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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二一口银牙快咬碎,就没个人来治治沈贞?瞧她猖狂的!
沈贞微笑的看着不费吹灰得来的战利品。
倒下一个白姑娘,这会连小锦鲤都不是对手,众女看沈贞的眼神带了分探寻,这人邪气好重!难怪二十岁没人敢娶。
沈贞大大方方站那供人瞻仰。
还要玩吗?
人呢?
速来!
“咳。”赵阿彩站了起来,“我想和沈大姑娘比画道造诣,不知可否?”
沈贞眉眼温和:“可。”
当真是来者不拒,不说其他,就这份气度,不知碾压多少世家贵女。
喝酒猜拳比不过,那就比真功夫。
手上见真章!
三公主抚掌叫好,心道,本公主的荣华小宴总算有个趣味高雅的撑门面了。
“比什么?”沈贞问。
“我、我想画人物像。”其实赵阿彩是有点怕她的。不过,来参加荣华小宴的哪个不想一战成名?
她也想。
“人物像,好啊。”沈贞一口答应。
王二看的热血沸腾,对!沈贞出身将门,就和她比画!琴棋书画挨个来,碾压她!让她知道,文臣勋贵不是那么好惹的!
“画谁呢?”沈贞喃喃自语。
赵阿彩显然也在想这个问题。
“姐姐画我怎么样?”少年迎风而来。
众女回眸。
三公主急忙起身,“表叔怎么来了?”
她年纪比凤律大,辈分上比他小。表叔是凤家独苗,皇祖母有多宝贝他姑且不提,父皇对这位表弟,亦疼到了骨子里。
姜熏再受宠,绝不敢在礼节上亏待表叔。
凤律手持折扇,头戴金冠,一身锦衣翩翩风流。分明是稚嫩面庞,却因了眉眼如画,惹得人心缭乱。
丰朝老夫少妻、老妻少夫实属寻常。
凤家少爷前途似锦,一片光明,和大好前程相比,相差个四五六岁算什么?
当下人们的焦点从沈贞转移到少年。
凤律淡淡的看了眼表侄女,“嗯,想来就来了。”
姜熏点点头,哦了一声。
凤律朝着沈贞露出笑,声音清醇爽朗,“姐姐,你能画我吗?”
沈贞温柔回应:“当然可以。”
听他嗓音,没留下后患,该是完全好了。因她缘故,连累少年吃苦,此时想起,沈贞隐约生出一分后悔。
他还是个孩子,她要大度。
凤律走上前,冲着沈贞耳畔轻声嘱咐:“姐姐,把我画好看点。”
乖巧天真的样子萌的贵女嗷嗷叫!
没想到今天荣华小宴能偶遇凤小爷,赵阿彩下笔之前手都是哆嗦的。
她不仅看到了传说中身子不好富贵滔天的凤少爷,她还要画他?!
受宠若惊,嘤。
沈贞敛袖,目光流连在少年精致的容颜,想到他之前喊的那声姐姐,蓦然想起,她答应要给阿峥作画,最后未成。
弟弟的身影浮现在她脑海,挥之不去。
沈贞执笔,心神注于笔锋。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
沈贞落笔。
“姐姐画好了?”
“嗯。”
凤律开心的站起来。
赵阿彩:“……”
别、别走啊,衣服坠子没画好呢!
半刻钟后,赵姑娘落笔,从速度上先输一筹。
“表叔。”三公主道。
凤律笑道:“我就是来看看,你忙。”
他随便捡了位子,坐在沈贞旁边。见他没有要主持小宴的意思,三公主松了口气,看向侍女:“把画挂起来,让大家都能看到!”
两幅画,高下立见。
一张活的,一张死的。谁输谁赢,已经不需要评判,有眼皆知。
“阿彩,这是你画的?”王二指着左边那幅画惊讶道。
赵姑娘轻咬嘴唇,黯然道:“不是。”
“不是?不是你是谁画的?”王二姑娘快吐血了,咱们几个数你画道造诣高,这是什么情况,别告诉我那幅画是沈贞画的?
那幅画的确是沈贞画的。
神韵入骨三分,明眼人一眼就知这是凤律,甚至,凤律本人犹有不及。
至于哪里不及……好比两个桃子放一块,看着都好看,一个熟了,一个没熟。
凤律兴冲冲的抬眼看,一眼,心凉了半截。
前世的记忆滚滚而来……
容色明媚的女子看向城门方向驾马而行的银甲少年,望眼欲穿。
少年所有的冷冽,在见到她的那一眼,消失殆尽。
那时候的凤律,隐在人群中,看着她眼里的欢喜,对沈峥的羡慕之情到达顶峰,勾勾缠缠然后心上漫起惊人的嫉妒。
这气质这眼神,姐姐画的哪是他?
她分明借着他的壳子在画沈峥啊。
她看着我竟然画沈峥?!
念头冒出来,看向沈贞的眼神多了抹酸涩。
十四岁的凤律,心里烈火烧灼,他想霸占沈贞……
作者有话要说: 表面温润无害?占有欲爆强?凤小少爷,get!
