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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律凝神细思,不论前世今生,他都安分守己不与人结怨,莫非是上次得罪的襄阳王?
不像。
纵是襄阳王姜冕,给他八个胆子,也不敢在蕴灵山派人动手。
代帝祈福,他人被抓,这是打谁的脸?
表哥的脸都快被肿了!
姜冕要有这胆魄,坐在皇位上的就不是表哥了。
否定这个猜测后,凤律陷入迷茫,他得罪谁了?他在国公府老老实实当着世子,轻易不和人红脸,谁会算计他?
有胆魄,武功又好……
会是谁呢?
那人想要带他去何处?
“别动什么鬼心思,你小子,我已经观察你几天了,色胆包天,油嘴滑舌,看着白白净净,心里五颜六色。啧,这次你落在我手,就别想着逃了。”
心里五颜六色?
有……有吗?
“我能不能问一句,究竟哪里得罪了阁下?”
“哪里?”沈峥收拾好猎来的野物,被他这副无辜的口吻弄得手痒,想打人。
“你还敢问哪里?”
重新将破了口的麻袋将他整个人套上,扔到马车,果不其然立时传来少年吃痛的嘶嘶声。
沈峥倏忽一笑,笑声清清凉凉,“想不明白就不要想了,左右我不会让你得逞。”
后脑勺撞得当场肿起包,凤律疼得眼睛含泪,强忍着没让眼泪掉下来,“你是不是觊觎姐姐美色,觉得我碍事了?”
沈峥漫不经心叼着草根,“我认识的姐姐没有一百也有八百,你问哪个?”
臭小子,想套他话?再过几年吧!
凤律憋屈的在麻袋尽力伸展腿脚,疑惑道:莫非是我想多了?
他怒道:“你蒙着我眼睛,又把我困在麻袋,是怕我暴起夺刀要你性命?”
“要我性命?”沈峥含笑的眸刹那冰冷如刀。
年轻的骨骼伸展开,唇角噙着的淡笑在山风洗礼后,卷起骇人气势,他慢慢转身,一字一句道:“来,刀给你,你、试试?”
凤律蜷缩在麻袋,冻的浑身发冷。
他这是得罪了哪路神仙?这人好丧心病狂啊!
他被困在麻袋,怎么伸手握刀?还有那杀气,好强烈的杀气!
见他僵在那不动了,沈峥轻扯嘴角,扬起马鞭,朗声道:“你如果觉得时间难熬,就睡会。”
起初凤律觉得,这人虽然丧心病狂满身充斥着一股浓郁的变态风。
后来凤律觉得,此人绝对是从深山跑出来的野人,手撕牛肉,大战猿猴,强悍的仅听风声就让人胆颤。
是个又野又狠的变态。
此时,躺在马车,在经历过第十三次撞头后,凤律多希望自己能化身朱雀街满嘴喷粪的朱大娘。
要有朱大娘那身能耐,纵骂不死变态,也得恶心死他!
马车颠簸,凤律远没有想象中的威风凛然,他虚弱道:“再这样赶路下去,没被闷死,我头就要爆了。”
听他说得凄惨,沈峥被逗笑,“世子爷,别急,好玩的多的是呢。”
而后容色冷静,马鞭挥起,一声清喝:“驾!”
胃里翻江倒海,偏又不能吐。
重生归来,这是凤律两世为人最狼狈的时候。
憋屈!
真他娘的憋屈!
老子要习武,老子要大杀四方脚踹变态!等我从麻袋出来,第一个摁死你!
事实证明,并不是你心里叫嚣着‘老子’,就能成为真正的老子。
远的不提,等马车终于停了,变态野人将他从麻袋里揪出来的时候,凤律无比清晰的认识到,他现在就是个孙子。
哇的一声!
胆汁吐出来了。
他本想喷贼人一脸,不料贼人身手敏捷如猫,轻易躲开。
痛苦的凤律吐的眼泪流出来,“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得罪我会有什么代价?”
沈峥歪头看他,“哦?”
哦你个大头鬼啊!
“放开我!死变态,老子今天要骂死你!”好端端的纯白团子被逼成暴躁狮子。
沈峥站直身子,“哦,那你骂啊。”
莫、欺、少、年、不、会、武!
我如果会武,绝对打爆你狗头!
凤律恨恨的瞪他一眼,结果悲催的发现,他眼睛蒙着黑布,变态野人并不能从他的眼神中接收到诅咒。
然后……他很快蔫了。
文弱少年就是这点不好,骂人都不会。
沈峥遗憾的摇摇头,伸手解了他眼前黑布。
唰!
天地明亮的刺眼!
凤律以最快速度抬头看,却见野人穿着的确很野,披着厚厚的虎皮大衣,脚下踩着鹿茸靴,暖和的让人想哭。
野人戴着狐狸脸面具,看不出一丝破绽。
凤律应景的打了个哆嗦,一点冰凉钻进脖颈。他伸出手,雪花迅速融化在掌心。
下、雪、了!
