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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是没有姐姐聪明。”
沈贞舌尖微滞,继续道:“你既讨厌他,就不该害了他。若在之前你肯和我说心里话,我大可远离他。你是我在世上仅有的亲人,我行事怎么不会为你考虑?可在你动手的那一刻,我就没有退路了。你懂吗?”
“姐姐?”沈峥一阵心慌。
“他的腿一日不好,我一日不得抽身。长姐如母,阿峥,你究竟明不明白?做错了事需要承受代价,代价你承受不起,自有姐姐来承担。你去吧。”
她语气淡淡,拒人于千里。
“他一日不好,你一日不得来见我。”
沈峥跪在地上不肯起身,看着她顾自进了闺房,夜凉如水,留他一人深思反省。
良久。
他站起身。
从袖口掏出小药瓶,放在桌子上,黯然离开。
月色照离人,沈峥握着掌心,凄苦一笑。
姐姐伤人伤己,在凤律腿好之前不再见他,不愧是姐姐,出手就能捏住他的软肋。
这比杀了他更残忍。
夜色下,一辆马车停在路边拐角。
黑脸随从从马车跳下来,待看清浑身是伤的沈峥后,大吃一惊,“少爷?大小姐动手打你了?!”
沈峥苦笑,“走吧,离开盛京。我记得东域有种疏通筋脉的神药,把它找来,求姐姐原谅。”
“东域是传说中的九死之地,少爷……”
沈峥跳上马车,“走吧。”
沈贞赤着脚从床榻走下来,一路来到书房,借着月色看清放在小桌的药瓶,紧绷的脸终于有片刻缓和。
她捏着药瓶,如乱麻的思绪被快速镇压。
一夜,坐到天明。
……
日上三竿。
“宁叔。”
宁管家捧着账本被沈贞叫住,“大小姐有什么吩咐?”
沈贞服过药面色比昨日恢复几分,“通知咱们的人,计划延后。”
哗啦啦,账册洒落一地。
“大小姐在说什么?”
沈贞认真道:“在我医好阿律之前,让咱们的人潜伏待定,计划延后,但不代表会让那些人好过。你懂吗?”
“懂了,大小姐的意思是,先让害了咱家的人多活几年。大小姐好好养身子,凤世子那边也不用着急,属下已经派人去找小姐需要的药了。其他的事,我会吩咐底下那些人不得懈怠,只等大小姐吩咐再动手。”
“辛苦宁叔了。”
“不辛苦,大小姐最近太累了,该好好休息。”
见明容手上提着药箱,宁管家讶异道:“大小姐要去国公府?”
沈贞嗯了声,“接下来的时间我会很忙,家里,就有劳宁叔多多看顾了。”
走出沈家门,阳光有些刺眼,沈贞抬袖略略遮挡,朝着国公府走去。
池野等在通往国公府必经的大路,见沈贞走来急忙迎上去。“沈大姑娘!”
沈贞抬眸,入目是一张俊逸逼人的脸。
她笑:“原来是池三公子,有事?”
池野从怀里拿出家传治疗内伤的秘药,不管不顾塞到她手上,“凡事急不得,为凤世子治伤同时,沈大姑娘更要爱惜身体才是。”
话说完,匆匆忙忙的走了。
也是个怪人,明容暗想。
“小姐,池三公子到底什么意思?”
沈贞不动声色道:“许是第二个白井吧。无碍,咱们走吧。”
光洒落在她背上,长发如瀑,躲在墙角的池三郎目送沈贞远去,一腔相思说不成,他暗暗下定决心。
哼,他才不要当第二个白井。
色迷熏心。
有什么好的?
沈贞踏进国公府大门,少年坐在木椅静静凝望着她,轻声唤了句:“姐姐。”
……
作者有话要说: 下章三年后……
啊,我终于能写甜了,暴风哭泣!
第70章 三年()
第70章
时光荏苒; 三年后。
嗖!
一支羽箭离弦飞出; 钉在百米之内的靶子,正中红心。
“好!少爷真厉害!”
喝彩声响起; 国公府; 练武场,阿木拍的手掌都快红了。
眼见为实; 在此之前他怎么也想不到,生来孱弱的少爷也有拉弓射箭威风凛凛的时候。
从手无缚鸡之力; 到百步穿杨; 少爷只用了三年时间。
一切都是沈大姑娘教的好。
阿木朝沈贞投去感激目光。
这三年,医仙迟迟未从深宫走出来,外面流言越传越烈; 有说皇上的身体已经大不行了,哪怕有医仙出手,也仅仅是保住他的命。当然,也有说好的。
可好与不好,众人有眼睛不会看吗?
皇上性情大变,隔三差五有宫人蒙着白布被抬出去; 皇长子监国,凤太后辅政,朝堂安稳; 民心却已有溃散之兆。
三年里若没有沈大姑娘精心为少爷调养,彻夜不休的整理医案,不断寻找新的治疗法子; 少爷不会好的这么快。
虽然腿脚仍然无法摆脱木椅,但手上功夫一日比一日精进。
春光不老,在少年眼里凝成永恒,他抬起头来,语气亲昵:“姐姐,你说过练好了有奖励。”
伸出手,笑意漫开,“奖励呢?”
