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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个大男人,被个女子背着,偏偏反抗不得。
沈贞说过,将美好的事物摧毁给人看,这才哪到哪儿?
于是在白家爹娘眼里,自家儿子像团争执委屈的白猫被人扛走,白染皱皱鼻子,末了来句话:“爹,娘,我怎么觉得沈姐姐今天像个恶霸?”
直接强娶她哥!
白父和白母对视一眼,笑的比哭还难看。
希望井儿早点想明白,要不然,‘嫁’给沈贞,这一辈子他就毁了。
莫说在旁人眼里抬不起头,只一个沈贞就压的他死死地!
将门长女,哪会心疼人哦!
虽说一早就留了退路,可看着儿子被人扛走,白家人难受的和吞了苍蝇似的。
“放……放我下来!”白井趴在沈贞背上,莫说半点旖旎的心思,他慌的腿脚都在发软。
可恶的是沈贞还在那嘲笑他,“放下你,你能走稳吗?老实趴着吧,要不了命。”
天啊!他怎么会觉得沈大姑娘温柔可亲貌若天仙?果然是他瞎眼了!
为免白井气狠了自戳双目,沈贞禁锢住他的双手,将人往喜轿一推,自有人忙着迎赘婿入轿。
不经历绝望,不逼到绝路,怎么能凭一己之力撕破挡在眼前的黑暗?既然白井做不到,那她就助他一臂之力!
她就想看看,一个有骨气有才气的风华儿郎,再喜欢她这张脸,能忍受到什么地步?
他能忍受自己杀人不眨眼,能忍受自己处处压他一头,能忍受住世俗的目光吗?能忍受一辈子都在后院‘相妻教子’吗?
他看不清眼前的路,那就逼他看清!
“起轿!”
白染如离弦的箭冲出来,“沈姐姐!”
沈贞骑在马背看她,“何事?”
看着她这张脸,白染对大哥的糊涂表示深刻的理解。她真挚的朝沈贞行礼,“我哥,就拜托沈姐姐了。”
“好说。”沈贞胸前别着一枝红花,精神抖擞,“告辞。”
坐在喜轿听着帘外动静的白井,陷入长长的深思。
他得想明白,他一定要想明白。
脑海里始终有两道不同的声音在交战,就听有天裂开的声音在耳畔响起,他看到沈贞从天而降,一手执剑,目光如炬,诘问他:“凡夫俗子,你还看不明白吗?”
她抬手一剑斩开黑暗,白井成了渺小的蚂蚁,死死扒在裂缝不让自己掉下去。
要么生,要么死。
“一拜天地!”
“白井!给我出来!”姜熏带人闯入沈家。
他恍惚听到有人喊他名字,沈贞的声音极有辨识度的灌入他耳,“白井,你还看不明白吗?”
白井身躯微颤。
“一拜天地!”
宾客云集,新人迟迟不动让场面有些躁动。
凤律轻咳一声,那些躁动被压下。
鸦雀无声。
“一拜天地——”喜婆扯着嗓子高喊。
沈贞抬手,一只手将白井肩膀压下,“来,拜天地。”
凤律眼皮子跳的厉害,姐姐……
“二拜高堂!”
“来,拜高堂。”
“夫……”
“等等!”
“等等!”
两道不同的声传来,沈贞看了眼从人群站出的凤律,眼眸微黯。
白井掀开红盖头,俏脸红而白。
这次,沈贞没问他想明白没什么,又想明白多少。
她抬眸静静的看他。
所有人都在看他。
一下成为众矢之的,白井深呼一口气,脸皮的燥热和心上的慌乱慢慢退去。
他朝着沈贞恭恭敬敬行了大礼,起身,朗声道:“沈大姑娘再造之恩白井永生铭记。”
他脱下红艳艳的喜袍,沉声道:“诸位,我悔婚了。是我有负沈大姑娘!”
“白井!”姜熏冲到他面前,癫狂道:“走!我带你离开!这婚不要结了!”
这一刻,白井眼里带笑,温温柔柔的握住姜熏的手,轻声道了句:“谢谢。”
一瞬间,姜熏满心受到鼓舞,莫说今儿个要从沈贞手里抢人了,就是被沈贞打死,她也要带白井走!
这么个温润佳公子给沈贞当赘婿,沈贞也不怕天打雷劈!
少男少女手拉手跑出沈家门,经过凤律时,姜熏朝他投入感激的笑。
要不是表叔求皇祖母解了她禁足,说不得白井就要成为沈家人了!
三公主公然抢婚的消息铺天盖地席卷盛京!
沈家。
面对满堂宾客,沈贞从容自若的捡起落在地上的喜袍,既不恼,也不怨,再次让世人看到将门长女的风范。
有人看不惯站出来道:“三公主欺人太甚!沈大姑娘就这么忍了?”
说不清他是真看不惯还是有意挑拨沈家和皇室的关系,人群互换眼色,沈贞视若无睹。
“今日之事,与人无尤。我给过白公子悔婚机会,沈家招赘讲究的是你情我愿,他既悔婚,便与我无缘。我尚且不怪他离我而去,你们有何不平?”