叮——
恭喜玩家凤律达成‘我想霸占她’成就!
第11章 无家()
第11章
姜熏由衷道:“厉害。”
能把表叔画成这样的,沈贞算是第一人。肃杀、温润、冷酷、傲骨铮铮,神韵都已超出真人所有的了。
厉害是真厉害,憋屈也是真憋屈。
没扳倒沈贞,反而让她大显身手,动动手指按死一群小虾米。
当然,三公主不会承认她是小虾米。要不是凤律在这,说什么她也要让沈贞尝到憋屈滋味。
少年满腔欢喜化成空,沈贞不懂他为何忽然无精打采,像被打击过。凤律没见过阿峥,自不会看出她的打算,沈贞更没往那方向想。
凤律忍着心痛开口:“姐姐好厉害,堪称荣华小宴魁首。”
魁首二字从他嘴里冒出来,无异于晴天霹雳打在人头上,是了,她们费尽心思参加荣华小宴为的啥?不就是魁首二字吗!
素来小宴比的是诗词歌赋,今年的呢?
斗酒、猜拳、竞画。
三样里面就一样画占了风雅……
三公主眼看着就不好了。
传扬出去,沈贞魁首之名是靠着斗酒等等拿下来,那她这荣华小宴含金量大缩水,还玩个屁啊!
明白过来的姜熏悔不当初,要恨死沈贞了。
凤律没想到自己衷心的夸奖让好多人难受的想哭,其实此时此刻他也想哭,他都想不明白,干嘛要跑出门来受这等刺激。
“这幅画画的是我,我就拿走了。”凤律将画卷好,不等沈贞拒绝,头也不回走开。
桃花瓣落在沈贞头上,清风扬起,如仙似幻。
姜熏没了兴致,一场精心准备的小宴,被人打的七零八落溃不成军。
贵女们记恨沈贞,为何记恨?
这得从上辈人的恩怨说起。
十八年前沈自一纸奏章弹劾朝中八位重臣,人们都道他疯了。但疯不疯的,沈贞从来不觉得爹做错了。
这些人明枪暗箭恨不得要沈家血脉死绝,这些年蹚着腥风血水她也走了过来。
千不该万不该,他们不该动到小弟头上,不该逼她发疯。
重臣之女讨厌她,想让她出丑。反过来说,沈贞,何尝喜欢过她们?对她们背后的家族,更是深恶痛绝。
今日荣华小宴只是引子,拉开沈家和盛京世家权贵的较量。
女儿家的争斗算得了什么?
无论是抬手射鸟逼王二姑娘看大门,还是小宴挫败那些贵女气焰,在沈贞眼里,这都是上不得台面的小伎俩。
重要的是什么?
是小打小闹里流露出的态度。
对,态度。
比如王家之流,重臣贵女们想将她打压回泥土,来出当年被弹劾的那口恶气。
沈贞的态度呢?
沈贞不是包子,敢来,她就敢打回去。
孤家寡人,有什么好怕的?父兄、小弟,沈家洒在战场的每滴血,她都得慢慢找回来。
做错事,就要承受代价。他们敢在背地里害人,她就敢光明正大的收割性命。
她,沈贞,是来讨债的。
血债,血偿!
他们现在不明白,但早晚会明白。
她眼里掠过锋芒,稍纵即逝。
宴会散去,赴宴之人中,沈贞毫无意外成了最大赢家。不仅摘得魁首之名,走之前满载而归,赢了不少彩头。
一杯清酒下肚,酒意上涌,沈贞啪的将小酒杯放回酒桌,道了句:“痛快!”
好好的荣华小宴,因为沈贞的参与草草落幕。
贵女们被凤少爷那句魁首打击的不轻,魁首都选出来了,还有什么好玩的。
看沈贞出风头吗?
算了吧。
本该举办三天的小宴半天就收场,三公主自觉受了委屈,既然委屈,哪有不和人诉苦的道理?
回到莲香宫,喘口气的功夫,没等她跑去找父皇,姜成自个送上门来。
“父皇!你都不知道沈贞有多过分,开口就说要斗酒,好端端的荣华小宴被她弄得酒气肆虐,不知道的还以为停鹤山庄打翻酒池了!”
姜熏正值愁闷,话匣子打开,一发不可收拾。
姜成宠溺的看着这个女儿,“斗酒有什么不好?肯定是你撺掇着人家玩。”
姜熏不服气,“还有更过分的呢!今天赴宴的都是我请的客人,沈贞倒好,不知耍了什么手段,欺负的王家二姑娘快哭了,老老实实去看大门!”
“和周锦鲤比猜拳,愣是把场子炒的和赌坊似的,也不知道让让人家!”
“哦哦,还有赵阿彩,赵阿彩不过帮着王二说了句话,呵!沈贞凶巴巴,拿古往先贤压的她直往后缩,这叫什么事嘛。
我请她赴宴,是要看她欺负人么?分明是想看别人欺负她啊!”
姜熏喋喋不休,说到气愤处不忘拍两下桌子。
姜成眼神微妙,幽深的眸子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