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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律躬身,“不敢欺瞒表哥。”
送走御前总管,国公府陷入隐秘的躁动。
府里就要迎来新主母了?
没影的新主母搅乱了国公府众人的心,而在沈家书房,沈贞想到皇上的意图,忍不住嗤笑,“他可真心急。”
阿律主动站出来维护她,皇上明面不动如山,暗地里如炸毛的猫,明明心里恨得要死,偏偏不能一剑斩了她,还得装模作样捧着。
事涉凤律,他再忍不得,不得不说,真是位好表哥。
“阿律年仅十四,哪怕相看,此时也不是时机。但皇上既然动了心,那盛京世家贵女的心一时半会也就收不回了。且留意着吧,阿律喊我声姐姐,说什么也得为他选个配得上的。”
宁管家嘴角一抽,“这……择媳一事,皇上说都不见得管用,小姐能做什么?”当真把事揽过来,指不定凤世子多伤心呢。
“尽人事听天命吧,他喊我姐姐,总不能白占他便宜吧?”沈贞仰着头,闭目养神。
书房静悄悄。
宁管家走不得退不得,总觉得小姐反应有些微妙。
不像高兴,又说不上不高兴。沉默的像山岚盛开的花,明明很美,凭空让人觉得孤寂。
“小姐,白公子来了。”明容轻声禀告。
“白井?”沈贞睁开眼,“他来做什么?”
明容被问的一脸茫然,“小姐和白公子吵架了吗?”
吵架?
这倒不至于。
可叠云庄竞猜的确算不得美好的回忆。换言之,她和白井,大概命里犯冲。
沈贞突然生出烦恼来,“可有说什么事?”
明容欲言又止,“唔,说……说不准。”
说不准?
沈贞一扫疲惫,“好。那就去看看,他到底为何事来。”起身,迈出门。
明容和宁管家面面相觑,白公子好多日不来找小姐,怎么今个突然不请自来?他们这婚事到底还办不办?
“我正是为婚事来。”说出这句话,白井脸色透着苍白。
沈贞越看越心惊。多日不见,白井,怎么消瘦这么多?
“你……出了什么事?”
白井摇摇头,额头已经渗出汗,“没事,劳沈大姑娘关心。”
啧,不喊阿贞了?
沈贞深深地看他一眼,柔声道:“在我面前,你不必说谎。上次离别前说要好好想想,如今想好了?”
白井衣衫尽湿,整个人看起来状态极为不妥,活脱脱如水里刚捞上来一般。
明容看的咋舌,不就是和小姐说话嘛,至于紧张成这样?
白井的确很紧张,在看到端庄明媚的沈大姑娘时,他紧张的腿脚发软。
白家世代相传的心病,在他这里表现的淋漓尽致。
深呼一口气,白井干脆退开两步郑重的朝着沈贞行了大礼。
沈贞眸色再沉两分,屏退下人,半晌才开了口,“你如果有什么难言之隐,可以说出来。我能帮的,尽力帮。”
本就紧张到脱水的白井被这句话刺激的打了个寒颤,能帮的尽力帮,那不能帮的呢?
他这辈子,从没做过今日这般不要脸的事,话到嘴边,尚未开口就煎熬的要命。
他太强人所难了。
豆大的汗滴砸在地面,想起家中爹娘千叮咛万嘱咐的话,他直接闭了眼,“求沈大姑娘帮我摆脱心病!救我白家!”
“这话是何意?你要求我做什么?”
话既然开口,拼死也得说完。白井咬牙,“求沈大姑娘招赘白井……”
沈贞勾唇,“你想通了?”
“不……”
白井扑通跪地,“沈大姑娘该当知道白家祖上是屠户,祖上曾被人取笑相貌粗鄙丑陋,伤害极大,才患心病。
“家族奋发图强,旁人道我白家追求名利,实不知唯此方有能力选貌美之人结亲,以求改善子嗣。
“心病代代相传,白井初见姑娘便已动心,然白井是白家嫡长子,我若招赘于人,一对不起家中爹娘辛苦养育,二对不起列祖列宗。香火断绝,我为罪人!”
沈贞眼里的柔光寸寸崩裂,“所以呢?”
“求姑娘助我!”
“怎么助你?”
“来一场真假…真假招赘……”
沈贞居高临下看他,字字冰寒,“招赘……也有假的么?”
白井苍白着脸,自己都没意识到出口的话颤抖不成音,“有……”
“怎么说?”
“姑娘做我药引,助我走出美色迷障。我答应入赘沈家,皆因贪恋姑娘美色,见过姑娘这般美人,其他人难入眼。我……我想做回正常人……”
白井痛苦俯首,“姑娘于我,是剂猛药,全盛京再找不出艳压姑娘之人,心病若除,白井一生听命于你!心病不除,我就甘做沈家赘婿!”
“笑话!你以为沈家赘婿非你不可吗!”凤律冲进门,怒气朝天!