丰朝最冷的地方,北渊。
沈峥伸手揉揉他乱糟糟的脑袋,“别哭,眼泪会冻住。”
“……”
凤律抱着双臂不停揉搓,“那个,借你大氅给我穿穿啊。”
看不见的地方,沈峥回他一笑,“凤世子,好好欣赏北渊初雪吧,这雪景,美的很啊。”
他故作感叹,不等凤律抓住他衣袖,人已经飞到马车,“此生此世,后会无期。驾!”
“别、别走啊!我是凤家世子,我很值钱的!”凤律扯着喉咙跟在马车后面大喊。
自古劫持者,多是为财为权为私怨。哪成想,他想要命!
十月份,北渊的冬天已经提前到来,没粮没衣,活的下去吗?
马车扬长而去。
凤律蹲下身子,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不能慌,这种时候,保存体力,保持头脑清醒,才可能有活路。
……
扬长而去的沈峥懒洋洋坐在马车,手里握着马鞭,淡笑一声,“凤律,十几年前的奶娃娃,还想要我的命?先从北渊活着出来吧!
“到底是谁觊觎姐姐?哼!”
金秋十月,沈家种在后院的枇杷大丰收。
宁管家满脸堆笑,“大小姐,靠着这些枇杷,咱们又能赚一笔钱。”
沈贞尝了尝枇杷味道,眼里笑意愈深,“不错。”
白家送来的半份家产有大用,轻易动不得。
如今的沈家,虽不愁吃穿,但除去那些不动产,能动的银子不多。当沈家账房,首先就得有愁禿的准备,沈大姑娘样样都好,唯独一点不好。
精打细算,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
一枚铜子恨不得掰成两半花,就连盛京和沈贞交好的贵女都说,要想等沈大姑娘请客吃饭,怕是要比命长喽。
也不知她留着那些银子做什么,大事上阔绰的很,其他小事想要让沈贞破财,难!
午饭过后,明容照例将从蕴灵山送来的信递上来。
自从上月,世子的信每天都会送来一封,事无巨细,白纸黑字满满的全是对小姐的关心。
见姐弟恢复往常情分,明容打心眼里高兴。
不说别的,如果仅仅是做姐弟,能认凤世子当弟弟,这是旁人修都修不来的福分。
看完信,沈贞眸光明显柔和三分。
“给阿律送些枇杷过去,就说后院种的,金秋丰收,请他尝一尝。”
明容应了声事。
沈贞从座位起身,望了眼无精打采的大花,奇怪道:“它怎么了?打架又打输了?”
明容噗嗤笑了出来,“没有没有,大花和二喵最近和好了,不打架了。”
“那它怎么不出去玩?平时不挺活跃?”
“这个……奴婢也不晓得……”
正说着,二喵从外面跑进来,先是冲着沈贞撒娇卖萌喵喵几声,然后小心翼翼跑到大肥猫身边,挥了挥爪子。
未料大花窜起,一爪子挠破二喵的脸,当场见了血。
“大花!”沈贞一声呵斥,急忙将吓傻了的二喵抱起来,“去喊大夫来。”
“哦哦!”明容怔怔的飞跑出去。
二喵是个乖猫,乖的不得了。沈贞心疼的看着它脸上渗出的血色,心不知怎的,蓦然一痛。
她扭头去看大花。
却见大花眼睛泛着异常的红色,情绪不稳,有暴起伤人的趋势。
“大花?”沈贞伸手抚摸它的头,认真道:“大花,你这是怎么了?”
平时贪吃贪睡爱玩的大猫,看着沈贞,眼眶缓缓流下两行泪。
沈贞抚猫的手顿在那,放下猫,脚步匆忙的往内室走。
存放书信的木匣子被打开,里面整整齐齐叠放着从蕴灵山寄来的信。
摊开看,似乎每天都有信寄来。
不对。
沈贞心重重一跳,九月有一天阿律没寄信来!
她起初觉得阿律兴许又在暗中谋划惊喜,可既然是惊喜,为何不一起送来?
反而在九月十四那天后,每日一封,准的像被人掐算好。
还是说……
沈贞回到正堂,遇上大夫为二喵治伤。低头看去,大花眼里流泪,急躁的不断用爪子挠梨花桌。
“小姐,没事吧?”
沈贞攥紧掌心,喃喃道:“怕是出事了。”
她当机立断道:“吩咐咱们的人,彻查!我要知道阿律到底在不在蕴灵山!”
第62章 降落()
第62章
月色凄凉; 黑夜铺成网; 笼罩在茫茫天际。
沈家众人各个严阵以待,家将残缺着腿拄着拐杖顽强挺立。
明容手里捧着刚热好的莲子羹; 向宁管家投入求助眼神。
宁管家硬着头皮劝道:“小姐; 您不睡,大家都不敢睡。”
沈贞眉眼浸着霜; 抬起头半晌没说话。
诺大的沈府,漆黑的深夜; 守在院子的下人们睁着一双双明亮的眼; 隐隐露出几分激动。
距离上次鸾山引雷已经过去些时日,那种向天借力的爽感始终环绕在他们心头。
尤其是能以天雷之力威喝狗皇帝,让憋屈了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