“可他出尔反尔!君子一诺千金,答应了怎么能够反悔?”
“是我给他反悔的选择。沈家不要不情不愿的赘婿,他能迷途知返看清本心,没误人误己没亲手践踏我给他的退路,怎么不算君子?所谓君子,无愧本心。”
“沈大姑娘当真不怪?”这话问的不怀好意。
沈贞眸光如电落在他脸上,“赵大人,我是真的不怪。”
“好气度。”赵大人盯着她那双眼,转身欲走。
眨眼,宾客尽散。
喜宴未开席,新人先跑了一个。事涉三公主便是事涉皇家。沈家肯主动退一步不做追究,这在更多人看来,是沈贞怕了皇家。
御书房,密折被送到姜成手中。
“熏儿太胡闹了。”姜成神情轻松,“外面怎么说?”
衡升主动为主子添杯茶,笑道:“有沈大姑娘主动为白公子洗刷名声,好聚好散,百姓顶多为沈贞感到愤愤不平,事涉三公主,倒没敢乱说。”
“你不觉得太奇怪?”
姜成看了眼密折,“沈贞当真这么大度?”
又或者,当真畏惧皇权?
哪怕眼睁睁见熏儿入府抢人,这口气换了谁都不见得能心平气和咽下去。说不清她是太通透,还是太无情。
为了求全,什么都能舍。
衡升笑了两声,“沈贞一介弱女子,能攀附上白家皆因生的美,她自己都说了,给白公子留了反悔余地。
“皇上,白家就一个儿子,沈家是招赘,哪怕白井一时色迷心窍,今日宾客云集的喜宴总该让他看明白,什么叫做入赘。”
姜成语气轻快的哼了哼:“白家长子,总算没昏聩到底。”
“那白公子和三公主的事?”
姜成眉毛轻挑,“即日册封沈贞为县主吧,熏儿摆明了欺负人,朕是明君,总该要厚待忠臣之后。
“另外,给白家传个口信,朕有意召白井为驸马。”
望着他离开的背影,衡升慢腾腾笑了。
主子打心眼里不喜沈白两家联姻,三公主误打误撞合了圣心,好一对父女。
至于沈贞……衡升拧了拧眉心,沈大将军对他的救命之恩,不好报啊。
……
夜深。
星月当空。
白日喧嚣散去,凤律趴在沈家墙头想心事。
阿木扶稳梯子,眼见少爷趴在那不动,奇怪道:“少爷,您怎么不动了?”
凤律从腰间取下果子酒,“别出声,让我静静。”
“……”
趴在沈家墙头静静,少爷,您想什么呢?
果香随风而去,远处慢悠悠走来一人,月光下,沈贞一袭淡蓝裙衫,长发飘逸,身影婀娜。
“阿律,下来。”
“啊?姐姐!”凤律重心不稳一头栽下去。
风中隐有叹息声响起,温香满怀。
抱着少年平稳落地,沈贞退开两步。
得了白家额外送来的十万两白银,沈家银库充盈,摇身一变成为盛京能排上名号的有钱人。
白家光明正大的抬着银子送到沈家,打的旗号是向沈贞谢罪,并且感谢她出言维护白井名声。
行事干脆利落,好歹为白家挽回些形象。
做错了就认错,道歉不行那就用银子表达诚意。十万两的诚意,压下街巷那些不安分的声音。
以一场婚礼做赌注,沈贞赚的比想象中的多。
白井能走出美色迷障,沈贞也为他高兴。她看着凤律,心道,傻孩子,我又该用什么法子,让你走出迷障呢?
凤律控制住心跳,轻声喊了句姐姐。
“把酒给我。”
“哦哦。”凤律解下腰间果子酒殷勤的递过去,“姐姐,你不生我的气了吧?”
因为一个白井,闹得他二人失了往日和睦,就连此时的氛围都变得怪怪的。
微妙的,让人看不清姐姐在想什么。
凤律一阵后怕,是他冲动了,当日不该说那样的话。什么叫做白井能做的事他只会做的更多更好,白井贪恋姐姐美色,难道他……
姐姐千万不要误会啊。
少年耳朵红红的,定然在想乱七八糟的事。
沈贞眼神无奈,拧开木塞喝了口梅子酒。
酸酸甜甜,口味纯正,沈贞勾勾手,带着凤律往闺房走去。
可怜的凤律越走心越慌,直到站定在沈贞榻前,头皮一阵发麻,“姐姐,姐姐你这是……”
沈贞眼里醉意朦胧,来之前她已经喝了许多酒。凤律慌张,此时才察觉。
沈贞静静看他,眼里有审视也有怜惜,更有破釜沉舟竭力打碎少年幻想的笃定!
“阿律,你不该喜欢我。少年慕艾,白井为色所迷,你也要步他后尘吗?”
“我就在这,今夜要么你就自己想明白,要么,我人在这,你痴迷美色,我许你美色。”
沈贞目光下移,“只是你还太小……”
见她越说越没谱,凤律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