷5期,1944年8月,收入《流言》。
《写什么》,《杂志》第13卷5期,1944年8月,收入《流言》。
《〈传奇〉再版序》,1944年9月。
《炎樱语录》,上海《小天地》第1期,1944年9月,收入《流言》。
《散戏》,《小天地》第1期,194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