作者有话要说: 白井这样的情况,属于心理障碍,过不了美色这一关,又想娶妻生子过正常人有的生活。
也就是说白井娶媳妇,一定要娶心里最美的那个,不然在床上和太监没两样。
心病,执念太深。
沈家是招赘,不是嫁人。
要么一生为色所迷给沈家当赘婿,要么借助沈贞突破心理障碍,反正白井这请求,挺欺负人的。
至于生一个过继给白家,就更没办法了,沈贞她要生子,就生一个,不给自己找罪受233333
第54章 崩溃()
第54章
“凤……凤世子?”被少年眼眸深处涌动的怒意惊着; 白井汗如泥浆的跪在那,亲手碾碎尊严的痛折磨的他再无往日清贵; 反生出两分让人见之不忍的狼狈。
凤律一声不吭望着他,眼中波澜起伏,他蓦然抬起头来; 笑问:“姐姐以为如何呢?”
强自忍耐着; 见沈贞用眼神安抚他,凤律吐出一口浊气,紧绷的弦有了须臾松动,“白公子强人所难; 姐姐如果觉得不妥; 自有我来回绝他。”
说着,眸光落在白井脖颈,泛起丝丝冰凉。
在二人注视下,白井背脊慢慢挺直,再郑重不过的口吻:“还请沈大姑娘信我、救我。”
“信你?救你?”沈贞轻启红唇; “这样; 我有什么好处?”
白井眼里的慌张忐忑转瞬消去大半,继而换为激动狂喜; 他赌对了; 他果然赌对了!
不错; 沈大姑娘为撑起家业,宁愿舍去过继的便利法子也要为沈家留下真正血脉,这样的人; 能为家族奉献所有,她以身为赌注,想得到她的成全,就得付出同样的筹码。
幸运的是,这筹码,白井正好出的起。都是要继承家族,作为世家子的白井,远不是沈贞能比。
想到这些,往日的温柔高贵重新回到他身上,无视凤世子刺骨穿心的眼神,白井缓缓起身,诚恳道:“沈大姑娘想要的好处,不论什么,若你答应助我破除迷障,从今天开始,我所有的一切都是你的,身家性命,又何妨呢?”
他自信从容的笑。
沈贞容色极淡,不紧不慢点头,“我会考虑。”
白井整敛衣袖,温柔道:“那我明日再来见沈大姑娘。”他朝着凤律俯首行礼,“凤世子,白井先告退了。”
凤律僵硬的愣在那,神色满是不敢置信。
姐姐……姐姐竟然没动怒?白井提出那样过分的要求她竟然没动怒?
白井离开沈家后的半柱香里,沈贞好似一切都未发生,淡定自若,以温和亲切的态度接待了眼前少年。
她唇边甚至挂了淡淡的笑,漫不经心,眼里却盛着浅浅的温度,“阿律?发什么呆呢,来尝尝我做的新茶。”
凤律身子一动未动,茶香扑鼻,透着一股子清冽,让人想起腊月从天空飘落的鹅毛大雪。
他只觉得冷彻心扉。
“喜欢吗?好喝的话走时让宁叔给你带三两茶,尽是我亲手研制的。”
沈贞眉眼带笑,笑得凤律眼睛一阵刺痛,“为什么?”
他喃喃自语,悲伤的喘不过气,“白井的提议,姐姐心里其实有答案了对不对?到底是为什么……”
存于眸眼的笑意有片刻僵住,沈贞看他,“什么为什么?阿律,你在说什么?”
“为什么要为了招赘随便选一个人,明明不喜欢却要忍耐着强迫自己接受?为什么他刚才强人所难,哪怕说出真假招赘的话,姐姐也能坦然受之?
“是不是有利所图,是不是只要做的一切事能对沈家带来好处,姐姐就愿意打碎牙往肚子里咽?姐姐把自己当什么?把我当什么?
“我说要护着你从来不是一句空话,我凤律活一天,就甘心乐意护姐姐一天。白井能给的,难道我给不了吗?我只会给的比他更多更好!”
凤律音量抬高,清亮声中裹挟着难言的愤怒和委屈。
此时说出口的话甚至带了微微哭腔,“姐姐看不起我吗,还是说,在姐姐心里眼里,只有永远的利益。情分,算得了什么?”
凤律自嘲一笑,眉梢陡然锋利,伸手将茶杯打落。
清脆的破碎声洒落一地,热腾腾的白气溅开,突然的怒火让下人不敢靠近。
阿木垂着头,不用看就知道,少爷到了崩溃边缘。
宁管家守在门外,默默的一声叹息。大小姐为沈家做了太多,可死去的人皆为她至亲,亲手报了此仇,是支撑她活下去的信念啊。
报仇绝非易事,要有钱有权有人脉,能以此事收服白家……想必,小姐是愿意的。
沈贞垂眸,清晰的看到茶叶颓唐的沾在被打湿的地面。正如她此时的心,静的可怕。
“阿律,你说这些,又有什么用,莫气了,好不好?”她作势要摸他的头,被凤律闪开。
稚嫩少年恍然因这场汹涌的怒火长成所有人都想不到的模样,沈贞从来没见过这般孤傲不逊的凤律。
是了,这样才符合他尊贵的身份,