一颗梅子被塞进他嘴里,沈贞容色更胜往昔,岁月仿佛格外恩待她,周身气质内敛,温柔如一滩春水。
她笑:“这就是奖励了。”
十七岁的少年,腮帮子鼓鼓的,小声嘟囔道:“什么嘛,姐姐明明说好有奖励的,一颗梅子,姐姐拿家里的梅子敷衍我,当我三岁小孩吗?”
他仰起头,光做了他的点缀。
明媚闪耀的少年,哪怕坐在木椅上,眉眼尽是矜贵,“姐姐,你可再不能敷衍我了,我长大了。”
凤律抬手比划一下,做了个让众人心惊胆战的动作。
他撑着身子从木椅站起,“你看,我已经和姐姐一般高了,我才十七岁,个子还会长,以后会比姐姐高。”笑意暖进人的心坎,“所以说,姐姐,你再不能把我当做孩子了。”
长身玉立,褪去稚嫩的眉眼隐隐有了锋芒,棱角分明的脸,逐渐长开的五官,少年锐气,势不可挡。
哪怕在笑,那股从骨子里漫出的强势依旧让人心颤。
阿木赞叹道,少爷果然长大了。
并非身量长成,而是他从少爷眼里,第一次看到男人对于女人的野心。
三年朝夕相处,沈贞早就习惯他突然而来的执拗。
担心他摔着,急忙去扶,凤律毫无预兆的倒在她怀里,额头浸出层薄汗。那股强势,在对上姐姐眼睛时,忽然就垮了。
打眼看去,仍是那个春风怡人的美少年。
他微微生恼,皱着眉看着不争气的双腿。
就不能多坚持会,让姐姐看看他站起身的样子吗?
淡淡的清香因为肉体的碰撞扩散开,沈贞手揽过他的腰,嗔怒道:“都说了不要逞强,非要让人担心才痛快?”
她这般动怒不是没原因,退回三个月,凤律为给她惊喜,偷偷丢开木椅结果走出两步就摔倒在地,额头被桌角磕破,流了好多血。
府里一阵人仰马翻,阿木入夜叩开沈家门,请沈贞出手。
其实还是慌了,国公府难道没有救死扶伤的大夫?习惯使然,少年一旦有事,全府上下潜意识里都在仰赖沈贞。
也就是那次,吓得沈贞以为出了什么事,刚沐浴完,头发没吹干就纵马赶到国公府。
伤势看着严重,其实没费多少功夫,治好伤后,沈贞罕见的动了肝火。
整座国公府战战兢兢哄她高兴,闹得她只能大晚上一个人生闷气。
凤律看得出来,姐姐肯定又想起他上次干的糗事了。
真讨厌,为什么记性要这么好?忘了不行吗?
“知错吗?”沈贞问他。
凤律窘迫的将头埋在她胸前,好气啊!姐姐为什么总以这样的口吻和他说话?
偏偏说的他无法反驳。
重新在木椅坐好,沈贞唇角微勾,“不服气?”
“服气。”
“那还是不服气了?”
沈贞打趣他,“阿律,你怎么这么好欺负?”
“!”
凤律口干舌燥,捂住狂跳的小心脏,“姐姐为什么要欺负我?是我不够乖吗?”
“不是。”
“那是为什么?”
沈贞提手拿起放在一旁的弓箭,伸手试了试,“你在我眼里,始终是弟弟,不信,你看。”
看什么?他抬起头。
嗖!
破空声响起,羽箭直接射穿靶心,箭尖上的力道往四周蔓延,就听砰的一声!
靶子四分五裂!
“百步穿杨算什么,阿律,你还是个孩子,凡事,急不得。”她隐晦的点破少年冒出头的小心思,唇边染了笑,袖手走开。
这样的姐姐,好像……好像和三年前不一样了?
竟然明目张胆的欺负他!不准他喜欢,还学会用武力镇压了?
凤律愤愤的瞥了眼远处四分五裂的靶子,咬咬牙,转着木椅追上去。“姐姐,姐姐等等我!”
不管怎么说,姐姐的态度相比较三年前,也有进步了不是?
不再避而不谈,对凤律来言,这就是好事。
近水楼台先得月,他就不信了,姐姐的心当真是木石做的,只要他百倍付出,不信她看不到眼里!
振作起来的凤律浑身冒着欢快气息,看的阿木微微眼热。
二十一岁的阿木仰头望着天空,心道,他们主仆的命怎么这么苦啊,沈大姑娘好歹肯搭理少爷,想到明容对他不冷不热的态度,阿木心都要碎了。
“姐姐,姐姐等等我啊。”
沈贞忽然停下脚步,“想去放风筝吗?”
“想!”
只要能和姐姐在一起,别说放风筝,放老虎都行!
大花跳到少年怀里,二喵麻溜的窜到沈贞肩膀,表示它们也想放风筝。
“那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